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錢到手的過程稍微曲折了一點點,但效果可比暗衛直接去偷要強上百倍不止。
齊萱兒今天犯蠢,已經惹老夫人不快了,結果老夫人豁出臉幫她拿到的補償,她轉過臉就因為炫富被人給搶了,還不得氣個半死啊?
齊萱兒是肯定抓不到暗衛的,她隻能逮住那兩地痞。
可惜,不論她怎麼審問,地痞也沒法把她招供出來。
地痞當街搶劫,被府衙打個幾十大闆,關個一兩個月也是罪有應得。
齊萱兒和豫國公世子為京都貢獻了這幾天的談資,被搶一事又發生在鬧街上,很快就傳遍了。
茶樓酒肆笑倒一大片。
京都十年也難得出一個這麼倒黴孩子啊。
二太太聽丫鬟禀告這事,當時一口氣就差點沒能提上來,那真是心痛到的無法呼吸啊。
她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啊,怎麼就生了這麼個敗家女兒?
!
二太太病恹恹的靠在大迎枕上,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她就不該把那三千兩給她,她已經想到女兒大手大腳習慣了,不肯一次都給她,結果扛不住女兒軟磨硬泡答應了,結果就這麼打了個水漂!
打了水漂好歹還能看幾眼,這被人偷被人搶,還成為了京都的笑柄!
二太太捂着兇口,疼的受不住,丫鬟吓的趕緊叫人請大夫。
這邊二太太氣的不輕,那邊老夫人更氣,臉上濃雲密布,連陳媽媽都有些害怕了。
二姑娘真是欠教訓,捅出來的爛攤子都還沒收拾,還有閑情逸緻去逛街,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身上有錢。
可憐老夫人疼她寵她被世子爺世子妃頂撞,她就是這麼回報老夫人的。
陳媽媽都替老夫人不值了。
轟齊萱兒她們走的時候,老夫人是一臉恨鐵不成鋼,如今臉上隻剩下淡漠了。
這麼蠢的孫女兒,能指着她成什麼氣候?
不給她捅簍子就謝天謝地了!
怕老夫人氣壞身子,陳媽媽小聲道,“二姑娘那銀票會不會是……?
”
老夫人幫二姑娘要壓箱底的時候,世子妃的表情就有些古怪。
她和世子爺能在敲詐豫國公府後還開口要五萬兩,可見有多愛錢,若隻是老夫人和三太太的錢倒也罷了,可二姑娘那被搶的錢裡還有王妃的四千兩呢。
二姑娘和豫國公世子合謀要害死清蘭郡主,老夫人卻逼着王妃為了所謂顔面給二姑娘壓箱底,确實不該了些。
陳媽媽覺得這事十有八九是世子爺和世子妃幹的。
老夫人何嘗沒想過這種可能,她道,“他們手裡有暗衛,偷搶一點銀票易如反掌,犯不着讓兩個地痞去搶。
”
再者,齊萱兒出府沒多會兒,沒人知道她會去逛街,而且豫國公世子還不陪着她。
就算齊墨遠和姜绾再厭惡豫國公世子和齊萱兒,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左右都開口要十萬兩了,再多要一兩萬兩,該給豫國公府還是會給。
再說齊萱兒,發現自己的銀票被個打着見義勇為幌子的人給黑吃黑搶走了,還沒人知道是誰,那是氣的渾身直哆嗦啊,兩地痞躺在地上疼的爬不起來。
對兩地痞,齊萱兒恨的牙根癢癢,要不是端着大家閨秀的架子,四下都是人,真的想上去踹死他們。
要不是他們搶錢,銀票還好端端的揣在她手裡!
“把他們送去大理寺!
”齊萱兒磨牙道。
“讓大理寺給我好好教教他們怎麼做人!
”
丢下這一句,齊萱兒轉身就走。
雖然說的很有氣勢,但隻有丫鬟知道她已經氣的站不住了。
丫鬟害怕啊。
豫國公世子不舉,要治好病還得掏五萬兩,之前被世子爺敲詐五萬兩,豫國公夫人對二姑娘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現在還要五萬兩,都不知道往後在豫國公府的日子該怎麼過。
早知道錢會留不住,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掏出來給世子爺治病,好歹能暖人心。
可再不想回豫國公府,也得硬着頭皮回去啊,豫國公夫人已經氣的不想說話了,豫國公府是倒了幾輩子皿黴才娶了這麼個蠢兒媳婦進門?
