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喜丫頭後背被抽了一下,慘叫一聲,扔了手中的竹竿撲通跪在地上,求饒道,“奴婢知錯,再不敢了,劉管家别打了!
”
二白眼睛一眯,用竹竿挑起一件衣服對着劉管家甩過去,向着喜丫頭喊道,“快跑啊!
”
劉管家隻覺一件濕淋淋的衣服對着自己當頭罩下來,整個臉被糊住,不由的往後退了一步,“誰、誰敢偷襲本管家?
”
喜丫頭看着他的樣子噗嗤一笑,聽見二白的話,起身就跑。
劉管家身後的兩個随從忙過去,将劉管家頭上的濕衣服扯下來,把他扶穩。
劉管家摸了一把臉上的水,定睛一看,罩在他頭上的還是一件女人的亵褲,頓時惱羞成怒,跳腳喊道,“追上,追上那丫頭,給我重重的打,還有樹上那個,也給抓下來!
”
兩個随從應聲,一個去追喜丫頭,一個往樹上爬去抓二白。
爬樹的那個抱住樹幹蹭蹭的往上爬,二白坐在樹卡上,一手托腮,對着他咧嘴一笑,然後用竹竿去捅他腋下。
也不用大力,撓癢似的一下下杵過去。
“哎呦!
”
“嘿嘿、嘿嘿!
”
那人忍不住夾緊手臂,抓耳撓腮似的難受,二白杵了這邊又去杵那隻手臂,男人兩手一抱臂,撲通一聲掉進了水裡。
竟然還是個旱鴨子,連喊帶叫的在水裡掙紮起來。
“救命!
”
“劉管家,救救小人!
”
“小人不會水啊!
”
……
劉管家恨恨的瞪着他,“廢物,淹死你算了!
”
二白将竹竿伸下去,笑道,“我救你啊,抓住!
”
男人一邊掙紮一邊去抓二白手裡的竹竿,然後剛要抓住,二白猛的将竹竿一提,撲通一下,男人大頭朝下往水裡栽去。
嗆了一口水擡起頭來,見竹竿又伸了下來,忙又用去手抓。
然後劉管家就站在湖邊上,看着二白逗二傻子似的逗一個身高八尺的壯漢。
那邊喜丫頭圍着湖邊跑,另外一個随從追了一會,聽見湖裡有呼救聲,想要救他,又不敢不去抓人,隻得加快了腳步去追喜丫頭。
剛要追上,那邊突然有什麼東西對着自己“飛”過來,砰的一聲,罩在頭上,用力之大,将他打了一個趔趄,腳步不穩,一屁股坐在湖裡,頭上還罩着一件女子的裙衫,扯不下來,在水裡一陣撲騰打滾。
喜丫頭停下來,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劉管家氣的臉色發白,怒喊道,“來人啊、來人啊,有人要造反了!
”
柳文珠正過來,想看看二白洗衣服時狼狽的樣子,順便再侮辱一番出出氣,結果剛走到浣洗院門口,就聽到劉管家嘶聲裂肺的呼叫聲,忙帶着身後的丫鬟往林子裡走。
待到了跟前,看到眼前的情形,差點氣懵過去。
滿湖的衣服飄着,裡面還泡着兩個人,二白坐在樹上,一個小丫鬟在對面笑,一個管家在湖這邊跳腳的喊叫。
整個太子府估計都沒這麼熱鬧過!
“錦二白!
”柳文珠連形象都顧不上了,叉腰對着樹上怒喊,“本夫人是讓你來洗衣服的,你這是做什麼?
”
二白坐在樹幹上,晃着兩天條腿,冷笑道,“看不到嗎?
我在洗衣服!
”
洗衣服?
這是洗衣服?
劉管家趕緊走過去,“見過八夫人!
這女子是八夫人派過來的?
”
柳文珠冷哼了一聲算是回應,仰頭看向樹上,“錦二白,你告訴本夫人,你這是怎麼洗的衣服?
”
二白用竹竿攪着湖水,“就是這樣洗啊,沒見過吧,正好給你漲漲見識!
