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高沖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這美人緊走幾步向前屈膝就拜,“少爺。
”
這天寒地凍的,高沖怎麼會讓她真的跪在地上,忙上前一步扶住她,“輕裳,不要這樣多禮。
”
握住美人玉手就感到入手冰涼,高沖就有些心痛,這種季節外面是很冷,但是侯輕裳剛出門啊,怎麼會小手這樣涼?
“手怎麼這樣冷?
快進屋别凍壞了。
”
一句話勾起侯輕裳無盡傷心事,這美人不由得珠淚滾滾,宛如梨花帶雨,一聲悲啼:“少爺,救救我哥哥吧。
”
“先回屋再說。
”
一進屋,迎面一股寒氣,讓高沖就一縮脖子,什麼情況?
為什麼沒生火?
這是什麼季節?
會凍死人的。
高沖就扭頭看了一眼武尚志。
武尚志就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下巴一點侯輕裳,那意思:問她就清楚了。
“輕裳,怎麼連火都沒生?
”
侯輕裳的眼淚就默默地流淌下來,凄然道:“少爺,求求您,先把奴婢的哥哥救出來吧。
”
高沖一皺眉,“輕裳,我什麼都不清楚怎麼救人?
直接劫牢反獄嗎?
”
侯輕裳輕輕咬咬嘴唇,“少爺坐,奴婢慢慢回禀。
”
高沖左右看看,屋裡幹淨的連把椅子都沒有,就道:“你說吧。
”
侯輕裳玉首輕垂娓娓道來。
侯輕裳回家,自然皆大歡喜,但是侯輕裳卻有一個好賭成瘾的哥哥侯成,侯輕裳回來的時候,債主正堵門口要錢,家裡隻要能被賣錢的東西都已經被侯輕裳的哥哥抵債去了,侯輕裳回來的正是時候,侯輕裳什麼也沒說直接把賭債給哥哥還了。
溫言相勸哥哥别再賭了。
沒想到一轉眼他又跑去賭了,這一回還不是小賭,自以為有了強力後盾的侯成放開了海賭,一夜之間真的輸的連褲子都沒有了,直到被押着來找侯輕裳要錢,侯輕裳才如夢方醒。
侯輕裳的國色天香令賭坊的發來順賭坊大掌櫃坐卧不甯,設局将侯成找來賭博,這一賭就不是幾兩銀子的事情,侯成輸了足足兩千吊錢,并很無良的寫下将妹妹侯輕裳抵押給大掌櫃的借條,否則立即還錢兩千吊。
知道兩千吊錢是什麼概念嗎?
按照現在的利率,就是兩千兩銀子,老百姓一輩子也掙不來的錢,就被後成這樣輸掉。
高沖一皺眉,“打傷人命被下大牢怎麼回事?
”
侯輕裳垂淚不語,高沖就看向武尚志。
武尚志道:“回禀将軍大人,侯成回來找侯姑娘拿錢,因為沒拿到錢,侯成極為不滿,侯姑娘的母親偷偷的将買炭的錢給了侯成,侯成又去賭,這回卻赢了一些錢,他就跑去喝酒,不想喝多酒與人發生口角,将人從二樓推下去,那人被摔斷雙腿,侯成被下大牢。
”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高沖就上下打量侯輕裳,書中可沒記載侯輕裳還有這麼一門親戚,俗話說:勸嫖勸不了堵,可見賭博之毒之厲害。
李逵一天一吊錢去賭,都被仇瓊英制止,這個侯成竟然敢一口氣輸掉兩千吊錢,李逵跟他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
不僅賭錢,還喝酒鬧事打傷人命,這個人真的從根裡壞掉了。
高沖就歎口氣,轉身就往外走。
“少爺!
”侯輕裳撲通一聲給跪下來,抱住高沖的腿就哭了,“少爺,可憐我十歲就離開家,就隻有哥哥孝敬我父母,請少爺救救他吧,奴婢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少爺的大恩大德。
”
看着哭的一塌糊塗的侯輕裳,高沖伸手将她抱起來放在冰冷的床上,啥也沒說轉身就走。
“少爺???????”侯輕裳哀叫,高沖已經出了門。
出了大門,高沖一聲大喝:“列隊!
”
正在曬太陽的軍兵立即列隊。
沖少這是怎麼了?
臉色怎麼這樣難看?
誰敢觸沖少黴頭?
找倒黴吧?
“武尚志!
”
“末将在!
”
“帶隊發來順!
”
“喳!
”
武尚志知道将軍急眼了,發來順賭坊這回有麻煩了,不知道将軍是打算文交還是武攻?
侯輕裳追出大門,就看到高沖的影子,這美人不由得哭軟在門前。
數百騎兵在大街上狂奔,造成的動靜有多大?
不僅路上的行人急忙回避,就是大街兩側的住戶都忍不住探頭出來觀瞧,這是誰這樣厲害?
一看是軍隊,這些人都有些傻眼,馬上就要過年了,誰惹軍隊不開心了?
發來順賭坊!
别看馬上就要過年了,發來順依舊生意興隆,客源滿滿。
高沖擡頭看一眼招牌,一擡腿就把七星寒月刀摘下來,雙腳一踹镫,馬往前催,大刀一舉,咔嚓一聲就把招牌劈碎,大喝一聲:“兵圍賭坊!
”
原來是這家賭坊惹到沖少了,好勒!
你小子倒黴了!
知道宇文述嗎?
那麼大的官就因為惹到我們沖少,讓老王爺揍了兩回,你個小破賭坊算神馬東西?
呼啦一下就賭坊圍個水洩不通。
“武尚志!
”
“卑職在!
”
“将賭坊老闆一幹人等速速擒來見我!
”高沖橫眉立目的說,眼珠子瞪的溜圓,要是沒眼眶,說不定眼珠子能蹦出來。
“末将遵命!
”
武尚志催馬揮戟帶人就沖進賭坊。
賭坊被圍,裡面的賭坊還不知道呢,依舊堵得昏天黑地,武尚志縱馬而來,裡面一下子就亂了套,武尚志二話沒說,戰戟一回,咔嚓一聲就把最近的一張桌子劈成兩半,“所有人都靠邊站,否則,殺無赦!
”
武尚志心裡有根,将軍都急眼了,自己客氣什麼,你們這群賭鬼就應該下地獄,“抓人!
”
如狼似虎的軍兵立即沖進,不管三七二十一見人就抓。
“住手!
”
正當軍兵們抓的痛快,一群人簇擁着一個漢子快步而來,來到近前,向武尚志一抱拳:“不知道是哪路公差駕臨,吳尚貴這邊有禮!
請裡邊坐。
”
武尚志打量一下吳尚貴,“你是發來順的大掌櫃?
”
“正是在下。
”吳尚貴笑着說,心裡就琢磨,這是哪路爺沒打發到,大過年的來找麻煩,這個很面生啊,莫非是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