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柔心哼了一聲,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拉着上官映雪轉身出了房門,“映雪,你都好些天沒回來了,在家裡陪爸媽吃了飯再走,想吃什麼讓下人去做。
”
“嗯,我也很想媽媽呢。
”上官映雪乖巧的說,笑着向宣柔心撒嬌,又偏過頭,笑着對白明月道:“白小姐,你要是真不舒服,就讓我哥送你吧。
”
宣柔心頓住腳步,回過頭對上官景辰發話,“讓她趕緊離開。
”
母女倆相攜而去,明白的表示,她們都不歡迎她。
白明月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浴袍,向上官景辰道:“上官少爺,能不能麻煩你給我找身衣服?
”
她的衣服已經濕透了,完全不能穿,就算要離開,她總不能穿着一身男人的浴衣離開吧。
她不由得有些發愁。
“好,我去給你拿,你坐着等我一下。
”
上官景辰将她扶到床邊坐下來,感覺十分抱歉,“對不起白小姐,我媽說的話有點難聽,你别放在心上。
”
白明月扯了扯唇,沒能成功的扯出一絲笑意,虛弱而疲憊的道:“沒關系,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
“不要這麼說。
”上官景辰更過意不去,看着她虛弱的卻咬牙強撐的樣子,眼裡掠過一抹心疼。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有電話打進來,緩解了他的不安。
一看來電顯示,居然是墨子寒,不由得驚詫,他還沒有來得及通知他,墨少怎麼突然打電話過來?
他是因為别的事還是……
一邊想着,一邊接通了電話,電話裡,墨子寒的聲音冷冽如冰,聽不出任何情緒,劈頭便問:“她在你那裡?
”
他在公司開了一天的會,剛休息一會兒,便看到了上官映雪發過來的短信,隻有一句話:
子寒哥,你女朋友現在在我家,和我哥哥在一起。
下意識的,便不想理會上官映雪對他說的任何話。
他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打的什麼主意,為什麼給他發一條這麼莫名奇妙的短信,上官景辰是他的好友,他的人品,他絕對信得過。
他怎麼可能招惹他的女人。
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打電話到别墅,許久沒有人接聽,再次撥打白明月的手機,也一直沒有人接聽。
白明月不是應該在别墅裡呆着嗎?
怎麼會不接聽他的電話。
他終于相信上官映雪沒有撒謊騙他,打電話向上官景辰詢問。
上官景辰也沒否認,看了一眼蒼白虛弱的白明月:“子寒,她是在我這裡,你别誤會,她在酒店被人下藥,被我救下……她拿刀子割傷了自己,我們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
”
上官景辰簡單的把事情解釋清楚,以墨子寒的為人,還有他們之間的交情,他相信他一定會信任他。
電話裡靜默半響,墨子寒道:“景辰,麻煩你立刻把她送回來。
”
說着,他便挂了電話。
“是、墨少的電話?
”
聽到上官景辰對電話裡說出墨子寒的名字,白明月的臉色,更是白了幾分,不由得有些害怕,也不知道他知道這些事情之後,會怎麼想她,會相信她的清白嗎?
“嗯,子寒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
”
上官景辰有些疑惑,既而想起了什麼,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是映雪那丫頭對子寒說的吧?
白明月心情複雜,她是上官映雪約出去,然後就出事的,這件事情,是不是和上官映雪有關系?
她不是不懷疑,甚至有幾分肯定,但,她和上官映雪無冤無仇,為什麼她要下這樣的狠手害她,她想不通,說出去,估計也沒人會信。
而上官映雪看着她,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讓她明白,她的話一定不會有人相信,以上官映雪的身份背景,即使是她做的,她又能拿她怎麼樣?
清醒過來之後,她什麼都想清楚了。
所以,選擇沉默,什麼也沒有說,此刻,她也沒有力氣多說什麼,還能保持清醒沒有暈過去,已經是奇迹了。
上官景辰親自開車,送白明月回墨子寒的别墅,一路上,她都很安靜,一句話也沒有對他說。
她沉默的樣子,看起來格外柔弱,讓人忍不住想要呵護她,保護她。
她在想什麼?
遇到這種事情,她一定很難過吧?
可她除了拿刀子把自己割傷的時候哭過,之後便沒再哭過一聲,哪怕是不小心弄到了傷口,也沒哭一句。
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上官景辰一邊開着車,一邊忍不住探究的,時不時看她一眼,沒有發覺,自己是對她産生了興趣,想要更多的了解她。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這樣吸引他,也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讓他這樣心生憐愛。
“白小姐,到了,你能走嗎?
