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才駕着馬車,往常的他很沉默,但是今天更沉默,連一句話都不說了。
張小南知道老爹心裡面在想什麼,不對,應該是愧疚。
一時間捉弄之心大起,說道:“老爹,咱這次又賺了這麼多錢,去了東京呀,給你納個小妾吧。
”
“噗嗤!
”張小绾笑了出來。
這個年代本應該是很傳統的,晚輩怎麼可以跟長輩開玩笑。
不過看着老娘漆黑的臉,張小南就想捉弄一下老爹。
“咳咳,咳咳。
有你娘,爹這輩子就足夠了。
不會去想什麼小妾。
”張德才用咳嗽掩飾着自己的尴尬,說完,又咳嗽了兩聲。
“你就想着我們娘幾個?
我看不是吧,納妾的時候,不是情投意合,給人披一件衣服麼?
大哥,我冷。
”劉氏本來心中就有怒火。
馬車上還有娘四個,老實木讷的張德才竟然不顧安危,去納妾去了,這如何讓她心中不火。
“我,老婆,我當時也是......”張德才想要辯解什麼。
“你當時也是什麼?
情投意合?
”劉氏犀利的反問。
“我......我.....我錯了。
”張德才說不出話來,自己确實理虧,然後終于是承認了。
“你錯了就完事了?
你就說一句錯了?
我們娘四個,差點就死在那幫山匪手裡,小绾差點被抓走,你知不知道!
一句錯了,你就想洗的幹淨,洗的清白?
”劉氏越說越激動,眼中的淚水流了下來。
張小南知道,母親雖然平時不愛說話,但是心裡面,是一個護家正直的人,老爹當時的做法,簡直太過了。
當時車裡面都在假裝睡覺,所以全部都聽到了。
保護一家人,才是最主要的。
作為一個男人,老爹大部分時間都是合格的,昨天晚上,确實失職。
張小南也知道,假如昨天老爹能保持警惕,不用說别的,真要死了,母親真的會守寡一輩子,母親真的是一個心性堅韌的女子。
所以,看着母親心裡面默默的難過,張小南還是決定讓母親将心裡面的話說出來,徹底的發洩出來。
老爹認真的道個歉,母親就不會寒心。
人,一旦寒了心,就沒有精氣神了。
張德才沒有說話,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
許久,簾子才被掀開,張小南瞪大了眼睛,隻見老爹不知道從哪裡采來一束野花,然後直接送到了母親手裡面。
“孩他娘,這麼多年跟着我受苦,也沒啥好說的,送給你一束鮮花,以後我全心全意為這個家,再也不會讓你和孩子受傷。
”張德才說着,将一束野花遞到了劉氏手裡面。
張小南嘴巴都要掉下來了。
what?
這是什麼年代?
這真的是宋代麼?
這真的是自己的老爹麼?
老爹啥時候懂得送花來套取母親的歡心了?
簡直不可思議!
張小绾和張小久更不用說,嘴巴都已經成了一個O字型。
劉氏剛開始還有點生氣,不過最後還是接了過來,嘴巴裡面蹦出了兩個字:“讨厭。
”
嘴巴上說着讨厭,手上卻将鮮花拿在了手裡,死活不願意放開。
張德才木讷的笑了笑,撓了撓頭,繼續開始駕着馬車。
張小南一瞬間的世界觀開始崩塌,然後慢慢的,過了許久,這才緩過神來。
原來,不管在古代還是現代,送花都可以挽回芳心。
看着老娘俏紅的臉,張小南明白,老爹成功了。
想到這裡,張小南心裡面默默地贊了一下老爹,哈哈,老爹,你讓我學到了撩妹的好本事,哈哈哈哈。
馬車在路上走着,車裡面時不時的傳來了嬉笑聲。
“娘,這是啥花呀,好漂亮啊。
”
“去去去,别調皮,你爹給的,不許亂動。
”
“我爹給的咋就不能動呢?
娘我想要花。
”
”娘,我也想要花!
“
“調皮搗蛋的不行,安靜點,你爹給的,不能亂動。
”
“娘!
”
馬車上的聲音不斷地傳來,但是沒有一個孩子,能從劉氏的手中将花要過來,嬉笑着,前行着。
張小南可能不知道,在後面的草地上,有人已經用髒話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姑娘,你也别哭了!
月英大人的身份,絕對非比尋常,比你想象的尊貴,嫁給他,你又不吃虧!
”一個人在勸說着小鳳。
“滾!
”小鳳瞬間就踢出了兩腳,吓得那個人連連後退。
“這婆娘練過武,潑辣的厲害!
”他面色煞白。
“給老娘滾開!
”小鳳怒吼道!
小鳳的拳頭握的緊緊地,指甲幾乎要掐到肉裡面去了。
那個小崽子,小混蛋,王八蛋,小小年紀,簡直是豬狗不如!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守身如玉十八年,竟然被一個小孩子下了春藥,然後莫名奇妙的将自己地身體給了一個月英什麼的。
我再見到你!
必然殺了你!
小鳳咬牙切齒的說道。
旁邊的幾個人也是幾乎要将滿嘴的鋼牙咬碎,這小兔崽子,坑死人不償命的,這一個大爛攤子,自己跑了,全部都要别人收拾。
許久,小鳳才擡起頭來:“我的身子給了你,那你必須要對我負責,你以後要是敢有半點納妾之心,休怪我心狠手辣。
”
說着,小鳳将手中的一塊砂石,捏成了碎粉末。
月英也是渾身哆嗦,沒想到這丫頭的武功這麼高強,幸虧那小子給下了藥,要不然自己還真要付出一些代價,才能擒住了。
現在也好,成了自己的老婆之後,就不再是山賊了,挺不錯的。
想到這裡,月英點了點頭。
“那就好,報官吧,我跟着你走。
”小鳳說着,挽住了月英的胳膊。
看着旁邊親信的眼光,月英也不說話,挽住了小鳳的胳膊,直接走了出去。
鄂州知府的腦袋快要爆炸了,他先是收到了消息,山匪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要大舉進攻鄂州。
知府吓壞了,趕忙召集人馬,加強了鄂州的戒備,同時向四面求援,多征收一些人過來,保衛鄂州。
畢竟,鄂州是一個中專的大樞紐。
不過,更讓他頭痛的事情,還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