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唐敏,也隻是在聽到這封号的一瞬間,就歸于平靜。
這個稱号意味着什麼,唐敏很清楚,畢竟古代的封号可絕對不能随意,或者說以相貌排封号的話,盛思妍當之無愧。
隻是初進宮就封為宸貴人,這榮寵當真是世間無幾。
不過,珍妃這次或許會因為宸貴人的進宮,而稍稍緩解一下太後和皇後在她身上的心思,不過恐怕珍妃會是個作死的個性,說不得背地裡會如何的找宸貴人麻煩,就看皇帝在皇後那邊連歇了三日,就被她給以各種理由喊走,足以看得出來,珍妃是想把皇帝攥在手心的。
看來這次不是珍妃死,就是宸貴人亡了。
“啧啧,熱鬧熱鬧。
”唐敏突然有些幸災樂禍。
現代人雖然見不得死人,但是對于宮鬥戲,還是很喜歡看的,眼前不就是一場即将爆發的宮鬥戲嗎?
“果然,古代的帝王十之七八的死亡都和女人脫不了幹系。
”她摸弄了眼前的琴弦,單獨撥弄一根的話,聲音清脆好聽,但是若想要彈首曲子,那無異于和彈棉花一樣,“你想到了這種結果嗎?
”
裴錦朝橋這兒眼前的小媳婦坐在地毯上,露出一大片的美背,光着腳丫正在折騰着自己的身子,第一天看到的時候難免心猿意馬,随後知道這是她那裡的運動,也漸漸的習慣了。
“宸貴人的模樣,讓人想忽略都難吧。
”裴錦朝輕笑,“在最初的時候,她就被珍妃給暗中踢掉了。
”
“所以說她能進宮,這背後有你的功勞了?
”
“别亂說,那可是後宮,如何是我這個朝臣能插手的。
”
唐敏沖着瞪了一眼,随後不相信的哼道:“才怪!
”
“在我生活的年代,出現了兩個真正意義上的女性掌權者,最開始都是依靠着男人,所以别小看了女人的權欲心,絕對比男人都要重,而且會為了上位,不擇手段,畢竟女人比男人多了一項最重要也是最便利的武器,那就是美色。
”
“還有這種事?
”其實女人掌權不是沒聽過,有的小國就存在着女性掌權,也算不得稀奇。
“是啊,一位是大唐的女子武媚娘,最開始她是唐太宗的才人。
哦,才人是大唐後宮的品階。
隻是這武媚娘入宮十幾年,一直無寵,始終都是才人的位份,沒有被晉封,後來太宗病重,武才人和當時的太子李治産生了感情。
太宗駕崩,武才人就按照後宮慣例,和無子的衆妃一起被帶到感業寺為尼。
之後太子李治繼位,史稱唐高宗,在太宗忌日的那日入感業寺進香,遇到了武媚娘,之後就想着将她帶進宮。
後來高宗皇後因無子無寵,因看不慣有子且得寵的淑妃,就親自求高宗将武媚娘接進宮,正順了高宗的心思,而入宮的時候武媚娘已經有了身孕。
入宮之後的武媚娘先後整垮了淑妃和皇後,之後趁着高宗病重時獨攬朝政,一步步的走上了權利的巅峰,以67歲高齡榮登帝位,在位十五年,政績有之,荒唐之事也有之。
這其中皿腥枯骨,恐怕堆積的比這大唐的江山都要高了。
”
“确實是個厲害的女人,想要登基稱帝,其艱難險阻可想而知。
”單單是前朝的大臣就已經是險阻重重,若是沒有鐵皿手腕,難。
“第二位呢?