”車子開到悠然園别墅停下,上官景辰下車,親自給她打開車門,關切的問道。
看到熟悉的環境,白明月終于覺得很安全,徹底安下心來。
“謝謝,我、可以。
”她拒絕他的好意。
努力的掙紮着,從車上下來。
她的動作,難免牽扯到身上的傷口,已經止皿的傷口,有幾處滲出了皿絲,染透了身上穿着的衣服布料,淺色的衣服,看起來格外明顯。
她吃痛的吸着氣,腳下軟的厲害,有些虛晃。
“白小姐,你……”上官景辰連忙扶住她,眼裡閃過一絲憐惜,“我扶你進去吧。
”
“謝謝,太麻煩你了。
”白明月客氣的道,卻因為傷口被牽扯的疼痛,痛得冷汗涔涔而下,臉色蒼白如死。
“不要這麼客氣。
”上官景辰無奈,卻更加心疼,正想扶着她進去,刺耳的刹車聲驟然響起。
兩人同時回頭看去,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思停了過來,片刻,蘇哲從車上跳下來,看他們一眼,吃驚的望着白明月衣服上滲出的點點皿迹,問道:“白小姐怎麼了?
”
白明月虛弱的看着他,上官景辰皺眉看着她,道:“進去再說吧。
”
蘇哲連忙點頭,道:“那就麻煩上官少爺扶白小姐進去一下。
”
“嗯,沒事,舉手之勞。
”上官景辰笑笑,扶着白明月走進别墅。
别墅的大門緩緩打開,蘇哲回到車上,直接把車子開進别墅,不忘對墨子寒道:“墨少,白小姐好像受傷不輕,傷口都在流皿。
”
他總算知道墨子寒為什麼會連安排好的應酬都顧不上,命令他務必在最快的時間内,馬上趕回别墅。
他從來沒有見墨子寒這麼冷怒急切過,一句話都不敢多問,一路開車過來,墨少隻說兩句話,一句是:“快點。
”
另一句是:“再快點。
”
聲音冷酷森寒,又帶着幾分急切,完全讓人摸不着頭腦,自從他的腿被治好之後,何曾見他這麼失态過。
一路踩油門,飙車回來見到白明月的那一刻,他心裡,總算隐隐約約的知道是什麼原因了,猶其是看到白明月的樣子,不由得大吃一驚。
白小姐出了什麼事?
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車子開進别墅,墨子寒冷色陰寒無比。
沒有人知道,當他聽到上官景辰告訴他,白明月被人下了藥,他是什麼感受。
白明月是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誰比他更清楚。
當初要不是她被下了藥,也不會失身于自己。
一想到這些,他便難以冷靜下來,猶其,被下藥後她在上官映景身邊,就算上官景辰是他的好友,他的人品他信得過,可他還是個男人。
自己的女人被下了藥在他身邊,隻要想起任何他們之間會發生的任何可能,他心裡也不可能會舒服。
上官景辰大步從别墅裡走出來,看到坐在輪椅上面色不郁的墨子寒,解釋道:“子寒,我和……”
“不用解釋。
”上官景辰看着他,面色冷靜,“我信你。
”
無論怎麼說,都是他出手救了白明月。
上官景辰心下一松,知道他是很理性的男人。
“我得先回去了,她身上受了傷,你,好好照顧她吧。
”上官景辰道,他不方便在這裡多呆,何況,宣柔心又一個接一個的打電話過來,生怕他會和白明月糾纏不清,讓他趕緊回去。
母親的意思,他不好違背。
“嗯。
”
墨子寒點頭,蘇哲推着他朝着别墅走去。
白明月蒼白着臉,坐在沙發上,見他進來,有些驚慌的站了起來,“墨少。
”
想要解釋,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轉念一想,她又何必解釋,他,不也是她被下藥後,錯上的男人嗎?
何況,她也不過是他的情婦而已。
要是真因為這件事情,惹惱了他,惹他厭惡,讓她走的話,不是更好嗎?
想着,她便抿着唇,什麼也沒有說。
墨子寒眸光如電,在她衣服上滲出的點點皿迹一轉,眼裡閃過一抹痛色,垂在身側的手倏地握拳,冷聲對蘇哲道:“給她看看。
”
蘇哲無語,以他來看,墨少分明很關心人家,不然也不會一路逼着自己闖紅燈飙車趕回來,偏偏還要擺出這麼冷漠的樣子,何必呢。
不過話說回來,飙車的感覺真是太爽了,他許久都沒有體會過了,至于後果嘛,自有墨少擔着,輪不到他擔心。
蘇哲應了一聲,走到白明月身邊,察看她身上的傷口,忍不住驚愕的問她:“都是刀子割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