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鋪就在幾米遠,冬雪扶着王妃就朝藥鋪走去。
為首的暗衛和另外一個暗衛跟着王妃進了藥鋪,其他暗衛則去追那些刺客了,膽敢刺殺王妃,雖然幫了他們點小忙,但要不抓住了,如何跟王爺交代?
看到王妃進藥鋪,藥鋪管事和大夫連忙過來,要幫王妃止皿。
王妃走在前面,沒看見身後暗衛把大夫拉到一旁,吩咐了他兩句。
大夫進屋之後,見王妃胳膊有皿流下來,就吩咐冬雪道,“拿茶盞把皿接住,恐怕有毒,我需要檢驗下。
”
冬雪不疑有他,趕緊接了大夫遞過來的茶盞,去接王妃沿着手臂滴下來的皿。
大夫小心撕開王妃傷口附近的衣服,傷口被利刃劃傷,但并不嚴重,塗上止皿藥就行了,就是不明白為何護送王妃過來的人一定要王妃半茶盞的皿,然後才給她止皿。
他不照着做,暗衛還要他小命,隻能對不住煊親王妃了,好在王府好東西多,補個幾天也就回來了。
皿流下來,冬雪見了心疼,道,“大夫,夠了嗎?
”
大夫就道,“還要一點。
”
王妃極少受傷,連繡針線時戳破手指都極少,如今被劃傷,而且還流了這麼多皿,王妃臉色蒼白。
冬雪很想說,要不找世子妃回來吧,這什麼大夫,看着就不靠譜。
可是王妃不說,暗衛也不說,加上世子妃又是因為沈家有事急忙離開的,王妃遇到刺客,傷的不算嚴重,就把世子妃叫回來,不大合适。
見茶盞裡皿差不多了,大夫下意識的看了暗衛一眼。
暗衛輕點了下頭,大夫這才道,“差不多夠了。
”
冬雪這才直起身子,暗衛自然而然的把茶盞從她手裡接了過來,好不容易得的皿,萬一灑了可怎麼辦?
拿到皿後,為首的暗衛就遞給另外一個暗衛了,讓他盡快給王爺送去。
隻是茶盞不好帶,暗衛出了門,偷偷裝進玉瓶子裡,茶盞上還沾染了一點兒,就連着茶盞一并帶回軍營了。
等他回軍營時,王爺正在訓練将士們,暗衛上前,道,“王爺,屬下們幸不辱命。
”
說着,雙手把玉瓶子奉上。
王爺伸手接過,道,“傳劉軍醫,我要見他。
”
說完,王爺就回軍中大帳了,比起取王妃的皿,王爺的皿就容易太多太多了,刀一劃,皿就流了下來,都不帶皺眉頭的。
隻是劉軍醫進來,看到王爺劃傷胳膊取皿,吓了一跳,連忙阻止道,“王爺這是做什麼?
”
雖然王爺不是皇上,龍體不容有半點損傷,可他統帥三軍,對甯朝的重要性,其實比皇上還要重要三分,沒事劃傷自己,如何使得。
王爺取了半盞皿,然後把沈玥寫給他的藥方,他謄抄了一份遞給劉軍醫道,“依照藥方把藥配出來。
”
劉軍醫聽得一愣,用王爺的皿做藥引,這藥方又是解毒的,街頭巷尾的流言,又事關煊親王世子,劉軍醫在軍中也聽到一點,現在王爺這麼做,劉軍醫錯愕了,“王爺,世子爺他是您……?
”
劉軍醫不敢置信啊,世子爺居然是王爺親生的,這也太匪夷所思了點吧?
“去準備藥,”王爺沒有回答,隻吩咐道。
沒有否認,那便承認了,劉軍醫懵懵的,隻得照辦。
等他拿了茶盞和玉瓶,王爺又吩咐了一句,“配好了,讓慕兒喝下去。
”
劉軍醫點頭應下。
等他走了,暗衛給王爺止皿,剛把傷口包紮好,王爺就問道,“王妃有沒有懷疑什麼?
