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淺乖巧地點了點頭,雖然心裡有疑惑,但卻沒有問什麼。
她看出白墨現在趕時間,這個時候更應該集中精力開車,而不是分神為她解釋緣由。
“洛秋發來的酒會定位,幫忙看看!
”白墨開着車,将手機遞給了蘇小淺。
“在望江飯店,從這裡開車的話正常情況下都要半個小時,現在又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堵得厲害,估計要趕到那裡起碼也得一個小時吧。
”蘇小淺說完,擡起頭有些歉疚地看着白墨。
“是我自己忘記了,跟來不來接你沒關系,所以不用擺出這種愧疚的樣子,”白墨笑了笑,成功地在擁擠的馬路上調轉車頭,朝着望江飯店狂飙而去。
“可是……”蘇小淺原本還想說什麼,但卻被白墨擺手打斷。
“不用可是了,半個小時足夠了,相信我!
”白墨的眼裡,閃耀着自信的光彩。
相信我!
這三個字在蘇小淺的腦海中不斷地回蕩,她看着白墨那線條分明的輪廓,還有那自然而然散發的自信光輝,一時間竟然心神蕩漾,情難自禁。
父母離異,小小年紀的她和爺爺相依為命,每次遇到了困難,或者被人欺負了,她除了堅強面對外,就隻能選擇躲在角落裡流淚。
等到眼淚哭幹了,心裡的委屈少了些了,才敢回家。
因為她知道,要是讓爺爺看到她難過的樣子,他會比她更難過。
但現在,白墨突然闖入了她的生活,似乎在她被欺負的時候總是能夠及時出現在她身邊。
哪怕被自己錯怪、遷怒,依然安靜地陪伴在她左右,不離不棄!
這樣的男人,難道還不值得相信嗎?
再堅強的女人都有脆弱的時候,沒有哪個女人是天生的強者,她們之所以選擇堅強,是因為暫時還沒有找到可以值得依靠的臂膀。
突然間有種被幸福包圍的蘇小淺,懵懵懂懂地坐在副駕駛座上,突然間滿臉淚水地扭過了頭,看向了窗外。
大路虎咆哮着飛速行駛在車流之間,就像是一陣黑色的旋風刮過。
什麼交警、什麼紅燈、什麼測速儀,全都被白墨選擇了無視。
他專注地開着車,精神高度集中,氣勁散發出來,精準地判斷着前方車輛的運行軌迹,再加上他那骨灰級的賽車水準,從容地變道、加速、超車……
情緒漸漸平靜下來的蘇小淺,早已經擦掉了臉上的淚痕,而後轉過頭,斜靠在靠背上,癡癡地看着專注開車的白墨。
看着他那有點散亂的頭發……
看着那張如同從動漫中拓印出來的俊朗的臉……
還有那挂着自信微笑的微微上翹嘴角……
狂妄不羁、慵懶散漫、自信霸道,但有時候又會有着讓人着迷的溫柔。
直到這一刻,蘇小淺才發現,自己竟是不知不覺間,早已經沉陷在了他的世界裡。
她的心思和注意力此刻全都放在了白墨的身上,倒也無形中忽略了這極速之下的驚險和恐懼。
經過這些天的駕駛,白墨已經完全熟悉了這路虎的動力和性能,并且似乎完全與車子融為了一體。
精準的距離判斷和對路況的提前掌握,讓這輛原本除了外形霸氣之外頗為人所诟病的豪車,釋放出了未曾被人挖掘出來的一切潛力。
毫不誇張地說,白墨現在已經賦予了這輛車新的生命,讓它真正釋放出了一種無形的王霸氣勢。
車子駛入了高架橋,前面是一輛以運動操控性能著稱的寶馬頂級系列的越野車,坐在駕駛位上的青年透過後視鏡看到了急速逼近的紅色轎跑,嘴角浮現一絲輕蔑的冷笑。
“轟”
越野車猛地加速,從前面兩輛幾乎是并行駕駛車輛空隙中精準無比地穿過。
不得不說,駕駛越野車的青年車技很好,再加上寶馬獨有的加速性能,要是一般人開着那輛路虎,或許還真追不上。
驚險無比的穿插後,青年搖下車窗,伸出手将大拇指緩緩地朝下,做了一個極盡挑釁的動作,然後踩着油門一路揚長而去。
不過,他似乎有些自作多情了。
因為白墨全部心思全都放在前方的車流和路況上,根本就沒有看到他做的那個挑釁動作。
高架橋上車水馬龍,一個不小心就會産生刮擦,到時候整條路都會變得擁堵起來。
一旦遇到這種事情,除非是車子插上了翅膀,否則就隻能認命。
隻是,這個世界上,從來就不缺習慣性假想一些對手的自卑者或自大狂,而往往那些被他們當成假想敵的人,卻偏偏根本就不會将他們放在眼裡。
駕駛寶馬越野車的青年就是這一類人。
而被他見縫插針超過去的那兩輛家用轎車的車主,顯然也是。
前者是嚣張的自大狂,而後者則是玻璃心的自卑者!
他們本來就被寶馬強行加塞超車弄得很不爽,再看到那青年拇指朝下的挑釁動作後,更是恨不得氣炸了肺,不要命地加速起來。
“嗡嗡嗡”
馬達聲在高架橋上瞬間響起,兩輛憋足了勁的家用轎車開始加速,想要不自量力地将那寶馬車追上。
但還沒跑出去五十米,就聽到身後一道低沉而均勻的咆哮聲漸漸逼近,随後,一道黑色的旋風就從他們的車前飄過,因為車速太快,再加上路燈光芒的照射,竟然在他們的目瞪口呆的視線中拉出了一條長
長的殘影……
“我……”
兩輛家用轎車的車主欲哭無淚,滿臉震撼到極限的懵逼狀态。
這尼瑪才是車啊!
這尼瑪才是駕駛的樂趣啊!
如果說前面那輛寶馬帶給他們的是羞辱和憤怒,那麼這輛如同流光般的大路虎,則是讓他們欣賞和折服。
車子繼續奔馳,很快就穿過了重重車流,快要駛出高架的時候,已經到了那輛寶馬越野的後面。
“雲少,那輛車追上來了。
”副駕駛位上長着一張整容主播臉的女孩子嗲聲嗲氣地說道。
“一輛阿三車,也敢跟本少叫闆,簡直是找虐!
”那被稱為雲少的青年不屑地笑道。
隻是他的話才剛說完,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炸雷般的嗡鳴咆哮,随後,就看到那輛被他鄙夷的車,刹那間就沖到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