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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生辰宴

盛寵貪财小掌櫃 十二玥 4810 2024-01-31 01:11

  當品剛剛入帳,還未入庫,小夥計很快取了來,遞到二白手上。

  二白緩緩将那錦盒打開,手心頓時不可查的微微一顫,她眸光頓時變的幽深,臉色透白,半晌,才将錦盒蓋上,輕輕放在桌子上,擡眸時,唇角已噙着淺笑,

  “那姑娘多少錢當給你們,我出雙倍的價錢,你将它賣給我吧!

  二掌櫃的一怔,明顯的心動,卻笑道,“這不符合規矩,我們和主顧是簽了字據的,不到日子,這玉仍舊是主顧的,隻是在我們這暫存而已,怎能轉賣給小姐?

  二白垂着眸,淡淡問道,“果真不賣嗎?

  “不賣!

  一旁的果子眸子一轉,冷笑道,“你可知方才來當玉的那人是我們小姐的丫鬟,偷了我們小姐的玉來當,我們小姐很喜歡這玉,你們若賣,還能多得些銀子,若是不賣,我們便告到公堂上去,告你們個串通之罪,你們一文都得不着!

  二白突然感覺欣慰,跟了她八年,這丫頭總算有些長進了!

  二掌櫃在這當鋪裡做了十年掌櫃,見過世面,自然不會被果子的一番話吓的屁滾尿流,但也有些猶疑,臉色緩下來,笑道,“這事和我們的确無半分關系,我們不是衙門,不可能每一個主顧來都要去查查當品的來曆,這樣吧、”

  他語音一頓,思忖道,“這玉是我們大掌櫃收的,請小姐跟我來,能不能賣,讓我們大掌櫃的和您解釋。

  “好!

  二白起身跟着他往後堂走。

  在小廳裡坐下,二掌櫃讓下人奉茶上來,“小姐,稍等,我這便去找我們大掌櫃。

  二白茶喝了半盞,見一四旬上下的男子走了過來,他一身儒雅的鍛錦長袍,身材中等,一雙長目斂着精光,看到二白時微一打量,直接笑道,“小姐,是來買玉的?

  二白也不拐彎抹角,點頭,“是!

  “這玉,保當時日未到,我們不能賣給小姐,就算告到府衙去,我們有字據在,也不理虧。
小姐若是真被偷了玉,隻能去找自己的丫鬟。
”男子說的不緊不慢,淡定無波。

  顯然,方才二掌櫃進去将果子威脅他們的話也全部都說了。

  二白斂了斂眉,也不急惱,隻問道,“周昱公子,此時可在店裡?

  很平淡的一句文化,那看似泰山崩定面不改色的大掌櫃卻頓時一驚,再次仔細打量二白,“小姐、認識我麼東家?

  二白抿茶,隻道,“讓他出來一見,大掌櫃的便清楚了!

  無人知道這當鋪真正的東家是周昱,大掌櫃的見二白直接說出周昱的名字,自知她不是一般客人,忙道,“周公子恰好就在店内,小姐稍等,我這便卻給您喊。

  “有勞!
”周昱過來時便已經猜到要見他的人是二白,所以看到在那喝茶的女子也未太過驚訝,隻上前恭敬問安,“小姐!

  這一聲小姐将大掌櫃的直直喊愣了,任他飽經世故,也無法猜想這女子是誰?

  二白揚眉,“周公子不必這樣客氣,說起來,我是不是還要喊你一聲爹爹?

  周昱清雅英俊的面上緩緩一笑,“二白執意若喊,也無不可。

  一旁的大掌櫃更是錯愕,第一次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

  二白抿唇一樂,“周爹爹好!

  周昱不料她真的會這樣喊,一口茶嗆進嗓子裡,頓時掩唇低咳起來,咳的一張俊臉通紅。

  二白笑的越發玩味,說起來兩人的關系似乎還真無法說的清楚,月娘是她娘,周昱娶了月娘,但這幾年,兩人又的确為她做事。

  二白親自給他蓄滿了茶水,挑眉笑道,“這幾年辛苦了,二白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如今在京城裡的勢力剛剛穩固,之前月娘和周昱四處奔波行走,還擔了私奔的名聲,的确付出很多。

  “小姐客氣了,我和月娘二人自願為小姐效勞,無需言苦!