”裴錦朝繼續問道。
“第二位則是比武媚娘還要厲害,她叫慈溪,雖然沒有稱帝,卻統治了一個王朝四十年之久,将三位帝王攥在鼓掌之間。
她垂簾聽政期間,政績不菲,同時卻又将曾經兵戈鐵馬打下來的大清朝,徹底的葬送。
而據傳她死後的陪葬極盡奢華,相當于當時大清朝幾十年的财政收入,就隻是鳳冠上的一顆珍珠就價值一千萬兩白銀,且數量衆多,可惜的是,耗時十三年建造的陵墓,在死後沒多少年,就被人給盜挖了,墓葬中無數的珍寶也大多都不知所蹤。
”
唐敏看着沉思的裴錦朝,笑道:“當然,還有很多有史可考的記載,很多的女人都不滿于後宮的奢靡,将手掌伸到了前朝,所以說表哥,做皇帝真的沒什麼好的,太累不說,還要時刻提防着後宮女人的算計。
說什麼綿延子嗣,萬代永昌,這都是廢話,若是子孫是廢物,生再多那也是廢物堆積罷了,若是子孫才德兼備,一個足矣。
”
裴錦朝這個時候算是明白了,她就是用自己所知道的事實,來告訴他另外一個事實。
就算你以為登基稱帝了,後宮裡的女人也省了吧,說不得就能出一個謀奪他性命和天下的女人。
“敏敏,你是不是以為報仇對我來說,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
“怎麼會,你找别的人報仇或許很容易,你面對的可是這個天底下權利最大的男人。
很容易?
别開玩笑了。
”想扳倒皇帝?
這哪裡容易,簡直比登天還要難好不好。
雖然他的裡子是大榮朝身嬌玉貴的世子爺,親王之子,但是站在别人面前,誰知道?
莫說他老爹死了,就算是沒死,若是他跑過去說自己是人家的兒子,估計人家王爺也要把他當成瘋子轟出去。
現在的他沒有好身子不說,背景清貧如洗,而且現在看上去還是光杆司令,真的能幹的過人家那調動千軍萬馬的帝王?
“所以說,這不是三五年可以達成的,咱們培養兒子還是有機會的,不是想過悠閑灑脫,閑雲野鶴的日子嗎?
想真正的悠閑,還是要有最強的後盾才行,咱們這就去培養最強後盾吧。
”
說罷,上前彎腰将她抱起來,觸及手臂和手掌的滑美肌膚,讓他小腹一陣的燥熱。
唐敏毫無羞怯,反而是伸展手臂,抱着他的脖子,笑的媚骨橫生,
“表哥的身子不會有問題吧?
這般的縱欲過度,可是會折壽的。
”
“無妨,若是為夫不滿足夫人,恐怕距離被休也不遠了。
”每次在床榻上她可是熱情的讓他腿軟,現在這是說的什麼話?
“晚上倒是無所謂,可是這大白天的,有失體統吧?
”她小臉兒埋在他的懷裡,身上傳來淡淡的茶香,很好聞,卻也讓她頭暈目眩。
低頭看着懷裡的小腦袋瓜,裴錦朝笑道:“什麼是體統?
”
本來他想說,他說的體統才叫體統,不料自己家小媳婦的解釋,倒是讓他耳目一新。
“自己的身體,自己統治,咱們說白天可以,那就絕對不拖延到晚上。
”
“……夫人說的很在理。
”
府門外,郭毅從來人手裡接過請柬,送走了來人之後,就往内院來了。
走到靜雅居的院外,他就被兩個丫頭給攔住了,可不就是香蘭和香苑。
“郭管家,現在還不能進去。
”香蘭笑眯眯的攔住了郭毅。
郭毅看着那緊閉的遠門,兩人直接站在了靜雅居的外面,不用猜就知道主子和夫人此時正在做什麼,估計照這樣的驅使,用不了多久,府裡就要添丁了。
他把手中的請柬遞給香蘭道:“這是英國公府送來的請柬,你先收着。
”
“好!
”香蘭點點頭,聽說是英國公府,還真的不敢肯定,少夫人會不會去赴宴。
等晚上才把請柬呈給唐敏的香蘭,看到此時那媚骨妖豔的模樣,差點沒有被她那慵懶的樣子,給晃花了眼,也真虧的少主能寵愛如斯,這樣的女子,居然能讓少主白日那啥,這已經是一個奇迹了,誰不知道少主是個極有自制力的人,她們隻是聽過曾經為了第一任世子妃失控過,再無其他。
唐敏看了看眼前的請柬,做的倒是漂亮精緻,隻是她根本就不想去。
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和她家的表哥恩恩愛愛的,懶得去伺候那群眼高于頂,心口不一的夫人們。
而且這次英國公府宴客,大概是為了盛思妍入宮的事情吧?
