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寶來襲:撞上極品王妃 第604章 疑惑叢生
“這個自然沒問題,但卓青空那邊,你打算怎麼做?
畢竟你卓家的根基,現在都握在他的手裡!
”
冉南生泛着憂心的話,卓青天卻嗤笑一聲:“不過是些迎客的店鋪罷了!
真到見真章的時候,卓家未必就是他卓青空的,按照卓家老祖宗的規矩,嫡出永遠都是默認的家主,他即便再緊抓不放,但不是他的,他也無可奈何!
”
望着卓青天相當自負的語氣,冉南生微微一頓,旋即聲音壓低了許多,說道:“靖南都那邊,你确定沒問題嗎?
近來我已經将冉家所有的店鋪暗中當了出去,這次我可以押上了冉家的未來,你可定然要把握住一切啊!
”
冉南生小心翼翼的舉動,似乎取悅了卓青天,見他這幅樣子,反而笑了:“冉當家的,你身為家主,不會不知道富貴險中求的道理!
封夙即使變了天,但你冉家的地位也不是小門小戶能夠比得上的,你又在怕什麼?
更何況,如今軍營中,封淩霄已經焦頭爛額,而且還要和封亦晗雙雙帶着戒備去調查邪王的事,現如今這個時候,乃是動手的最好時機!
這麼多年的謀劃,成敗在此一舉,你隻要提供我軍營糧饷,保證儲備完善,其他的不用多慮!
”
“這樣最好,這樣最好!
我頂多算是個成功的家主,但行軍打仗逼宮退位這種事,我可沒有心思。
卓老,咱醜話說在前頭,你要的我會幫你,但是事成之後,希望你不要忘了答應我的事!
”
冉南生的話,讓卓青天眼底閃過譏諷,面上淡然一笑,“你放心!
老夫又豈是那種背信棄義之人!
”
卓青天和冉南生在書房中細聲的談話,就注定了封夙即将要變天的征兆。
門外的護衛一臉兇神惡煞的靜候,完全不讓任何人接近。
然而,此時卻沒人發現,就在書房拐角處,冉钰一臉痛心疾首的靠在牆壁上,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方才所聽到的一切。
若不是功力深厚,他恐怕還聽不到這般大逆不道的話。
原來,冷月說的都是真的,冉家的店鋪都已經被當出去,爹,你這樣做,可有想過冉家的未來。
封夙天下,本就是封家所有,看來卓青天的野心還真是不小!
原本,當日從邪王府離開後,冉钰就一直将自己關在房中,冷月的話的确對他造成了不小的沖擊,而且他也确實面臨了忠和義的抉擇。
但,若非是今日他所聽到的這番話,恐怕他還會一直處于自我矛盾之中。
爹,你太讓我失望了!
*
“賀蘭姑娘,許久不見!
”
恢複了營生的一街,在當天就迎來了人滿為患的賓客。
此時,依舊是曾經的古玩店鋪,卓文浩冒着嚴寒而來,隻不過這次他和冷月的身份卻是恰恰相反。
卓文浩走進店鋪的時候,便細細打量了一番,發覺一切都照舊,也沒有多想,輕車熟路的來到内堂,見冷月早已坐着等候,不禁寒暄了一句。
聞聲,冷月擡眸看着卓文浩,那雙眸子每次見到自己的時候,總是會散發着些許的淫光。
掩蓋住眼底的不屑,冷月淺笑迎人:“卓公子,近來可好?
”
卓文浩落座在冷月對面,客氣的點頭:“還不錯。
當然還要感謝賀蘭小姐的幫忙!
”
“嗯?
怎麼說?
”
冷月詫異的看着卓文浩,自認為自己并沒有幫過他什麼,不禁對他這句話,心中産生了些許的疑問。
見冷月蹙緊柳眉,卓文浩心道不好,方才一激動,竟然是說錯了話。
但轉念一想,事實已經成了定居,他有何必隐瞞,看着冷月笑着說道:“不瞞賀蘭小姐,其實就在昨晚,在下已經将你我兩家聯手的事情,告訴了我爹!
