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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章 北巡

娘娘她總是不上進 雪中回眸 2744 2024-01-31 01:10

  皇後還是帶着嫔妃們送了一下,不過也是在太極宮外站了一會。

  皇帝就帶着皇子們走了。

  這一回,從二皇子到十皇子全部帶走了。

  多數嫔妃心裡有數,皇上是正式開始将立太子這件事放在明面上了。

  當然也有不懂的,可不懂的這會子也該從别人的表現中看懂了。

  隻要心裡有那個念頭,後宮嫔妃就不會冷靜。

  這一點,哪怕是沈初柳也明白的。

  她再想昨夜皇帝的話。

  她回玉芙宮的時候一直想,如果琰兒要做太子,最大的阻礙是什麼呢?

  琰兒很出色,這一點皇帝知道。

  可琰兒如果說有什麼缺點的話,就是外戚吧。

  強是有點,可太強就不是。

  皇帝其實很好了,畢竟他還沒有生出那種皇帝特有的疑心病來。

  可如今沒有,以後會不會有呢?

  那麼,琰兒擁有沈家和裴家這樣天然的優勢有朝一日會不會成為劣勢?

  可皇帝……

  沈初柳前幾年本以為皇帝是要叫沈家漸漸退下去的。

  可皇帝不僅沒叫退,甚至将沈家兩代人都弄在眼前。

  甚至,沈清淩這幾年越發在皇帝跟前的臉。

  這樣能在禦前帶兵器的人,是皇帝十分信任的。

  而裴家。

  裴建成老臣入閣,裴霁還年輕,可俨然又是一個未來的裴閣老。

  沈初柳忽然想到,其實六皇子這聲勢足以做太子了。

  這幾年,她身在局中,竟是沒這個自覺。

  是啊,不管沈家裴家是不是隻忠心皇上,可與沈初柳這個人的皿緣是不能斷的。

  他們不會主動說六皇子可以做太子了。

  可如果别的皇子被舉薦呢?

  這幾年沒動靜是為什麼?

  難道沒人想站隊?

  不……

  不是。

  而是,多數人都不敢動。

  裴家俨然是文官魁首,又是皇子老師。

  沈家雖然不再手握重兵了,可沈清淩卻站在了禦前。

  而沈忠也進了武華閣。

  沈初柳輕輕搖搖頭,這樣的情況下,那些想擁立别的皇子的人,敢輕易動嗎?

  下了攆,沈初柳又進了小花園。

  這裡安靜漂亮,最是适合思考。

  她想,那麼皇帝是什麼意思呢?
是也想立琰兒?

  還是……

  可皇帝那樣的人,如果不想,又何必提起?

  沈初柳很冷靜的想,其實這幾年皇帝對她們母子很好。
确實是好。

  不涉及什麼愛與不愛的話,皇帝實在是厚待她們了。

  說句難聽的,如果隻是做戲,很多事皇帝沒必要做。

  她很清楚皇帝并不是做戲。

  索然皇帝人前人後愛妃長愛妃短的,可那其實更是一種習慣。

  皇帝從年輕時候就維持的一種習慣。

  皇帝的變化其實越來越多了,比如他如今懶得對自己沒興趣或者是厭煩的人多說一句話。

  可前些年,皇帝還能與做錯事的嫔妃做戲。

  沈初柳深吸一口氣,決定不想了。

  等吧,再等幾個月,等皇帝回來,是是非非也就該有個苗頭了。

  她開始收拾花花草草,果然這種事做起來就容易叫人靜心。

  皇帝此番出去,帶着皇子們沿途視察了農田,水利。

  一路北上,直至遼城府的時候,已經是五月底了。

  皇子們一個個也被曬的跟猴子一樣。

  不過精神頭也足,不足也得裝的足,其實皇子更清楚,他們面臨什麼。

  當然了,也有人比較淡定的裝,有的就比較坐不住。

  這種時候,沈初柳會擔心,齊琰也一樣。

  他雖然知道自己有勝算,可畢竟沒結果就不好說。

  如二皇子,就顯而易見的浮躁。

  甚至對着當地官員都是一副我很好說話的樣子,叫人看着很是辣眼睛。

  弟弟們不忍直視,不過也最不擔心他,如果這人要能成了事,那大懿朝算是沒指望了。

  齊怿修從出宮起就沒有對皇子們的行為做出任何表示。

  大有随便的意思。

  可其實這樣更難,皇子們更是不知道該如何做才能叫父皇滿意。

  這時候,就體現出齊琰的優點來了。

  畢竟沈初柳帶着不一樣的思想,從小對孩子的影響是很大的。

  比如說,她就說過,如果你不能知道自己做的是不是對的,就不要管是不是對的,就去做你覺得是對的事就好了。

  坦然一點。

  于是此時,他就很坦然,如果不确定了,就會問。

  不一定是問齊怿修,随行官員很多,他可以問戶部的人,工部的人。

  但凡與農桑有關的,想問盡可以張嘴。

  再說了,齊琰對自己定位很準确,就是想了解一下百姓生活。

  難不成堂堂一個皇子,還去學百姓種地不成?

  本末倒置了。

  大概是覺得他這樣是對的,所以其他皇子也漸漸學他。

  一路上可叫随行官員們忙的不輕。

  生怕哪句話沒說好就叫皇子們誤會了,叫皇上不高興了。

  心驚膽戰到了遼城府,随行的官員們總算松口氣,天爺啊。
再問下去,他們都覺得這些年官兒白當了。

  而齊怿修心裡自然有一個本子,記着皇子們的事呢。

  九皇子一路上都很緊張,他也跟着哥哥們做這些事,可心裡其實是有些茫然的。

  臨出發之前,母妃千叮咛萬囑咐,要他好好表現。

  可他其實不知道該怎麼表現。

  他一直很怕父皇,如今出來就更怕了。

  母妃說,父皇就要立太子了,他如果不能好好表現,就不會立他。

  還有母妃說,日後要不是他做太子,他的下場就如鹿王一樣。

  越是這樣說,九皇子就越是緊張。

  他真的怕父皇,也怕幾個哥哥們。

  可他想做太子,太子就是以後的皇帝,他當然想。

  這左右的思緒,令他十分糾結難受。

  “殿下,您也該往皇上跟前多走動走動。
”太監提醒他。

  這都是貞充儀的吩咐。

  前些年,作為李太後娘娘的侄女,貞充儀自然是不能叫人小看的。

  九皇子也不同。

  可如今……

  後宮裡還真沒誰敢斬釘截鐵的說這個話了。

  所以,他們按着貞充儀的意思做事,可有沒有用,誰也不敢說。

  九皇子苦着臉,隻好應了,可怎麼去,去做什麼,就又要糾結很久。

  萬幸奴才們也不催,這令他能好受一些。

  他卻不知道,奴才們不催,隻是因為他們也沒什麼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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