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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心真大啊

我要當球長 漢風雄烈 4102 2024-01-31 01:11

  【暈了,晚了,我得罪/(tot)/~~】

  夕陽銜山,暮色漸濃,戰場上的硝煙在逐漸消失。

  這裡是武昌,這裡不是九江。

  就在陳鳴琢磨着如何拿下九江府的時候,湖北,清軍醞釀已久的反撲也展開了。
阿爾雅江的湖廣綠營,打四川不遠千裡趕到的川兵,施南、宜昌這些沒有被戰火直接波及到的,滿清統治秩序還算完好的湖北州府組織起來的民團鄉勇,一個個全跟餓了三天的餓狼一樣飛撲向武漢三鎮。

  陳永生抵抗了,很堅強很堅定的抵抗了。
在這一場場的抵抗之中,兩萬來荊州旗人被一次次的當做肉盾驅趕到清軍的兵鋒前,複漢軍在身後‘坐鎮’,前方的清兵也大開殺戒,辣手無情,一次次的‘誤殺’讓兩萬來荊州旗人死了一半他也不在乎。
在複漢軍攻伐武昌之戰中保存完好的漢口鎮被川兵搶掠一空後,一把火燒成白地,他也不在乎。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盯着那些投效的俘虜兵。

  這些有緻命的把柄握在複漢軍手中的戰俘,在清軍‘收複’武漢三鎮的戰鬥中表現出了不俗的戰鬥力。
最重要的是,他們的戰鬥意志相當頑強堅韌,這才是最難能可貴的。
因為這證明了那個法子的‘可行性’和‘普遍性’。
也是因為這些人的效力,且戰且退的複漢軍武漢守軍才能把戰局拖延到現在。

  戰鬥進行到今日,複漢軍已經丢掉了漢陽縣城,隻剩下對岸的龜山一段還控制着他們手中。
雖然陳鳴囑咐陳永生,事不可為,早早脫身;武漢得失,無關大局。

  陳永生又不是白癡,怎麼會不知道這是陳鳴安慰他的話?
武漢得失還是很重要很重要的,隻要他在武漢多堅持一天,九江、湖口的陳鳴就能少一天承受來自上遊的壓力。
陳永生才不會輕易地将武漢三鎮拱手讓出。

  雖然伴随着漢陽縣城的丢失,陳永生在武昌城裡繼續待下去的時間已經屈指可數。
但他會堅持到最後一刻。

  陳永生向陳鳴發了一封飛鴿傳書,漢口鎮被燒成一片白地的時候,他向陳鳴彙報了丢失漢口的消息,現在他就向陳鳴回報丢失了漢陽的消息。

  ……

  朱珪已經随着進擊的四川綠營抵到了武昌對岸。
在四川綠營将漢口搶掠一空燒成一片白地的時候,這位朱夫子指着領兵出川的四川提督馬銘勳的鼻子破口大罵‘官兵如匪,提督似寇’,然後當天就寫了一道彈劾的奏折,送去北京了。

  馬銘勳又氣又悶,他帶着隊伍打四川千裡迢迢的跑到湖北打仗,大冬天裡趕路啊,過年都在外頭,你還不讓他們摟點,這像話麼?
這不像話。

  但這道理他跟朱珪這道學先生說不通。
而讓士兵将搶掠一空的漢口鎮一把火燒掉,這也是搶劫犯們下意識的遮掩舉動,銷毀證據。
就像原本曆史上被火燒掉的圓明園一樣。

  湖廣總督定長已死多日,但湖廣總督的位置依舊空懸,這證明紫禁城裡的皇帝對湖北巡撫範時绶不滿意啊,所以範時绶現在連一個代理的頭銜都沒有。
畢竟是丢了省城的巡撫,乾隆沒把他直接革職下獄,範時绶現在還能做着起居八座的巡撫大人,他已經心滿意足了。

  馬銘勳先是被朱珪噴,然後湖北布政使闵鹗元到了,闵鹗元再噴。
這兩個人都是以文名起家,大江南北聲望很高的。
被金銀财寶蒙住了眼的馬銘勳,頭腦清醒過來後,還真有點小害怕。
說到底,漢口鎮是天下四大名鎮之一,影響似乎大了些。

