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夜。
擡頭看天,黑雲遮住了月色,讓整個夜晚在寒風中增添了肅殺之色。
看着遠方曹操領着一百名先鋒隊的隐藏之處,洪雞不由的回想起了帥帳議事時,曹操自高奮勇請命做先鋒情景。
……
“末将請命做這先鋒統領!
”
“孟德何必如此冒險,若你要這功勞,回頭上報的時候我把這功勞記你名下就好了。
”
如此誅心,将帥離德之語恐怕也隻有洪雞才能一副理所當然的說出口了。
雖然衆将領心裡不啻,但聽到這話的曹操卻是感動萬分。
如何才能最簡單直接的證明兩人的關系好呢?
就是不顧後果的為了那人去傷害很多的别人。
洪雞無所顧忌,但曹操還是頗為惜名的,之前接受了洪雞好意領了波才的大功那是不得不如此,現在有機會證明自己,他當然不會退縮。
……
黃巾營寨的河邊,迷迷糊糊的黃巾軍誰也沒有注意河邊上插滿了密密麻麻的管狀物。
少頃,一個管狀物下飄到了處陰影的地方,一個人影随着浮出了水面。
小心觀察着黃巾動靜的曹操随口贊道:“不想洪兄竟能想到如此水下呼吸法,讓這夜襲少了幾分周折。
”
仔細觀察了動靜,兇有腹案的曹操勾了勾三下食指。
若是一切都是透明就會發現,他的手指上有繩子與令一人的手指相連。
發完信号的曹操與刺殺小隊在一分鐘内紛紛上岸,撲向了一隊巡邏隊的後背。
這群黃巾長時間受噪音襲擾,早已經萎靡不振,突然受襲的情況下竟一分鐘也沒有撐到,在慘叫聲中死去。
隻是他們的慘叫并沒有引起其他沒看到這方向的巡邏侍衛及崗哨的任何注意。
得手的曹操及幾個臨近的士兵取出懷中的長布簡單的将屍體覆蓋後就找尋新的目标。
在曹操尋找獵物的時候,位于高台上的哨崗也朝原來刺殺的方向看來過來,隻是困倦加上耳邊時不時的透過棉花傳來的噪音讓他心煩意亂,看到沒人之後也就沒多注意,轉開頭去。
短短半個小時,小心謹慎的曹操頻頻得手,營寨周邊多了許多突起的不平的“小土堆”
站在營口的徐賢忽然發覺巡邏的密度好像降低了,十幾分鐘了都沒有一隊侍衛從他身邊經過。
“這群小兔崽子不會又偷偷跑到哪個地方瞌睡去了吧?
”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并不是敵襲,而是睡覺,這也是他最渴望的事。
罵罵咧咧的徐賢離開了營寨口,朝岸邊走了過來。
突然他看到一小塊突起,露出了疑惑之色。
無巧不成書,此時一陣大風吹過,吹熄了附近的一處火把,也把覆蓋屍體的黃布吹了起來。
徐賢瞳孔張大,心跳加速,大聲道:“敵襲!
敵襲!
”
驚慌失措的他忘了大家都暫時性的成了聾子的事實。
待反應過來,他快步朝通知處跑去,那裡有許多值班的衛兵,負責将消息迅速傳遞給每個帳篷裡的人。
砰!
跑的太快,徐賢跟一隊黃巾撞到了一起。
“你們這群臭豬!
”
從地上爬起來的徐賢開口就是一陣謾罵,然後就是跟曹操等人的大眼瞪小眼。
哪有将軍不認識自己的兵,徐賢看到全是生面孔,哪裡不明白眼前這對人馬是敵軍變裝的結果,當下大聲呼救,拔腿就跑,渾然忘了剛才想起來的大家都暫時性的成了聾子的事實。
噗!
嚴重失眠的徐賢哪裡跑的過加了功名利祿buff的曹操,三兩步追上就是一刀。
又過了半小時,剪除了所有崗哨的他換上了原先的服裝,命人登高台釋放信号。
覺得大局已定的曹操松了口氣,站在岸邊的他不由的回望漆黑的營寨。
“為何營寨弄的如此漆黑?
是為了省油,還是一點都不擔心會有敵軍從别處偷襲?
”
懷疑的種子一在曹操的心裡埋下就像打了激素一樣在曹操的心裡生根發芽。
暮然間他覺得自己已經背上冒出了冷汗“這次偷襲也太容易了吧?
雖然我們很小心謹慎,但也不至于一點像樣的反偷襲表現也看不出來呀!
我都已經做好了強建木橋的準備,跟黃巾打一個集合的時間差,為何竟如此順利。
”
曹操越想越不對勁,感覺那漆黑的營寨就像隻擇人而嗜的兇獸。
這時一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吓的他立馬拔劍看去。
“将軍是我!
”随着信号的發布,洪雞已經命令停止了噪音,大家紛紛取出了耳中的棉花。
曹操看到熟悉的面孔時,才發現自己有些神經過敏了,收劍觀察起了木橋的進度。
此時一個寬達10米的巨形木筏已經被衆将士合理推到了河的一半,待推到河岸邊,這邊的人提到岸上,一座簡易的木橋就算建好。
“夜襲,老子還沒玩過這麼有趣的花樣呢!
”
随着洪雞進攻命令的下達,袁紹跟曹操訓練的新軍就快速的過河。
由于偷營并不需要太多的人馬,加上新軍洪雞覺得跟自己比較親,如此大功就想讓他們立,将北軍的人馬留在身邊。
如此厚此薄彼讓盧植等人不滿之餘也是無可奈何。
雖然他也可以直接改功勞簿,用不着那麼麻煩,但畢竟自己還是執金吾,北軍說起來也是自己的人馬,隻是沒有相處,沒什麼感情。
都是自己的兵,洪雞也不好施行對曹操的那套。
近萬的新軍成功渡河後,曹操雖然還是有所疑慮,但也不會因為疑慮放棄近在咫尺的大勝,更何況決定權還不在他。
“殺!
”
霎時間喊殺聲震天,近萬新軍沖向了漆黑的帳篷。
隻是外面喊殺聲再大,坐在一處簡易營帳内的張角等人也沒有任何反應。
但沒反應不代表張角沒有準備,他在等一個信号,隻是這個信号絕對不是以聲音的形式發出來罷了。
突然間,張角面前一個串着小鐵塊,不知道連向何處的細線劇烈的抖動起來,他笑了:“魚兒上鈎了!
”
衆将也是喜形于色,對張角更是敬佩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