如今盛思妍是宸貴人,剛入宮就榮寵萬千,英國公夫人如何能不驕傲起來。
“派人去回了盛夫人,就說我這些日子都沒有時間。
”
“是!
”香蘭連理由都沒問轉身就走了,理由那種東西,盛家還不配得到,隻是不去而已,這根本就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
嘉州府的水患還沒有處理完,這邊盛家就開始大肆設宴,若是被太後知道她過去,指不定心裡會怎麼想呢,她不怕太後不待見她,隻是現在還不能和太後鬧翻,都說伴君如伴虎,其實陪伴着當朝太後,何嘗不是一樣的感覺。
但凡是有點心機和身份的夫人應該都不會去的,畢竟現在正是敏感的時刻,不過趨炎附勢的人也很多,所以盛家過兩日不乏上門去讨好的。
“香草香影,你們兩個收拾一下,這兩日咱們去萬佛寺進香禮佛,然後為嘉州府的百姓祈福。
”
兩個丫頭一聽可以出府,高興的趕忙去收拾行李。
瞧着她們的架勢,似乎想要将整個府邸搬走一般,笑道:“帶幾件簡單的衣裳就可以,佛門境地,該講究的要講究,不該講究的要一切從簡,禮佛就是清修,想要享受的話還去什麼寺院。
”
“放心吧,少夫人,奴婢曉得了。
”
而馮明玉聽說唐敏接到了請柬,卻因為要去禮佛而拒絕了,她幹脆二話沒說,直接收拾行李,說是要陪着唐敏一起去,結果出發的當日,三家的十幾輛馬車,把裴府的門前堵得差點癱瘓。
“小敏,你準備好了?
來這邊咱們一起。
”
瞧見唐敏出來,馮明玉伸手在車上招呼她。
唐敏上前,踩着腳蹬走進車廂,裡面有容秋婵和溫玉嬌。
“咱們去萬佛寺是要清修的,你們這是搬家不成?
”
溫玉嬌順着車簾看出去,發現唐敏那邊隻有兩輛車,前面是她的,後面是家裡下人的。
“你的行李呢?
”她問道。
雖然是去清修,但還是要帶上日常用具和衣裳之類的,就這些都要裝兩輛馬車。
“都已經準備好了,咱們這就出發吧。
”唐敏笑道:“東西帶多了麻煩。
”
“你呀,咱們這出門哪裡有不帶上随行的東西的。
”溫玉嬌軟軟的說道。
“所以說讓你們出一趟遠門那才叫麻煩,聽說這個時候的四季海棠開的最是好看。
”容秋婵笑眯眯的說道。
“是嘛!
”馮明玉靠在車壁上,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靠着,“我是接到英國公府的請柬,正好又聽到小敏要去萬佛寺,兩相比較,孰輕孰重一目了然,自然是一起去萬佛寺賞花來的舒心,誰樂意去應付那些個刁鑽的太太們。
”
“不過這次盛家似乎有些不懂規矩了,這種日子裡,居然還能大肆設宴,有這樣的外家,盛二小姐也是鬧心。
”
“她讓人鬧心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在她的手裡能長大成人,也是一件值得誇贊的事情了。
”馮明玉讨厭的人還真不少,不過她讨厭的人,舉凡是有身份和心機的,也都是會遠離的,可見她的性格和看人的精準。
“我聽說,盛夫人準備為世子再次物色合适的妻子了。
”溫玉嬌笑眯眯的說道。
“她不是準備讓自己的外甥女做兒媳的嗎?
人家姑娘可是在國公府住了不少的日子了,怎麼?
換人了?
”馮明玉的消息自認還是很靈通的,不過有些事情還是比不得這位欽天監家的小娘子。
容秋婵似乎也來了興緻,“我也聽過這樣的傳聞。
”
“或許是發現了這個外甥女讓盛夫人哪裡不滿意,又或者是如今府裡多了一位宸貴人,覺得兒子應該能娶到比她那位外甥女更好的妻子了吧。
”唐敏淡淡笑着說道。
她見過盛雲涵,單論姿色的話,他絕對可以稱之為豔麗無雙,是個雌雄難辨的人物,這樣的長相,若是放在現代,必定是要迷倒無數的妹紙,而在古代因為一個孝道,讓他的人生被自己的親生母親操控,不失為一種悲哀。
溫玉嬌看着唐敏笑道:“确和你說的差不多,她似乎有意讓武陽郡主做她的兒媳婦。
”
唐敏卻突然在這個時候想起了這位武陽郡主,她不是也入宮參加選秀的嗎?