”
冷月聞言心頭一震,但卻沒有表露在臉頰上,反而是蹙眉看着卓文浩,櫻唇輕嘲:“卓公子就這般忍不住氣,難怪昨晚會發生那樣的事!
”
“這……賀蘭小姐所指的是……”
卓文浩自然看出了冷月的諷刺之意,但是已成定局,他根本也不再怕她,隻不過看着她那雙眸子中透出的冷意,以及她語意不明的話,又讓卓文浩心裡打起了鼓。
難不成,自己做錯了?
!
“卓公子,你應該也聽說了昨晚在齋月樓發生的事情吧?
”冷月端着茶杯,清淡的反問了卓文浩一句,随即便抿嘴輕品着茶盅内的清茶,眼神中射出的戲谑,令卓文浩更加摸不到頭腦。
聞聲,卓文浩點頭:“聽說了,不知這件事與你我兩家聯手的事情,有什麼關系嗎?
”
冷月‘咚’的一聲,将茶杯放在桌案上,旋即眸色陰涼,望着變得有些坐立不安的卓文浩,沉默不語。
“賀蘭小姐,有什麼話不妨直說,若是我做錯了,也還有機會彌補不是!
”
“彌補?
卓公子,你可知你的做法,可能會害了整個卓家!
”冷月沁涼的語氣,讓卓文浩感覺從脊背上刮過一陣陰風。
明明還算溫暖的内室,卻讓他有一種置身冰天雪地的感覺。
不可置信的望着冷月,幹笑一聲:“賀蘭小姐這話就太嚴重了,不論如何,當今天下我自認為沒有誰能夠讓卓家身陷囹圄的!
”
“卓公子,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在昨晚之前,對你爹說了侯府與你們聯手的事情,對嗎?
”說着,冷月奕奕流光閃過的眸子,定定的睇着卓文浩,竟讓他想反駁,卻無從開口。
她猜得沒錯,他的确是在昨日傍晚的時候,将這件事告訴了爹。
但她怎麼會知道?
!
“很奇怪我為什麼知道是嗎?
”
見卓文浩不語,冷月繼續說道:“昨晚在齋月樓的事情,相信你已經了解。
你大伯也就是鎮遠将軍要将大臣斬殺刀下的事,如今在京城内被傳的人盡皆知!
而且,我聽說,鎮遠将軍之所以沒有得手,就是你爹出面阻止的,是也不是?
”
“沒錯!
”
卓文浩表情越發凝重,事情被冷月分析的頭頭是道,他竟然無言以對。
尤其是,他現在急于想知道,這其中到底會給卓家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呵,卓公子,你一時不忍,究竟會導緻什麼樣的結果,恐怕你我都無法預料!
”冷月看似在聳人聽聞,但是她的話一點點侵入到卓文浩的心裡,卻讓他越來越膽戰心驚。
特别是,當你越想知道結果,但對方又表現出一副難言的表情時,這種情況最是折磨人!
“賀蘭小姐,到底怎麼回事?
”
卓文浩聲音已經泛着急切,而冷月見自己的目的達到,才緩慢的歎息一聲,幽幽出口:“卓公子,聽聞這些年卓家一直都是你爹在搭理,這樣來說他也算是卓家的家主了!
但為何他做事如此沖動,竟然沒有考慮到後果嗎?
你可知道,如今人人都在傳頌,你爹大義滅親,親自阻止了鎮遠将軍篡位的可能,這種情況你認為是好是壞?
”
“篡位?
這怎麼又有了篡位之說?
賀蘭小姐是從何聽來的?
”
卓文浩一頭霧水兼心事重重的看着冷月,心情更是随着她的話在欺負不疊。
“卓公子,即便你不是身在朝堂,但是對于鎮遠将軍的做法,難道你真的不懷疑嗎?
