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的體溫一點點地抽離着，讓他覺得好像掉入了冰窖一樣。

　　傑瑞也緊張手腳都發涼了，問到：“布朗特博士，這隻是良性腫瘤，不能通過藥物治療嗎？
”

　　“藥物治療隻能控制它不再繼續長大，但是不能徹底地讓它消失。
隻要瘤子不去除，它長在腦幹這重要的區域，會變成一個大禍患。
”

　　淩昂視線無神地落在布朗特的臉上，眼底的倉惶像飄零的落葉一樣絮亂，“布朗特博士，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

　　布朗特博士皺着眉頭，深深地思緒了一下，“我跟美國和德國，還有法國的幾位世界頂級專家關系不錯，或許我們幾個可以一起合力，動手術把這個腫瘤完全切除了。
”

　　不過他停頓了一下，臉上的情緒有些不太樂觀，“不過,這個手術風險真的很大，很有可能……”

　　淩昂心裡緊了一下，直直地注視着他的眼睛，“布朗特博士，請盡管說。
”

　　“以我的估計，我們有30%的成功率能完全把整個腫瘤都切除掉，但是這個手術的風險很高，如果不成功的話，最壞的結果是在手術台上永遠都不能醒過來，輕的話也變成植物人，”

　　淩昂覺得眼前有些虛幻，骨髓裡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蔓延着，慢慢地将他完全吞沒，平時如琉璃般的眼睛裡空茫得像一片濃濃的白霧。

　　傑瑞急切問到：“你們都是世界級的頂級專家，怎麼隻有30%的機會？
”

　　“世界上能有技術在這個重要位置動手術的醫生隻有我們幾個，能有30%的機會已經是一件很可喜的事。
但是隻要是切開過腦部，裡面的腦部組織被外界碰過，它就會産生并發症，這些即使是醫學再高明的醫生都沒有辦法避免的，所以你們要認真考慮清楚。
”

　　淩昂和傑瑞的目光都漫入恍惚之中，全身都像被籠罩在萬尺深的厚雲當中，黑得一絲的光明都沒有，讓人有種濃濃的窒息感。

　　布朗特先生又繼續說到：“如果要動手術的話，就要越快越好，因為淩先生的身體狀況不太好，會加速瘤子的生長速度，瘤子越大，失敗的機會就越大，到時候就連30%的幾率都沒有了。
”

　　“好，謝謝你，”淩昂有些失神地點了點頭。

　　走出醫院，淩昂無力地靠在車子的椅背上，呆呆地望着窗外的天空。

　　傑瑞的心情也跟他一樣沉重，藍色的眼睛裡灰暗得像一塊燒盡的灰炭。

　　不過他還是試着安慰他，“昂，不要太擔憂，不是有30%的可能嗎？
”

　　淩昂視線空虛地看着外面的世界，儒雅的臉上憔然得像失色的櫻花，“可是會有70%失敗的機會。
變成植物人跟死人有什麼區别？
倒不如直接死在手術台上算了。
”

　　“昂，你不能這麼失望，隻要不是100%的失敗，你都應該要有信心。
”

　　“這件事跟其他事情不一樣，萬一失敗的話，那就意味在我在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結束了。
其實，我覺得這樣的情況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