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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最後一途

春情萌動事 搖頭晃鳥 2411 2024-01-31 01:10

  所謂靈棍,就是一根直的木頭,剪短,捆上白紙,代表了招魂。

  幾個壯漢扛着棺材,走在隊伍的中間。

  突然,他們停下來了。

  因為已經到了山腳。

  回過頭回望到村子裡的一條路上,已經插滿了靈棍。
這意味着,如果謝長庚的靈魂歸來,可以随着這一條長長的插滿了靈棍的路,回到不算遙遠,但已經天人永隔的村莊。

  “招魂呦!
~~~”

  一聲酸澀的呼喊,不管男女老少,紛紛慌着靈棍,仿佛都在為謝長庚召回魂魄。

  “快拍啊!
快拍!
”我急促的拉着王菊花,讓她快把眼前這幅壯觀的樣子拍下來。

  王菊花這個時候已經無暇顧及我了,她看這相機,連續按着快門,直到隊伍繼續出發,開始上山之後,她才放下了相機。

  然後這位副鄉長,很沒樣子的掐了一下我的手,嘲諷的說:“看你猴急成啥樣了?
這相片都差點拍壞了!
你别拉我,說不定能拍到更好的!

  “我這不是怕你沒拍上嘛!

  我心裡暗道,這難道就是先人說的,通向女人心靈接警的就是yin道嗎?

  不過不管我怎麼想,這場盛大的葬禮是不會讓我閑下來的。

  當棺材通過幾十個人的傳遞扛到山頂之後,所有的男人都忙了起來。
粗壯的木料扛起了謝長庚的棺材,而有人胳膊粗的麻繩捆了一圈又一圈。

  “準備啊!

  “放棺!

  風水先生掐着表,一聲大喊,我們全都慢慢松開了手裡的繩子。
豪華的棺材在繩子中慢慢下降。
因為地方小,所以下面隻有兩個人接應。
一旦出事,可就是三個人埋進去了。

  “好嘞!

  裡面的人喊着,我們卻還不能松手。

  得等到他們把棺材放到墓穴裡面的那個小墓穴的時候,我們才能松手。

  等手上一輕,我們就知道已經進去了。

  “放繩子吧!
”有人喊着,我們就使勁兒把繩子拉了上來。
誰知道下面那來人居然抓着繩子爬上來了。
馬上我們就笑罵了起來:“你倆個混蛋,居然抓着我們的繩子爬上來,你倆能不能有點臉?

  爬上來了兩個人倒還是挺厚臉皮的,其中有一個還沖我喊:“我說小陳啊!
我們兩個老了,可不像你們這些年輕人啊!
你爬上爬下的一點都不難,我們爬這九米高的坑,可是要出人命啊!

  “哈哈哈!

  雖然是葬禮,但是其實除了正式的禮儀部分,其他的時候都跟正常生活差不多。

  我覺得這也是我們這些山裡的窮人,其實對生死還是看的非常淡的。
人生到死,基本上都是吹吹打打就過去了。
滿月的時候,吹吹打打辦宴席,十八九結婚了,吹吹打打辦宴席;等到人孩子出生滿月了,又是吹吹打打辦宴席;等人腿一蹬,死了,還是吹吹打打辦宴席。

  即便是謝長庚走了,我們也隻能表示“啊,人老了,該走了。
”但是世事無常,人該活着還是要活着。

  “敬老書記一杯啊!

  請過來的風水先生站在墓前用特定的語調開始唱頌詞。

  頌詞很長很長,聽說是鄉長親自寫的。
不過實際上,我感覺是王菊花的代筆。

  因為讀這一篇文章,很有一種女人的纖細感,而不像是四平八穩的官場八股文。

  不過可能正因為是女人寫的,所以這篇文章就顯得其實不那麼适合謝長庚。
不過我們村裡沒有什麼文化,當然沒人對這根本聽不懂的祭文說什麼不對。

  風水先生一說完,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下面,請王鄉長發言!

  風水先生帶着我們對謝長庚新立起來的墓按照禮儀規範,先後敬拜天地神明地府,燒下紙錢。
不過因為謝長庚畢竟是政府的人,所以吳正氣和劉明友都先後站了出來發言。

  到了最後才把發言的位置留給了王菊花。

  王菊花臉色顯然不是那麼好,劉明友就算是鄉長的秘書,可王菊花再怎麼說也是副鄉長啊!
在這樣的正規演出場合,主次不分是大忌啊!

  “同志們,今天見到了這麼多的熱心群衆,我也看到了大家對謝長庚書記的深深厚愛。
謝長庚書記臨走前還說,他覺得他沒能把大家從貧窮中帶出來,從大山裡面帶出來,深感愧疚。
然而大家卻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自己對美好生活的決心.......”

  上去之後,王菊花還是不能脫離她那文藝生活的一套,說的比吳正氣和劉明友高雅多了。

  當然她那什麼“熱心群衆”“自發組織”啥的,當然不是真的。
非要說的話,這都是“禮”。
是從古代傳下來的“禮”。

  我們這窮地方,改革開放以後就很少有人能出山了,當然沒人提那些老一套的官場東西。

  早上熱熱鬧鬧的鬧了一早上,總算是倉促完成了謝長庚的葬禮。

  而最遺憾的應該是墓碑還沒有立起來。
實在是太急了,刻一個墓碑至少要好幾天功夫,所以隻能過幾天再去立起來。

  等到下午所有人都下了山,謝長庚這簡單的道理就算是要結束了。

  最後一頓離别的飯,就是晚上的大宴。

  到了晚上,大鍋炖豬肉、大鍋雜燴菜紛紛上了餐桌。
流動餐廳這種東西到現在還沒有在我們鄉裡面流行起來,所以都是村子裡面的婆娘去做個飯。
可能不好看,但是好吃就行。

  我端着一碗豬肉菜,一碗大米飯,和嫂子一起坐在角落裡。

  嫂子突然對我說:“哎,小鋒,你昨天說的還真沒錯。
我今天中午偷偷的去了後山的那幾畝地。
我發現還真的有幾個小子,也不知道是哪來的流氓,就一直在咱們那地附近翻找着,不知道究竟是想找什麼。
他們找了一會兒,人就走了。

  見鬼了!

  還真有人在打我的地的注意!

  我臉色一陰,趕緊問嫂子:“那他們發現你了沒有?
你可别受傷啊!

  嫂子還挺得意的說:“哪能啊!
我躲在草叢裡看得。

  “那就行,我得想個辦法啊!
”我長舒一口氣,日子不好過啊!
謝書記,你走了,或許更舒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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