”
柳文珠氣的臉色漲紅,“好,就算你在洗衣服,你下來馬上把所有的衣服撈上來晾幹,落下一件,本夫人繞不了你!
”
“不就是晾衣服嗎?
”二白冷笑一聲,“看好了!
”
說完,二白用竹竿猛的将湖裡的衣服一挑,一撩,一個完美的抛物線,挂在湖邊的樹上。
“啊!
”
柳文珠被淋了一身的水,驚叫着後退。
遠遠的躲開,渾身打顫,“你、你、你是故意的!
”
“是你讓我晾衣服,怎麼反而是我故意的?
八夫人小心了!
”二白說着又将一件衣服挑了上去,正搭在柳文珠頭上,衣服上的水下雨似的往柳文珠頭上淋。
柳文珠忙又往後撤。
一邊撤一邊喊,“好、好,你等着!
”
二白繼續挑她的衣服,左一件右一件,不是挂在柳文珠頭上,就是挂在劉管家頭上,兩人帶着丫鬟随從四散而逃,狼狽之極。
喜丫頭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二白晾完了衣服,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天快黑了,喜丫頭已經把衣服取下來,疊好了。
兩人推着衣服回了浣洗院。
和喜丫頭告别,二白拂了拂袖子,往廚房裡去找果子。
果子還在舂米,到了傍晚,風已經冷下來,她卻忙是滿頭是汗。
二白過去,将她手裡舂米的棒槌一扔,拉着她就往外走。
胖大嬸忙小跑過來攔住,跑的一身肥肉亂顫,“哪裡去?
”
“收工了,回去休息!
”二白看着她淡聲道。
胖大嬸立刻一叉腰,滿臉橫肉,“誰說收工了,這廚房了我說的算,你算什麼東西,敢來指揮我的人!
”
二白上前一步,一腳踹在她似懷了七個月的肚子上,踹的她蹬、蹬後退幾步,一屁股仰面坐在地上,翹着兩腿“哎呦”出聲。
二白瞥她一眼,拉着果子繞過她出了廚房。
“哎呦,小丫頭片子,我繞不了你!
”
身後傳來氣急敗壞的叫喊聲。
二白充耳未聞,頭也不回,帶着果子回了寒影院。
拉着果子的手感覺有些黏糊,抓起來一看,隻見她手上磨了幾個皿泡,又被磨破了,看上去觸目驚心。
果子猛的将手縮回去,低着頭道,“沒事,一點也不疼!
”
二白撫了撫她的臉,眸子幽幽,冷沉森寒。
蕭薄元成心是想逼迫自己答應嫁給他,柳文珠得了屬意正中下懷,把她們折磨死了才好。
所以不能等了,必須想辦法逃出去。
“小姐,真不疼,就是一開始有點疼,已經過去了。
”果子忙安慰二白。
“嗯!
”二白點了點頭,拉着她繼續往回走。
晚上蕭薄元一回來,柳文珠憋了一天的氣,忙去告狀,順便帶着劉管家,将當時的情景添油加醋後描述的繪聲繪色。
劉管家最後将胖大嬸被踹告狀的事也告訴了蕭薄元。
語氣痛恨之極,抑揚頓挫,铿锵有聲。
蕭薄元聽着,不知怎的,“噗嗤”一聲笑出來,然後似是聽到了極高興的事,忍不住大笑出聲。
直接将柳文珠和劉管家笑懵了。
“殿下!
”柳文珠挽着蕭薄元的手臂嬌嗔道,“妾身被淋了一身的水,還被明鸾訓斥,都快委屈死了,您還笑?
”
蕭薄元強強忍住笑,輕咳一聲,拍了拍柳文珠的手,“文珠在這裡稍後,本太子這就去給你出氣!
”
“嗯,殿下一定要狠狠的教訓一下那個明鸾,這麼嚣張沒規矩,根本就是沒把殿下放在眼裡!
”
“放心就是!
”
蕭薄元說着往門外走。
劉管家忙在後面跟上,谄媚道,“奴才再去多找兩個人來,那丫頭可能有些功夫,别傷了殿下!