深夜将所有的群臣聚集在齋月樓,且門窗緊閉令人無法進出,最終若不是拉攏失敗,你認為為何他又要殺人滅口!
你莫不是忘了,我身在侯府,聽到的東西遠比京城的傳言要真切的多!
”冷月噙着一抹讪笑,卓文浩的懷疑很快就因她的話而消失殆盡。
溫暖的室内,此時卓文浩的額頭上,竟沁出了些許的冷汗,忍不住吞咽了一下,才看着冷月,細聲問道:“賀蘭小姐,那你方才說我爹知道了你我兩家聯手的事情,會給卓家帶來災難?
這又是什麼意思?
”
“卓公子,你大伯身為鎮遠将軍,若是在平日,你自己考慮,你爹可有這般魄力,敢去當面拆穿你大伯的陰謀?
嗯?
你仔細想一下,你爹和你大伯的關系,真的有面上那般和諧嗎?
你以為你爹昨晚威風凜凜的在齋月樓救下了那麼多大臣,這對他來說難道是好事嗎?
你大伯是将軍,手握重兵,如果要鏟除你卓家,甚至你爹,幾乎是動動手指的功夫,你卓家便可能灰飛煙滅!
你可知道,正因為你告訴他你我兩家的聯手,給了他底氣,才會導緻這樣的結果的!
”
冷月語氣低柔,面色和善,但偏偏說出這樣一番話,足以令卓文浩肝膽俱裂。
冷月所說的,正是卓文浩所做的。
其實,早在冷月說要找卓文浩的時候,她便心中有所懷疑。
本來,昨晚在齋月樓的事情,是她一手策劃的。
而且,她早就吩咐了七煞盟的人,要将這消息短時間内散發給京城百姓知道。
而卓青空和封亦晗,自然也是她派人暗中給他們報的信。
原本,她并沒有想到卓青空會來,畢竟身為商人,卓青空一切都會以自己的利益為重,而且她也了解到,如今卓青空和卓青天還沒有鬧到撕破臉的地步。
所以她做了兩手準備,一方面給封亦晗傳信,一方面也讓人暗中通知了卓青空。
隻不過沒想到的是,昨晚卓青空竟然會率先沖到了齋月樓,當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的打了卓青天一巴掌。
這種情況,冷月不得不懷疑卓青空的用心和做法。
所以,這也是為何她今日要再次找到卓文浩的原因。
早就明白卓文浩好大喜功,所以冷月也恰好可以趁此機會,讓卓家和卓青天徹底決裂,甚至和封亦晗也分道揚镳。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
卓文浩完全相信了冷月的話,怔怔的有些癱軟的坐在椅子上,口中不停的喃喃自語。
待他稍微平複了心情,緩慢擡眸看着冷月的時候,才發覺她眼中似乎閃過一抹心疼,這下卓文浩心中一驚,卻忍不住有些激動,試探的伸出手,躍過桌案一把就抓住了冷月的素手,焦急的說道:“夏兒,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這件事可還有轉圜的餘地?
”
冷月半垂着眸子,嫌惡的看着卓文浩抓着自己的手,但小不忍則亂大謀,掩去眸中的深意,擡眸觑着他,柔柔的說道:“這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再怎麼轉圜又有什麼用?
!
我早就說過,讓你先不要告訴你爹,結果你偏偏不聽!
”
“夏兒,我知道錯了,你幫我想想辦法,或者問問侯爺,他身在朝堂,一定知道許多我們不清楚的事情,隻要能夠幫着卓家,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
“真的?
”
“當然是真的!
”
“那為今之計,你隻能去提親了!
”
冷月說完,臉上便挂滿了小女兒的嬌羞。
虎的卓文浩心頭騷亂不已,手中用力的捏着冷月的手指,不禁反問一句:“你…你說什麼?
”
“我也很想幫你,但爹爹很多話都不肯告訴我,而且正因為你這次的沖動之舉,爹已經對你有些不信任,如果你還想讓侯府幫忙的話,那隻能……”
冷月的話不用說完,卓文浩便開始點頭如搗蒜:“好好,我明白!