  不過很快的,馬銘勳就高興了。
他部彙同石亮帶領的襄陽綠營攻克了漢陽之後,哈哈,四五千名抱着家人屍首痛哭流涕的前荊州八旗,宛若燙手的山藥樣被馬銘勳快速送到了石亮的手中,然後被石亮迅速交給了闵鹗元、朱珪妥善安置。

  荊州城破,石亮妻兒死傷殆盡,他對複漢軍可謂恨之入骨。
先是漢川,然後是漢口,再是漢陽,那些不慎被俘的複漢軍士兵,或是一些個對滿清保持着堅定忠誠的俘虜兵,他們主動投降了清軍,就是主動的把自己的腦袋塞進石亮的刀鋒下。

  可這并不意味着石亮對眼前的這四五千之多的荊州旗人有多麼的憐憫。
他們是有着一樣的苦衷,但那又如何?
石亮到荊州是來當官的,又不是來安家的,他跟荊州駐防八旗可沒什麼密不可分的聯系。

  陳鳴在武昌留下了兩萬來荊州旗人,陳永生把一半人放到了漢陽,厮殺過後一半剩下一半,這可是四五千旗人的命啊。
即使皇帝已經把荊州八旗除籍了,但這能掩蓋的過他們是旗人的事實嘛?
更不要說内中至少有一半是絕對絕的滿人。

  不信你去看看一片焦頭爛額的朱珪和闵鹗元,這四五千前旗人給這兩位帶來的麻煩,比之十倍幾十倍的漢民更多更重。
另外,這些前國族們在漢陽城内慘重的死傷,最直接的影響就是讓長江南北的清軍齊齊停住了腳步。

  皇上話是那麼說的,未能死節的忘本之人,但誰敢打包票皇帝就不會反悔?

  要是這場大亂鎮壓下去以後,荊州的這些旗人重新被擡旗了,那也隻是皇帝的一句話啊。
甚至于秋後算賬也不是不可能。
一下子就是五六千條旗人的性命,這讓我大清的威儀置于何處?

  就比如馬銘勳,他是死活都不會再去武昌摻和一腳了。
他甯願立刻去安徽。

  武昌戰局在漢陽攻防戰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兩邊短暫的進入了對峙狀态。
但是在他們下遊的九江,可打的正式熱鬧激烈。
陳鳴最終沒能在計劃的五天時間内拿下九江府城,複漢軍的兵鋒已經攻破了九江的東大門,可要徹底拿下這座古老的城池,還有的要忙。

  “誰說要放棄安慶的啊?
安慶府咱們照樣來打。
今晚上就乘船而下。
”馬垱鎮距離安慶隻有二百五六十裡,船隻順江而下一天時間都用不了,隊伍就能直插安慶城。
陳鳴這些日子看似埋頭打九江的幹活,但他從沒放松對安慶的留意。

  隐身安慶的暗營密探飛鴿傳來的消息,重要程度還要排在武昌之上。

  “安慶城中的清兵隻有兩千多人,剩餘的都是民團。
所以不要被安慶城所謂的萬人守軍給吓住了。
”安慶根本就沒有萬人的守衛,滿打滿算有六七千人就是現任安徽巡撫馮钤的官聲不錯,百姓愛戴了。

  馮钤,字柯堂,清浙江桐鄉人。
乾隆年間進士。
在安徽巡撫任上,于衙署後種梅花及菜蔬。
題此對聯:為恤民艱看菜色;欲知宦況問梅花。
并書橫額曰:“菜根香”。
在安徽官聲還可以。

  陳鳴早在九江攻略發起前就拿定了主意,五天時間搞定九江,然後抽調人馬順江而下,急襲安慶城。
因為那個時候,黃正綱帶領的隊伍就要進入安慶,安慶守軍内心的緊張感會降至最低。
這就是複漢軍急襲安慶的最大本錢。

  至于貴池的江甯将軍容保、京口副都統傅良所部,陳鳴完全無視了他們。
江甯旗兵早就爛的跟提不起來的豆腐一樣了,那蘇松鎮和福山鎮兩鎮的水陸丁勇泡在江南這富貴廢糜之地,戰鬥力之弱可堪稱滿清六十六鎮綠營之最了。
不然容保怎麼會進抵貴池之後就按兵不動了?
貴池距離安慶可是很近的。
那是他知道自己手中的這支隊伍,就是紙糊的樣子貨色。

