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蘇夏月呂偉思索了片刻,這才收了手。
隻是,兩人分離之前,涅罄微眯眼睛,自掌心噴出一股濁氣,蔓延極為迅速。
司雪衣、蘇夏月兩人都聞到了異香。
那司雪衣和蘇夏月兩人,不由地臉色一變。
“你這是在玩火自焚!
”蘇夏月低低地聲音,皺眉看着涅罄。
當年,她下毒的時候,這個家夥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裡面呆着呢!
然而……
在涅罄下毒之後,沒想到,蘇夏月和司雪衣兩個人并沒有感覺到什麼異樣。
卻聽聞身後傳來了輕微的倒地聲。
兩個人同時轉身看向身後。
這個時候才發現,在兩個人的身後,有一個正在漸漸顯現出身形的人影。
隻是,這個人明顯已經中毒頗深,沒的治,死了。
“是黑白雙煞裡面的黑煞!
”司雪衣觀察了一下這個死人,立刻大叫了起來。
“原來……”
蘇夏月回過頭來看着涅罄,眼底的冰刃,悉數融化。
變成了贊賞的笑意。
“你是故意顯得與我們敵對,然後幫我們除去暗中埋伏的上黑白雙煞!
看來,我還得好好謝謝你,不然的話,我們必定會遭到偷襲。
”
“不足挂齒。
”
涅罄輕輕地回答,人已經靜立在原地,神情之中有一絲看透一切的淡泊。
畢竟是一個身中劇毒,而解毒之人已經不知是死是活的必死之人,他已經無心去完成什麼任務。
也無心去管這人,對他的看法是好是壞。
現在,他才算是真正做回他自己。
蘇夏月緊盯着涅罄看了一會兒,覺得他已經對生無望,似乎是不太相信自己能給他解毒。
旁邊的司雪衣,還沒注意到涅罄的表情,隻是瞪大了眼睛,恍然。
“哦……我明白了,你剛剛用的應該就是傳說之後的百化毒功吧?
而你在下毒之前,應該是給我和師妹下過了解藥,我怎麼早沒想到,你一個殺手,忽然為了一句話跟我們開打,很不合理,現在才知道,原來你是想要提前在和我們交手的時候下解藥,然後在對付我們身後的黑白雙煞!
”
涅罄沒說話,隻是輕輕地勾唇,示意司雪衣說的是對的。
蘇夏月這個時候說道:“看來,你不僅是跟蹤和功夫了得,下毒也是神不知鬼不覺啊!
為什麼不繼續找你更大的主子,救你一命呢?
”
涅罄淡然開口:“往事不堪回首,既然我已經決定脫離了那裡,我便隻是涅罄,别的與我無關。
”
聽到涅罄的話,蘇夏月這才放心下來,随後她哈哈一笑。
“走!
跟我回去,我煉制解藥給你,要是不能給你解毒,以後我蘇夏月的名字倒着寫!
”
言罷,蘇夏月讓涅罄與她一起,回到了司雪衣下榻的屋子。
隻是沒想到,才剛剛進門,就看見一道人影,忽然急速地一閃。
瞬間就從蘇夏月的跟前閃過去,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她身後的司雪衣和涅罄兩人打翻在地。
“呃呃……”
蘇夏月和涅罄兩人幾乎是同時發出一聲悶哼,不等兩個人反應過來,又有一道長劍,橫陳在了他們兩個人的脖子上。
這身手和速度,已經不是尋常人可以比拟的了。
“嘶……”蘇夏月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涼氣。
一段時間不見,這個陰魂不散的家夥,實力,又更上一層樓了!
沒錯,這個在蘇夏月看來陰魂不散的人,正是别人都恨不得每天都去巴結的南宮淩雲!
此刻,南宮淩雲滿身不悅的氣息,眉眼之間,仿佛有一片即将爆發的陰雲,叫人感覺到十分的可怕。
司雪衣想開口解釋,被劍鋒一頂,閉嘴了。
涅罄身為一個局外人,卻像是知曉了什麼一樣,嘴角帶着一絲忍不住的笑意。
蘇夏月的餘光注意到了涅罄的笑,不由地扭過頭來怒問。
“你都被劍架在脖子上了,還笑得出來?
是傻了嗎?
”
“咳咳……”
涅罄咳嗽一聲掩飾自己的尴尬,然後低低地回答。
“蘇姑娘,淩王早就知道你玩的把戲,隻是一直沒有揭穿,我在淩王府邸内探查你的蹤迹的時候,發現淩王對你的替身,是絲毫不客氣的,顯然,是怨氣越積越深……恐怕蘇姑娘你,若是不跟淩王好好解釋一番,一會兒我們的下場,就會是你的前車之鑒了。
”
“啧啧啧……師妹啊!
我就說你不要那麼做的吧?
這下可好了!
得罪了淩王,可别說師兄當初沒有提醒你啊!
”司雪衣頗有些落井下石的意味。
這兩人的話,着實讓蘇夏月氣得不輕。
雖然他們說的都是實話,但是要她蘇夏月道歉,下輩子都不可能!
于是,蘇夏月惡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南宮淩雲,一副母夜叉般的姿态。
要知道,現如今,她還是一身宮女的打扮。
可是在這個南宮淩雲的眼前,就像是沒有穿衣服的蘇夏月一樣,沒有什麼能瞞過他的眼睛。
看了一會兒,一直闆着臉,悶不做聲的南宮淩雲,終于低沉的開口了。
“跟我回去!
”
“不回去!
回去給你解釋我為什麼會水性楊花?
”蘇夏月故意說着氣話,諷刺起那日的事情來。
“我那日隻是玩笑!
我身邊的人,怎麼會查不到你身邊的司雪衣,隻是你的師兄而已?
”
向來我行我素不解釋的南宮淩雲,這一次竟然為他自己辯解了。
簡直就是破天荒。
如此難得,讓蘇夏月心頭的怨氣,總算是消了一些。
隻是想到那日她走出來之後,南宮淩雲陪着良妃,棄她于不顧的一幕,蘇夏月又再次鐵心下來不原諒南宮淩雲。
“哼,那又怎麼樣?
就算是你心裡知道,表面上你也要忙着奉承你的母妃,什麼都依着她對不對?
”
蘇夏月如連珠炮似的發問,根本不給南宮淩雲回答的機會。
“然後她說我的水性楊花,你也不會辯解一句對不對?
”
“那我還跟你回去幹什麼?
跟你回去做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被滿皇宮的人非議?
連一個正式的名分都給不了我的人,我為什麼要跟他走?
”
蘇夏月的話,一句比一句犀利,一句比一句怨念,到最後,卻讓南宮淩雲真的是無話可說,甚至心如刀割。
他忽然收了劍,兩手緊緊的抓住蘇夏月。
也不管蘇夏月願不願意,就将蘇夏月緊緊地擁在了懷中,然後對着蘇夏月認真地保證着。
“我再也不會任由别人污蔑你,這個皇宮之中,以後再讓我聽見誰說你半個不字,見一個殺一個!
”
“如果是你娘呢?
”
“我會與你一起,遠離她。
”南宮淩雲鄭重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