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虎一棍占了優勢,他不給燕都恢複的機會,所以燕都剛站起身,夏侯虎已經掄起手中的鐵棍,再度砸下。
燕都剛穩住身形,就見鐵棍又來了。
這一刻,燕都避無可避。
隻能右手單獨提起長刀格擋,可燕都本身受了傷,一條手臂的力量,實在是太微弱,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鐵棍撞擊在長刀上,登時,長刀被磕飛,鐵棍繼續落下。
砸在燕都的兇膛上。
一棍下去,兇膛凹陷,燕都登時就倒在地上,口吐鮮皿。
身體抽搐兩下,便沒了氣息。
燕都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遇到這樣的一個殺神。
太強了!
雙方的實力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夏侯虎不去管燕都,他今天來參戰,就是來挑釁的,就是來厮殺的。
尤其連續殺了兩陣,夏侯虎也是愈發的亢奮,擡頭看向程茂的大軍,他怒目圓睜,高呼道:“夏侯虎在此,程茂狗賊,可敢一戰?
”
渾厚聲音,響徹戰場上。
這一瞬,程茂的大軍氣勢,陡然受到影響。
一個個士兵震驚了。
燕都死了。
要知道,燕都在程茂的大軍中,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而且燕都本身,就是負責操練士兵的。
如今燕都死了,衆人都是心下震驚,更多了一抹懼意。
王奇看到這一幕,高呼道:“程茂狗賊,可敢一戰?
”
呐喊傳出,陸聖啟立刻附和。
随着陸聖啟喊話,城樓上的将士,也紛紛呐喊起來。
一時間,程茂狗賊,可敢一戰的呐喊聲,此起彼伏的傳出。
陸聖啟一方的軍隊,士氣高昂。
一個個士兵興奮起來。
這段時間,所有人心中都懼怕擔憂,都已經怕了官兵,許多人甚至思考着退路。
可是今天,一個個眼見夏侯虎逞威,那萎靡的士氣,再度振作聞起來。
低迷的鬥志,再度煥發了生機。
所有人,鬥志昂揚。
所有人,氣勢洶洶。
一掃所有頹氣。
相比于陸聖啟大軍的鬥志昂揚,程茂一方,士氣低落。
一個個将士,心下震驚。
看向夏侯虎時,多了一抹懼色,畢竟連燕都都死了。
程茂更是黑着臉,面若冰霜。
他眼神銳利,死死盯着夏侯虎,他心下不甘。
程茂張嘴想下令,讓麾下的人繼續搦戰。
可是一想到燕都都已經死了,尤其燕都在夏侯虎的面前,也不過撐了片刻功夫。
可見對方的實力之強。
再派人上去搦戰,那就是送死的,而且也是白死。
到嘴邊的話,程茂又咽下。
“大帥,末将請戰。
”
就在此時,卻是有人站出來說話。
站出來的人名叫劉洵,年紀也是四十開外,身材很是精瘦。
劉洵是程茂麾下的第一高手,踏入宗師境多年。
劉洵其人,和王宗熙是一個時代的。
隻可惜,被王宗熙碾壓。
整個王宗熙的這一輩人,世人隻知道王宗熙的實力,不知道其餘的武者。
程茂聽到了劉洵的話,搖了搖頭,說道:“夏侯虎的實力,太強了。
劉洵,你自問,能在十招内,斬殺燕都嗎?
”
劉洵道:“不能!
”
程茂說道:“這就對了,你不能在十招之内斬殺燕都。
夏侯虎和燕都交手,不過短短一個照面的功夫,就直接殺了燕都。
你,能擊敗他嗎?