  江中島張家祠堂。
這是早在朱明永樂年前先行開拓此地的張氏族人留下的祠堂,時到今日,江洲的第一大姓已經更變了多次,夏姓、徐姓、黃姓、傅姓,再到現在的翁姓,反正這個張氏祠堂是早就廢棄,成了江中島的龍王廟了。
現在又成為了陳鳴的指揮部。

  在座的一波營官每一個人都精神一震。
大都督心真大啊,九江還沒有徹底拿下的時候,竟然就想着安慶了,而且說話的很在理。

  陳鳴的戰略并不多麼新奇,做不到讓人一見之下就神往佩服,就是很根本的人心變動。

  九江如此,安慶也如此。

  如果陳鳴隻是一個土著,将軍府和複漢軍發展壯大到如此地步,自身名震天下,難保真就高傲自傲起來了。
但陳鳴是一個穿越者,對比土著,穿越者最大的是眼界。
前世隻是一個小p民的陳鳴也很能把握住自己的内心。

  現在才哪到哪了啊?

  連通古斯野豬皮都沒有推翻,就驕傲了,那穿越者也太容易滿足了。

  神志冷靜的陳鳴拿出來的卻是跟偷襲金雞坡一樣帶着五分冒險色彩的急襲安慶城,這種感官上的沖突卻讓他手下的一幫營官内心中生出了一種強大的信心。

  因為陳鳴是不敗的,一個冷靜的常勝将軍拿出的即使是絕對冒險的策略,也能讓手下軍官生出一股信心來。
就因為常勝将軍的頭腦是冷靜的,就因為手下軍官對于統帥的信任。
眼下就是如此。

  安慶。
“萬裡長江此封喉,吳楚分疆第一州”。
清康熙六年安徽建省自始,因為軍事戰略重要的原因和張英、張廷玉父子的極力舉薦,在曆史上直至新中國建立的的三百年裡,安慶一直都是安徽的軍政中心之所在,與下遊的南京彼此呼應。

  安徽巡撫馮钤提到嗓子眼的一顆心終于回落到了肚子裡,黃正綱帶領的江蘇綠營就要趕到安慶城了,隻剩下六七十裡路,兩日的時間而已,而逆賊還在九江酣戰未休。

  恍如一座壓在頭頂的大山被搬開,馮钤可以确定,他終于能睡一個好覺,從此高枕無憂了。

  最近這兩天馮钤用飯都恢複了正常食量,是不是覺得他很沒有承受能力?
經不住大事?
那是人站着說話不腰疼。

  沒有被利刃懸于脖頸而大難不死的人是體會不到他此刻的心情的。

  自從武昌淪陷後,複漢軍沿江而下江南就成一定局,作為安徽巡撫,守土有責的馮钤想十分的坐蠟。
因為安徽沒兵。

  壽春鎮人馬,乃至安慶城守營的一部分兵力都被抽調去了河南,連皖南鎮都被調去了蕪采營和廣德營。
現在複漢軍從武昌殺了下來,如果到了安徽,他馮钤那什麼來守衛安慶城池?

  就靠着他的撫标兩營和壽春鎮、安慶城守營的餘兵剩勇麼?
那不可能。

  皖南鎮餘下兵力也不能調動,因為皖南鎮還要守備皖南。
長江穿安徽而過,五六百裡江面啊,處處都是漏洞。
即使馮钤靠着自己不錯的聲名拉攏了三四千民團練勇,安慶城也一樣岌岌可危。

  因為,誰也不相信民團練勇和那一支七拼八湊得來的兩千多綠營能頂得住複漢軍的進攻。
安慶城這些日子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舉家倉皇而逃。
就是馮钤自己都将家人送出了安慶,并且不是回浙江老家,而是往合肥去了。

  結果,天無絕人之路,陳鳴在九江戀戰不去,江南提督帶領的江蘇人馬轉眼就到,安慶之危終于化解了。
馮钤真跟做了三溫暖一樣,渾身上下的毛孔都透着舒坦。
(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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