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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混元教首的魯山行

我要當球長 漢風雄烈 3382 2024-01-31 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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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物生長的季節,青綠色覆蓋大地,小草舒展身姿,池塘邊大樹都抽出了綠色的枝葉。
在這草長莺飛的季節裡,能臨河而坐吹着淡淡的清風,對于劉松本人而言真真是一種享受。

  享受着這種安逸,安逸的讓他這個混元教教首都想沉醉。

  劉松當然不會沉醉在這片讓他沉醉的安逸中,他還有遠大的理想抱負要去實現。
他與楊集、樊明德等人以“換乾坤,換世界”,“末劫年,刀光現”,“反亂年”,“子醜寅卯夏旱多”及“龍虎二将中元鬥”,“三十六将二十八宿臨凡世”等語句,創立白蓮教分支混元教,在安徽西北和河南東部地區廣收門徒,為的可不是單純的安逸。
如果是為了安逸,劉松完全可以裹着銀子遠走他鄉,這些年燒香集會得來的銀子足夠劉松美美的度過餘生。

  何必辛辛苦苦的奔波在豫東皖北之間,何必提心吊膽的夜不能寐?
他就是要造反。

  白蓮教三十年一小反,五十年一大反。
劉松本人也說不清楚他什麼時候打定主意要造反的,清代秘密教門的“反清複明”思想根深蒂固,很多經卷、教義上都注入着“反清複明”、“改天換地”的思想,帶有強烈的漢族中心主義和宗教谶緯的神秘色彩。
這是一種思想武器,劉松不知不覺的就将反清的想法根深蒂固了,隻能說傳承千年的造反專業戶白蓮教自有他們的那一套。

  對叛亂領袖來說,叛亂的目的,不是要“挂大紅袍上天”(淩遲處決),也不是為不着邊際的前代帝王後裔“複興大業”,而是推翻現世的統治者,打出一片自己的江山。

  不過這樣的話,劉松是不會輕易出口的。
不然他還那什麼來跟複漢将軍府合作呢?

  劉松十天前帶着自己的遠房侄子劉之協來到了将軍府治下,一路上他們由暗營的人帶着路,劉松自認為受益匪淺。
魯山陳家,能打下這麼大一片基業果然不是吹的。
組織真的很嚴密。
而這樣的套路,實際上更适合他們混元教啊。

  這次将軍府邀請他們混元教來魯山,事情很直白,那就是資助混元教起事。

  劉松他們的活動範圍在豫東和皖北,一旦他們在這裡起兵,對于将軍府來說,太有益了。

  而劉松做代表的混元教當然清楚自己現在起兵,很可能就是一炮灰。
然而将軍府的主事人如果願意給他們這些當頭的某些保證,這炮灰他們也很樂意的去當一當。
反正死不着他們。

  陳鳴帶領的那支大軍,現在氣勢興旺之極。
在連破了荊州、武昌、九江之後,與二月上中旬間急襲安慶,堂堂安徽省城被其一戰而下。
雖然很快複漢軍就丢了武昌城,但清兵對于九江的攻勢被複漢軍留守軍隊,幹淨利索的擊退去。
陳鳴本人更帶部直插皖南,池州、銅陵皆風卷殘雲,江甯将軍容保帶領的京口旗兵和蘇松等地水師,爛的跟豆腐有的一比,不堪一擊。
如今複漢軍的兵鋒插入蕪湖,直指江甯。
氣焰真不是一般的嚣張!

  如此消息就跟陳鳴攻陷荊州城一樣,轟動全國。
而且暗營在期中興風作浪,傳播流言無數,惹得不少地方的民心浮動。
更重要的是,現在是二月末,馬上就是青黃不接的三四月份了,不管是受戰争影響嚴重的河南安徽湖北等地,還是遠離戰争的山東、直隸、蘇北等地,農曆的三四月份都是一年當中最難熬的時候,比寒冬臘月都難熬。
别的地方的糧食怎麼樣劉松說不準,但是在皖北的糧食,是一定不夠吃的。

  颍州的糧價已經翻了快一番,合肥的糧價比之往年也漲了五六成,并且這才是二月末。

  往年這個時候,沙市的糧米會順江而下進入武昌,然後再從如此進入安慶,安徽的糧食不存在啥問題。
可現在兩湖的糧食已經不用去想望了,連皖南和江南的糧米都變得不保險了。
皖北還能指望誰去?

