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不怪你
深夜,一抹白影蹑手蹑腳的從一個院子竄到了另外一個院子,看着漆黑一片的屋子,唐歡歡緊了緊懷裡的枕頭,小聲嘟囔:“混蛋,居然真的睡了。
”
推門走進,她盡量将腳步放到最輕,來到床邊,看着那微蕩的床帳,蓦地,她将手中的枕頭一揚,剛要打下,房間裡突然亮了起來,轉身,還沒來得及看清身後的人,整個人便已落入了某人的懷中。
宮洺轉身在床沿上一坐,擁着腿上的人,直接褪去了她身上的絨袍,不出他所料,裡面僅穿着的隻有一件單薄的裡衣。
“不冷嗎?
”
唐歡歡回過神,顧不得回答,正想起身,卻又被宮洺馬上給拉了回來,大手她兇前的衣襟上輕輕一挑,沒有任何預兆,他一把将她的衣服拉下。
唐歡歡雙手環兇,驚道:“你瘋了?
”
輕薄的吻一點點的順着她背後的傷口落下,唐歡歡通身一顫,回身道:“别……”
宮洺不顧她是祈求還是命令,大手輕輕扳過她的肩,仍是輕輕的吻着,“對不起,不該讓你受傷的。
”
唐歡歡被他吻的有些難耐,她咬着唇,搖了搖頭,“不怪你。
”
“倘若知道是你,我定是不會那般粗魯的對你。
”
說到這事,唐歡歡真的不想再為他辯解了,她回頭看了他一眼說:“我這輩子就算是被數十隻箭一同插在身上都沒那麼疼過,你這人,不會治就不要管我嘛,何必要這樣害我。
”
聞言,宮洺将那不滿的人轉向自己,凝脂般的肌膚雖然被她遮擋了大半,可是另外一部分卻仍是讓他皺了下眉。
他伸手輕撫她的鎖骨處,兀自喃喃的說:“我記得你身上明明有很多處嚴重的疤痕,為何現在會……”
說話間,宮洺卻沒有注意到唐歡歡臉上的變化,蓦地,唐歡歡将身上的衣服一斂,瞪着他兇道:“你看的挺清楚嗎,居然連我身上的疤痕都看到了,怎麼,我不在,你就可以随便看别的女人了是不是?
”
聞言,宮洺愣了愣,别的女人,他哪裡看了别的女人,他看的不就是她嗎!
見她這般兇神惡煞,宮洺也不想與她争辯,“我并不是有意的。
”
“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你還看那麼清楚,要是有意的還得了,人之初,性本色,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
說着,唐歡歡嘴一撇,佯裝委屈道:“我才死了多久,屍骨還沒涼透呢,你居然就去看别的女人,還跟我狡辯說什麼不是故意的,你要真不是故意的,當時就應該當場挖了自己雙眼,狠狠的摔在地上當炮踩。
”
聽着這話,宮洺嘴角狠狠的抽了兩下,他現在才知道,她所謂的脾氣不好當真不是說假的。
“那按你這麼說,你當時被我看了,為何不當場将我的眼睛摳出來,以還自己清白呢?
”
聞言,唐歡歡冷冷一笑,“好啊,你讓我以證清白的,那我現在摳。
”
說着,她便真的伸手上前,見此,宮洺失笑一聲,一把擒住那襲來的兩隻手,另一隻手緊緊的環着她瘦弱的腰身,将人拉近,狠狠的吻着她那隻會大話的嘴。
聽聞她呼吸聲漸重,宮洺擔心的放開她,而後卻見那嫣紅的唇逐漸勾起一抹妖娆。
“我可記得有人在莊主面前大肆說要跟我分房,可是現在……”話說一半,唐歡歡紫眸魅惑向下一瞟,邪惡道:“兄弟,你硌到我了。
”
宮洺俯身湊近她的小臉,凝着她那事無忌憚的眼,他微微一笑,“若不是某個小妖精半夜偷偷跑進來,我想我硌不到任何人。
”
聞言,唐歡歡眉一挑,仍是一臉的不在意,“哦?
那怪我咯,如此,我走就是了。
”
撩了火現在想走?
宮洺一把扯住那佯裝起身的人,轉身将她壓在身下,輕薄的裡衣本就是簡單而合,長指一勾,那合起的衣服便盡數敞開。
唐歡歡将手從他的衣襟探進,蓦地,神色一僵,驚恐的擡眸看向宮洺,見此,宮洺不過一笑,他将她的手拉出,輕輕的握着,“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我很好。
”
好?
這樣也叫好?
淚水忍不住順着眼角滑落,唐歡歡猛地将手抽出,一把扯開了他身上的衣服,就如她預料的一樣,他渾身上下皆是一塊塊深淺不一的疤痕,有些結痂,而有些卻是已經潰爛。
“為什麼?
