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受:軍師,攻身為上 第159話重塑記憶
宇文焘整個人一震,飛速掠回了馬車。
“阮阮,你怎麼了?
”然而宇文焘看到的确實險些讓他炸毛的畫面,隻見阮阮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那個跟龍兒交手的人,那眼神裡的感情複雜難辨,讓宇文焘怒火頓生。
眼看那玄色衣服的人因為他的關系不自覺地停下了攻擊,龍兒抓住機會一爪子拍了下去,阮小緯不覺倒抽一口冷氣,他也不明白心裡的震動是因為什麼。
“阮阮!
你認識他?
”宇文焘強行掰過阮阮的臉,“阮小緯!
”
藍晨飛掠到藍楸瑛身邊,他眉眼冷漠地扶起被那條神龍一爪子拍在地上的人,冷笑,“怎麼?
看到他心疼了?
藍楸瑛,你可真賤!
”
“他是誰?
”藍楸瑛無意識地問,甚至沒有感覺到受傷處的疼痛,他靜靜地看着那被人阻攔在懷裡不得動彈的人。
就在剛剛那一瞬間,他清楚地聽到了自己的心顫動的聲音,很沉重也很痛,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這是他這麼多年的人生裡從來沒有過的體會,他生平頭一次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人是誰。
“龍兒回來!
”阮小緯眼看龍兒還要攻擊,出聲喚道。
龍兒撓了撓巨大的腦袋,回頭看自己臉色黑沉的主人,見主人沒有反應,也就乖乖地回來了。
宇文焘抱起阮小緯坐在了龍兒的身上,“等回去我再找你算賬,阮小緯!
”宇文焘怒吼。
“傷了我的人想走?
沒那麼容易!
”雪吟劍出鞘,一揮過處,細如牛毛的暗器向騰龍而去的兩人射去。
雪吟劍之所以能排在兵器譜上第二位,自有它的道理,劍裡封存的雪花針,皆是見皿封喉的利器。
藍晨還沉浸在将兩人一龍化做一灘皿水的美夢中,陡然身邊騰起一個身影,那人手中寶劍急揮,将大半的雪花針揮落地上,甚至拿身體去擋那些劇毒無比的暗器,藍晨徹底怒了!
他一把卡住男人的脖子,“你找死?
”
男人從來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彷徨,他看着那人消失的地方問,“他是誰?
”
“你去死!
”藍晨狠狠地将男人掼在地上,隻聽咔嚓幾聲響,男人身上的骨頭斷了好幾根,但是男人卻執拗地看着那人遠去的方向。
一時間四周寂靜無聲,隻聽見男人痛苦的喘息聲。
藍晨的副手藍三膽戰心驚地看着男人傷口不斷湧出黑色的皿水,連忙給另一人使了個眼色要他去把人扶起來,他則小心翼翼地道,“島主,還是先救公子吧,島主有什麼怒氣等公子好了再懲罰公子好了,再拖下去公子怕是要沒了。
”藍三說完膽戰心驚地低垂着頭,他知道一頓皮肉之苦自己是免不了了,希望島主手下留情,别要了他的命才好。
突然,一個瓷瓶砸了過來,他眼明手快地一把接住,再擡頭看去,早已沒有了他們島主的影子。
藍三顧不得那麼多了,趕緊拿着瓷瓶救人要緊。
要知道,公子這個祖宗就是島主的逆鱗,誰都碰不得的。
“公子,你這又是何苦?
”藍三從來沒有跟公子說過話,他們也不被允許接近公子,在藍珈島隻有島主一個人可以命令公子,也隻有島主一個人可以跟公子在一起,别的人,哪怕是多看公子一眼,回頭都會被島主給挖了眼睛。
藍楸瑛忍着劇烈的疼痛和燒灼感,他腦中揮之不去的是那個叫做阮小緯的人的模樣,他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兇口,那裡依然跳得劇烈,就好像行屍走肉的他一直在尋找那個人,尋尋覓覓尋尋覓覓的,突然就找到了。
“子衿……”藍楸瑛昏迷之前喚出了這個名字。
藍三叫人把公子放在床上,看到島主擺出的那些東西,他有些擔憂,大着膽子勸道,“島主,公子的腦子已經被重塑過五次了,再重塑下去,恐怕會傷着公子的腦子,島主,請三思啊!
”
“滾開!
就算是廢了他的腦子,我也要讓他忘掉那個該死的賤人!
哼!
我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應該早就忘記了,沒想到那個賤人能耐如此之大,這麼多年過去了,竟然還能讓他念念不忘!
看來,隻有殺了那對奸夫淫夫才能讓他徹底死心!
滾出去守着!
誰都不準進來!
”
藍三擔憂地在院子裡來回走動,他看得出來島主是急了,否則不會在什麼都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給公子重塑記憶。
公子今天的樣子,真讓他們捏把冷汗,他們島主出了名的喜怒無常,這麼多年來,他們有很多次都以為公子活不成了。
公子前後一共出走了五次,鬧得整個島雞飛狗跳的,每次公子出走,島主都有本事把自己折騰得半死不活,而這時候公子總會寂然無聲的出現,兩人大鬧一場,當然,鬧的那個人永遠都是島主。
“你想反抗?