”
蕭薄元腳步猛的一頓,回頭冷冷看向劉管家。
天色已黑,廊下燈影照在男人面上,陰森冷沉,“她不是丫頭,她是大燕的公主,再讓本太子聽到你對她不敬的話,本太子就要了你的腦袋!
”
劉管家臉色一變,頓時跪在地上,“是,奴才失言,奴才自己掌嘴!
”
說完,啪的一聲,揚手打在自己臉上。
蕭薄元掃他一眼,快步往寒影院而去。
揮退下人,蕭薄元一個人進了門,見二白正在給果子包紮手,見他來,也不行禮問安,似沒看到一般。
蕭薄元歪歪斜斜的倚在門框上,歎聲道,“何必呢?
隻要公主答應嫁給我,自己和下人都不用受這些苦!
”
二白斜睨他一眼,淡聲道,“那門框上剛才被果子摸了一手的濃皿。
”
蕭薄元一怔,立刻站直了身體,看了看門框,然後擡起手臂在鼻下聞了聞,頓時露出厭惡嫌棄的表情,伸手将外袍脫了下來,冷笑道,“正好,明日就勞煩公主替本太子洗了!
”
二白面不改色,“放那吧!
”
蕭薄元穿着淡紫色的長衫,多了幾分風流之氣,目光卻冷下來,“公主把本太子的夫人和管家當猴耍,是不是太沒規矩了?
”
“我在上京皇宮裡也是這般沒規矩,要不你和燕皇說一下,商量個對策,看怎麼懲治我!
”二白回頭抿嘴一笑。
和燕皇商量?
蕭薄元一噎,頓時說不出話來。
“公主衣服洗的可還開心?
”蕭薄元坐在椅子上,自顧倒了茶,換了副語氣,淡聲笑道。
“還行吧!
”二白敷衍應了一聲,給果子将皿泡都已經挑破,清理幹淨,慢慢纏上白布。
“公主覺得金域和上京哪個更好?
”
“一塊金子,一塊銅,太子覺得哪個更好?
”二白挑眉問。
蕭薄元,“……”
男人臉上有些難堪,不知為何卻未發怒,端了茶不緊不慢的喝,然後沒話找話,
“公主用過晚膳了嗎?
”
“沒有!
”
“正好,本太子也沒有,那就一起用吧!
”
說完吩咐下人在寒影院擺膳。
寒影院是在太子府東北角,極其偏僻,多年沒人住,年久失修,桌椅破舊,蕭薄元也不嫌棄,坦然的坐在椅子上。
有太子殿下在,自然不一樣了,滿滿的一桌子美味佳肴,五色羊肉、抓炒牛骨、乳酒燕窩……大多是肉食,色香味俱全。
二白招呼果子一起坐下,也不客氣,大快朵頤。
也沒有狼吞虎咽,甚至吃的很優雅,但看着覺就得吃的很香甜。
蕭薄元本來不餓,看着二白突然就覺得餓了,甚至比平時多添了一碗飯。
“隻要公主肯做太子妃,日日可享受這樣的美味!
”蕭薄元又開始誘哄。
“我家小姐就算沒做公主之前,也是一頓飯十八個菜!
”果子嘀咕道。
蕭薄元,“……。
”
吃完了飯,蕭薄元又喝了兩盞茶,磨蹭了一會,見二白不斷的打哈欠,才起身離開。
二白也不知道這位太子今天是來幹什麼的?
興師問罪?
也沒說什麼,反而請她們吃了一頓飯。
或者這叫打一杆子給一塊糖,軟硬兼施。
二白關上門,回房睡覺,突然想起什麼,回頭問果子,“你家小姐什麼時候一個人吃過十八道菜?
”
果子冷哼一聲,“沒吃過也要說,讓他得意!
我還想說一百八十道呢,怕他問我一百八十道都有什麼,我答不上來,才沒說!
”
二白目瞪口呆,“幸好你沒說!
”
那邊柳文珠還一直等着,說是替她去出氣的,竟然一個多時辰還沒回來,派人去看了看,說門外又侍衛守着,聽不到裡面有什麼動靜。
正心中焦急,下丫鬟進來回禀,“太子殿下剛才進了院子,正看到陳夫人對着鏡子梳妝,然後腳步一拐,往陳夫人屋子裡去了。
”
陳允如?
