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将軍,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皇宮在那邊,你走錯路了。
”來到長安大街的十字路口,蔡邕停下腳步,指着右前方說道。
呂布回過頭,笑了笑:“中郎此去,生死未蔔,難道就不想回去看一看嗎?
”
想起蔡琰,蔡邕點了點頭,歎道:“好吧,回去看看也好。
”
向前走了一段路,回到之前呂布存禮品的攤位,他謝過商販,将禮品領走。
不多時,兩人來到蔡府。
未進門,呂布疑惑的道:“蔡中郎大人,我方才想起,你們剛才作的詩,皆是藏尾詩,隻說上半句,卻不說下半句,這是為何?
”
“有嗎?
”蔡邕想不起來。
“怎麼沒有呢。
”
呂布随手翻出兩封竹簡,打開道:“你看,這句...亂世之賊董卓矣,哀哉痛哉漢無臣;這分明是在說,我漢朝已無忠臣,皆甘願為董卓所驅使。
你們隻道明心中的不滿,卻為何不說,如何去解救這泱泱之大漢。
”
“呂将軍這是在諷刺老夫嗎?
”
“不敢。
”
蔡邕道:“那将軍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既已被你擒住,就是滔天大罪,何需再套我的話?
要殺要剮,我蔡邕一人頂着便是。
”
呂布道:“蔡中郎誤會了,我隻是想說,我也有兩句詩,正好填寫下文。
”
“哦?
”
呂布道:“您的上半句是,亂世之賊董卓矣,哀哉痛哉漢無臣;我對...唯有神兵天自降,方能解漢燃眉急。
若問神兵何處在?
西街東巷奉先軍!
”
蔡邕驚疑!
呂布朗聲一笑,提着禮品進入蔡府。
蔡邕緊跟了上去,問道:“呂将軍,你剛才那兩句詩,是何意啊?
”
“何意?
難道蔡中郎聽不出來嗎?
”
“聽出來了,可我不敢相信!
”
進入到客廳中,呂布将禮品放到桌子上,說道:“您一定得相信,因為我呂布絕非漢賊,相反,我跟你們一樣,也隻有我,才能救得了這大漢啊!
”
蔡邕不明白,坐下後,問道:“可老夫想不明白,将軍乃董卓之親信,深得重用,為何...。
”
“這個問題,待呂布說出一個請求後,您就什麼都明白了。
”
“請求?
什麼請求?
”
“這個請求是...。
”
說到這,蔡琰從堂外走了進來。
呂布一笑,上前很自然的拉着她的手,回道:“這個請求,就是想請嶽父大人,把文姬嫁給我吧。
”
噗...!
蔡邕正喝着茶,一口噴了出來:“你,你說什麼?
”
見到兩人拉着手,蔡琰卻不反抗,他頓時間,什麼都明白了,敢情在此之前,呂布和蔡琰,早就勾搭在一起,就差他不知道了。
“嶽父大人,呂布今日前來,就是為了說這事。
我和令愛,兩情相悅,心心相惜,早已私定終生;我向她發過誓,一輩子都不會負她。
”
“隻要嶽父大人同意,我呂布願效忠陛下,鏟除董卓這個惡賊,還天下太平!
”
呂布知道,這樣求婚,是很不公平的,多少有些威逼利誘的嫌疑。
如果蔡邕不答應,是不是就意味着,會将蔡邕交給董卓呢?
可呂布心裡也清楚,聯盟者協會給他的期限是五年,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内,完成統一三國的大業,就必須要使用些非常手段。
先有閣樓謀反之大罪,後有蔡琰的默許,再加上呂布願意除去董卓...
不管其中的哪一條,都足以誘惑蔡邕。
他似乎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隻有點頭答應,才能避免滅族大禍,才能成全蔡琰,才能拯救大漢。
“你說此話,可是真的?
那董卓,可是你的義父啊,你真的願意殺他?
”蔡邕重新坐下。
呂布道:“嶽父大人似乎忘記了,小婿可不是董卓的義子!
”
蔡邕這才想起,在虎牢一役中,董卓的義子‘呂布’,已經被眼前的呂布殺了,現在這個呂布,不過是一個長得很像‘呂布’的人而已。
想到這一點,蔡邕來了興趣,擺手道:“将軍請坐,我們可以再詳談。
”
蔡琰站到一邊,呂布拿起茶勺,給蔡邕盛了一樽。
蔡邕看了眼蔡琰,問道:“文姬,你真的願意,嫁給呂将軍嗎?
”
蔡琰微笑着道:“女兒全聽父親的。
”
“好,那父親就替你做主了。
”
蔡邕看向呂布,說道:“呂将軍,我知道你是個爽快之人,還是個正直之人,文姬能嫁于你,是她的福分,你們的婚事,我答應了。
”
“好,多謝嶽父大人。
”呂布欣喜,趕緊道謝,暗道,事情總算辦成了。
“但是....。
”
“嶽父大人有話,盡請直言。
”
蔡邕瞟了眼桌子上擺放的各種禮品,翻着白眼道:“你好歹也是個大将軍,就拿着這些破爛,就想把我的寶貝女兒娶走,是不是太沒禮數了?
”
“哈哈哈....。
”呂布朗聲笑道:“嶽父大人請放心,改日我一定有厚禮奉上。
同時,我還會奏明天子,讓天子為我們指婚,再風風光光的把文姬娶到将軍府,不會讓她吃虧的。
”
按照古時的規矩,從提婚到結婚,庶民要等一個月,天子等一年,以示隆重,也好讓雙方有時間去準備;呂布貴我大将軍,身份尊貴,應該至少等半年以上。
可呂布等不及了,他向蔡邕提出,半月之内成婚。
蔡邕也怕遲者生變,竟也點頭答應,還說亂世從權,省去一切的麻煩。
就這麼着,呂布與蔡琰的婚事,算徹底敲定了。
閣樓的事,也告一段落,呂布當着蔡邕的面,将那些反對董卓的詩,燒的一幹二淨,以此表明自己的誠意。
兩日後,呂布帶着賜婚的聖旨,再次來到蔡府。
随行的,還有十幾箱聘禮,場面非常的壯觀。
宣讀完聖旨後,呂布拱手道:“嶽父大人,小婿有禮了。
”
“奉先,快裡面請。
”
蔡邕心裡清楚,這所謂的聖旨,并不是天子的恩賜,而是董卓的意思;那個十二歲的天子,不過是在受到脅迫之後,蓋了一下玉玺而已。
但蔡邕不在乎,他完全可以想象成,就是天子的恩賜,因為在不久的将來,等呂布滅了董賊,這道聖旨,就會恢複其本來的榮耀,具有無上的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