”藍晨捏着纖細的銀針冷冰冰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那你就動手啊,你明知道我不是你的動手,有本事你就一巴掌打死我,這樣你就解脫了,也就可以去找那個賤人了!
”
男人定定地看着藍晨,突然伸手摸上了藍晨的臉,“你哭什麼?
”
“住口!
本島主怎麼可能哭?
少把那種惡心的字眼用在本島主身上!
你不會以為,這樣我就會饒了你吧?
藍楸瑛,你太天真了。
”藍晨捏着銀針的手上青筋暴起。
男人歎了一口氣,“還說沒哭。
”伸手給藍晨擦了擦眼淚,然後攤開雙手放松地靠回椅子上,“如果這能讓你安心,那你動手吧。
”
“你别以為以進為退會有用!
我不會上當的!
”藍晨眼睛裡滿是瘋狂,手上的銀針穩穩地插進了男人的太陽穴裡,看到男人疼得青筋跳動,他很痛快。
很快,你就會忘記所有人的。
藍楸瑛,你的生命裡隻有藍晨,永遠隻有藍晨一個人!
男人看了藍晨一眼,他說,“傻瓜。
”然後閉上了眼睛。
藍晨頹然地滑坐在男人面前,剛剛男人的那一眼,充滿了憐憫和悲哀。
這是第一次,男人用這麼溫柔的聲音說他傻瓜。
是啊,他藍晨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
藍晨魔怔地伸手摩挲着男人曲線優美的脖子,幻想着扭斷它是多麼美好的感覺。
下一刻,他卻又激動的把男人抱在懷裡,“你要是敢離開我!
我一定讓你死!
讓所有的人都死!
!
!
”
藍三聽着裡面島主的咆哮,手心裡滿是汗,他們的島主越來越不正常了,如果不是從小侍奉島主,他幾乎都要以為他們島主變态了。
也許,他們島主從來就沒有正常過。
“你不準備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
”宇文焘強忍着怒氣問。
阮小緯雙手抱膝,頭枕在上面,目光呆滞,“我不知道他是誰。
”
“你說謊!
”宇文焘氣得在屋子裡上蹿下跳,阮阮看那個男人的眼神讓他嫉妒得想殺人,好像他們之間有别人無法插足的回憶似的。
是阮阮在認識他以前認識的人嗎?
宇文焘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宇文焘你别發瘋!
”藍沖沖冒着生命危險沖了進來,“這家夥現在身體狀況這麼糟,你還有心情在這裡發飙,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咦,小龍龍,你受傷了?
快,哥哥看看!
”
龍兒脊背從頭顫到尾,這家夥真惡心。
他擡起爪子舔了舔上面的皿迹,到底沒能阻止那個惡心的家夥給自己的爪子塗上黏糊糊的東西。
龍兒擔憂地一再轉頭看主人和――他在糾結應該怎麼稱呼那個人。
“你在想怎麼稱呼他對吧?
”藍沖沖笑嘻嘻地湊過腦袋,這家夥跟人格分裂似的,一會兒暴躁得要死,一會兒不正經得要命。
“我告訴你有一個稱呼你的主人聽了一定很高興,你想不想知道?
”
巨大的腦袋點了點,豎瞳跟着惡心的家夥跑。
“你跟我來。
”藍沖沖将小龍誘哄了出去。
“我真的不知道!
宇文焘你别逼我!
”阮小緯有些神經質地吼道,那個人是誰,到底是誰?
他覺得整個腦子頭痛欲裂,越想思考越痛。
宇文焘看着阮阮緊皺的眉頭,伸手把人抱在懷裡,修長的大手輕輕拍撫着懷裡人的脊背,“好了,不要想了,我不該對你吼的。
想不起來我們就不想了,左右我才是你的男人。
好了,現在乖乖地睡一覺,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我們明天一早就離開這裡,繼續趕路。
”
阮小緯蜷縮在宇文焘懷裡,他在想,要怎樣才能讓宇文焘明白他的擔憂和惶恐。
“吼!
”突兀的怒吼聲震得房子都顫了顫,阮小緯認出那是龍兒的聲音,着急地讓宇文焘抱着他出去看看。
等兩人到了院子裡,看到的是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
隻見藍沖沖那個家夥手舞足蹈地跟着龍兒團團轉,還大聲嘟嚷,“再給我一片嘛,就一片,我保證不痛的,小龍龍!
”回答他的是上蹿下跳的龍兒。
阮小緯撲哧一聲,笑了,“幸虧這小院子已經被我們包下來了,又離前廳比較遠,否則該吓壞附近的老百姓了。
”
“不礙事的,他們都看不見龍兒。
”
“說來也奇怪,藍神醫怎麼會看得見龍兒的?
”阮小緯疑惑地問。
“他不是一個簡單的男人,我們要小心。
”宇文焘若有所思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