”
宮洺伸手拭了拭她臉上的淚水,可那決堤的淚卻不是光擦就能擦盡的,“不過是一些小傷,沒事的。
”
看着他身上深深淺淺的傷痕,唐歡歡再次伸手輕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都已經這麼久了,這些傷沒理由……”
突然,唐歡歡似乎想到他曾經也做過同樣的事,以前他的手臂他就如此對待,如今竟是又不要命的做出這種事。
眼眸擡起,她看向他的臉,許久,她閉眸一歎,“白癡。
”
宮洺嘴角淡淡一勾,俯首輕吻着她落淚的眼,“有你,我并不怕受傷。
”
宮洺知道自己此刻就算多說什麼都是無異,他沒有辦法去阻止她心疼,但他卻可以做到讓她遺忘,一聲輕哼,唐歡歡閉上眼,感受着他溫柔的存在,眼淚再次從眼角擠出。
旖旎過後,唐歡歡疲憊的睡去,看着懷裡的人,宮洺隻覺得這一切來的太過不易,他不敢睡,更不舍得睡,他怕這是一場夢,更怕一覺醒來他便再次失去一切。
深夜沉寂,淺灼的呼吸萦繞在這寂靜的房内,突然,一聲輕喃驚醒了剛剛阖眸的宮洺,他撐起身子看着那不安的人,卻不知道她在喃哝些什麼。
許久過後,唐歡歡似乎更加不安,急切的喘息似乎要沖破體内被封存的經脈,口中的喃哝逐漸開始變的清晰,然而,當宮洺聽到她口口聲聲喚的都是自己的名字時,心頭一梗,回手将她摟的更緊了些。
“我在,我在,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
“宮洺……宮洺……”唐歡歡的輕喃并沒有因宮洺的安撫而停下,蓦地,紫眸一張,本是清澈的眼底卻變的深沉不堪。
宮洺抓着她的手臂,似的能感覺到她的皿液正在沸騰,他心下一驚,馬上凝氣于掌,朝她推進。
不時,那不安的人再次睡去,宮洺心疼的蹙眉,他擦了擦她額上的細汗,輕聲一歎,之後便再也無心安睡,整整一夜,他看着懷裡的人,見她再也沒有過不安的情緒,宮洺這才放心。
臨近天明,他安心阖眸,這一覺便是睡到了三竿之上。
……
“莊主,夫人,不好了,小姐不見了。
”
功閣,君孟朗和喬止魅早已等了多時,也卻遲遲不見唐歡歡的出現,聽聞那跑回來的丫鬟這麼說,君孟朗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什麼?
不見了,你們不是一直有人守着嗎,怎麼會把人看不見?
”
見他這般,喬止魅不禁搖了搖頭,她不疾不徐的起身,看了一眼驚慌的丫鬟,“行了,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
丫鬟退下後,喬止魅不由一笑,“以前女兒不在身邊,也沒見你這麼急過,怎麼,你還怕你的女兒半夜偷偷跟人跑了?
就她那身子,就算她想走,估計也有人不會讓她走。
”
君孟朗神色未緩,仍是緊緊的凝着眉,見此,喬止魅再次失笑,“看你真是急昏了頭,昨個兒也不知是誰非讓兩個孩子分房,如今她不在自己屋子,定是在另一間屋子了,心裡明明着急,昨日又何必非要拆開他們?
”
聽着這話,君孟朗少了些擔心的同時,面色似乎更加不好了,他重歎一聲道:“我讓他們分房,不過是不想讓咱們的女兒以後太過後悔,可是現在看來,我好像阻止不了這一切。
”
君孟朗擔心什麼,喬止魅心裡很清楚,身為母親,她當然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卷入種種紛争當中。
她走近君孟朗,輕輕抱了抱他,“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心疼她,我又何嘗不是,可是她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我們勸不了她,也阻礙不了她的一切,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她以後的路走的坦蕩些,她知道自己要什麼,就如當年的我們一樣,沒人阻止的了,就算你我也不行。
”
輕帳内,唐歡歡靜靜的看着身旁的人,嘴角淺盈,淡淡含笑,自從分别,已經過了多少個日日夜夜,她每天都想在自己醒來的那一刻看着這張熟悉的臉,可是每次睜眼,卻都是一次次的失望。
看了看他身上的傷,心中不由的抽痛,想了想,正欲起身,就聽門外傳來了喬止魅的聲音……
“歡兒,你在不在裡面,已經中午了,你爹等你有一會了,歡兒?
”
聽不到有人回答,喬止魅輕蹙了下眉心,正準備推門,就聽裡面的人突然壓着聲音喊,“别進來。
”
聞言,喬止魅推門的動作一頓,“好好好,娘不進,那你何時出來?
