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夫人,這次的事情固然是潇然不對,不過,一日夫妻百日恩,令千金就算想離婚,也不用這麼迫不及待吧?
”溫蘭嘲諷的盯住她,語氣尖銳的說道。
宣柔心和上官景辰俱是一愣,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墨潇然出事之後,上官映雪是什麼心思,沒有誰比他們更清楚。
廢人兩個字,針尖一樣刺痛了他們。
上官景辰不憤,卻又無話可說。
他将臉扭到一邊,不敢對視溫蘭質問的眼神。
松開了握緊的拳,神色複雜的說:“就算這樣,墨潇然也不能虐待她。
映雪從小到大,沒人碰過她一根手指頭,他居然敢拿鞭子抽她!
”
宣柔心冷笑一聲,雖然有點底氣不足,到底心疼女兒,毫不客氣的說道:“沒錯,溫蘭,你也别怪我不講理。
你兒子既然打了我女兒,就别怪我們家映雪跟他離婚。
”
溫蘭厲聲怒問:“到底是你女兒鬧着要離婚,逼得潇然動手打她。
還是你女兒被打了才提出離婚,恐怕你心知肚明?
”
宣柔心一滞,旋即惱怒,硬聲硬氣的說道:“那又怎麼樣,總之,他們這婚是離定了!
”
“媽,我不想跟映雪離婚。
媽,大哥,請你們再給我一次機會……”墨潇然人還坐在地上,推開想要攙扶他起來的人,悲痛的懇求道。
溫蘭心中一痛,想起上官映雪的所作所為,更加怒不可遏。
向來溫和的她,此刻臉色冰冷至極,厲聲打斷他的話:“住口!
潇然,你要像你大哥一樣,有骨氣一點。
”
她冷眸掃了一眼宣柔心和上官景辰,“這種無情無義的女人,不要也罷。
”
一番夾槍帶棒的話,說得所有人臉上,齊齊變色。
上官景辰覺得難堪,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宣柔心氣得臉色發白,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何曾見過溫蘭,如此犀利刻薄的一面。
……
兩家人不歡而散,溫蘭帶着墨潇然,憤然離開。
宣柔心氣得兇口直發疼,更因為溫蘭話裡有意無意提起了當年的事情,面子上挂不住,惱羞成怒。
上官映雪站在陽台上,冷眼望着這一幕。
離得遠,沒有人注意到她站在陽台上。
她也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可見宣柔心怒氣沖沖回來,上官景辰面色古怪,心下便是一沉。
“墨潇然,你究竟想怎麼樣?
”上官映雪咬牙,眼裡滿是恨意。
不到兩天,一則關于上官集團千金上官映雪疑似婚變的消息傳了出來,被媒體炒得沸沸揚揚。
墨潇然在上官家挨打的照片也不知怎麼被拍下,被人曝光了出來……
上官家的人始料未及,萬萬沒有料到,家庭糾紛居然被人踢爆,拿到了公衆面前。
所有人都扒出了墨潇然出了車禍,殘廢之後被妻子嫌棄的事實,更因此家暴妻子,而進了警局。
“啧啧,你們兩家,這兩天也太熱鬧了。
”蘇哲拿着份報紙,啪地一聲拍到咖啡廳透明玻璃桌中間,一副看好戲的架勢,望着上官景辰和墨子寒。
三人難得有時間,湊在一起聚聚。
更因為建業集團共同注資的項目,上官景辰特意約了墨子寒出來,談談這次合作的後續事宜,順便問問建業集團的情況。
“呵,你用不用這麼興災樂禍?
”上官景辰皺眉,白了他一眼。
墨子寒眉風不動,“拿開!
”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蘇哲聳聳肩,識趣的拿起那份報紙,朝上官景辰眨眨眼,“No,就憑咱倆的交情,我關心你們還來不及,怎麼會興災樂禍呢。
”
上官景辰咚的一聲,重重擱下咖啡杯。
環手抱兇,往椅背一靠,危險的眯起眼睛,睨着他,冷笑:“你這樣子,很欠揍。
”
“别,君子動口不動手,是吧,墨少?
”蘇哲笑得張狂,扭頭問墨子寒。
墨子寒給了他一記眼風,冷得像冰箭。
蘇哲立刻豎起報紙看了起來,阻隔他的視線。
一面看關于墨潇然和上官映雪的八卦新聞,一面忍不住在心裡嘀咕。
雖然墨潇然有過錯,然而輿論更多的,卻是指責上官映雪的無情無義,以緻于上官集團的股價,都因為這則新聞的爆出,産生了波動。
蘇哲對上官映雪這個女人,倒是沒什麼特别的感覺。
不過,他知道上官映雪曾經喜歡過墨子寒,上官家和墨家原本默認的兒女親家,也是她和墨子寒。
可因為墨子寒當初和現在的墨潇然一樣,出了車禍廢了腿,以至于上官映雪反悔,甚至很快嫁給了墨潇然。
如今他們鬧成這樣,算不算報應?
