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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琏見劉承祐如此興緻,也就順着杆兒向上爬,與劉承祐結交,是他最近的目标。
到了後院,楊琏一眼看過去,便吃了一驚,隻見在後院裡,十幾名侍女身着铠甲,正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也不知道這劉承祐是要做什麼。
“都給我打起來!
”劉承祐說道。
十幾名侍女對劉承祐很是害怕,聞言忙舉起手中長矛、短刀拼殺在一起,可是這些嬌滴滴的女子哪有打仗的本事?
胡亂中,也不知道誰被砍了一刀,頓時尖叫一聲,吓得有人扔掉了手中的長矛短刀,有人卻舉起長矛一陣亂刺。
楊琏看得是一臉黑線,劉承祐這厮學誰不好,學那李元吉?
正要開口阻止,這時,那管家又匆匆而來,道:“公子,吏部尚書又派人來了。
”
劉承祐正握緊了拳頭看得一臉興奮,覺得看這出戲實在是好看,想不到管家又來了,不由沉下了臉,道:“他又來做什麼?
”
管家小心翼翼地道:“是來找楊公子的。
”
劉承祐冷哼了一聲,道:“讓他滾,再來打擾我,燒了他家!
”
管家唯唯諾諾走了出去,楊琏眯起了眼睛,勸慰道:“劉公子,這吏部尚書可不好惹啊,我看我還是出去算了。
”
劉承祐擺擺手,道:“此事你不用擔心,你是使者,來了開封,自然要玩的盡興。
出了什麼事情,有我擔着,你不用怕!
”說着,劉承祐拍了拍兇膛,繼續看侍女比試。
剛看了片刻。
管家捂着臉走了進來,指尖縫裡還能看見鮮皿流淌,楊琏第一眼看見,立刻驚訝地道:“啊。
你這是怎麼了?
”
管家被打掉了兩顆門牙,鼻尖鮮皿直流,說話都漏風了。
劉承祐看了一眼,便大怒,什麼人在敢在他的府上放肆?
他底下的人他可以罵可以打。
但别人卻不行。
打他的管家,等于打他的臉。
劉承祐立刻奔了出去,到了大門口,楊邠派來的人都已經不在了,劉承祐臉色鐵青,打了人就想跑,這算怎麼回事?
楊琏慢慢踱步走了出來,看見劉承祐茫然地站在門口,道:“吏部尚書府上的人呢?
”
劉承祐沒有說話,冷哼了一聲。
翻身走了回去,片刻之後,手中抓着兩根長矛,帶着七八個侍衛,手中拿着木棒,氣勢洶洶地殺了出來。
他雖然還沒有封王,但畢竟是天子的次子,家中自然不缺護衛。
楊琏叫了幾聲,奈何劉承祐正在氣頭上,匆匆帶着人騎着戰馬跑了。
楊琏搖搖頭,隻得先回鴻胪寺。
鴻胪寺内,林仁肇扯下了臉上的胡須,道:“怎麼樣?
”
“那劉承祐已經朝着楊玢的尚書府去了。
這一下有好戲看了。
”楊琏笑的很是陰險。
林仁肇鼓掌笑道:“我說楊指揮怎地與那個纨绔子弟玩的如此盡興,原來是有其他目的。
”
楊琏淡淡一笑,坐下身來,品了一口茶,道:“仁肇,不要急。
你我下一盤好棋,就能得到消息了。
”
林仁肇點點頭,道:“陳鐵已經喬裝,正在尚書府外等着看戲,随時将消息傳回。
”
楊琏擺開了圍棋,下了一顆白子。
楊邠除了是漢國的吏部尚書之外,同時官拜樞密使、中書侍郎、同平章事等職,可謂權傾朝野,勢力極大。
劉知遠對他十分信任,當然也是由于楊邠本人剛正不阿,所以才能得到劉知遠的重任。
楊邠的府邸位于開封汴河邊上,占地五十多畝,臨着汴河,地理位置、環境都非常不錯,在開封城内是最好的地段,敗劉知遠賞賜,不然以楊邠的财力根本買不起這麼一間豪宅。
這個時候,楊邠正在府裡踱步,最近楊琏與劉承祐打的火熱,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整整一個月過去了,他至今仍未與楊琏有過實質性的接觸,這不僅僅是有些說不過去那麼簡單了,還是非常說不過去,所以楊玢決定找楊琏談判。
可是楊琏不理他,甚至還去找劉承祐玩,這讓楊邠覺得很沒有面子,于是便再三派人去催促楊琏,人去了幾次,都被打發了回來,令楊玢心中十分不悅。
這也讓他意識到一點,楊琏這一次來到開封,目的似乎不簡單,哪有這樣的使者,根本不急着談判的?
正在他想着的時候,管家楊福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口中叫道:“老爺,不好了,出大事了!
”
“楊福,你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做事怎地如此毛毛躁躁?
究竟出了什麼事情,教你如此一驚一乍?
”正在沉思的楊玢被吓了一跳,很是不滿地說道。
楊福一路跑了進來,氣也喘不勻了,鼻孔裡冒着熱氣,道:“劉、劉!
”說了個字,強行咽下一口口水,拉着楊玢就走。
楊玢一甩衣袖,道:“楊福,你這是作甚?
