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老父母莅臨小店,真讓小店蓬荜生輝。
多有怠慢,恕罪恕罪。
”随魯肅回到客棧東樓大堂的張钰老遠就看見了一身官服的新任百山縣縣令周文溪,連忙堆上滿臉的笑容老遠就熱情的拱手笑道。
“你就是這客棧的東家張钰?
”周文溪側身瞥了一眼趕來的張钰,淡然道,連給個正臉都欠奉。
吆喝,這個信任縣太爺挺傲嬌呀。
“草民正是。
不知大人有什麼需要草民效勞的?
”張钰臉上沒有絲毫不滿,仍然笑嘻嘻的說道。
“來人,奉茶。
大人請移步樓上雅室。
”
“不必了。
”周文溪不耐煩的斷然拒絕,然後打量了下大堂的陳設又冷冷的說道。
“你一個小小的客棧居然敢建造的如此奢華,看來也是心中無君無父之輩。
”
張钰臉上笑容一僵,臉色微變:“大人這話草民可擔待不起。
客棧建造裝修的華麗也是讓來小店的客人有賓至如歸的感受。
當然,我們的硬件也許很好,但服務還有所欠缺,我們還需要更加努力才行。
”
“哼,牙尖嘴利之輩。
果然是市儈的商賈之徒。
”周文溪冷聲斥道,然後向身後的衙役招了招手。
“來人,先将此人鎖了。
帶往縣衙再行審訊!
”
此話一出,在場的衆人都變了臉色。
周文溪初來乍到,不清楚,也不屑于知道張钰的底細。
所以想當然的認為不過一介商賈,先拘了再說。
可他不清楚不代表别人不知道啊,所以左右衆衙役面面相觑,誰也不知道該不該動手抓人。
幸好因為是瑞王世子當街遇害,所以主簿王根廉也跟了過來。
“等一下,大人。
”王根廉也不敢猶豫,忙上前一步阻止道。
“周大人,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
王根廉也是好意,這真和張钰産生沖突,若殺人案與張钰無關恐怕就不好收場了。
可惜,那雛鳥縣令周文溪卻并不買賬。
反而驚訝的看了看王根廉,冷笑一聲說:“我就知道單憑一介商賈如何能有膽量建造如此奢華的客棧,定是有人官商勾結。
哼哼,王大人你跳出來不嫌早了些吧。
”
王根廉聽得目瞪口呆,你丫腦子被門夾過了吧?
我特媽什麼也還沒說呐……就隻是讓你借一步說話,怎麼就官商勾結了?
雖說我倒是想勾搭這張钰呢,可人家嫌我官小,也看不上我呀。
看着那周文溪自信的蜜汁微笑,王根廉氣的胡子都倒過來長了。
“既然如此,那大人請便。
”丫的,我看你怎麼收場!
一邊的張钰目睹了這一切後也是哭笑不得,這二傻子的今科探花是怎麼得來的?
都讀書讀傻了吧?
張钰承情的向王根廉拱了拱手,又阻止了躍躍欲試的魚俱羅,楊業等人,對周文溪說:“大人來小店,草民不說招待周到,至少沒失了禮數。
不知大人憑什麼要拘拿草民?
”
周文溪昂着頭,就差用鼻孔來看張钰了。
“本官需要給你理由嗎?
商賈之人,追逐利益,最是見利忘義的小人。
本官現在懷疑你與瑞王世子當街遇刺一案有關。
所以拿你回去問話!
這個交代夠了嗎?
”
你丫是屬狗的啊?
逮到人就瞎咬。
張钰氣急反笑:“呵呵,大人真是好理由,但草民并不能認同!
請問大人,證據呢?
”
“證據?
”周文溪傲慢的一笑。
“大刑之下不怕你不如實招認!
”
張钰怒道:“大人不怕屈打成招,冤枉好人?
”
“似你等商賈都是蠅營狗苟之輩,有什麼好人?
就算你與遇刺案無關,但憑你這奢華逾制的客棧本官就可辦你!
”
“那大人就是執意要草菅人命,陷害良民了!
”張钰怒極。
“良民?
哈哈,商賈之中也有良民?
”周文溪輕蔑一笑,轉頭又對着躊躇不前的衙役怒道。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
還不抓人?
”
衆衙役心中一緊,看來今天是不能善了了,苦着臉,硬着頭皮向張钰走去。
可還沒等他們把手搭在張钰身上,就突然一股子巨力襲來。
衆衙役哀嚎着倒飛了出去……
周文溪一愣,這才看到不知什麼時候一個鐵塔般的壯漢站在了張钰的身前。
“魚叔,沒下重手吧?
這些差役也不容易。
”張钰在鐵塔般的魚俱羅身後緩緩的說道。
“東家放心,某家沒下重手。
他們都是些皮外傷,最少是扭傷了手腳。
”魚俱羅悶聲悶氣的答道,聲如洪鐘。
果然,如他說的一般,飛出去的衙役們相互攙扶下掙紮着站了起來,隻是都是一臉苦色,誰也不敢再上前了。
“你……你敢拒捕?
想要造反嗎!
”周文溪臉上閃過一絲懼意,他沒想到自己帶來的衙役就這麼輕易的被對方打發了。
看着聲色俱厲的周文溪,張钰已經沒心思和他廢話了。
張钰也不接話,長歎一聲,轉身就向後院方向的北樓走去。
擦,居然遇到這種二貨,害我飯都沒吃完。
話說回來,蘇娘子的手藝真是不錯,難道她也想去廚房幫忙?
“魚叔,楊叔。
将那人丢出客棧,那些人誰要動手就都打折了手腳丢出去吧。
”緩緩遠去的張钰,慢悠悠的傳出一句話來,絲毫不把周文溪放在眼裡。
反正都撕破臉皮了,再客氣有加的話,那就都是自己犯賤了。
“你……你……張钰你竟然敢如此!
啊~~~”話還沒說完,周文溪就被魚俱羅大手一揮從客棧丢了出去,那距離下摔在路邊,估計也夠嗆。
見魚俱羅又将眼光看向了自己,王根廉連忙擺手道:“不勞麻煩魚壯士,我們自己出去。
唉~~”王根廉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忙招呼那些衙役與自己一起灰溜溜的轉身離開了中華客棧。
而外面摔在路牙子邊上的周文溪,掙紮着站了幾次都沒能站了起來。
直到從客棧裡轉出了的衙役們趕忙上前攙扶,才勉強站穩住身形。
堂堂七品縣令,又是今科探花,這丢臉丢的有些大了。
看着路邊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的吃瓜群衆,周文溪羞惱萬分,恨聲對着中華客棧道:“這絕對是造反的賊子!
哼~給本官等着,我這就去瑞王府,讓他請求朝廷掉西北軍來拆掉你們這個藏污納垢的客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