“蘇哲,收起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上官景辰見他盯着報紙,有半天的功夫眼珠子都沒動,沒好氣的說道。
蘇哲摸摸鼻子,眨眨眼,一臉無辜的說道:“什麼叫亂七八糟啊,我這是很認真的在想……”
一時語塞,上官景辰和墨子寒同時盯住了他,一個臉色難看,一個目光冷厲。
“想什麼?
”上官景辰哼了一聲,陰沉的問道。
墨子寒和蘇哲共事這麼多年,他的想法多少也能猜得到幾分。
不過,無論是墨潇然還是上官映雪,對他來說如今都與路人無異,他們發生任何事情,都與他無關。
他很不喜歡這種,和他們牽連到一起的感覺。
“……女人!
”蘇哲倏地咧嘴,露出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
不遠處的侍應生小妹,被他這燦爛迷人的笑臉閃花了眼,一臉迷醉的望着他俊美的桃花臉。
蘇哲目光越過墨子寒的肩,朝她眨眨眼,抛了記媚眼。
上官景辰一陣惡寒,墨子寒習以為常,面無表情。
“哎,你們倆用不用這麼嚴肅?
”蘇哲丢開報紙,頭痛的說道。
難得出來聚聚,搞得氣氛那麼緊張幹什麼。
真是讓人很不舒服,他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别廢話,說正事!
”墨子寒肅容,硬梆梆的說了一句。
蘇哲一嗆,咳了兩下。
嚴肅的男人真是傷不起,在這種休閑場合,還要正兒八經的談公事。
他攤攤手,收回臉上不羁的表情,“我沒什麼可說的了,建業集團出現的财務纰漏,已經查了出來。
他們财務部的一個職員跑路了,人還沒被抓到,具體誰指使,目前還不知道。
”
墨子寒眸光一頓,環着手臂沉吟片刻,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明天就是周末,季氏集團在酒店的樓盤預售宣傳活動,季行風本人會不會到場?
”
原想讓蘇哲借着這次季氏有意簽下阮啟軒,作為樓盤廣告形象代言人的合作,另找時間約出季行風。
可眼下既然有個現成的機會,不如趁機去探探對方的底。
蘇哲被他問得一愣,搖了搖頭,“這個,我還不知道,回頭我會找人問問……”
“不用了。
”上官景辰打斷,接過話頭,“季氏集團這次在西城郊的樓盤由季行風全權負責,我和他交情不錯,知道他很看重這個項目,到時一定會親自到場。
”
墨子寒目光一閃,看住上官景辰,“既然是這樣,你幫我引薦一下,我想認識他。
”
他似是随意的說了一句,手指微微屈起,指關節無意識的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的敲着。
既然上官景辰和季行風交情不錯,那麼,明月和蕭庭天的事情,要不要告訴他?
墨子寒考慮着,覺得這事如果有上官景辰介入,或許會更好。
畢竟,他對季行風這個男人,實在知之甚少。
何況,季行風不是一般人,他的底細,恐怕沒有那麼容易查得到。
上官景辰蹙眉,寒芒影視和季氏集團,一個是影視公司,一個是地産集團。
按理來說牽扯不到什麼關系,再說墨子寒的性格,絕不是那種會主動結交朋友的人。
他一時有點疑惑,詫異的問他:“寒芒影視和季氏集團沒有相關的合作往來吧,你怎麼想要認識他?
”
“季氏這次的樓盤預售廣告宣傳,有意向簽下我們公司的藝人作為形象代言人,算是有合作往來吧。
”蘇哲在一旁,弱弱的解釋了一句。
上官景辰看他一眼,給他一個‘你當我是傻瓜’的眼神。
墨子寒什麼時候需要過問,旗下藝人接不接廣告這種小事。
蘇哲也知道這個解釋有點牽強,讪讪一笑。
墨子寒不欲解釋,挑眉看他:“怎麼,不方便嗎?
”
上官景辰神色古怪,探究的看着他,搖了搖頭。
“沒什麼不方便的,我這裡有兩張邀請函,回頭給你一份。
”
墨子寒微微點頭,抿唇,嚴肅的看了看上官景辰,鄭重的問他:“景辰,你知道季行風這個人,人品怎麼樣?
”
“私底下他的人品怎麼樣,我不太清楚。
我和他交情不錯,也僅限于公司合作往來。
不過商場上,他作風磊落,雖然有手段,但也算幹淨,不是小人。
”
上官景辰定定的看着墨子寒,眼底的疑慮不言而喻。
墨子寒輕咳一聲,細想片刻,還是将蕭庭天的事情告訴了他。
無論蕭庭天背後,有沒有季行風撐腰,至少讓他有所忌憚。
上官景辰想起上次在**發生的事情,對那個差點強暴了白明月的男人,自然印象深刻。
上官景辰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季行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