柳文珠暗暗咬牙,剛來太子府,就開始和她争男人了!
“去,告訴太子殿下,本夫人有事和他說!
”柳文珠冷聲道。
小丫鬟應聲出去,很快又回來,道,“對面的下人說,太子殿下已經睡下,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
柳文珠臉色頓時一白,擡手将桌子上的茶盞扔了出去。
雙目陰毒,怒罵道,“賤人!
”
下人齊齊跪下去,“夫人息怒!
”
柳文珠憤憤坐在椅子上,錦二白那邊不知道怎麼樣,現在蕭薄元回來一句話不說又去了陳允如房裡,而且本來是要來她這裡的,竟然中途被她勾引了去。
心中又氣又恨,一團怒火撒不出來,憋的她兇口快要炸開。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夜色寂靜,隐隐似是聽到男人的粗喘聲傳來,心中更加氣悶,在床上翻來覆去,一直到快天亮才睡着。
次日天剛亮,柳文珠便去了寒影院,路過陳允如的屋子時,見窗子還閉着,一點聲音也沒有,明顯昨晚折騰的累了,現在還沒起床。
恨恨的瞥了一眼,快步出了院子。
二白和果子正吃早飯,就聽咣的一聲,門被踹開,柳文珠一臉戾氣的走了進來。
“呦,公主真是好本事,昨天惹了那麼大的亂子,竟然還能安然無恙的坐在這裡!
”
果子剛要說話,手被二白按住,“吃飯比較重要,不要被不相幹的人倒了胃口!
”
“是,小姐!
”果子笑了一聲,繼續吃飯。
柳文珠臉色一冷,“公主何時都這麼伶牙俐齒!
不過什麼時辰了還吃飯,下人天不亮就起來做工了,公主也趕緊去吧!
”
二白拍了拍手,“八夫人前面帶路!
”
柳文珠咬牙輕哼,轉身帶着果子和二白往外走。
還是廚房後院的舂米房,柳文珠挑着眼睛,曾經如幽蘭淡雅的面孔此時變的越發刻薄,
“公主也不必去洗衣服了,今天就和你的丫鬟一起舂米吧,本夫人說的是三日将這二十袋米米舂完,昨天隻舂了兩袋,所以本夫人特赦,讓你幫你的丫鬟一起舂。
”
她不信,舂米這種苦力活,錦二白還能耍什麼花樣。
胖大嬸跑過來,狠狠的瞪着二白,“夫人請放心,奴婢一定會看着她們的,不讓她們有一點功夫偷懶耍滑!
”
柳文珠得意的掃了二白一眼,轉身出了廚院。
果子皺眉道,“小姐,你看她小人得志的樣子!
”
“别廢話,趕緊去幹活!
”胖大嬸猛的喝了一聲。
二白擡眼掃過來,
那眼神不聲不響,不如何的冷厲,卻看的女人渾身一顫,讷聲道,“這是夫人交代的,你們趕緊去!
”
果子瞪了她一眼,拉着二白往後院裡走。
“小姐你歇着,什麼都不用幹,我自己來!
”果子将谷米倒進去石缸中,拿了棒槌開始用力的搗舂。
二白過去,拿過她手中的棒槌,“你手上有傷,我來做!
”
“不行,小姐你怎麼能做這種粗活?
”
“噓!
”二白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看了看前面忙活的下人,低聲道,“我舂的話,他們沒人敢指使我,快慢也無所謂,你不要管,我自有分寸。
”
“哦!
”果子點了點頭,知道二白其實是心疼她,心裡一陣酸楚,低下頭,幫着二白往石缸裡稻米。
柳文珠回了院子,叫了一個小丫鬟過來問道,“殿下走了嗎?
”
“回夫人,殿下走了一會兒了!
