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薛姓總管
看來流求還是有些底蘊,隻是大概主要精力都用于發展桃源、鬥北、建功三城了。
青磚鋪到城外數百米。
城頭上旗幟林子,一個個鮮衣銀甲的士卒筆直站立。
城下,兩排士卒也是站得筆直。
這樣的大城池到底沒那些小家子氣,進城時,都沒有收所謂的入城稅。
入得城内,能讓四輛馬車并排馳騁的寬敞青磚街道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兩旁有小販聚集,吆喝得一聲大過一聲。
也沒得看見外來人便蜂擁而上的小乞丐。
六人牽馬在街上走過,萱雪輕聲說了句,“聽說這鬥北城實際是由武林盟在掌控着。
”
趙洞庭不免詫異,“流求國主阿星皇就無動于衷?
”
萱雪搖搖頭,“不清楚。
阿星皇和武林盟的關系,我初來乍到,捉摸不透。
”
趙洞庭便也不再問什麼,隻是突然覺得,好像要殺蔡劍九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武林盟在流求原來還竟然有這樣的底蘊。
在大宋,這是絕不可能出現的情況。
哪個宗派膽敢占據城池?
還不得立刻就被朝廷鐵騎給分分鐘踏得煙消雲散?
牽馬入城大概數十分鐘。
萱雪停下腳步,指向旁邊一名為富甲布坊的店面,“上差,就是這裡了。
”
幾人便将馬拴在店外的柱子上,然後走進布坊去。
裡頭有掌櫃的,是個看起來富态可掬的些微肥胖,笑容熱情的中年人。
看到萱雪,先是微愣,随即道:“客官又來了?
”
萱雪擡手指指上頭,“有大生意,掌櫃的,咱們裡邊慢聊?
”
掌櫃的便以打量眼神看向趙洞庭幾人,然後伸手,“好,幾位客官裡邊請。
”
直到樓上雅閣。
掌櫃的剛進屋關上門就對着趙洞庭幾個拱手,“見過上差。
”
剛剛萱雪擡手指天那個動作,是暗号,意思是上頭有上差到。
“嗯。
”
趙洞庭輕輕答應了聲,也不客套,擺出上差架勢,在楠木椅上坐下,“你就是這個暗堂的堂主?
”
掌櫃的躬身,“正是。
”
趙洞庭又道:“那你可了解這流求的武林盟?
他們的實力如何?
”
掌櫃的道:“武林盟盟主蔡劍九,上元境後期修為,其下還有七大長老,俱是上元境修為,實力不俗,整個流求江湖都已武林盟為尊。
這鬥北城也是武林中人向往之聖地,城内士卒皆是武林盟中人。
除去盟内不計其數的高手,光是士卒,就有足足兩萬多人,實力輻射周邊兩個城池。
”
趙洞庭微微皺眉,“那這蔡劍九豈不是這裡的土霸王了?
”
“上差所言甚是。
”
掌櫃的雖然不知道趙洞庭為什麼問這些,但老老實實解答,“武林盟在這裡獨大,連流求國主都管不着。
”
“那流求國主就沒有想過要覆滅這如同眼中釘的武林盟?
”
掌櫃的微做遲疑,“屬下聽聞,流求國主和武林盟的關系很深。
”
“怎麼個深法?
”
“流求國主登基時似乎是受益于武林盟某位絕世高手的鼎力幫助,才得以從幾位兄弟中脫引而出,得到本不該屬于他的皇位。
是以他在登基以後對武林盟也是十分信任,且投桃報李,将這偌大個鬥北城都賜予武林盟,而且還常常到這鬥北城來。
據說……和蔡劍九會面時,流求國主對蔡劍九還頗為客氣,沒有絲毫拿捏皇帝的架子。
”
“呵。
”
趙洞庭嗤笑,“這還當真是怪事了。
任由哪個皇帝再大度,也不至于大度到這份上吧?
”
在他想來,就是賜鬥北城給武林盟,也絕不該任由武林盟在這裡發展壯大才是,“難道那阿星皇就不怕武林盟奪他的皇位?
”
隻可惜,這個問題,掌櫃的卻是也答不上來,隻是搖頭,“這個屬下就不清楚了。
”
趙洞庭點點頭,又問:“可有法子見到那蔡劍九?
”
掌櫃的還是搖頭,“蔡劍九在鬥北山上深居淺出,請上差恕罪,屬下卻是到現在連他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
“這還真是個麻煩事。
”
趙洞庭捏捏下巴,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也沒有見過蔡劍九,哪怕是殺到鬥北山上去,怕也未必就能找到蔡劍九,到時候便隻是白費力氣。
而這時,掌櫃的又道:“不過屬下和武林盟中負責采買的總管倒是見過,他興許見過那蔡劍九。
隻是……要讓他帶上差去見蔡劍九,或是畫出蔡劍九的畫像,怕是得費些手腳。
”
趙洞庭凝眉。
旁邊始終不開口的熊野忽的冷笑,“桀桀,隻管将他帶來。
老夫自有法子讓他就範。
”
趙洞庭眼中微微發亮,想起熊野蠱術手段,點頭,“嗯。
你總有法子将那個總管給叫到這裡來?
”
掌櫃的拱手,“屬下這就去辦。
”
然後便退出屋去。
鐵離斷道:“咱們何不直接殺進去那鬥北山?
”
這話,讓得萱雪眼中露出震驚之色。
剛剛掌櫃的說過武林盟中光是上元境高手便有近十位之多,她沒想上差旁的高手竟然還能有這樣的底氣。
他們到底是什麼實力?
趙洞庭輕笑着搖頭,“以幾位前輩能耐,要殺進去當然不難。
隻是我怕那蔡劍九會當縮頭烏龜,到時候我們被大軍纏住,怕是沒得什麼時間去尋他,還打草驚蛇,這趟,也就白來了。
”
鐵離斷眉角輕擡,“那蔡劍九莫非能這點兒膽氣都沒有?
”
趙洞庭不以為然道:“要是他膽氣很足,就該在雷州吃癟以後帶着高手殺到雷州去了。
哪隻會在這裡耍些小手段?
”
鐵離斷輕輕嗯了一聲。
在雅間内,很快便過去約莫半個多時辰。
外頭響起敲門的聲音。
“進來。
”
掌櫃的從外邊推開門,沒走進屋,而是對着旁邊一中年點頭哈腰,“薛總管請。
”
姓薛的總管眼神在趙洞庭幾人臉上掃過,神态倨傲,擡腳進屋。
他穿着鑲嵌有金絲的紅色袍子,看手藝絲線,竟然還是在大宋境内都少有人能穿得起的泉州織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