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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受:軍師,攻身為上 第148話混亂記憶

  接下來的時間,那怪異的男人不再睡覺,而是滿眼放光地直盯着阮小緯看,手裡一直比比劃劃嘴裡還念念有詞,一副着魔了的樣子。

  得虧阮小緯離得遠沒聽見那男人說的話,否則鐵定得吓得有多遠躲多遠。

  “我辛辛苦苦研究這麼多年,好不容易遇到個活的麒麟子,真想把那些想法挨個兒都在這家夥身上試一遍,以驗證到底哪些可行哪些不可行!
哎呀,早知道就把那些要用的東西帶在身上了!
他媽的,誰知道會遇到這千古難求的東西!
”男人一會兒摩拳擦掌一會兒又咬牙切齒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瘋了。

  夜半三更的,這牢裡沒幾個人是真正睡着了的,突然聽到外面有人大喊,“着火了!
”緊接着就是好一陣人仰馬翻,蓦然聽到幾聲大吼,“有賊人闖入,大家小心!

  外面熙熙攘攘的,牢裡也不安靜,大家都伸長了脖子往外面看,都希望有誰能趁這混亂救了他們。

  阮小緯突然有種強烈的預感,宇文焘來了。
随即,他又否定了自己這可笑的預感,不說宇文焘現在正當着他的皇帝忙得焦頭爛額,就算他放下了天下百姓來找他,也不可能知道他被困在這個鬼地方,他還是現實點期待來的是他哥吧。
可是,看這裡這麼混亂,阮小緯又擔心他哥若是來了會出事。

  就這麼胡思亂想的當口,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地牢門口,那逆光裡的身影看起來格外懾人。
牢裡那些年輕的美男子們皆愣了一會兒,随即都撲到牢門口,對着那高大的男人哭求,“求求你大俠,放我出去!
求求你了,大俠,救救我!
”一時之間,這牢裡好不熱鬧。

  阮小緯屏住呼吸,他覺得心都快跳出來了,那人的輪廓和身影,赫然就是宇文焘,他真沒想到,預感真的成了現實,他一時百感交集,想着終于見到他了,又想着竟然見到他了。

  那個怪異的男人看到阮小緯一副見鬼了的臉色,吹了一聲口哨,戲谑道,“怎麼?
你姘頭來救你了?
靠,那老子這英雄救美不是演不成了?

  牢裡昏暗的燈光漸漸映照出那人的面容,待終于看清了那人的樣子,阮小緯隻覺得心一下子就從天堂跌倒了地獄,失落透了,怎麼會是宇虎?
再仔細看,确實誠然就是宇虎。
他是怎麼了?
怎麼會把差别如此大的兩人看成一個人?
他果然太想念那個登徒子了嗎?

  “登徒子”這個稱謂一從腦子裡冒出來,阮小緯就克制不住地回憶起了他們最開始相識的那段時候,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他的名字,整天開口閉口的都是登徒子。
彼時的宇文焘吊兒郎當沒有正形,經常把他氣得跳腳,可直到此刻阮小緯才發現,有登徒子在的那些時光是最美好的時光,自從直到登徒子就是宇文焘之後,他們之間的時光都蒙上了黑影。

  宇文焘敏銳地捕捉到了那家夥失望的表情,或者應該說那家夥連半點掩飾都沒有想過,那麼赤裸裸地表示着他的失望,“真是對不起您呢,出現在這裡的不是你那個無所不能的白癡兄長!
”宇文焘真想轉身就走,他一定是瘋了,才會冒着這麼大的危險來救這個咎由自取的家夥。
“過來!
還愣着幹什麼?
等着敵人發現嗎?
”宇文焘的口氣很不耐煩。

  “快,賊人往大牢那邊去了!
來人,把大牢給我圍起來!

  “該死的!
”宇文焘狠狠地瞪了阮小緯一眼,提着鋒利的劍将大牢所有牢門上的鎖都削斷了,一時所有被關押的人都蜂擁而出,大牢裡一片混亂。

  怪異的男人愉快地吹了一聲口哨,“乖乖,真是把削鐵如泥的絕世好劍啊!

  宇文焘緊皺着眉頭,粗魯地拽住阮小緯往外面拖,宇文欣跌跌撞撞地跟在後頭,那怪異的男人也悄悄跟在了最後。

  對于這擁有絕世好劍卻粗魯異常的男人,那怪異的男人終于忍不住了,他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發現的活标本有個什麼閃失,他對着那粗魯的男人背影大聲道,“你悠着點,這家夥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候,要是他們爺兒倆有個三長兩短,你可别來求本大爺我!