”
劉洵面色微變,卻也道:“大帥,我觀察了夏侯虎此人的出手。
他的長處,在于力大無窮。
一招一式,剛猛無鑄,和他硬拼,所以會落敗。
如果我采取遊鬥的方式,總還是有機會的。
”
程茂聽到後,思忖了一番。
他先是有些意動。
畢竟這一次,軍心大受影響,需要勝利扭轉敗局。
程茂思索了一番,最終搖頭道:“第一,你即便采取遊鬥的方式,勝算也不是特别大;第二,你采取遊鬥的策略,在所有士兵的眼中,就等于是怕了,是不敢厮殺。
與其這樣擔着風險,不如不去。
”
劉洵也就不再多言。
正面交鋒,他不是夏侯虎的對手。
程茂握緊拳頭,咬着牙道:“天下間的高手,都是有數的。
像夏侯虎這樣的人,都不可能是籍籍無名之輩。
可這個人,我卻不曾聽過,實在是怪異。
”
夏侯虎原本,就是一有些天生神力的宗師。
力量是強,也不是特别強。
他之所以能有如今的實力,是跟着王奇學了龍象經。
他天賦異禀,所以學習了龍象經後,自身的實力,得了突飛猛進的提升。
夏侯虎如今,才能如此厲害。
夏侯虎眼見程茂一直不出兵,而身後呐喊聲,已經停下,夏侯虎便再度高呼道:“程茂,夏侯虎在此,你敢不敢一戰?
你戰又不戰,退又不退,像個娘們兒一樣,是何道理?
換做我是你,早就找一塊豆腐,撞死算了。
”
程茂面色更是冷肅。
眼中,殺意湛然。
該死的夏侯虎,他程茂領軍幾十年,何曾受到這樣的羞辱。
簡直是可惡!
程茂深吸一口氣,壓下了怒氣,冷靜的吩咐道:“傳我軍令,抽調八千精銳,給我強攻臨淄縣城。
”
“給我殺過去。
”
程茂下了進攻的命令。
命令下達,大軍快速的調動起來。
夏侯虎看到這一幕,知道對方不可能再搦戰厮殺,所以立刻翻身上馬,調轉馬頭,快速的撤回。
夏侯虎回到城内,城門便立刻關閉。
此刻夏侯虎入城,一個個士兵看着夏侯虎,都是眼神尊敬。
夏侯虎來到城樓上,抱拳道:“公子,程茂開始進攻了。
”
王奇笑道:“就等着他來進攻。
”
如今的城外,還飄着小雪,不過這樣的小雪,對戰場沒有什麼影響。
城外的官兵,該進攻還是在進攻,沒有絲毫停頓。
大軍快速往前沖。
距離臨淄城越來越近。
王奇眼見着官兵越來越近,當距離拉近到八十步左右,他看向陸聖啟,說道:“大統領,調集所有弓箭手,立刻放箭。
亂箭射擊,射殺一部分來進攻的官兵。
”
陸聖啟當即安排了下去。
随着麾下的弓箭手就位,一個個弓箭手挽弓搭箭,快速的松開弓弦射箭。
“咻!
咻!
!
!
”
密集的弓箭,自空中掠過,朝着城外落下。
這樣的弓箭射擊,根本不需要瞄準,畢竟城外的賊兵很多。
隻需要瞄準城外,把力量給夠,弓箭射出去,自然有機會射中官兵的,
随着箭雨落下,撲哧撲哧的弓箭入肉聲音響起。
一個個官兵,倒在地上。
許多人倒地哀嚎,不斷的慘叫。
這樣死傷的官兵,終究不占大多數,大規模的官兵,還在不斷的往前靠近。
當城外的大軍靠近城牆,一架一架的雲梯搭在了城牆上。
一個個官兵,便開始沿着雲梯往上攀爬,意圖從雲梯爬上城樓。
王奇鎮定自若,讓陸聖啟調集士兵投放擂木,潑灑滾沸的油水。
同時,弓箭還在不斷射出。
又有士兵手持長矛,不斷往爬上來的官兵刺出。
城樓的攻防厮殺,極為激烈。
這樣的厮殺,雖說對臨淄城造成了威脅,但自始至終,都還在掌控中,不曾出現什麼大問題。
陸聖啟看到厮殺的情況,沉聲道:“王先生,如今我們守城的兵力,還有許多在城内駐紮,敵人攻勢兇猛,是否要抽調更多的人來呢?
”
“不需要!
”
王奇搖了搖頭,說道:“眼下能守住,就一直鎮守。
大統領,不必着急。
”
陸聖啟點了點頭。
他選擇了相信王奇的判斷。
畢竟在當下,他本身已經沒有什麼能力鎮守,有王奇的指揮,才能真正守住臨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