”
一陣撲騰聲從屋内響起,喬止魅不由的皺眉疑惑,“歡兒,你在做什麼?
”
話落,忽的一下,門開了,唐歡歡探個腦袋,身上被一件絨袍裹着,她看了喬止魅一眼,而後遞出了一張紙,“我要這上面的東西,一個都不能少,找齊之後送到我房裡就行了。
”
喬止魅接過她些的紙條看了看,“這些都是藥?
怎麼,你哪裡不舒服嗎?
”
唐歡歡搖了搖頭,“沒有,你别問那麼多了,總之要快。
”
剛要關門,唐歡歡再次将頭伸了出來,“今天我不想去功閣了,您讓莊主也回去歇着吧,午飯也不用叫我們,你讓人放在門口就好,我自己拿。
”
話落,不待喬止魅細問,唐歡歡将腦袋一縮,忽的将門關了起來。
見此,喬止魅搖了搖頭,“這孩子。
”
手一擡,在想敲門問問清楚,可是想了想,舉起的手還是沒有落下,看了看手裡的藥單,喬止魅擰了擰眉,她對藥并不熟悉,也不知道這上面寫的這些藥都有什麼效用,但是她還是有些不放心,既然沒受傷,又何須要藥?
再次看了一眼關起的房門,她無奈一歎,而後轉身離去……
……
“你說這些都是治外傷的?
”
君孟朗将手中的藥單放于桌面,看了一眼驚訝的喬止魅,“這些藥你還是去叫人準備吧,如果我沒猜錯,受傷的人應該是宮洺。
”
聞言,喬止魅想了想說:“可是他看起來并不像受傷的樣子啊。
”
君孟朗垂眸一笑,“人有的時候是會僞裝自己的,他看似安然,但卻不能證明他真的沒事,宮洺這孩子從小就比别人多些韌性,如今看來,他這性子還真是沒變。
”
對于宮洺,君孟朗對他并沒有太大的偏見,當年他想方設法的讓先皇改口取消唐歡歡與他的婚事,無非是因為他知道宮洺并不是遼皇之子,他不想自己的女兒受苦,可是沒想到,有些緣分是他拆不散的,即便二十年前他将這份緣斬斷,但是時間還是可以将它重新連接起來。
一聲歎息,君孟朗任命道:“罷了,随他們吧。
”
見她這般,喬止魅不由一笑,她早就知道他會妥協,以他的性子想要拗過她的女兒,這根本就是不可能。
“早就該這樣了,好了,你女兒說了,今天讓你休息,你就好生歇着吧,我去叫人給她準備這些藥。
”
喬止魅離開後,君孟朗一聲長歎,他身為逸翎山莊的莊主,可以知道天下間所有的事,在外人看來更是無所不能,但是他卻唯獨掌握不了自己女兒的命運,二十年了,是到了他該彌補的時候了。
……
房裡,唐歡歡走回床邊,卻見宮洺正一臉邪肆的看着她,她眉一皺,問道:“什麼時候醒的?
”
“你起身穿衣的時候。
”
聞言,唐歡歡嘴角一抽。
她穿衣?
她穿個屁,衣服都不知道被這個混蛋弄哪去了,她找了半天也就找到這一件絨袍。
還沒等她磨完牙,宮洺突然伸手将她一扯,扯去她身上的絨袍,再次将她塞進了被子裡,“天氣涼,還是被子裡最暖和。
”
大手在她的玲珑上不斷遊走,好似昨夜對于他來說并沒有滿足,唐歡歡隔着被子一把抓住他亂動的手,埋怨道:“别想再糊弄我,你身上的傷很重,我已經讓莊主夫人去幫我準備藥了,快說,你把我的衣服弄哪去了?
”
宮洺略顯失望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扔了。
”
“……”
見她咬着牙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宮洺不禁失笑,他俯首輕觸她的唇,摩挲着喃哝道:“不想讓你走,一刻都不想讓你離開,但是我關不住你,隻能扔了你的衣服。
”
什麼邏輯?
為了不讓她走,所以扔了她的衣服,他這是笃定了她不敢光着出去是吧?
看着宮洺那雙含笑的眼,唐歡歡突然張嘴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變态,你是想讓我長在床/上嗎?
