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進行得很順利,隻用兩天就拍完了。
拍完的那天深夜,羅青羽按照年哥的話,坐上前來接她的車子。
而兩份代言廣告的負責人,已在下午拍完後離開。
剩下安東和攝制組的人在這邊休息一天,毫無意外地,安東再次成為大家嘲笑的對象,說他又被自家小主給抛下了。
安東笑歎,沒辦法,他就這個命啊!
當然,他知道青舞什麼時候走的,她有提前跟他打過招呼,她不是那種任性得不顧及随行人員想法的人。
因此,不管旁人說什麼,他一笑置之,不以為意。
在圈中,有不少關于經紀人和藝人翻臉的例子。
這些年,很多同行勸他趁雙方友情尚在,務必物盡其用,人盡其才,把青舞的利用價值發揮到最極緻。
甚至有人教他如何不動聲色地為自己或者公司謀利,如何拿捏青舞,讓她乖乖聽話接活。
但是,他從未把這些話放在心上。
并非他品格高尚,視錢财如糞土,而是覺得,人與人之間除了利益,能保留一分真誠相當不容易。
而他和青舞之間,除了雇傭關系,便剩下友情了。
少一分算計,多一分真誠,得到的遠遠不止金錢與名聲,這是他的經驗談。
但,僅适用于他與青舞之間罷了,其他藝人可沒青舞那麼好伺候。
沒名氣的時候,成天爺前爺後地奉承他;稍有名氣便反壓一頭,把他當傭人使喚。
翻臉速度之快,把真誠待人的他鬧得一時反應不過來。
對于這種藝員,他利用起來的确不留情面。
把他/她們“賣”了,還讓他/她們心甘情願或者憋屈地替自己數錢。
連老大彭哥都說他,和青舞之間能維持友好到現在,當屬業内的一股清流。
彭哥當年不願接她這燙手芋頭,就是因為她靠山太多,不能完全為他所用。
而她兇無大志,所求不多,隻想安安靜靜地跳舞,最适合他(安東)這種年輕不得志的小助理。
能讓她一直留在公司,是安東最大的功勞,這是彭哥表揚他時說的。
有她在,公司的新人可以對外說和她在同一間公司,甚至說自己是她的師弟師妹。
如此便能被人高看一眼,發展的機會也比其他公司的藝員多些。
這,便是其他公司想破壞青舞名聲的原因。
總之,他們走到今天仍不忘初心,着實不易。
期待大家一直攜手共進,走得更遠更順利。
……
再說羅青羽,和安東等人分别之後,坐上年哥安排的車,徹底放空自己,任憑來人把自己帶到不知名方向去。
不久,換乘專機,機上隻有她一名乘客的寂寞讓人昏昏欲睡。
等一覺醒來,目的城市已到,似乎有幾分熟悉。
剛睡醒的她沒細看,随他們離開了機場。
坐上在外邊等候多時的車裡,這時的她終于清醒了幾分。
打開車窗看看外邊的景緻,那分熟悉的感覺更加強烈。
等車子回到大谷莊的路口時,她:
“……”
看看天色,才淩晨五點多,羅青羽默默拿出手機,給農某人發了一條信息。
信息裡沒有内容,她不知說什麼好,隻好用省略号表達她此刻複雜的心情。
虧她滿懷激動與期待,結果他把她帶回家來,白期待了。
木錯,枯木嶺是最适合她練功的地方,可以在屋裡閉關數月無人注意也無人打擾,還能肆意破壞山裡的環境。
院裡的蔬果任意采摘,不管閉關多久都餓不死她。
與其讓她适應一個新環境,不如回到最熟悉的地方。
以前她是怎麼練的,現在就怎麼練,再無顧慮。
同時也表明,農某人知道她除了重生,還有其他秘密,比如身懷空間啥的。
對此,她早有心理準備。
他那麼聰明,又是枕邊人,她的秘密瞞不了多久。
當然,他不問,她便不說,心照不宣地繼續生活。
寒冬的淩晨五點多,天邊還黑着,回到枯木嶺的山門口,司機和保镖把她扔下便走了,說十天之後的淩晨四點來接她。
他們一走,山門口隻剩下她孤伶伶地吹着冷風。
用力拍拍手,門柱上的燈應聲亮了,燈光穿透古式的燈罩,給她帶來一絲家的溫暖。
這下子,羅青羽終于明白他為何讓她完成工作再進行比鬥了。
回家的感覺真好!
尤其是工作完成之後,那種無牽無挂的心态讓人特别的輕松。
四周的靜谧清冷,她懶得走動,索性蹲在門邊玩手機。
不大一會兒,她聽到鐵門裡邊的黑暗深處傳來一陣輕微的動靜。
不用看,是大雷大奔它們來了。
一如既往的機警,不愧是她家的巡山護院神犬,超贊的~。
“汪?
”
認出她是誰時,大雷大奔疑惑地來到鐵門邊,不明所以地瞅着她玩手機。
“噓,别吵,我等一下就進。
”羅青羽一邊安撫它們,一邊看着手機。
年哥回信了,說他未曾告訴家人她要回來。
至于她要不要告訴家人,悉聽尊便,反正瞞不了多久。
他和孩子們,還有父母,将在十二月底即元旦前歸來。
“哦,那随緣吧。
”羅青羽回複道。
的确瞞不了多久,先不說她在山邊已被監控看到,父母白天會時常過來打掃屋子,看看山裡的花果樹和藥草的生長情況,肯定會發現她回來的痕迹。
無妨,父母會替她保守秘密,使她沒有後顧之憂地閉關。
在他們發現之前,羅青羽沒打算說。
和年哥溝通完畢,起身開門,和趴在門邊等她的狗子們一起返回山裡的羅家小院。
……
回到家裡,放好行李,撸起袖子從後院摘了一把青菜,回廚房煮面條吃了。
同時,她在面包窯裡生火,給四隻汪倒了一點狗糧,然後回廚房做烤面包。
等到早上七點多,四隻汪習慣性地集體出門,到山邊正式吃早餐。
老習慣了,每天清早,管家準時打開枯木嶺的後門,在門裡邊喂狗子們。
順便打開旁邊狗洞的門鎖,好讓它們自由出入,傍晚再鎖好。
狗洞的旁邊還有一個貓洞,不必鎖。
貓洞小,除了成年貓咪和兔子,其餘體積大的動物進不去,比如人類幼崽啥的。
狗洞晚上要鎖,防的就是人。
尤其是極個别膽大包天的小孩,無視喇叭警告,不知死活地硬闖。
枯木嶺可不是一般人能闖的,碰到毒草,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做好這一切,管家像往常那樣走了。
因此沒發現,四隻汪吃完早餐,并不像以前那樣往外跑。
它們返回羅家小院,四處巡邏一番。
從窗外瞅瞅熟睡中的主人,而後開始分組工作。
和以前一樣,一組在小院的門外趴着,一組在山裡閑逛巡邏。
而院裡,亭子的木柱上貼着一張便利貼,上邊寫着:
“我在家閉關,勿慌勿擾。
”
可她不知道,由于小舅的死,為免谷甯觸景傷情,羅爸已經帶她返回西環市的老家靜養去了。
等農學升和葉喬發現她在家時,已經是幾天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