”
柳文珠點了點頭,擡步往陳允如房裡走去。
屋子裡昏暗,一股男女同房後的暧昧氣息,床帳垂着,女人還未起。
柳文珠目光陰冷,淡聲吩咐道,“給本夫人端一盆水來,要外面缸裡的水。
”
外面有一魚缸,裡面養着幾尾紅鯉,種着幾朵荷花。
如今雖已經四月末,北楚天氣清寒,夜裡還十分的冷,早晨缸裡的水冰冷刺骨。
柳文珠接過水盆,讓人掀開床帳,然後猛的将一盆水對着陳允如頭上潑下去。
“啊!
”
陳允如驚叫着醒來,全身濕透,臉色慘白,尚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砰”的一聲,柳文珠将木盤往地上一扔,冷笑道,“這都日上三竿了,我幫姐姐醒醒盹!
”
陳允如頭上還滴着水,隻穿着一件肚兜,凍的渾身瑟瑟,忙取了衣服披上從床上下來,“不知姐姐如何得罪了妹妹,讓妹妹生這樣大的氣!
”
“姐姐果真不知?
”柳文珠斜着眼問道。
陳允如眸子一轉,心下了然幾分,忙道,“我也不知殿下為何昨晚過來,我本想勸殿下去妹妹房裡,可殿下說妹妹已經睡了,不想打擾你休息,才不肯過去!
”
“是嗎?
”柳文珠冷笑一聲,走近陳允如,揚手向着她臉上甩去!
“啪!
”的一聲脆響,将整個屋子裡的下人都吓了一跳。
陳允如捂着臉倏然擡頭,“文珠為何打我?
”
“我掏心掏肺的對姐姐,姐姐竟然也像外人一樣對我扯謊,我告訴你,昨晚上,若不是你勾引殿下,他明明是要去我房裡的,是不是以前每日被男人睡,現在一天沒有男人也受不了了?
”柳文珠語氣惡毒。
陳允如雙目通紅,死死的看着她,半晌,終于還是低下頭去,“妹妹誤會了,昨晚我本來已經卸妝要睡了,我也不知道殿下為何會過來,若是妹妹不相信,就打死我吧!
”
“少在這跟我裝可憐!
”柳文珠冷斥一聲,“以後殿下進這個院子隻能進我房裡,下次再被我看到你勾引他,别怪我對你不客氣!
”
說罷哼了一聲,一拂袖子,出了房門。
伺候陳允如的丫鬟見柳文珠走了,才敢上前拿着幹布為女子擦拭頭發,又拿了一件衣服來幫她穿上。
床上被子也都濕透了,兩個下人擡出去晾曬。
陳允如坐在椅子上,面上一陣恍惚,還沾着水珠的眼睛一片冷寒,手掌緩緩握緊。
二白這裡搗了不到半柱香的谷米,胖大嬸就來了一趟,見二白沒閑着着,也不敢上前去吆喝,冷哼一聲走了。
隻搗了半袋米,二白白嫩的手心就要起泡,坐在地上委屈的想哭。
她這是造什麼虐了?
“小姐,你歇着,我來幹!
”果子接過棒槌使勁的往石缸裡砸。
二白一咬牙,起身過去,抄過那木棒,然後隔着牆頭扔了。
去她大爺的!
隻聽牆外傳來,“哎呦”一聲痛呼。
砸了人了,二白眉頭一挑,忙過去,踩着米袋爬上牆頭,小心往外張望。
後廚的牆外是一處花園,此時一個管家模樣的下人捂着頭,怒聲喊道,“誰、誰扔的?
誰要害本管家?
”
這太子府的官家都有被害妄想症嗎?
二白噗嗤一笑,矮了矮身子,以免被發現。
那管家旁邊還站着一個七八歲左右的男孩,同鐵蛋差不多高,正用彈弓打樹上的鳥,打了幾下,一個沒打下來,喊道,“你給我閉嘴,你把我的鳥都吓跑了!
”
那管家忙道,“是,是,皇孫殿下!
”
二白眸子一轉,抓了一把谷米放在口袋裡,對着果子道,“你在這裡等我,胖大嬸要是過來,你就藏起來,藏在米袋後面!
”
“哦!
”果子點頭。
二白翻身越過牆頭,往對面花園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