按理說以武陽郡主的身份,進宮為妃那可是比盛思妍還要輕而易舉,而如今卻沒有她的消息,這是為何?
她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卻不料三位夫人都笑了。
“小敏你是不知道,這位武陽郡主可不似京城的這些閨閣千金,她可是平南王的女兒,而且還是唯一的嫡出,因為這次選秀名單中有她的名字,所以才從雲南趕了過來。
”
“所以既然有她的名字,為何卻沒有被選上?
或者說,這到底是誰的意思?
”
太後的意思?
還是皇帝的意思?
南蠻多狡猾,北戎多兇殘,而能和南蠻周旋幾十年始終讓對方入不得大榮半步,足以說明平南王的能力,按理說這樣的人,太後和皇帝應該是急于,拉攏才對。
或者是就因為想要拉攏,故而才沒有讓武陽郡主入宮為妃?
而且她看着那位武陽郡主似乎是對做皇帝的嫔妃根本就沒有興趣。
“她可是離京了?
”
“還未,怎麼了?
”
“沒什麼。
”唐敏不再說話。
抵達萬佛寺的時候,已經是臨近中午,此時已經逐漸的進入暑熱,不過依舊不損萬佛寺的車來人往。
萬佛寺門前此時有不下幾十家的攤位,除了進香必備的一些攤位之外,其餘的大部分都是小吃,寺院的飯菜都很精緻,口味也應賓客的身份而分别烹制,但是這裡畢竟平民百姓來進香還願的還是居多,故而寺院外的小攤位非常的受歡迎,幾乎是從早上一直忙碌到晚上。
在小沙彌的帶領下,她們一行人抵達廂房,不過卻并沒有緊挨着,因為來之前根本就不知道還會有容秋婵和溫玉嬌,不過雖然沒有住左鄰右舍,卻也不遠。
“午飯之前我先休息一會兒,你們幾個先去四處看看吧。
”
“那奴婢先伺候少夫人休息。
”香草走上前來,伺候着唐敏寬衣歇下,這才和香影以及香蘭她們幾個結伴出去了,來之前在寺院門前看到那些攤位,一路上可都是飄着香味,勾動着她們的味蕾,這個時候自然是要出去買點好吃的過過瘾。
她們幾個都離開了,外面也就隻剩下了香蓮和沈健。
躺在幹淨整潔的床榻上,雖然有些累,且始終無法合上眼。
這次選秀已經拍闆定案,最大的赢家毫無疑問就是盛思妍。
但是她的存在,似乎也是有些人的可以安排,後宮的皿腥自盛思妍進宮的那一刻就可以預見,不過若是太後和皇後真的以為她和珍妃可以兩敗俱傷,這樣未免就有些輕敵了。
她不知道盛思妍是如何想的,但是隻要稍稍有點心思的都能看得出來,這次珍妃恐怕不會再像過去的幾年那般淡定。
可是武陽郡主,在這其中又扮演着一個什麼角色?
大榮朝唯一的異性王,平南王唯一的嫡女,這身份很不簡單,而雲南地處偏遠的南方,地理條件非常的特殊,多蛇蟲鼠蟻,多礦脈,據裴錦朝說,平南王蕭家财力雄厚,容家是大榮當之無愧的首富世家,那蕭家足以列入前十,其财力雄厚非同一般,而且平南王手掌十萬大軍,想要謀反,幾乎可以說不是什麼難事,至少比裴錦朝的實力強太多。
這樣的一位王爺,恐怕會是太後和皇帝的心頭刺,欲拔除而後快。
或許平南王是希望自己這唯一的嫡女能進宮,繼而誕下皇嗣,以後有平南王在背後謀劃,其外孫稱帝似乎是很容易,然而這其中似乎是出現了一點變故。
那就是,武陽郡主無意進宮為妃。
武陽郡主是帶着家族使命進京,但是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放棄了眼前的一切?
