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慶之、聶封聯袂到了後方的指揮部,兩人都是瞟了眼王奇,眼見王奇面沉如水,一顆心都沉了下去。
初戰失利啊!
要知道,他們這一戰,具備了大炮、戰船,以及諸多優勢,反觀高句麗方面,僅僅是隻有步槍,卻是被硬生生擋在了大同江上。
這簡直是難以想象的。
肖慶之道:“末将,拜見陛下。
”
聶封也是同時行禮。
王奇說道:“此次渡江之戰,打了半天,卻是始終不能登陸大同江南岸,這一事情,你們怎麼說?
”
肖慶之道:“是末将失職,請陛下責罰。
”
聶封道:“請陛下責罰。
”
王奇說道:“區區高句麗,就擋住了你們的大軍。
以後,還要怎麼覆滅海西帝國,還要怎麼繼續去攻打其他的敵人。
這一事情,你們顯然,還有太多太多不足的地方。
這一戰,你們是指揮官,朕不瞎指揮,交給你們安排。
但是,我隻給你們三天時間。
三天内,拿不下大同江,拿不下高句麗的軍隊,朕就換人指揮。
”
肖慶之一下站直了身體,道:“三天内,末将拿不下大同江南岸的高句麗大軍,末将甘願受任何處罰。
”
聶封道:“末将也是,三天内,我們必定拿下高句麗大軍。
”
王奇擺手道:“下去吧。
”
“是!
”
肖慶之、聶封齊齊回答。
兩人退下後,周子山道:“陛下,今天這一戰,我們通過望遠鏡,也看到了對方的情況。
這高句麗的抵抗,很是不弱。
其戰鬥力,很是強橫。
三天時間,是否有些倉促了。
畢竟我們的軍隊,暫時也還沒有适應。
”
諸葛豐道:“陛下,臣也是贊同。
說實話,我們具備了步槍、大炮後,和海西帝國打了一丈,和曹玄打了一丈,和鮮卑打了一丈。
”
“可實際上仔細看,這些戰事,我們之所以取勝,都是因為我們的武器厲害,亦或是占了信息不對稱的優勢。
”
“這一次,算得上是真正的使用武器。
這樣的厮殺下,對于新武器的使用,才算是真正開始。
所以如今,慢一點也是情有可原的。
”
王奇搖了搖頭,道:“戰場上,我們每一天的厮殺,都會消耗大批的士兵性命。
每一個士兵,都是鮮活的性命,這些士兵的性命,是不能随意葬送的。
”
“這一戰,就是要給他們敲重錘,沒有如此,才能逼出他們的潛力。
大方向的策略定下,度過大同江,朕是絲毫不擔心。
”
“我們的實力,要覆滅高句麗,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可是,這一戰怎麼打,卻是一個需要他們曆練的。
所以,要壓榨出他們的潛力,讓他們自己做出更好的謀略。
”
“實際上我們一統整個天下,都是占了一定的優勢。
因為昔年,我們齊國一方,有了三清觀的相助,加上我們齊國的武人實力強,所以一統全國,并沒有怎麼費力。
到後來,又有了步槍、大炮,也是一路順風。
”
“如今,遇到了事情,正好讓他們動動腦筋,多思考思考。
”
周子山道:“陛下深謀遠慮,臣佩服。
”
諸葛豐也是點了點頭附和,他也清楚王奇的考慮,的确是更長遠也是更合适的。
軍隊,需要曆練。
軍隊,需要真正的厮殺。
否則,一支軍隊,就難以凝聚出真正的戰鬥力。
王奇便不去管肖慶之、聶封,他對于這一戰,并沒有太大的擔心,隻是看過程如何?
另一邊,肖慶之、聶封回到了前軍指揮部。
兩個人,都是神情嚴肅。
緊跟着,又有兩個人進入,這兩人一個是林餘澤,他是聶封的軍師。
另一個,則是秦常源,他是如今肖慶之身邊的軍師,畢竟政工部組建,加上肖慶之的軍隊也是屢次改變,如今提拔了秦常源起來,擔任肖慶之的軍師。
兩人站定後,秦常源主動道:“肖将軍、聶将軍,陛下怎麼說?