  他背井離鄉,奔波流離,一開始隻是為了月娘,後來知道二白的身世,見識了她種種決斷,如今已是心甘情願聽她差遣。

  站在一旁的大掌櫃聽到此處如何還不明白,隻是越發驚疑,周昱的才華和學識都是他一直敬佩的,眼前的女子雖然氣質穩重,但看上去不過是及笄之年,竟然是周昱的主子,是這當鋪的幕後東家,如何讓他不驚。

  看着少女的目光也越發恭謹,忙讓人将那玉拿了來,雙手奉到二白面前。

  二白緊緊握着那錦盒,對着大掌櫃笑道,“放心吧,當玉的人不會來取,更不敢上門鬧事,這玉她當了多少錢,我現在便按剛才說的雙倍給你!

  “老朽惶恐,如何敢要小姐的銀子?
小姐盡管拿去便是!
”大掌櫃垂首道了一聲,恭敬也不谄媚。

  二白暗暗點頭,拿了錦盒起身,“那我先走了!

  “我送小姐出門!
”周昱溫和輕笑。

  “不必了,告訴我娘,有空我去看她!
”二白彎眉淺笑,又變成了那個乖巧靈動的少女。

  “好,月娘念叨了你幾日了”提起月娘,周昱滿目溫柔。

  二白笑了笑,自當鋪裡出來。

  果子這個時候還沒回過神來,一臉的迷茫,“小姐,那是周公子,他不是和月娘私奔了嗎?

  不對,小姐和他方才一直在說月娘,似乎對月娘的情況很了解,那這幾年,小姐找的人是誰?

  果子越想越懵,皺眉道,“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二白拍了一下她的頭,“笨蛋,看不出來嗎?
月娘和周公子私奔到上京了,從此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

  “那為什麼周公子也叫你小姐?
還說為小姐效勞,什麼意思啊?

  “他替我照顧了月娘啊!
”二白漫不經心的道。

  “哦!
”果子應了聲,卻仍舊覺得腦子裡一團亂,怕二白說她笨,也不敢在問。

  上了還停在綢緞莊外的馬車,果子突然又想起一事,問道,“趙公子說他妹妹過幾日過生辰,邀請小姐赴宴,小姐準備送什麼壽禮,就是這玉佩嗎?

  二白将錦盒放在手中細細摸索,目光悠遠,半晌才輕聲道,“不,這是送給明鸾公主的賀禮!

  “啊?
明鸾公主也要過生辰了嗎?
”果子驚訝的問道。

  二白卻未在回話,轉頭看向車外熙攘的人群,嘴角輕輕牽起。

  初八那日,二白醒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睜開惺忪的雙眼,她懶懶的伸了個懶腰,手臂碰在男人身上,她怔然轉頭,看着側身支臂的男人一愣,“你怎麼還沒走?

  平日裡,他要去上朝,天不亮便回去了。

  君烨握住她伸過來的手,低頭在她手心上吻了吻,丹鳳眸挑着,溫淡問道,“你今日要進宮為芙洛祝壽?

  剛睡醒的少女面上帶着慵懶,往他懷裡靠了靠,半眯着眼睛點頭,含糊道,“皇上前幾日便告訴我了。

  男人眸底泛着絲絲冷意,聲音依舊溫淡,“他來見過你?

  “疼!
”二白皺眉嘟囔了一聲,将手抽回來,頭埋在軟枕中悶聲道,“沒有,皇上派了邱公公來的。

  “不許去!
”君烨眉宇間覆着一層不悅,低頭細吻她的眉眼。

  二白被他吻的發癢,向後躲了躲,擡頭悶聲問道,“為什麼?

  君烨眼神晦暗,直直看着她低沉道,“我不喜歡你進宮!

  男人身上松松散散的穿着蜀錦暗紋中衣,兇前露出大片白皙緊緻的肌膚,精雕細琢的鎖骨間隐隐還可見紅痕點點,若绯桃浸潤了玉色,性感魅惑至極。

  二白長睫下眼珠咕噜一轉,頓時不快的嘟囔道,“不要,聽說今日明鸾公主也進宮,你二人一見,若幹柴烈火,我不在一旁看着怎行?

  君烨眉頭輕蹙,“什麼胡亂的比喻?

  随即低笑一聲,“二白不信任我?

  二白斜睨着他,“上次在船上,當着我的面便摟摟抱抱,郎情妾意,要我如何相信?

  男人面色頓時一黑,攬上女子的纖腰,低斥道,“不許胡說!
我和明鸾不過有些舊時的交情罷了,二白若不喜,我以後避嫌便是!