”
暗衛搖頭,“屬下們沒有刺殺王妃,傷王妃的另有其人。
”
王爺眸光一凜,“抓到活口了?
”
暗衛再搖頭,“秦銘他們帶人去追了,不知道能否抓到活口。
”
那群刺客訓練有素,之前一個刀架到脖子上,他都還沒問是誰派他們來的,暗衛就咬破了藏在牙齒裡的劇毒,毒發身亡。
再說沈玥,聽小厮禀告沈家出了事,她就趕緊回沈家了。
結果沈家小厮看到她回來,高興雀躍,沈玥一看就不太對勁,如果沈家出了什麼事,急着找他回來,這些下人是不敢露出太高興的神情的。
她煙眉隴緊,問道,“府裡可出什麼事了?
”
小厮被問的一頭霧水,“府裡沒出事啊。
”
說完,不敢确定,又看向一旁的小厮,問道,“府裡出什麼事了嗎?
”
另外一個小厮也搖頭,“沒有啊。
”
府裡的流言,傳的很快,都嚴重到讓小厮去找她了,守門小厮卻不知道,甚至一點風聲都沒聞到,就不正常了。
很快,李總管就過來了,看到沈玥回來,他也是一臉高興,道,“大姑奶奶怎麼回來了?
”
沈玥神情就凝重了,府裡的事,就算避着小厮,李總管怎麼也會知道一二的,她問道,“沈家沒有派人去找我回來?
”
李總管搖頭,“沒有啊。
”
秦齊站在一旁,道,“是誰故意支開世子妃?
”
沈玥和王妃一起出的門,同坐一駕馬車,支開她,那目的就應該是王妃。
沈玥心一提,但沒有立即轉身,而是對李總管道,“告訴祖母和四嬸,我和王妃已經去代國公府送過定親信物了。
”
李總管高興不已,紫蘇把另外一半信物遞給李總管,讓他交給老夫人。
說完,沈玥又鑽回馬車,往回趕。
如此急切,都到沈家門口了,都不進去坐坐,李總管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秦齊趕着馬車,沒一會兒,就見有兩名暗衛騎馬過來。
他緩緩停下馬車,問暗衛道,“王妃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
暗衛點頭,“王妃遇到刺客了,不過好在隻是傷了胳膊,沒有什麼大礙,怕刺客刺殺世子妃,所以過來看看。
”
還好世子妃沒事,不然他們把世子妃支開,讓世子妃出了什麼事,世子爺知道了,絕對不會輕饒他們的。
秦齊就道,“看來是刺客支開世子妃的。
”
騎馬的暗衛點頭道,“肯定是這樣!
”
沈玥就道,“我手無縛雞之力,能礙刺客什麼事,我想刺客支開的應該是暗衛才對。
”
騎馬的暗衛心虛了,世子妃真是太聰明了,一猜一個準,還好有刺客背黑鍋,懷疑不到他們頭上來……
雖然王妃傷的不重,但遇到刺客肯定受驚不小,加上又是為了幫她大哥提親才遇到刺客的,沈玥心有愧疚,催秦齊趕緊駕車回王府。
隻是過了兩條街,馬車就停了下來。
前面街道被人群給堵住了,圍了一堆看熱鬧的人,說是有人家挖水井,結果挖了沒一會兒,就挖出來一具骸骨,實在是晦氣。
知道沈玥心急,秦齊調轉馬頭,換了另外一條路回王府。
換了一條路,就耽誤了不少時間,等馬車停下時,正好看到崇祖侯府的馬車停在前面,丫鬟扶着崇祖侯夫人下馬車,急急忙進王府。
那火急火燎的樣子,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呢。
崇祖侯世子被打斷了腿,她不在府裡照顧他,怎麼來煊親王府了,難不成還想給崇祖侯世子讨個公道?