”
肖慶之道:“陛下限定,三天内,渡江擊敗高句麗軍隊。
否則,就要換人攻打。
一旦這一次失敗,不僅是我們長安戰區的恥辱,也是幽州戰區的恥辱。
到時候,天下各戰區,我們還怎麼擡頭見人?
這一戰,必須要改變策略了。
”
秦常源和林餘澤聞言,面色也是微微變化。
兩人沒想到是這般的情況。
秦常源深吸一口氣,道:“這一戰,的确是有些難打。
不過我們今天下午,也隻是初戰失利,算是一個試探失敗罷了。
隻要調整策略,問題應該不大的。
”
肖慶之道:“不要說問題不大,我們如今,需要的是必須取勝,必須要拿出一個穩赢的策略出來。
如果這一步沒有完成,其他什麼都是虛妄的。
”
聶封道:“的确是這樣,這一戰,必須要取勝。
”
肖慶之想了想,吩咐道:“來人,通知各級将領來議事。
”
士兵直接去通知。
時間不長,就見十六個将領,齊刷刷的進入了指揮部來。
這些人都是軍中主要的将領和軍師,全都是軍隊的骨幹。
肖慶之環顧衆人,道:“今天的一戰,你們都知道了,打得太差勁兒了。
都說一說,要怎麼打破這南岸高句麗的軍隊,拿不下對方,全都給我滾下去當兵。
陛下說了,三天内,拿不下南岸的高句麗軍隊,那就要換人。
陛下要換我,我就隻能撸掉你們的官職。
”
他的話語中,帶着銳利氣息。
他已經是帶着一絲的怒容。
這一戰,必須要取勝。
不容許失敗。
聶封也是點了點頭,附和道:“肖将軍的話,也是我的意思。
你們都參與了這一戰的,都給我說一說,要如何作戰?
另外,誰拿下了頭功,本将為他請功。
”
一衆人,開始躁動起來。
他們所在乎的,倒不是功勳,而是一旦換了其餘的人來指揮,各自軍區的臉面往哪裡擱?
所以,必須要打破南岸渡口上的高句麗軍隊。
“将軍,末将請戰。
”
人群中,頓時有一員将領站出來。
此人名叫陳甲龍,乃是軍中的骁将,一貫是敢拼敢殺的。
其戰鬥力,很是不弱。
陳甲龍在戰場上,也是一貫的虎将,他昔日也是一流高手,後來突破到宗師。
在軍隊中,頗有些影響力。
肖慶之哼了聲,道:“陳甲龍,你要怎麼請戰攻打?
”
陳甲龍道:“自然是猛攻!
”
“屁話!
”
肖慶之呵斥一聲。
他眼神銳利,擡起手指着腦袋,說道:“打仗,要用腦子。
昔年,我們戰場厮殺,隻需要有足夠的宗師境高手,那就可以輕易完成任務。
”
“可是如今,卻是不一樣。
如今的情況下,單憑蠻力,已經是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
今天下午的進攻,不猛烈嗎?
”
“今天下午的進攻,難道不是傾盡全力的。
可是,卻是落敗了。
如今要取得勝利,要做的是打有準備的仗,而不是随意糊弄,而不是沒有任何的準備。
”
“是!
”
陳甲龍讪讪一笑回答。
肖慶之道:“都想一想,該怎麼打破對方,接下來一旦開戰,那就必須要打破高句麗的防線。
不登陸成功,決不罷休。
上一次,是登陸失敗了,可以撤回來。
可是這一次,絕不允許,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
衆人的神情,都有些嚴肅。
一個個都知道這一戰的緊迫性,如果是給足夠的時間,或許可以殺過去。
可是如今,他們隻有三天的時間,一個個都是仔細的開動腦筋。
所有人思考着,不覺時間流逝。
期間,也是有人提出建議,但衆人思考後,都是直接就否定了。
計劃根本不成功。
時間悄然流逝,月落日升,又是一天升起。
隻是到了上午,太陽橫挂天際,到這時候暫時也還沒有商量出一個詳細的策略出來。
所以進攻,也暫時放緩,并沒有再度發起進攻。
肖慶之等人,仍然還在商議着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