夏兒,真是難為你了!
沒想到我卓文浩今生有幸,竟然能夠娶了你這樣的美嬌娘,你放心,日後你我成親,我一定會好好待你!
”
“嗯!
其實今日叫卓公子出來,就是想和你說這些。
你要盡快,因為爹那邊已經對你心生不滿,若是遲了,恐怕連我也幫不了你了!
”
說罷,冷月眸子中閃過潋滟的光芒,卓文浩一時因激動,竟然看呆了眼,食色性也,這對卓文浩來說,簡直是無法忍受的撩撥,忍不住站起身,隔着桌子就想俯身對冷月不軌,而幽靜的内室,隻有他們二人,冷月狀似羞澀的垂眸,實則手中已經準備反擊。
蹬鼻子上臉,說的就是卓文浩這種人。
若不是他還有用,冷月真想一刀剮了他。
‘嗖――’
“啊,啊什麼人?
”
還不等冷月有所動作,幽暗的内室,竟然從一側厚重的窗口射入一隻暗器,恰好打在了卓文浩抓着冷月肩頭的那隻手上,說是暗器,當清脆的聲響落在地面的時候,冷月側目一看,面色有些怔愣,怎麼是個石子?
!
而卓文浩卻有些狼狽的捂着手腕,石子刮過的地方,皮開肉綻,雖然不至于傷及筋骨,但是皿流不止的情況也讓他忍不住倒吸冷氣的哀嚎。
“卓公子,你沒事吧?
這定是那個小孩子亂丢石子,結果打在了這裡!
”冷月一時也不知道是誰暗中幫她,但也許保不齊就是龍紫等人。
畢竟惡作劇對他們來說,如家常便飯一樣。
卓文浩捏着手腕,不想被冷月看到自己呼痛的懦弱樣子,忍不住讪笑說道:“也許是吧,沒什麼大事,小傷小傷!
”
卓文浩眼暈的看着手腕被鮮皿染紅,唇角也慢慢變白,但強忍着站在原地,最後還是開始輕微顫抖。
冷月見卓文浩這個樣子,不禁狐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石子,又轉眸望着他手腕上的傷口,沒道理這麼點小傷,會變成這個樣子!
“那…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夏兒你等我的好消息!
”
卓文浩顫顫巍巍的站起身,走了兩步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忍着不适回頭又對着冷月笑了笑,旋即在她的視線中,慌忙的走出了内室。
方掀開門簾,卓文浩看着在外等候的随從,立刻喊道:“快回府,快回複,沒看到小爺都傷成這樣了嘛!
”
腿腳發軟的卓文浩,在随從的攙扶下離開了古玩店鋪,慌忙離去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看一眼,見冷月還在内室沒有出來,總算放了心。
他這傷卻是小意思,但是他總不能如此沒有男子氣魄的告訴她,自己暈皿!
這簡直是恥辱!
待卓文浩徹底遠離了古玩店鋪後,龍紫和龍晴才從内室一側的房間中走了出來,兩個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看着冷月一時誰都沒說話。
“幹嘛這麼看着我?
”
冷月斜睨着站在身側的兩個人,自然明白他們這般表情是什麼意思。
“王妃,你要嫁給卓文浩?
”
龍紫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冷月一口清茶險些噴出口,轉眸擰着眉:“我什麼時候說完要嫁給他了!
”
“那你還讓他去提親,他是個什麼東西啊,什麼玩意啊,整天滿腦子的yin穢之物,哪能和英明神武器宇軒昂的王爺相比啊!
”
龍紫一臉不忿的表情,邊怒罵着卓文浩,邊鼓吹着封柒夜。
時至今日,冷月對于封柒夜,還是會傷感備至。
隻不過,她斂去了所有的傷心,卻讓他人誤以為她不在意了。
還滔滔不絕的說着話的龍紫,自然沒發現冷月忽而變了的神色。
但龍晴在一旁忍不住推搡了他一下,一個眼神示意後,才看着冷月。
“你們别忘了,我在卓文浩的面前,不是邪王妃,而是賀蘭冷夏!