  宇文焘根本懶得理那聒噪的家夥,隻是握住阮小緯的手不由得收緊,心裡火冒三丈,這沒節操的家夥,不過是被綁個架,也能在牢裡發展處相好的來,真是不要臉!
宇文焘一怔,他覺得這一點都不像自己,怎麼遇着跟這家夥的事,他就變得跟引燃了信子的火堆似的。
現在外面有一大幫子所謂的高手需要他去對付,他哪有這個閑心思去管這個家夥又在招什麼峰引什麼蝶。

  宇文焘又爆了句粗口,顯然,那些被他放出來的犯人們沒起到什麼作用,一個兩個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面書生,三兩下就被制倒在地,等他們從牢裡出來,面對的是無數鋒利的箭矢,他毫不懷疑,隻要他們再往前一步,立刻變成刺猬。

  亮堂的火把映照下,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閣下好身手好智謀啊,僅憑你一人,就讓我白木堡兵荒馬亂的,白某人佩服,還請閣下留下姓名,白某人也好睡個安穩覺。

  “你不配知道爺的名字,盡管放馬過來吧!
”宇文焘橫劍在兇,冷冰冰地看着那個打扮得花裡胡哨的男人。

  男人有一張豔若桃花的臉,他看着那男人一身黑衣英姿勃勃地站在那裡,有個地方可恥地叫嚣着,他不自覺地舔了舔嘴角,如此極品,真乃他平生僅見,不知道那張人皮面具下的臉究竟俊美成什麼樣。
他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将這驕傲的男人變成他的胯下之臣。
男人揮了揮手,“都給我上,除了那個黑衣男人,其他的殺無赦!

  宇文焘的功夫早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隻是他要護着兩個沒什麼功夫的家夥,其中一個還是個小鬼,難免有些顧此失彼。
當一人的利劍再度刺來時,宇文焘一把拉過阮小緯,毫不猶豫地将宇文欣推上了風口浪尖。

  阮小緯尖叫一聲,竟然掙脫開了宇文焘的鉗制,不要命地撲到欣兒身上,将他整個人抱在懷裡,幾乎是立刻的,他聽到了刀劍紮如皮肉的聲音,那聲音令人膽寒恐懼。

  阮小緯轉頭看着眉頭皺得死緊的宇虎,有些不知所措。

  宇文焘皺眉頭的原因是,他真覺得自己被什麼附身了,他幹嘛要替這該死的家夥擋劍!

  “給本堡主輕點!
那個黑衣人,本堡主要活的!

  那怪異的男人趁着一片混亂,一把将宇文欣抓過來,兩人躲到了走廊的暗影裡,男人伸手捂住宇文欣的嘴,“你想你那家夥死是不是?

  宇文欣不敢動彈了,他知道,這麼多人,宇虎要毫發無損地救出他和大大本來就不太可能,他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隻要那個人活着。

  敵人裡有幾個慣會鑽空子的家夥,其中一個瞅着空蕩,一把抓住了阮小緯,掙動之間,阮小緯脖子上的繩子斷了,阮小緯驚慌失措地去撿,卻被宇虎一聲怒吼吓得一顫,“你想死是不是?
”阮小緯知道他不應該挂念着那個東西,可是,那是那個男人留在他身上唯一的東西了,他不想失去。
就在他埋首去撿那個東西時,他從雙腿間看到了宇虎身後那砍來的窮兇惡極的一刀,阮小緯想也沒想,一把扯下宇虎将自己推了上去。

  預期的劇痛阮小緯并沒有感覺到,他睜開眼,驚愕地看到那寒光閃閃的刀鋒就在自己眼前,就差一點。

  宇文焘左手拿着一把弓,硬生生地擋下了那人陰狠的一刀。

  阮小緯發現宇虎的氣息變了,他聽見宇虎森冷的聲音,“很好,你竟然逼我亮出了折弓箭!

  一腳将那使刀之人踢了個内髒破碎,宇文焘抽出幾乎從未使用過的折弓箭,搭弓引弦,這一刻宇文焘身上散發的是君臨天下的霸氣,他冷笑,世人隻聞大溟宇文寒的折弓箭聞風喪膽,熟不知,真正将這一兵器譜上排名第一的武器用得出神入化的是他,折弓一出,誰與争鋒!

