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僵在臉上,白明月莫明其妙,她好心道謝,他不領情也就罷了,沒必要拿這種侮辱人的話對她進行人身攻擊吧?
白明月咬着唇看他一眼,算了,看在剛才為她解圍的份上,她不跟他一般見識。
“墨少,現在去哪裡?
”
司機發動車子,問出來的一句話緩解了白明月的尴尬。
“悠然園。
”
男人吐出三個字,蘇哲沒再問,狹長的眸子直視着前方路況,眼中卻眸光閃爍,心裡在為白明月默哀,惹上墨少,不被他的冷氣壓壓迫,就要被他的毒舌氣死,但願你心理足夠強大。
悠然園是墨子寒獨自住的别墅,他開着車子朝着悠然園的方向駛去。
白明月悻悻的轉過臉,嘟囔着,小聲又說了一句:“雖然我不知道哪裡又惹到了你,反正還是謝謝你為我解圍。
”
蕭庭天已經徹底在她面前卸下所有僞裝,被他糾纏上,雖然她甯死也不會讓他動她,但想要輕易脫身,恐怕沒那麼容易。
一想到蕭庭天的手段,先是買通她的父親給她下藥将她送到酒店,之後又給自己下春藥想要強上了她。
這般處心積慮費盡心思的下作手段,她細思極恐不寒而栗。
冷冰冰的聲音在車廂内響起,不帶一丁點溫度,“不必。
”
察覺到一道冰冷的視線在臉上一掃而過,白明月下意識的回眸,墨子寒已經轉開了視線,冷漠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我不過是讨厭别人碰我的東西。
”
東西?
什麼意思?
白明月握了握拳,“你什麼意思?
”
她神色變幻,有些憤怒的看着他,他的意思是,她不過是他一樣東西嗎?
這也太侮辱人了。
墨子寒勾唇,唇邊浮起一絲冷诮,看都沒看她一眼,涼薄的開口吐出一句:“女人,你的身體隻屬于我,屬于我的東西,其他人沒資格碰。
”
他這才側眸,冷冽的眸光掠過她羞憤的臉,冷冷的補充:“我不用别人用過的東西,我用過的東西,也不準别人碰。
懂了嗎?
”
對上那雙冰冷的眸子,白明月心底止不住浮起一絲寒意,她迅速垂眸,不再說話。
垂在身側握起的拳輕顫着,一種恥辱的感覺湧上心頭。
原來是她想多了,他不過是把她當成自己的私有物被人觊觎,所以才會出手幫她。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大概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都會冷眼旁觀哪會管她死活。
剛剛升起的好感頓時消失,白明月的心裡忍不住咒罵,什麼變态的心理。
身體殘缺不可怕,可怕的是心理也殘缺。
心理殘缺的人傷不起,白明月識趣的不再吭聲。
心裡對墨子寒的憎惡更深了。
她身子往後退了退,靠上車壁,盡量将自己身體上的重心靠上去,一直蹲着的她腿都要麻了。
這滋味兒,真不好受。
礙于車裡那個自動制冷的,超強功力的冷氣機存在,氣壓低冷,她隻想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惹他注目,以免自找沒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她腿麻的都快沒有知覺的時候,她感覺到車子緩緩停下,看着車窗外幽靜雅緻的别墅,她沒有過多的驚詫。
以墨子寒這樣的身份,他住這種高端大氣的别墅,一點也不奇怪。
車廂的門被拉開,墨子寒看她一眼,轉動輪椅,沿着蘇哲已經搭好的滑闆滑出車外。
白明月腿麻的幾乎都要站不起來,費力的支撐着從車内出去,兩條腿感覺就像有成千上萬隻螞蟻在爬動在啃咬一樣,那滋味兒――沒法說。
蘇哲見她站立不穩搖搖欲墜的樣子,看了看她的臉色,好心的笑着提醒了一句:“白小姐,你看起來氣皿不足,平時應該多注意補皿,順便補充點維生素C會更好。
”
白明月看他,正對上那雙狹長潋滟的眸子,見她怔仲,蘇哲笑着又補充了一句:“白小姐,我是醫生,我的話毋庸置疑。
”
“我不是這個意思。
”白明月苦笑,她并沒有質疑他的意思。
自己的身體虛弱她不是不知道,隻不過,她的家裡就那樣的條件,生活着本就不容易,更不要提去注意這些營養方面的問題。
她勉強站立着等着那陣酸麻勁緩緩散去,正要開口再說什麼,冷冰冰的一句話突然插進來,瞬間猶如西伯利亞的寒風刮過,氣氛驟然降到冰點。
“推我進去。
”
墨子寒冷冷的掃了一眼蘇哲,眼神明明白白的寫着隻有他能看得懂的兩個字意思:多事。
蘇哲識趣的閉嘴。
墨子寒眸光冷冽的滑向白明月.
白明月蹙了蹙眉,就算不想被人看出他的腿已經好的事實,也用不着這樣作戲吧?
他自己不是可以操作輪椅行動嗎?
心裡這麼腹诽着,人還是很識趣的一步一挪的向墨子寒走去.
腿上的酸麻勁兒還沒完全散去,走動起來很是不舒服,看在墨子寒眼裡,十分的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
眯起的眸光掠過一抹不悅,就在她的手搭上輪椅的瞬間,墨子寒冷冰冰的再度開口,“記住我們的合約協議。
”
白明月手一頓,很快便明白過來他指的是什麼,随時随地接受他的需求。
“我知道。
”白明月唇角一扯,咬着牙,憤怒的盯着他坐在輪椅上的後背。
最終,什麼也沒說,緩緩的推着他穿過前庭花園,朝着别墅内走去。
一位衣着簡單的婦人從别墅内走出,看到墨子寒,眸光掠過一抹喜色,“少爺,你回來了。
”
墨子寒看向她,淡淡點頭,“芳姨。
”
聲音卻明顯沒有那麼冰冷,多了一絲溫度。
這是他母親身邊的貼身女傭,隔幾天就會來别墅看他,幫着收拾一下他的别墅。
說是女傭,可因為劉玉芳是她母親老家的人,沾親帶故,又從小看着他長大,抛開雙方的身份不提,待他就像自己的孩子,照顧的無微不至。
彼此自然而然多了幾分不同尋常的情份。
芳姨笑着道:“上官家的大少爺在裡面等了好一會兒了。
”
一面說着,一面注意到了推着輪椅的白明月,不由得有些奇怪的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