我讓他去侯府提親,自然有我的道理!
如今賀蘭冷夏早已經過了及笄的年歲,但是身在侯府一直沒有人上門提親,你們以為這事就那麼簡單?
你們說,如果封亦晗知道自己的女人即将被卓家所娶,他會是什麼表情?
!
”
冷月一番話說下來,旁側還有些不淡定的龍紫終于低下頭閃着眸子不再說話。
早說啊,他就說有點奇怪呢,本來還覺得那個石子打的輕了,現在看來卓文浩也挺無辜的。
“王妃,你這樣暗中算計卓家倒是沒什麼,但是侯府那邊呢?
你和賀蘭絕的關系一直都十分僵硬,若是這次被他發現了,那……”
龍晴的擔憂不無道理,而冷月也自然明白個中利害關系。
想了想,搖頭歎息:“讓卓文浩提親,不過是離間卓家和封亦晗之間關系的借口!
至于賀蘭絕,我總覺得他并非表面這般簡單,你們說在朝堂之中,都說官官相護,但是偏偏賀蘭絕不與任何同僚勾結,永遠孑然一身,既然如此為何他還能夠被封為侯爺,甚至和卓家冉家并列為三大家族,我記得當初我在侯府的時候,他也并沒有做過什麼特别的舉動,怎麼會在這種爾虞我詐的形勢裡,孤軍而立,又如此穩固!
”
冷月懷疑的态度,引起了龍紫和龍晴側目,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也無法說出其中的緣由。
但懷疑和不解也不過是一時的,很快冷月便開口說道:“龍晴,把卓文浩要對賀蘭冷夏提親的事情散發到京城之中。
如果卓青天還在城内,你們想他若是聽到這種情況,會怎麼做?
”
清透沁涼的冷笑,讓龍紫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這王妃心思太深沉,手腕又太果決,他很慶幸自己不是她的敵人,隻不過眼看着現在王妃獨攬大局,若是将來爺回來了,恐怕會有一番罪要受呢。
現在他們所做的這些事,表面上看似都沒什麼太大的用處,但是将所有的一切串聯起來的時候,就會發現這是一場一環扣一環精心設計的陷阱。
而且,最重要的是,設計陷阱的人,卻始終能夠事不關己的旁觀一切。
明明陷害了别人,卻能夠将矛頭指向不相幹的方向,而且還能夠讓對方信以為真,這種情況可不是誰都做得到的。
冷月,就是其一。
龍紫眼神更加深邃火熱的看了一眼冷月,忍不住又開口問道:“王妃,靖南都那邊如果初六的時候揮軍北上,兵臨城下怎麼辦?
”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墨王的兵馬不會坐視不理,況且即便靖南都的兵馬兵臨城下,說不定到最後也是敗北而歸!
”
冷月信誓旦旦的話,頓時引起了龍紫的好奇,眼巴巴的湊上去,看着王妃,“王妃,你有什麼妙計,說出來讓我聽聽呗!
”
望着眼前忽然放大的臉蛋,冷月斜睨着龍紫,身子往後坐了坐,“七煞盟的人,蟄伏了這麼久,該出來曬曬太陽了!
”
“啊?
”
還有些雲裡霧裡的龍紫,想繼續問些什麼,卻看到冷月再也不說,反而起身離開了内堂,見龍晴也快步跟上,隻好搖搖頭,站在原地低語了一句:“爺,你下次能不能别出手了!
這多容易露餡啊,幸好卓文浩是個傻子!
”
說罷,龍紫就飛一般的逃離了現場,身後好像還傳來了一陣桌椅晃動的聲音!
*
“簡直是可惡,晗兒你怎麼能和你二舅舅去齋月樓,這種事情擺明是有人想要陷害我們卓家!
