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擦，要麼死！
（5）

　　他是沈重，是西北之王。

　　他親眼看着沈子龍長大，西北軍的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的耳朵，之前沈鳳初遇刺之事，他當然也清楚。

　　這個人，是他的親生兒子啊，是他最愛的妻為他留下的唯一子嗣。

　　從五歲時就失去母親，這麼多年來，沈鳳初承受的已經夠多了，這西北軍、這大西北，本來都應該屬于沈鳳初，他不能将妻子留給兒子的鳳鳴樓再奪走。

　　“不管您怎麼做，鳳初都沒有意見，我隻是想要提醒您一句！
”沈鳳初輕吸口氣，“有些狗，是喂不熟的！
”

　　“我懂！
”沈重的手掌在他的背上拍了拍，“如果事有萬一，我會……殺了他！
”

　　沈鳳初輕輕點頭。

　　沈重擡眸看一眼樓上，“你喜歡她？
”

　　“就像您喜歡娘一樣！
”沈鳳初誠實做答。

　　“有件事，我想，我應該告訴你！
”沈重輕吸了口氣，“關于雲楚的身世，其實她的父親并不是雲途……”

　　“我知道，是甯天遠！
”沈鳳初接過他的話頭。

　　沈重一驚，“你從何而知？
”

　　“楚楚告訴我的！
”沈鳳初擡臉，看着頭上的屋頂，想着樓上那個在等自己的人，心便自然地溫暖起來，“我不在乎！
”

　　看着兒子臉上的表情，沈重輕輕搖頭，然後就揚起唇角。

　　“很好，等他日我在地下見到你母親，我就可以告訴她，她的兒子現在有人疼，她不用再擔心了！
”他轉身走向房門，行到門邊，又停下腳步，“告訴楚楚，不要生我的氣，我不見她，有我的原因，并不是，不歡迎她嫁入我們沈家！
”

　　目送着父親走遠，沈鳳初這才邁步入廳，一路順着樓梯來到樓上寝室。

　　小白搖着尾巴迎上來，他擡手做個手勢，将它趕到室外順手閉上房門，看着床｜上向内躺着的雲楚，他輕手輕腳地走過來。

　　“别裝了，我知道你沒有睡！
”

　　雲楚沒有反應，隻是垂着眸子睡得香甜。

　　那晚幾乎一夜未睡，又趕了整整一天的路，她是真的很疲憊。

　　看着她的睡容，沈鳳初隻是輕笑出聲。

　　“臭丫頭，又放我鴿子！
”

　　哪裡忍心将她喚醒，他隻是揮手扇滅桌上的燈，挑被小心地躺到她身側，在她的發上親了親，輕輕擁住她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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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将軍府。

　　沈子龍淡淡地掃一眼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秋知。

　　“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

　　秋知小心地看一眼他的臉色，抹着眼淚從地上爬起來，退出門去。

　　“将軍？
”

　　身側，副将輕聲詢問。

　　沈子龍沒有出聲，隻是擡起手，在頸間一抹，做了一個殺的手勢。

　　這兩個丫頭，在沈鳳初身邊三年，沒有發揮半點作用，今日雲楚入府第一天，就被弄得如此狼狽，竟然還有臉來将軍府見他，這樣的廢物，留着何用？

　　副将點點頭，轉身走出房門。

　　片刻去而複返，衣襟上已經多出數點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