”
楊福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道:“老爺,走,走!
”
楊玢略作沉吟,知道楊福一向還算穩重,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令他如此慌張?
忙與楊福前後腳走出了書房,楊福帶着他朝着大門走去,離大門還有一段距離,就聽見兵戈之聲,此外還有人的呼喊聲。
“楊邠呢,叫楊邠出來!
”有人大喊,聽聲音年紀不大。
楊邠差點氣歪了鼻子,他一大把年紀了,就是皇帝見了,也要客氣一番,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居然直呼他的名字,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楊邠快步走了過去,準備教訓一番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又匆匆走了十幾步,到了前庭,楊邠頓時就愣住了,眼前一片混亂,府中的家丁大多被打倒在地,地上甚至還有鮮皿,令楊邠更加憤怒,他瞪大了眼睛,擡起手。
指着那幾名元兇,喝道:“天子腳下,朗朗乾坤,你等竟敢在老夫府上施暴。
當真是不想活了嗎?
”
人群中,臉上挂着鮮皿的劉承祐走了過來,目光斜視着楊邠,道:“吏部尚書好大的官威啊。
”
楊邠眯起眼睛,這個聲音很熟悉啊。
等他看清楚是劉承祐的時候,不由大吃一驚,劉承祐怎會來此,難道是受到楊琏的唆使不成?
他匆匆看了一眼,并沒有看見楊琏的身影。
劉承祐雖然沒有封王,但畢竟是天子的次子,楊玢雖然膽子大,也要掂量掂量。
再說,如今天子正在魏州率兵攻打杜重威,根本無暇顧及開封。
一旦這二皇子犯起病,恐怕沒有人擋得住。
想到此,楊邠臉上大汗淋漓,心想隻不過派人去二皇子府上找楊琏而已,為何弄成這樣?
就在他還不知道為何如此,劉承祐冷哼了一聲,一拳打了過來。
畢竟是當朝的吏部尚書,劉承祐雖然膽子大,也要給他幾分面子。
劉承祐這一拳搗出,楊邠根本來不及反應。
倒是楊福反應極快,擋在楊邠身邊,卻被一拳擊中鼻子,當即鮮皿湧出。
看起來頗為吓人。
楊邠氣的身體直哆嗦,在當朝尚書面前,劉承祐直接動手打人,這個膽子也太大了些,他一時氣憤,指着劉承祐說不出話來。
劉承祐冷哼了一聲。
也不多話,揮拳就打。
楊邠臉色變了又變,猛地扭頭,轉身就逃,口中還喊道:“打人了!
”
“膽小鬼,不要逃,打的就是你!
”劉承祐緊緊追了上去。
尚書府外,陳鐵摸着下巴的虬髯胡須,得意地笑了,他在酒樓上,将發生在尚書府的事情盡收眼底,劉承祐已經鬧将起來,在開封,這可是大事。
陳鐵不嫌事情大,他忽然一指前方,喝道:“諸位快來看,有人殺進尚書府了!
”
陳鐵刻意喊着,聲音又大,頓時酒樓上的食客聽見聲音,都紛紛趕來,臨窗看着。
這時節風已經開始冷了,雖然不刺骨,但吹在臉上,還是隐隐生疼,但為了看好戲,不少人打開了窗戶,緊靠着窗戶看着。
遠遠地,衆人便能看見尚書府内已經亂成一團,一群身着铠甲的士兵,手中舞着木棒,遇見人就打,尚書府内也不是沒有人反抗,可是這群人齊刷刷舉起木棒,齊刷刷落下,想要上前阻擋的尚書府家丁,一個回合就被打翻在地,然後木棒落下,一頓胖揍,打的尚書府的家丁鬼哭狼嚎,在地上翻滾。
就在衆人都以為尚書府的家丁要被打死的時候,那群人卻停了下來,繼續追擊,在尚書府内見人就打,見東西就砸。
尚書府内雞飛狗跳,頓時不得安甯。
陳鐵在人群中,一指前方,道:“看,二皇子正在追殺楊尚書!
”
衆人齊刷刷擡起頭,朝着陳鐵所指的地方看去,果然,一個年輕人正在追着一個老人。
那老人雖然熟悉地形,但究竟年邁,身手哪裡比得上劉承祐?
追了半響,被劉承祐追上,一拳放倒在地上。
楊邠尖叫一聲,隻覺得這把老骨頭都要斷了,然而劉承祐不依不饒,騎在楊玢的身上,飽以老拳,打的楊邠眼前金星直冒,恐怕就算他的爹媽來了,也不認識了。
劉承祐打了十幾拳,見楊斌躺在地上不吭聲了,這才冷哼了一聲站起來,大搖大擺地走了,幾名聞訊趕來的尚書府家丁,眼睜睜地看着劉承祐離去,手中拿着兵刃,卻不敢上前。
楊福滿臉是皿,他顫巍巍地走了上來,浮起楊邠,道:“老爺,這是怎麼回事?
”
楊邠摸着額頭上的包,疼的身子一哆嗦,這個兔崽子,下手也太重了。
他剛要走路,卻發現一雙腿不聽使喚,顫巍巍地差一點站不住了。
這時,他聞到了一股尿騷味,低頭一看,胯下竟然是濕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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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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