”鳳栖宮内,卓青柔一臉怒氣的看着淡然的封亦晗,一想到今晨在金銮殿發生的事情,就怒不可遏。
那些大臣,簡直是不識好歹。
竟然當衆彈劾大哥,如果大哥真的出了什麼事,那她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封亦晗看着卓青柔焦急的樣子,眸子中的溫度也逐漸褪去,涼涼一笑:“母後,你這麼着急做什麼?
你以為就算兒臣昨晚不去,二舅舅也不去,那城中的百姓也會不去嗎?
昨晚的事情你沒看到,那整個齋月樓中,都是一片狼藉的樣子,就連大臣都挂滿了傷痕,這種情況你以為就算沒人說,父皇還會不管嗎?
”
“你這是什麼話!
你可知道,你舅舅手中握有封夙的五十萬兵馬,如果他現在離開,那接下來我們拿什麼來動手?
你太沖動了,還有二哥也是,怎麼就不好好想想,偏偏中了别人的計了!
”
卓青柔不悅的瞥了一眼封亦晗,語氣中帶着十分明顯的責備。
卓青天出事,是她最意想不到的,然而也是令她險些自亂了陣腳!
“母後,你口口聲聲說舅舅是遭人陷害,那你不如看看這個,就知道到底是被人陷害,還是他早有預謀!
”
說話間,封亦晗就從袖管中拿出了一張字條,遞給卓青柔之後,見她不解的樣子,又繼續說了一句:“母後,舅舅暗中做的事情,恐怕是你和兒臣想都想不到的。
你以為他既然手握兵馬,又為何要幫助我們?
”
封亦晗眼底的陰鸷越來越濃烈,他觊觎高位,那是因為他名正言順,大哥去世後,若按照組訓,他正是應該接替太子之位的人選。
而這封夙江山,也無一例外應該落在他的手中。
但卓青天有什麼資格妄想封家的天下,他一個外姓臣子,即便是國舅,也不能觊觎他的東西。
“這…這怎麼可能?
晗兒,你休要用這些東西來騙本宮!
”卓青柔将手中的字條一把就拍在身邊的桌案上,表情明顯帶着驚心和一抹不屑。
見此,封亦晗嗤笑一聲:“母後,看來如今你甯願相信他,也不相信兒臣了是嗎?
還是說,你從來就沒想讓兒臣拿下江山,反而想替你卓家謀一條出路?
”
“放肆!
晗兒,本宮做這麼多,不是為你還能為誰!
隻不過,你這張字條顯示你舅舅和靖南都聯手,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可能!
早在你舅舅還沒回朝的時候,你父皇就說過,當初靖南都有叛變的嫌疑,還是你舅舅連夜給你父皇發的密函,你說,這種情況他又怎麼會和靖南都聯手!
這根本說不過去!
”
卓青柔猶記得不久前,那次她去上書房找封遠,封遠親口和她說過,靖南都有叛變之意,而且還是大哥給他傳的消息。
封亦晗淺笑的望着卓青柔,聲音逐漸幽冷:“母後,你也說了,是舅舅傳來的消息,真實情況又有誰去邊塞确認?
不瞞你說,這字條就是我的探子自空中截取的消息。
舅舅和靖南都之間的聯系,恐怕早在他回朝之前就一直有了,畢竟一個邊塞,一個塞外,近水樓台不是嗎?
!
”
“不對,本宮還是不信!
你舅舅不可能會這麼做的!
”
面對卓青柔的固執,封亦晗最終還是歎息一聲:“母後,人心是會變得。
更何況舅舅這麼多年在邊塞駐守,你又怎麼知道他沒有野心!
這次他深夜召集群臣,難道你還看不出來?
