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伏擊,胡車兒帶來的張繡軍頓時陷入混亂。
戰馬哀鳴、人哭鬼嚎,士兵與士兵之間顧不得相互照應,很多人為了避開曹軍的屠戮,爬起來隻顧掉頭逃跑。
“回去!
都給我回去!
”場面亂了,一千多張繡軍竟被一百多名曹軍追着打,胡車兒揮舞兵刃高聲呼喝。
然而并沒幾個人理他。
有些人見離他太近,擔心被他攔住居然繞着圈逃跑。
“回去!
”騷亂已經發生,再不制止後果将會極其嚴重,胡車兒當即斬殺一名從身旁跑過的士兵。
有些張繡軍被他震懾住,正打算掉頭厮殺,附近的積雪突然松動。
原本空無一物的雪地裡蹿出不知多少曹軍。
曹軍端着強弩,沒頭沒臉的向張繡軍射來羽箭。
羽箭交錯,慌亂的張繡軍成片倒下。
飛快的搭着箭矢摳下機簧,數百名曹軍直到射光最後一支箭,才揮舞起兵器沖向亂成一鍋粥的敵人。
雪地上,到處都是張繡軍的屍體。
被鮮皿染紅的白雪在人和戰馬的踩踏下淩亂揚起。
曾在宛城吃過張繡軍大虧的曹軍,每個人都把兇中的憤懑發洩了出來。
他們狂吼着,像一群瘋獸撲向喪失膽氣的敵軍。
曹铄氣定神閑的看着正在厮殺的戰場。
秦奴說道:“你比我更适合做個刺客。
”
“為什麼?
”
“這樣的場面,我看着都觸目驚心,你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比我更冷皿!
”
“你認為我不該殺他們?
”
“你覺得這是戰鬥?
”秦奴說道:“他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你是在屠殺。
”
“那又怎樣?
”曹铄撇了下嘴:“如果我現在下令讓将士們不要再殺。
下一刻被屠殺的敵人就會反撲過來,死的會是我們。
”
“還說自己冷皿,裝酷可不是你這樣裝的!
”他賤兮兮的朝秦奴挑了挑眉毛:“明明有顆小女人的心,卻偏偏要做大女人的事,累不累?
”
“什麼叫裝酷?
”不懂曹铄說的現代語言,秦奴問道。
“就是想嫁給我還不好意思說。
”曹铄咧嘴一笑。
“誰要嫁給你?
”秦奴臉上浮起一片紅暈,翻了個白眼:“身為世家公子,說話怎麼總是沒個正經?
”
“世家公子也是男人!
”曹铄促狹的眨巴了兩下眼睛,豎起食指晃了晃:“早上起床也會……”
雖然沒經過人事,秦奴畢竟是個女兒家,也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俏臉頓時更加紅了。
“要不要試試今晚讓它從筆直變彎曲?
”曹铄賤兮兮的小聲問道。
“滾!
”秦奴狠狠瞪了他一眼,臉卻紅到了脖子根。
“不幹就不幹,兇什麼嘛!
”曹铄撇了撇嘴:“天寒地凍,你答應,我還怕把寶貝凍壞了。
”
隻知道曹铄無賴,秦奴今天才算真的領教了他無賴的真谛。
“你還能再不要臉一些嗎?
”秦奴問道。
“能!
”曹铄毫不遲疑的回答。
秦奴頓時語塞。
臉皮厚到這種境界,除了曹铄,她還真沒見過其他人。
胡車兒帶來的張繡軍很快被驅散。
戰死和重傷者多達百人,其餘兵勇則在混亂中四散逃開。
數百曹軍圍住胡車兒,一步步向他逼近。
曹铄策馬走過去:“胡将軍,隻要你肯把腦袋送上來,雖然我不會在你墳頭燒香,但能保證把你埋的深些,不讓豺狼虎豹拖了去。
”
“曹子熔,有能耐和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胡車兒高聲叫道。
“你想怎麼打?
群毆還是單挑?
”
“單挑如何?
”曹铄松口,胡車兒眼睛一亮。
“把他拿下!
”曹铄擺手下令。
十多個曹軍扯着大網縱步上前,沒等胡車兒回過神,已經将他連人帶馬罩住。
戰馬吃驚,一個長嘶揚起前蹄。
胡車兒想要穩住,曹軍卻用力一扯,借着大網把他拖下馬背。
摳住網眼用力撕扯,胡車兒想把網撕碎卻根本不可能辦到。
他大聲咆哮着:“曹子熔你不講信譽,說好單挑卻讓兵士把我困住。
”
“是在單挑啊!
”曹铄無辜的說道:“群毆,是我們這麼多人毆你一個!
單挑,是你一個單挑我們這麼多。
明明我們人多,我還和你一對一?
你當我傻?
”
胡車兒被他氣的兇口一陣悶疼。
正要下令把胡車兒帶走,蔡稷飛跑到曹铄身旁小聲說道:“公子,張繡帶了三千人馬,正往這邊趕來!
”
胡車兒隻帶一千人,在人數上不占太大優勢。
曹軍突然發起襲擊,打他個措手不及,戰鬥很快就能結束。
然而以六七百對三千……
曹铄還沒張狂到不知死活!
“宰了他,我們走!
”他向秦奴交代道。
秦奴跳下馬,抽出一根琴弦。
幾名曹軍扭住奮力掙紮的胡車兒,其中一人揪着他的發髻,把他腦袋扯起。
“賊婆娘,你敢動老子試試!
”已是死局,胡車兒嘴上卻在發狠。
秦奴繞到他身後,飛快的把琴弦纏在他的脖子上。
胡車兒還想罵,秦奴雙手猛一用力。
琴弦纖細,像是鋼刀般鋒利。
胡車兒嘴巴張開卻沒來及發出叫罵聲,伴着鮮皿飚濺,他的腦袋歪到一旁。
勒死胡車兒,秦奴抽出佩劍把他的頭砍下來提在手上。
她的動作一氣呵成,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等她上馬,曹铄說道:“殺人手法挺利落,要不是看過你全身,确定是個女人,我都懷疑你是男的。
”
“再敢胡說,信不信我把你殺了?
”秦奴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曹铄賤兮兮的一笑,左手食指和拇指圈成圈,右手中指往中間捅了捅:“我倆正事還沒幹,你舍得殺夫?
”
“你……”曹铄調戲的越來越直白,秦奴真恨不得把他掐死。
“要是能跑掉,今晚讓你少女變曹嫂。
”曹铄一抖缰繩:“張繡來了,我們快走!
”
秦奴想說話,曹铄卻一溜煙的跑了。
數百曹軍緊跟在他身後,踏着積雪飛奔而去。
話沒說出口,秦奴兇口憋的生疼。
狠狠瞪了曹铄離去的背影一眼,她催着坐騎追趕去了。
“你走反了方向!
”追上曹铄,秦奴喊道:“舞陰在西,我們卻在往東。
”
“往東?
那就對了!
”曹铄嘿嘿一笑:“将士們,快點跑!
”
PS:寫到這一章,也許有人會說,胡車兒不是投靠了曹操,最後死在趙雲槍下嗎?
恭喜你,回答正确,然而那是演義!
演義就是小說,小說不是正史!
演義好的橋段可以借鑒,不重要的橋段可以撇開,正史裡沒有記載胡車兒是怎麼挂掉的。
其實就算它記載了又能怎樣?
無賴兵王本來就是小說!
所以我就自己發揮了一下想象,給他弄了個無賴兵王的獨特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