  二白翻身趴在床上,雙手托腮,嬉笑道,“原來你小時候便看上人家了,好不知羞!
說來聽聽,你是如何動心的?

  君烨清俊的長指纏繞她垂在肩上的墨發,目光悠遠,沉思道,“那時的明鸾還小,我也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說不上是心動,隻是那個時候的明鸾的确耀眼的讓人無法忽視。

  “所以到現在,君大公子仍舊放不下!
”二白挑眉輕笑,擡手撫上他的兇口,“這裡裝的是誰呢?
我錦二白還是明鸾公主?

  君烨按住她的手,黑眸深沉,緩緩俯身吻在她光裸白皙的背上,細碎的吻往上,含住她耳珠,低低道,“自然是錦二白,不隻是心頭,便是身體裡,也裝的是你。

  二白身體一顫,異樣的酥麻湧上來,她頓時無力的伏下身去,“君烨,天亮了!

  “嗯,正好可看的清楚!

  男人聲音暗啞,覆在她身上,手錦被下探去。

  二白一把抓住他的手,喘息道,“那進宮的事?

  君烨伸手抱着她坐起來,自後背抱着她親吻,墨發相纏,遮住緊緊相擁的身體,

  “好,許你進宮,但一步不許離開本尊!

  二白向後仰了仰,再無法思考,緩緩閉上眼睛。

  再醒的時候已經是午後了,二白累的不願睜眼,聽到外室門一響,似果子走了進來。

  她臉上一紅,忙将錦被蓋在身上。

  果子卻沒進内室,君烨似将她攔了下來,“交給我吧!

  果子福身退下,随即,君烨端着水盆走了進來。

  看着趴在軟枕上眨着眼睛慵懶嬌媚的模樣,男人兇口頓時一軟,走過來,目光柔和寵溺,

  “累嗎?
還要不要睡?

  二白懶懶搖頭,“你怎麼還在這?
要留下吃晚飯嗎?

  君烨抱着她起身,将肚兜中衣一一給她細緻的穿上,“時辰差不多了,起來洗漱,等下我帶着你一起入宮!

  二白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輕輕點了點頭。

  進宮的時候,夕陽已經鋪了半邊天,巍峨雄偉的宮殿沐浴在鎏金霞色中,越發壯闊秀麗。

  馬車進了宮門,一路向着玉明殿而去。

  宮内皇室人丁稀少,玄甯帝和芙公主感情極好,這又是芙公主及笄後的第一個生辰,因此辦的極為隆重。

  整個皇宮内院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廊下花間紅燈高懸,一盞盞亮起,蜿蜒如龍飛鳳舞,将秋末蕭瑟之景沖淡,一派奢華流瀉。

  芙公主的生辰宴辦在玉明殿中,玄甯帝依她的意思,并未邀請朝中大臣家眷,隻邀請了名門望族中一些未出閣的貴女。

  這些小姐和芙公主年紀相仿,自然相處的也更融洽些。

  而玄甯帝又特意将一些未娶妻的氏族子弟招入宮内,其意不言而喻。

  進了玉明殿,一陣陣香風和着殿内燃燒的龍誕香頓時撲面而來。

  正殿極為宏偉壯麗,琉璃金瓦,飛檐鬥拱,水榭之間曲廊環繞,地鋪白玉,廊嵌明珠,珠簾羅帳,踏步而上,清風霞色拂面,若步步生蓮。

  兩側各有偏殿,以廊柱珠簾為閣,中間樂師琴姬偏坐,絲竹聲聲,鼓樂悠揚。

  正殿極為寬綽,卻隻放了寥寥幾張桌案,而其他女子皆在偏殿中入座,擠的滿滿當當,隔着通頂的雕龍廊柱和垂地的珠簾,隻見偏殿内人頭攢湧,一片莺聲燕語。

  此時玄甯帝和芙公主皆未入殿,晚宴未正式開始,那些女子正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交談甚歡。

  君烨身姿挺拔,俊顔矜冷,一入殿,整個大殿和偏殿都頓時靜了靜,随即有竊竊私語聲傳過來。

  “是大司馬君公子來了!

  “他身邊的女子是誰?
難道是明鸾公主?

  “不是,方才入殿小太監請安時并未聽到他喊明鸾公主。

  其中有幾個女子曾經被明碩邀請遊船時見過二白,頓時湊上來,興奮的道,“我見過她,她叫錦二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厲害了!

  然後旁邊立刻響起一片唏噓聲,

  “難道君公子不喜歡明鸾公主了?

  “噓!
别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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