”
封亦晗的冷聲質問,卓青柔最終有些無力的垂下了手臂。
桌上的字條,清晰的字迹讓她想再多一些辯駁,都顯得十分蒼白。
到底人心還是善變的,她曾經一心想以卓家為媒,助晗兒登上皇位,如今看來險些滿盤皆輸。
“母後,其實就算舅舅有野心,但咱們還有二舅舅,你别忘了,昨晚去齋月樓的事情,想來他已經對二舅舅産生了恨意,如果是這樣,那我們何不趁機與二舅舅聯手!
畢竟卓家的背景,父皇還是會有少許忌憚的!
兒臣打算今日去卓府,探一探口實也不為過!
”
“本宮和你一起去!
”
*
冷月回到王府的時候,已是暮色沉沉,如今有了牛不二在王府中作為眼線,又有龍淵和龍壬等人在暗中觀察,倒是多了幾份安靜。
就連平日習慣搗亂的柳媚如和水夢華也平靜了許多。
水夢華是水府的人,至今她存在的目的還沒有搞清楚,冷月暫時也不會動她。
但柳媚如始終都是賢王的人,她的存在便一直都是個威脅。
冷月回到王府書房後,龍紫便屁颠屁颠的直奔後院而去,近日來折騰柳媚如和水夢華等人,是他唯一的樂趣。
龍晴去了膳房為冷月準備晚膳,自從被下毒的事情發生後,對于冷月的膳食龍晴便再也不會假手于他人。
空蕩蕩的書房中,幾乎感覺不到任何生氣。
冷月孤坐在太師椅上,怔怔的出神。
“皇嫂?
”
一陣細小的聲音後,封淩霄便再次無聲無息的出現。
一聲呼喚後,驚的冷月回神,看到是封淩霄,冷月淺淡問了一句:“你怎麼來了?
”
“這個給你!
”說着,封淩霄就從袖管中拿出了一疊地契等物,正是當出冷月拿給他的一街所有。
接過地契,随意翻開看了看,當發覺上面的名字除了封柒夜,竟然還有自己的時候,冷月微微蹙眉:“怎麼把我也寫上去了?
”
封淩霄聞言一笑:“這有什麼,你和皇兄是夫妻,要寫當然寫你們兩個,如果……如果皇兄知道,也會同意的!
”
聞言,冷月一愣,沒有多說隻是清淡的點點頭:“多謝了!
”
“别客氣!
皇嫂,最近京城的氣氛有些古怪,若是平ri你沒什麼事,盡量還是呆在王府吧,這裡比外面安全許多!
”
“發生什麼事了?
”
冷月反問一句後,就看到封淩霄的臉色變了變,随後抿唇沉默了半饷,才說道:“卓青天的事情你應該已經聽說了吧,若臣弟所料不錯,恐怕他很快就會動手!
畢竟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回朝本也是做了準備的,所以……”
“哦?
單單這一件事,還不足以讓我足不出戶吧?
”冷月鎮定的眸子看着封淩霄,他所說的話,完全沒有到形勢嚴峻的地步。
“皇嫂,總之事情就是這樣,所以為了保證安全,你在府中總比要好過京城!
”封淩霄蹙眉看着冷月,心底無奈涔涔,很多話他不能說出來,還真是憋死個人。
見封淩霄打定主意不告訴自己,冷月也沒有多問,隻是清淡的點頭:“好,我知道了!
你軍營最近可有什麼事情?
”
“沒有,一切安好!
”
“那,下個月初六,我需要你帶兵而出,有問題嗎?
”
在封淩霄話落的瞬間,冷月眸子中光芒大綻,潋滟波光的水眸,透出懾人的光澤。
封淩霄聞言一愣,“皇嫂?
你怎麼知道……”
見封淩霄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冷月隻是笑着反問:“你好奇我怎麼會知道你下月初六的動作是嗎?
下月初六,有人要舉兵進犯!
你應該是收到了這樣的消息吧!
”
“皇嫂?
難不成,這消息是你給臣弟的?
”
封淩霄過于激動和訝異的神色,觑着冷月依舊從容靜默的樣子,終于說出了心底的疑問,“可是,你怎麼會知道?