她心底有個想法,卻總是覺得可笑。
層有吳三桂沖冠一怒為紅顔,難道現在還有抛棄一切為人夫的?
在盛京,有芝蘭玉樹錢瑾之,有豔麗灼灼盛雲涵,她真的不認為自家表哥有那麼大的魅力,隻一眼就讓那位武陽郡主深陷的本事。
或許這其中有着别的目的吧,她如此想着。
不知道睡了多久,等被人喊醒的時候,總感覺似乎剛剛睡着,身子變得很沉重。
“少夫人,齋飯已經備好了。
”
“我睡了多久?
”她撐起身子,感覺到似乎眼睛在冒金星,果然人不能想太多,前世她不就是用腦過度,連續熬夜才緻死的?
如今依舊是不長記性。
“也隻有半個時辰,現在午時剛過。
”香草說着,給她取來衣裳,香影則是在旁邊準備伺候着她洗漱。
“适才三位夫人過來,說是要請少夫人一同用膳,因為少夫人還未醒,陸夫人就說用過午飯之後,請少夫人一起去賞花。
”
香影浸濕了帕子遞給唐敏,她們剛才可是看過了,這裡的四季海棠開的真真是豔麗奪目,簡直是太漂亮了。
“知道了。
”
齋飯自然都是素菜,但味道卻很棒,隻是今兒唐敏的胃口似乎很不好,大概是因為換季的關系,再加上剛起床,用了幾口之後就吃不下了。
“這幾樣菜你們用了吧,我先出去走走。
”來萬佛寺隻住三日,賞玩的話已經足夠,說實話她也不想錯過後宮的争鬥。
在這裡用飯的也隻有香蓮和沈健,兩人看着幾乎沒怎麼動的飯菜都很好奇。
“少夫人的胃口一向都很好,沈二哥你猜是不是少夫人有了身孕啊?
”香蓮低聲說道。
沈健對于這種事哪裡清楚?
此時被問,他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答。
見沈健不說話,香蓮也覺得自己不應該去猜測這種事情,随後低頭開始扒飯,權當沒有說過剛才的話。
外面暖風拂面,帶來了濃郁的花香,在别人那邊或許是沁人心脾,她現在卻隻是覺得熏得難受,腦子漲的厲害。
“少夫人,您是不是不舒服?
”香影看出她的不适,擔心的問道:“前面有一處涼亭,奴婢扶您過去坐坐吧。
”
“嗯!
”她點點頭沒有拒絕,待坐下後她對香草道:“去沏壺清茶過來吧。
”
“是!
”
唐敏看着眼前豔麗的四季海棠,成片簇擁,真的是很美,而且栽培的布局也似乎蘊含着佛家的精髓在其中,若不是那味道真的太濃郁的話,她或許會在這裡坐上一整天。
“少夫人若是不舒服的話,奴婢去給你請大夫看看吧。
”難道是因為剛睡醒?
香影總覺得少夫人的精神不是特别的好,倍感慵懶。
“不礙事,或許隻是因為季節交替的幹系吧。
”她沒有懷孕,因為月事剛離開半個月,而且今兒看似天氣很好,卻格外的悶熱,讓她覺得兇口有些不适罷了。
“裴夫人?
”蕭琳沒有想到能在這裡遇到端慧公主,看到她的時候頗為意外。
這聲音很熟悉,唐敏擡頭就看到了正走過來的武陽郡主,心裡不禁一陣煩躁。
“原來是武陽郡主,你也來賞花的?
”她笑眯眯的看着蕭琳,待她走上前來,請她坐下。
蕭琳也沒有拒絕,坐下後,對和她同來的女子道:“這位是端慧公主。
”
那少女随即福身行禮,“長樂侯府闫素秋見過公主殿下。
”
唐敏很少聽說這個長樂侯,隻從和馮明玉等人的隻言片語中得知,這位長樂侯的祖上曾經也是開國功臣,隻是後來子孫纨绔,爵位被一代代将至長樂侯,據聞在最開始的時候是長樂親王。
“免禮,坐吧。
”
“謝殿下。
”
沒一會兒,香草端着茶盞過來,看到突然多了兩個人,心裡誇贊自己幸虧準備的齊全。
“在雲南的時候,就聽聞萬佛寺四季都有好景緻,這次來京,想在離開之前來這裡看看。
”
“這麼快就要離開京城?
