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靖安王府三太太,即便陳媽媽是老夫人身邊最得力的管事媽媽,也不能做的太過分。
叮囑丫鬟小厮輕手輕腳,陳媽媽自己就站在三太太身邊,并未參與其中。
若是連她都搜,這等于她都懷疑三太太手腳不幹淨了。
陳媽媽覺得三太太沒有這麼大的膽量,敢偷清蘭郡主的陪嫁。
丫鬟小厮搜了一圈,回陳媽媽道,“沒有搜到。
”
三太太松了口氣。
隻是不巧,她松氣的樣子正巧被過來的趙管事看見了。
沒偷東西,自然不會心虛。
不心虛,怎麼會松口氣?
三房一定有問題。
趙管事問道,“都搜過了?
”
小厮回道,“都搜過了。
”
奇怪。
清蘭郡主被換了整整三大箱子的瓷器,難道都被送出府了?
陳媽媽要走,趙管事在他之後。
出門的時候,他眸光一瞥,正巧一小厮從書房那邊過來,和趙管事眸光對上,小厮眸光有些躲閃,趕緊把頭低下了。
趙管事笑問道,“那邊是三老爺的書房吧?
”
三太太笑道,“趙管事要再搜一遍嗎?
”
趙管事點頭道,“那就再搜一遍吧。
”
三太太眸光一寒。
趙管事已然擡腳往書房走去了。
趙管事過去了,陳媽媽雖然覺得沒必要,但走一趟也不費事,便也跟了去。
趙管事讓小厮開門,進屋後,小厮下意識的往那邊的博古架看去。
博古架上擺了不少的瓷器,不過都眼生的很,但有一個位置空了,什麼也沒放。
那位置是整個博古架最好的位置,按理不應該什麼都不放。
直覺告訴趙管事那裡應該有貓膩。
他走過去多看了兩眼,三太太笑道,“這些瓷器雖然瞧着不錯,但都不值錢。
”
趙管事笑道,“二太太那裡也搜了兩遍,是二太太自己要求的,唯恐丫鬟小厮查漏了。
”
三太太無話可說。
趙管事讓丫鬟小厮翻找,自己也四下查案,最後眸光落在了敞開的窗戶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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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走過去,三太太的丫鬟拽了三太太雲袖一把。
三太太心下一顫,道,“趙管事,書房就這麼點大,一目了然,庫房也多搜兩遍吧。
”
趙管事轉身道,“再派幾個人去庫房查查,手腳仔細點,别弄壞了東西。
”
吩咐完,趙管事繼續往窗戶旁走。
三太太趕緊過去。
這回,連陳媽媽都覺察不對勁了,竟先趙管事一步走到窗戶處,往外一看。
好家夥。
一上等青花瓷瓶歪在地上。
要好端端的擺在博古架上,陳媽媽還真不一定能看出來這是禮單上記的瓷瓶,畢竟瓷瓶大同小異的多。
可這麼漂亮的瓷瓶躺在書房窗外的地上,說沒問題誰信啊?
趙管事讓小厮去撿起來。
小厮把瓷瓶一拿起來,便道,“磕壞了。
”
壞歸壞,但趙管事還是接在了手裡。
隻一眼,他就認出這是王妃給清蘭郡主選的陪嫁,當日挑選的陪嫁瓷瓶裡,就屬這一隻最為精美,叫人愛不釋手。
這回是罪證确鑿了。
趙管事看了三太太一眼,帶着瓷瓶走了。
一同出書房的還有那小厮,趙管事呵斥他道,“剛剛看到我躲閃什麼?
!
”
“是不是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
!
”
小厮吓的渾身直哆嗦,連忙把懷裡的荷包掏了出來。
那是一隻繡着蘭花的荷包,裡頭還塞了五兩銀子,他記性好,記得禮單上有什麼,認出了那瓷瓶。
三太太的丫鬟就把荷包塞給了他,還說隻要他什麼都不說,以後就跟他好。
一邊是錢,一邊是丫鬟,一個小厮哪裡受的了這樣的誘惑啊,稀裡糊塗的就答應了。
隻是畢竟心虛,這不趙管事一看過來,小厮就怕被發現露了怯。
趙管事當衆審問的小厮,小厮招的也很快,三太太的臉還沒到松齡堂,在自己的院子裡就掉了一地。
西院的丫鬟婆子一個個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她們太太居然手腳不幹淨偷王妃給清蘭郡主準備的陪嫁?
這要不是親眼所見,打死她們也不敢相信啊。
陳媽媽也冷了臉,不複之前的客氣,“三太太,請吧。
”
以前真是小瞧了三太太了。
這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這邊陳媽媽他們還沒有回松齡堂,在西院找到瓷瓶的消息就傳到了老夫人耳中。
老夫人那張臉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當然了,最難看的還是二太太。
她是晾準了三太太沒有這膽量的,沒想到她居然看走眼了。
三太太進屋,就看到二太太怒火滔天的模樣,三太太氣不打一處來啊。
沒見過這麼蠢的!
她怕是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了吧,她真以為沒偷過瓷器就牽連不到字畫上去?
三太太的臉上沒有半點知錯的樣子,老夫人手重重的拍在小幾上,震的小幾上的茶盞和盤子裡的糕點直晃。
“我還以為你是個大家閨秀,沒想到居然敢偷清蘭的陪嫁,我靖安王府沒有你這樣的媳婦!
”老夫人聲音冰冷。
别的不說,隻三太太偷東西這一條,就足夠靖安王府休妻了。
當然了,不一定真休掉,畢竟靖安王府裡的太太手腳不幹淨,傳出去,丢的也是靖安王府的臉。
尤其三太太這個兒媳婦還是老夫人替三老爺選的,識人不明,她臉上也無光。
休不掉,但态度一定要嚴。
再者就算三太太不被休掉,這輩子也隻能在佛堂裡吃齋念佛一輩子了。
從瓷瓶被發現,三太太就知道等待她的是什麼了,老夫人偏袒二房,可不會偏袒她和王妃。
三太太望着老夫人道,“偷拿清蘭郡主的陪嫁是不對,但這麼多年,我對靖安王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老夫人一定要休了我嗎?
”
态度冷硬,毫不悔改。
屋子裡的丫鬟婆子都覺得三太太是在找死,做錯了事,還被抓住了,不跪下來認錯,還這麼振振有詞。
老夫人要輕饒了她才怪了。
果不其然,老夫人更生氣了,說出口的話也重了幾分,“嫁進靖安王府的兒媳婦不止你一個,哪個沒有功勞哪個沒有苦勞?
!
”
“仗着身份犯七出之條,我靖安王府要不嚴懲你,家規何在?
!
”
家規兩個字,三太太直接聽笑了。
拿家規壓她?
可真是把她吓死了。
三太太也不害怕,笑了一聲道,“有二嫂陪我一起被休,我怕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