以前覺得清蘭郡主寡淡不争,反倒是她她聰明伶俐惹人喜歡,如今瞧來是錯把魚目當珍珠了,别說壓清蘭郡主一頭,她連給清蘭郡主提鞋都不配!
人家清蘭郡主高貴大方,博得賢名,隻要臉上紅疹一消,那就是準太子妃,将來的皇後了。
豫國公府要害死她,人家要真當了太子妃皇後,能不記仇能不報複?
!
她都擔心的整宿睡不着覺了。
她倒好!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蠢!
屋内,姜绾對着手裡的銀票是愛不釋手。
齊墨遠見了道,“你又不止這幾張銀票,至于看這麼久嗎?
”
上回勒索了五萬兩,都在她手裡,也沒見她這麼喜歡啊。
姜绾瞅了他一眼,道,“我不是喜歡看銀票,我是在猶豫。
”
齊墨遠笑道,“有什麼好猶豫的?
”
姜绾抖了抖手裡的銀票,“母妃也不願意掏這四千兩,隻是被逼無奈,我要不要把這四千兩送去給她?
”
想想她嫁進靖安王府也沒多久,王妃裡裡外外掏了多少錢了,好像還都在她手裡。
雖然王妃管家多年,可上有老夫人壓着,下有二太太盯着,這家管的太難,再者,以王妃的性子也不會做這樣落人話柄的事。
姜绾雖然沒管過家,也沒露出半點會管家的樣子,但她會看賬冊,王妃的陪嫁鋪子生意都很一般,每年的利錢加起來也不過一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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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的月例是府裡僅此于王爺、老國公和老夫人的,可也沒多少,遠遠不夠她花用,更别提她還要給清蘭郡主花了。
姜绾估摸着王妃壓箱底的銀子應該沒剩多少了。
齊墨遠倒沒想這麼多,更沒想到姜绾那麼喜歡錢居然還想把錢還給他母妃,他笑道,“母妃就算之前生氣,這會兒也高興了。
”
“……這倒是,”姜绾很認可。
反正錢王妃已經給齊萱兒了,那是鐵定要不回來了。
被人搶了也好過給想害死她女兒的人花好。
而且老夫人再沒臉要她們再掏體己給齊萱兒壓箱底了。
姜绾把銀票遞給齊墨遠,“你拿給母妃吧。
”
齊墨遠沒有接,端茶盞道,“我拿給母妃,她不僅不會收,還會猜是我所為,我不想背這個黑鍋。
”
姜绾,“……。
”
頓了頓,齊墨遠繼續道,“母妃不知道,還能理直氣壯,要知道是我,必會心虛。
”
“你執意要給母妃,就算是她入你鋪子的股吧。
”
“……那也行,”姜绾道。
她把銀票遞給金兒,讓她拿下去收好。
金兒摸着銀票,嘴沒差點笑歪。
外面,丫鬟敲門道,“世子爺、世子妃,清蘭郡主來了。
”
“讓她進來,”姜绾道。
清蘭郡主進來,丫鬟芍藥留在屋外。
清蘭郡主雙眸閃亮,望着齊墨遠道,“大哥,是你派人搶了齊萱兒的銀票嗎?
”
齊墨遠,“……。
”
這鍋他不肯送去母妃跟前,結果自家妹妹給他送來了。
他是不是天生背鍋的命?
“……我可幹不出來這樣的事,”齊墨遠悶聲道。
清蘭郡主有點小失望,齊墨遠道,“你怎麼不懷疑是你大嫂?
”
清蘭郡主看了姜绾一眼。
姜绾一臉無辜。
清蘭郡主道,“大嫂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事呢。
”
齊墨遠,“……。
”
她怎麼就做不出來了?
她都還沒吩咐。
暗衛就揣摩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