一陣上床的悉悉索索的聲音，有個人在她的身後躺下。

　　不用回頭，她也知道是司夜。

　　陳栀睜開眼睛，以為司夜會對她做什麼，可他一直沒有動靜，呼吸均勻，又好像沒有睡着。

　　陳栀莫名的感覺出來，司夜有心事。

　　真是怪事，司夜也有心事，她可從來沒有看過他心事重重的樣子。

　　“陳栀……”司夜忽然輕聲叫她的名字，陳栀身體微僵，以為他發現自己已經醒了。

　　男人沒有等她的回答，自顧說話，“你說的對，我沒有感受過母愛。
”

　　什麼意思？
！

　　陳栀的眼裡閃過一絲疑惑，他怎麼突然想起說這個了。

　　司夜翻了個身，背對着她，聲音十分低沉，幾乎像是呢喃，“所以，我不想連父愛也失去……”

　　陳栀微愣，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司夜有感情的一面。

　　他的語氣，帶着絲絲脆弱，幾乎讓人察覺不出來。

　　莫名地，她覺得司夜也是一個人，并不是無所不能的神……

　　陳栀等着他繼續說下去，但司夜沒了動靜。

　　陳栀才确定，司夜不知道她醒來的事情，他相當于在自言自語。

　　不過，不想失去父愛是什麼意思？

　　他的父親還在嗎？
可她從來沒有看到過，也沒有聽人提到過。

　　天亮醒來，司夜已經走了。

　　陳栀下樓見周媽在指揮傭人打掃衛生，她忽然想起淩晨時司夜說的話。

　　吃早餐的時候，陳栀忍不住問周媽：“周媽，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

　　周媽穿着潔白的長圍裙，熟練地把烤好的面包抹上奶油，放上生菜和火腿，然後再放上一片面包，做好一個三明治後，遞給陳栀。

　　“什麼問題？
”

　　陳栀接過來，并沒有馬上吃，“就是我想問一下，司夜的父母還在嗎？
”

　　周媽動作微頓，淡淡看她一眼。

　　“你問這個做什麼？
”

　　“有點好奇，我在這裡住了很久，卻沒有見過他的父母，也沒有見過他的其他親人。
”

　　周媽并沒有刻意隐瞞，回答她道：“夫人在大少爺十二歲的時候就已經過世了，老爺身體不好，最近一直在國外醫治。
大少爺還有一個兄弟，在國外照顧老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