  而這正是混元教的一個機會。

  劉松、楊集和樊明德幾人本來就看着複漢軍風生水起而眼紅,眼下皖北時機到來,幾個教中的首領人物都不願意放棄。
所以劉松來到了這裡,而且與複漢将軍府的洽談很是順利,複漢将軍府願意支援白銀十萬兩。
但是武器槍炮什麼的,将軍府就實在無能為力了。
陳惠給劉松提出一個建議:混元教可以借機組建民團,以便先期遮掩自家的意圖,也順帶着達到蒙蔽官府的效果。

  劉松盤算着,這事兒可以幹。
他是陳州府鹿邑縣人,後者就在将軍府的嘴邊上,縣裡頭大大小小的民團鄉勇已經好幾支了。
自己靠着信得過鄉裡鄉親完全能拉起一直隊伍來,還能光明正大的操演訓練。

  準備等楊集、樊明德的回信收到後,與複漢軍正式達成交易,就起身回陳州的劉松,現在抓緊時間享受着讓他心神放松的安逸。
清風吹着水塘,波紋泛起,幾絲頭發拂到了劉松的鼻孔下,劉松伸手把頭發撥開,在将軍府這個地方,劉松把辮子散開了。

  但很快的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讓他知道,自己清閑安逸要消失了。

  劉之協興沖沖的從外面返回來,那快捷的腳步,讓劉之協不像是二十八歲的人,而像一個十八歲的小青年。
劉松閉着眼睛,一眼都不像看他這個族侄。
來魯山這事兒,他最後悔最懊惱的不是别事,而是自己帶着劉之協過來了。

  劉松也想不明白來魯山之前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劉之協,就這麼幾天的功夫,怎麼就對将軍府那麼的有好感了?
怎麼就信起了将軍府報紙上的那套騙人的鬼話了?

  劉松很不理解。

  不就是嚷嚷幾句‘民貴’麼。
什麼私有财産神聖不可侵犯,皇帝也不能胡亂殺人頭,搶人錢财,還把朱洪武殺沈萬山的民間傳說給拿出來說戲,那都不是史實,這複漢軍也不嫌害臊。

  還有什麼: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天下,皇室之用度,國庫歲入益百中取一。
提倡最底層老百姓的人權,皇子犯法也應與庶民同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罪犯也要有最最基本的人權,訟棍變成了律師,罪犯也有權請律師助其辯護。

  爾俸爾祿,民脂民膏;當官的俸祿都是老百姓納稅的錢糧,要受到百姓的監督也順理成章。
将軍府的治下,百姓告官也與民民相告相仿,法院傳票遞到,後者一樣要乖乖的上堂。

  然後就是将軍府治下廢除了跪拜禮,民見官,下見上,拱手一鞠即可。
就算是将軍府的大将軍也隻在新年元旦這一天,才接受官僚們的拜賀。

  将軍府的律法還廢除了連坐、誅族、滅門等等罪名。

  ……

  劉松覺得這全是放屁,忽悠,盡是忽悠。
别的都不說,皇帝每歲隻取國入百中之一,陳家要真坐了天下,鬼才願意隻取國庫的百中之一呢。
等到陳氏皇族變得跟前明皇室一樣巨大的時候,百中之一,讓皇帝喝西北風麼?
這全是忽悠,大忽悠。

  這才到魯山幾日,劉松就很自然地把剛剛學會的新詞用到了吐槽上。
可是劉之協的看法跟他的這位族叔完全不同。
他覺得陳家真心的很難能可貴的,對比中國曆朝曆代的皇帝皇族。
如果天底下真的有這樣的皇帝當家做主,那是普天下百姓的幸福。

  劉之協倒不是已打算跟着複漢軍混,不再回混元教去了。
而是分心了,已經被影響了。
他可是劉松的族侄,是劉松的親傳弟子,這樣的人如果在信徒中傳播起複漢軍那一套,影響力可是很巨大的。
劉之協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劉松卻已經想到了。

  興緻沖沖的劉之協這麼高興地原因是他去複漢将軍府最高法院――大理寺,旁聽了一場審判。
兩個工程建設期間貪墨的官員被判了死刑。

  劉之協興奮極了,因為這對貪官之所以倒台就是他們手下的一幫勞工,向法院的下屬機構禦史台告了狀,禦史台派人秘密探訪了幾日,接着迅速查封了工地的總賬冊,又将工地的中上層分别控制了起來,挨個審訊,很快的就搞清楚了那倆貪官的罪證。

  對于劉之協來說,這可比看戲精彩、刺激、有沖擊力多了。

  “這個蠢貨。
絕對不能帶回去。
”劉松心裡想的跟他表面上流露的笑意完全不同。
劉之協在混元教的地位已經被他直接判了死刑。
可憐劉之協還不知道。

  “隻要教裡的回信到了,楊樊二位教首又沒什麼異議,咱們與将軍府的聯絡就大功告成了。
叔父是要立刻趕回陳州去的,時不我待啊。
”劉松話說的活像自己多躊躇滿志一樣,“咱們與将軍府這邊的關系不能斷,我想留下一個人在這裡,維持我教與将軍府的聯系。

  “之協啊,叔父思來想去,此來魯山衆人裡,能擔此重任者,唯你一人。
你可願意?

  劉之協高興的就像吃了鮮桃的猴子,何嘗曉得自己敬重的族叔加師尊,心底裡已然将自己放棄了。
他現在隻為自己留在魯山高興呢。
(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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