不在這裡多住一些日子了?
”唐敏問道。
蕭琳莞爾一笑,擡手把額迹的碎發别在耳朵後面,“這次選秀落選,回去爹娘就要為我準備婚事了,自然是耽擱不得的。
”
“那就預祝郡主早日覓得如意郎君。
”
“謝公主吉言,隻是這種事情,沒有經過磨合如何能知曉,希望真的能如公主所言吧。
”
唐敏點點頭,然後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着,那股香氣似乎更加的濃郁,不知道是因為季節的幹系還是别的原因,難不成她對花香過敏?
話說有沒有這樣的病症呀?
在現代,她家裡可是沒有這樣的花,有的無非就是草地和幾種沒有香味甚至不開花的盆景罷了。
快節奏的生活,誰有那種精力出伺候花花草草。
“公主是不是不舒服,我瞧您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好。
”蕭琳看着她問道。
“無礙,大概是天氣太熱,眼前的花香似乎有些熏得腦仁兒疼。
”唐敏看着兩人笑道:“我先回房休息了,郡主和闫姑娘慢慢賞玩。
”
“好,公主慢走。
”
兩人看着她攙扶着丫頭的手離開,闫素秋看着蕭琳的表情若有所思。
“蕭姐姐,你怎麼了?
”她湊上來問道。
“你可見過那位裴大人?
”蕭琳笑着問道。
闫素秋搖搖頭,“沒有見過,你也知道,我平時很少出門的,而且今年宮宴的時候,裴大人和公主似乎并未出席。
”
“不過爹和大哥見過,說是難得一見的清俊相貌。
”
“是啊,他看上去和錢二公子以及英國公世子不同,可惜了。
”蕭琳搖搖頭。
闫素秋自小和蕭琳就相識,兩人情同姐妹,如今聽到蕭琳語氣中的情緒,不禁掩唇笑道:“蕭姐姐難道……”
“所以說可惜了,若是唐敏是個普通身份的女子那還好說。
”此時她頗有種恨不相逢未嫁時的感覺。
她是平南王唯一的嫡女,在雲南那就是真正的公主一樣的尊貴,自小但凡是她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若是唐敏是個普通的女子,她或許會略施手段,而今唐敏深受太後的寵愛,此時若貿然施展手段,恐怕不妥。
不過她這般急着回雲南,自然也是有重要的事情做,京城即将進入多事之秋,她可不會讓自己處于被動的狀态。
裴錦朝,她想要,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在第一眼的時候就讓她挂念至今,也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她日夜嫉妒,他們夫妻做到了。
她蕭琳雖然刁蠻驕縱,卻絕對不是個沒腦子的。
唐敏雖然是公主,卻也不過是義女,整個盛京有多少人是真正瞧得起她的,不過時候礙着上面的兩位,給她三分薄面罷了。
可是她蕭琳不同,出身尊貴,世家名門,在整個盛京,就連太後和皇帝也不敢随意決定她的命運,雲南蕭家軍骁勇善戰,雖然比不得明家軍将士衆多,論計謀和戰略,她自信絕對不會弱于明家軍,敢動她,就要想想十萬大軍壓境的後果。
得不到的東西就要毀掉?
她怎麼會那麼做。
得不到的東西,她就把那東西最在意的東西毀掉,哪怕将對方囚禁在自己的身邊到死,她也絕對會達成所願。
這種心思,就算是親密如闫素秋,她也絕對不會吐露半分。
回到房裡,唐敏換上輕便的衣裳,對丫頭道:“下午咱們不去賞花了,去竹林坐坐吧。
”
香影點點頭,“這兩日恐怕都會很悶熱,少夫人可要注意身子。
”
“這幾日如此反常,大概快要下雨了吧。
”已經有近月餘沒有下雨了,天氣悶熱的有些不尋常。
------題外話------
明天沒有意外,一萬五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