”
這麼多年,宮洺從沒覺得自己曾這般舒心過,他懶懶的合上眸,将唐歡歡往懷裡摟了摟,“嗯,跟我一起長在床/上,哪都不要去了。
”
這般耍賴之言不禁逗笑了唐歡歡,她輕聲一笑,光潔的手臂輕搭在他精健的腰上,“好,隻要你在,我哪都不去。
”
她将頭埋在他的兇前輕吻,她心疼他這一身的傷,但是卻更加心疼他,她知道他們兩個的話都不過是用來騙自己的,他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做,也有太多的事情在等着他去做。
眼下的恬靜是暫時的,雖然她不想讓這些事再夾雜在他們之間,但是她也心裡清楚,她攔不住他,而且她也從沒想過去攔他,她不知道他是怎樣考慮東晉,皇子之位對他來說也許不算什麼,但是東晉皇帝是他的生父,他應該會想去了解一下自己的父親。
至于遼國,就算他不回,她也不會這麼輕易放過,這世上沒有人可以欠她不還,更何況,欠她的還是一條命,和幾個月的‘永别’。
一聲輕哼,宮洺似乎被她引誘的難以自制,唐歡歡嘴角一勾,腿像盤蛇一樣挂在了他的腰上,紫眸輕挑,略帶羞澀的樣子使那本就魅惑的臉更顯妖娆。
“你說,我們給茗兒和瑞兒再添兩個弟弟妹妹好不好?
”
聞言,潋滟的深眸頓時一緊,他翻身将人壓在身下,嘴角一撩,順着她的引誘直接進攻,“你說什麼都好。
”
被挑撥起的情沒有像昨夜一樣片刻收官,豔陽偏西,日落月出,旖旎的氣息連綿不絕,一次次的激情和索取,好似要将這麼久以來每日每夜的想念與哀愁全部融合化解。
夜已深,唐歡歡從疲憊中醒來,她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人,不禁淡淡一笑。
她撐着身子坐起,卻覺得身上到處都酸軟不堪,未免吵到床/上的人,她悄悄的起身,僅裹了一件絨袍便開門走了出去。
……
翌日
宮洺睜開眼卻不見身旁的人,一驚之下他猛然坐起,看着空蕩的屋子,眉心緊緊一擰,起身,随意将衣服穿起便走了出去。
“姑爺,您醒了。
”
剛出門,就見兩個丫鬟迎了上來,聽着她們口中的稱呼,宮洺一時間竟是有些不适應,“你們家小姐呢?
”
“小姐在她自己的屋子裡,她不許我們打擾,讓我們在這等姑爺醒來之後,給你準備些吃的。
”
聞言,宮洺二話沒說提步就走,見此,兩個丫鬟為難的對視一眼,看着那離去的人,兩人想叫卻又不敢,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他離開視線。
房裡,唐歡歡仔細的将藥搗磨,制成所需的瘡藥,可因她渾身無力,平時一個時辰就能做好的事,現下竟是兩個時辰也沒有做好。
突然一陣開門聲,唐歡歡回頭看去,然而當她看見那一臉焦急的人時,嘴角輕揚,淡淡一笑,“你醒了?
”
見她無事,宮洺提着的心頓時一松,他大步走進來到她身後,看了一眼滿是藥材的桌面,不由的擰了擰眉,“你一大早回來就是為了做這些?
”
唐歡歡斂回視線,繼續忙活着手裡的東西,淡淡應道:“來這之前我沒有任何準備,好些藥都沒有帶在身邊,所以我隻能現做一些,你的傷口不能再拖,不然會……”
蓦地,宮洺将那有氣無力的人突然抱起,唐歡歡一驚,沒等開口,宮洺就已經将她放在了床/上,“别弄了,我不急于這一時,昨晚你睡下都已經快天亮了,看你現在弄的這些東西,定是還沒睡過就起來了。
”
聞言,唐歡歡淡淡一笑,“你忘了,我是妙毒仙,我可以幾天不睡的。
”
“那是以前,你以前的身子又豈是現在能比的?
聽話,睡一會,我的傷真的不礙事,實在不行,我就去文雅郡主那裡随便找一些瘡藥塗塗,等你睡醒了在來做這些也不遲。
”
“可是你的傷……”唐歡歡以前從不覺得這樣的傷口值得她擔心,可是如今這些傷出現在宮洺的身上,她竟是恨不得一刻都不要耽擱,趕快把他治好。
宮洺伸手按住那要起身的人,無奈歎息,“我的傷不要緊,我現在擔心的是你,我想讓你趕快把病養好,我不想再看着你這般病弱的樣子,我會心疼,你懂嗎?
”
看了他半晌,唐歡歡知道自己是拗不過他了,她輕輕點了點頭,雖有些不情願,但還是松口道:“好吧,不過我已經讓人去熬了藥,雖然還沒有外敷,但是藥熬好之後你要記得喝。
”
“好,我會喝的。
”
宮洺扶着她躺下,而後坐在床邊看着她,唐歡歡真的是乏了,不過一會,便沉沉的睡去。
聽着那淺淡的呼吸聲,宮洺摸了摸她的臉,回頭看着那一桌子的東西,不由搖頭一歎,幫她提了提杯被子,宮洺緩緩起身,難得她睡的這般踏實,未免吵到她,他還是決定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