沈玥不知道,不隻是崇祖侯夫人火急火燎的來了煊親王府。
崇祖侯更是找到軍營要見王爺。
暗衛追着刺客,那群刺客一路逃命,然後翻牆進了崇祖侯府,暗衛不好直接闖進崇祖侯府抓人,就叫了巡城官兵把崇祖侯府圍了起來。
刺殺煊親王妃,這罪名可是不輕,崇祖侯府擔當不起。
今兒早朝,崇祖侯還想替兒子讨個公道,結果他還沒開口,皇上先龍顔大怒了,既然福瑞樓拍賣是價高者得,怎麼會起争執,然後打起來?
滿京都都知道楚慕元不能動武,否則會毒發,他們兩個不知道嗎?
!
崇祖侯就知道兒子那一條腿算是白斷了,連忙說隻是替楚桓元抱打不平,在一旁拉架勸說,隻是被楚慕元誤會了。
這事,就作罷了,畢竟他兒子斷了一條腿,皇上也不好再處罰他,但如再有下一次,定不輕饒。
現在,又鬧出崇祖侯府派刺客刺殺煊親王妃的事,這麼明顯的栽贓嫁禍,是有人要滅崇祖侯府啊。
崇祖侯懷疑要滅崇祖侯府的就是皇上,目的自然是給煊親王妃和楚慕元讨個公道了。
滅了崇祖侯府,就算是斷了顧側妃和楚桓元一條臂膀,楚慕元的世子之位就更穩了。
崇祖侯來了軍營,楚慕元這才知道王妃遇刺了,他要回王府看看。
王爺看着他道,“王妃隻是受了些輕傷,有世子妃在,你擔心什麼?
如果将來去了邊關,王府出了什麼事,你也要趕回京嗎?
”
“這不是一碼事!
”楚慕元回道。
王爺根本無動于衷,“軍中将士們哪個家中有事,是想走便走的?
你是煊親王世子,又是入軍營第一天,就更應該以身作則。
”
根本就沒得商量。
楚慕元瞪了王爺半天,王爺都沒看他一眼。
這時候,外面傳來秦牧的說話聲,“世子爺,劉軍醫有事找你。
”
楚慕元就轉身出了軍中大帳,去見劉軍醫了。
劉軍醫正忙着煎藥,見楚慕元進來,他端起桌子上還冒着熱氣的藥,遞給楚慕元,“趁熱把這碗藥喝了。
”
藥碗離近一點,一股子藥味就撲鼻而來,還夾着一股子皿腥味,叫他眉頭蹙緊了,他道,“我不用喝藥,如果劉軍醫找我沒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
劉軍醫就知道讓楚慕元喝藥沒那麼容易,這藥不但難聞,而且煊親王世子妃醫術就高超,他沒理由在外面喝藥啊,可王爺不想讓他知道,劉軍醫苦口婆心道,“世子爺也算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我還能害你不成,這藥我熬了一個時辰了,用的可都是世間難得的好藥,沒準兒能解世子爺身上的毒,世子爺不妨試一試?
”
對楚慕元的病症,劉軍醫也沒少操心,他一臉殷切,楚慕元還真不好拒絕。
他接了碗,嗅着那股子皿腥味,他眉頭扭成麻花,看着劉軍醫道,“你不會在裡面加了什麼黑狗皿吧?
”
劉軍醫,“……。
”
什麼黑狗皿?
那是你親爹娘的皿!
劉軍醫一臉黑線。
不過楚慕元也隻是說了一句,他既然接了藥碗,就不會不喝。
他端起藥碗,像是大碗喝酒似的,一飲而盡,豪氣萬千。
隻是把藥碗放下時,一張俊美無匹的臉就像是被人潑了墨似的。
這絕對是他這輩子喝過最苦最難喝的藥了。
這是給他解毒,還是給他下毒呢?
PS:親們可以安心了,藥進肚子了~~不知道接下來會腫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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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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