”
“這個你不用管!
總之這消息是真的,還有三天就是初六,兩日後你最好将兵馬暗中帶到皇宮一帶,相信到時候你就會了解所有了!
”
“臣弟原本還懷疑這消息的真假,不過是想初六的時候,讓兵馬嚴陣以待。
但看皇嫂的樣子,似乎勢在必行?
”
冷月點頭:“沒錯!
你到時要将所有的兵馬全部都安置在皇宮附近,是全部!
這次,對方來人二十萬不止,千萬不要輕敵!
”
“是靖南都?
”
“嗯!
也許,還會有卓青天!
”
封淩霄大驚:“什麼?
竟然還有他!
”
“嗯!
你照做就是,到時候如果兵馬沖破皇宮,切記要保護好父皇!
這一戰,恐怕是他們策劃許久的,你明白嗎?
”
“皇嫂放心,既然如此,臣弟正好想和卓青天好好較量一番!
亂臣賊子,早該死了!
”
“你先回吧,這幾日我會找個時間去軍營,王府你還是不要來了!
畢竟人多嘴雜,難保暗處有人監視!
”
“行,那皇嫂你萬事小心!
”
見封淩霄快速的從窗棂閃身而出,冷月這才定了定心神,暗自思量起來。
卓青天如今不知去向,靖南都的兵馬應該已經動身,看來這次的事情,她要盡快部署一番了。
“王妃,用膳吧!
”
當龍晴端着晚膳走進書房的時候,就見冷月正眸色恍惚的出神,開口提醒了一句,将晚膳放在桌上,望着她又問了一句:“怎麼了?
”
“你讓龍紫他們盡快查處卓青天的去向還有他兵馬的動向,越快越好!
不可耽擱!
”
“行,龍紫應該已經告訴龍淵他們了!
王妃放心吧,他們動作很快的!
”
聞言,冷月點點頭,正要拿起桌上的碗筷時,門外腳步聲傳來,“冷月,在嗎?
”龍晴和冷月相觑一眼後,冷月開口:“錦莊主,進來吧!
”
人未至聲先到的錦流年,在冷月話音落下後,便輕手推開了書房的門扉。
入内時見到龍晴,微微閃了一下眸子。
見此,龍晴忽而有一種被人嫌棄的感覺,睨着錦流年也不說話,隻是定定的望着。
“你找我什麼事?
”
冷月放下碗筷,本也沒什麼食欲,被錦流年一打擾,更是不想吃了。
錦流年漫步上前,坐在冷月桌案的對面,看着她細聲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
“我?
我有什麼事?
”
錦流年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冷月頗為詫異,房中燭火透出的清輝,照射在錦流年的眼底,似乎投射下一片青色的痕迹,看起來他好像有些疲憊。
“沒事就好!
六公主已經安全抵達山莊了,你放心吧!
”
“哦?
如此便好!
你看起來很累,沒休息好嗎?
”冷月打量着錦流年時而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些不解,看到他的臉色後,輕聲問了一句。
“有些話想對你說!
”說着話的同時,錦流年還瞬了一眼龍晴,冷月順着他的視線看去,便知道他的意思。
龍晴跟在冷月和封柒夜身邊,察言觀色的能力本就不低,此時看到錦流年這樣莫名的舉動,心底疑惑叢生。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是自己小人之心,對冷月點點頭,便直接走出了書房。
“說吧,發生什麼事了?
”心底裡,冷月并沒有将錦流年當做外人,畢竟他和封柒夜的關系,讓她想對他有所保留也很困難。
并且,對錦流年雖然說不上非常了解,但是這段時間的接觸,她也深信他的為人。
正因如此,從未見過錦流年像今夜這般遲疑不決的态度,才會讓冷月格外上心。
錦流年深沉的睇着冷月,清淺的眸子黑如曜石,在冷月狐疑的表情下,忽而綻出一抹疏離的笑:“其實沒什麼,你可還記得那道空白聖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