  白木堡主隻看到那支箭向自己射來,急急躲開,他也算得上江湖上的絕頂高手,卻猛然間瞪大了眼睛,他明明躲過了那一劍,兇口插着的這個玩意兒又是什麼。

  宇文焘冷笑,“沒人告訴過你,折弓一出無人能躲嗎?

  白木堡主臉色灰敗,“你是!
”瞪大的眼睛裡滿是恐懼,然而他卻再也沒有機會将剩下的話說完了。

  樹倒猢狲散,堡主都死了,一時之間那些給白木堡賣命的人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了。

  宇文焘可不管這些,他一把撈起自己的佩劍,面無表情地走到阮小緯面前,一巴掌扇了過去。

  阮小緯被扇倒在地,咬着牙看着宇虎。

  “這一巴掌是告訴你,行動之前想想自己的斤兩!
用你的豬腦子想想,是命重要,還是那什麼破玩意兒重要!
你――”宇文焘突然一把拉過阮小緯緊握的手腕,他拽出那根繩子,“這個東西怎麼會在你那裡?
”宇文焘腦子裡有些混亂。
他還依然以為自己是宇虎,所以他看到這少主從未離過身的東西有些不可思議。
這朵雪裡青是大溟皇家的傳家之寶,向來隻傳皇後。
當年,歐陽皇後還沒有得寵時,先帝将它賜給了毓妃,承諾他日如登大寶,定立其為後。
毓妃“走”後,唯一留給少主的就是這朵雪裡青,這個東西少主從小帶到大,根本沒離過身,怎麼會在這家夥身上?

  宇虎那種看偷竊犯的眼神嚴重地刺傷了阮小緯,他冷冷地看着宇虎,“還給我,那是我的東西!
”他離開宇文焘的那天,取下了脖子上的雙麟戲珠,重新戴回了這方小玉,他記得男人送他這方小玉的那天,他也是這樣傷心絕望。
他戴着它,希望這一輩子永遠不再為那個男人流一滴眼淚。

  “不可能!
”宇文焘緊緊握住那朵雪裡青,他不可能把這東西交給阮小緯,看來阮小緯并不知道這朵雪裡青的功用,它能号令整個皇家禁衛軍!
可惜,當年的毓妃并不知道這朵雪裡青的作用,否則也不會在與歐陽皇後的争奪戰中輸得一敗塗地,要知道,掌握了皇家禁衛軍就是掌控了皇家的咽喉。

  “你就是為了這個東西連命都不要了?
”宇文焘怪異地看着垂淚于睫的家夥,不禁腹诽,這家夥是水做的嗎?
動不動就哭!
少主都不知道看上他什麼了!

  “咳咳咳!
”就在兩人“你侬我侬”的深情對望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我說你們要談情說愛是不是也等把命保住了再說?
你傷口這麼深,不想活啦?

  宇文焘終于正眼看了那聒噪的家夥一眼,那人臉上全是鞭痕,一張臉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看起來甚是滲人。

  阮小緯這才想起,宇虎身上還有傷,他也顧不得要回那個東西了,顫着聲音道,“宇虎你傷得怎麼樣了?

  “死不了!
”宇文焘很不爽,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爽。

  “算你們走運,遇上老子這個天下第一神醫,不過老子有個條件,隻要你答應了,我保管他不出兩天活蹦亂跳的。

  “你說,我都答應你!
”阮小緯急忙點頭。

  “閉嘴!
爺不需要!
”宇文焘冷肅着眉眼,轉身就要走。

  “宇虎!
”阮小緯從背後一把抱住了那高大的男人,“我求你了,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宇文焘脊背一僵,那一刻他也不明白心裡的悲傷是怎麼回事,好像他很能理解這家夥的心情似的。

  男人嘻嘻哈哈地跳到兩人面前,“我的條件很簡單,我治好他,你,親我!

  “哈?
”阮小緯瞪大了眼睛,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宇虎黑着臉将男人倒提起來狠狠地往地上掼去,“住手,宇虎!
”這人雖然惡劣,但罪不至死,況且在大牢裡還救過他和欣兒。

  男人似乎很委屈,他不過是想試試那家夥的唾液是不是已經有了愈合傷口的作用嘛,又沒有什麼非分之想,拜托,他不喜歡男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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