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米,三米,一米,雙方的距離在閃電般的拉近,而趙銘還是站着一動不動,金軍們已經做好了下一刻自己的主帥将那個魔神一樣的男子徹底擊倒了的準備,嶽家軍和衛家軍中則是人人都握緊了拳頭閉氣凝神的緊張着,如果不是出于對趙銘的信心,很可能他們已經沖出去救趙銘了。
阿木愧的拳頭在趙銘的眼前越放越大,趙銘仿佛已經可以看清楚那個拳頭上面帶着的恐怖力道,終于在拳頭距離他隻有不足一尺之距的時候,趙銘動了,隻見他雙腿一彎,身子猛的矮了半截識圖躲開這隻恐怖的拳頭,可這突然的變化并沒有出乎阿木愧的預料,見到趙銘如此,阿木愧嘴角更是帶起一絲嘲諷的笑容,右從急速出拳的狀态改為自上而下的猛砸下去,看他猙獰的模樣,這一擊若是砸實了,恐怕戰鬥就該結束了。
可趙銘并不這麼認為,這一蹲在常人眼裡确實是像在躲避,可趙銘自己卻不是這麼想的,猛的蹲下之後他的身子如同彈簧一樣又猛的彈起,而且并不是筆直的彈起,而是微微的前傾,砰的一聲!
趙銘在短短零點幾秒的反應有了結果,他的肩頭攜着全身的力量重重的撞擊在啊木愧的手腕上,手腕屬于人體關節,而人體的關節往往都是最脆弱的地方,果然阿木愧發出一聲慘叫,右手臂被高高的撞起,拳頭和手臂之間的竟然被趙銘的一撞之力撞出了些許弧度,轉瞬之間阿木愧的臉上就布滿了汗滴,可這并不算完,趙銘根本沒有隻發出一擊的打算,他蓄了那麼久的力絕非一撞那麼簡單!
接下來讓整個衛家軍都沸騰的一幕出現了,隻見趙銘完成了這一撞之後,一直緊閉的雙唇也發出一聲爆喝,不同于阿木愧爆喝之中的那種野獸般的狂野,趙銘的爆喝聲中隻有這無盡力量的宣洩,叫人振聾發聩,随着這一聲爆喝趙銘全身的氣勢也在瞬間攀升到了頂點,雙拳快若閃電,一拳快似一拳,使的竟然是布楚的招牌拳法!
此拳一出衛家軍中頓時沸騰起來,幾乎每個衛家軍的老人都見過趙銘初任他們教官時與布楚的那場切磋,那一場切磋是趙銘證明自己武力的時刻,也是布楚顯露自己實力的時刻,可以說是精彩之極,每個衛家軍的人都不會忘記,即便是後面新入軍中沒有見過的夥伴也都從老兵口中聽過,當中最精彩的莫過于布楚用的這招和趙銘的應對了,所以當趙銘也用出這招的時候,衛家軍中立刻爆發出一陣喝彩之聲!
砰砰砰砰!
在衆人看來十分詭異的一幕出現了,一個瘦弱的宋人不停的在一個壯碩的金人身上揮動着拳頭,每一拳都是那麼快,那麼剛猛,絲毫沒有讓人喘息的機會,阿木愧就像在狂風中燃起的蠟燭,随着風的吹動不停擺動,也許是下一刻就會被吹滅!
一口氣打出數十記直拳,趙銘的體能也在飛速的下降,不過從阿木愧口中狂噴的鮮皿就能知道,到底是誰占據了絕對的優勢,若非阿木愧自由錘煉身體,此時恐怕早就被趙銘一拳一拳的活活打死了!
終于在趙銘體能不支拳速慢了下來的時候,他選擇了将全身最後的力氣集中在一點,狠狠的擊在阿木愧的腹部,砰!
的一聲,阿木愧高大的身體居然被他這一拳帶出四五米遠才倒在地上。
阿木愧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被幾十輛十數噸重的解放牌大卡車從身上碾過一樣,當然如果他知道解放牌大卡車和噸是什麼的話他一定會這麼認為,劇烈的疼痛到了極點他幾乎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了,到底之後隻不過想要勉強爬起來,就再度吐出幾口鮮皿來,無論他怎麼堅持,最終還是不甘的昏了過去。
而趙銘在發出最後一擊之後也幾乎脫力,單膝跪地,雙手扶着地面大口的喘氣,身上的汗液如細雨般落下,不過他終究還是沒有脫力倒下,在阿木愧暈倒之後,他還是慢慢的站了起來,撿起一柄長矛,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向之前被阿木愧所阻沒有殺掉的那名金軍騎兵那裡,而那名騎兵雖然從趙銘的槍下撿回一條性命,但早就已經完全吓傻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看着這個魔神一般的男子靠近,求饒額話語不斷說出,可惜趙銘并沒有心思去聽他這些廢話,噗呲一矛刺入了他的身體,結束了他的生命。
趙銘丢掉手中染皿的長矛,看也不看已經到地的那名金軍騎兵,環視一眼眼前的金軍大陣,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喊道:“越!
界!
不!
降!
者!
死!
”
他的體能已經完全消耗的幹淨,這一段話喊出來聲音并不洪亮,但那種氣勢足以讓每個人屏住呼吸聽他說話,這是他的榮耀,也是他的實力!
“越!
界!
不!
降!
者!
死!
”當一個人的氣勢攀升到了極點的時候,不需要别的指引,他身邊的人自然就會跟着這種氣勢一起呐喊,近萬人的呐喊足以地震山搖,而處于這呐喊中央的金軍們更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都在随着那喊聲顫抖着。
趙銘瞥了一眼倒地的阿木愧,不由可惜的搖了搖頭,他不是沒有想過趁着對方暈倒的機會結束掉這個強敵,可他的眼角餘光已經看到了從金兵陣裡沖出來的一隊騎兵已經到了不遠處,為首的那名顯得消瘦的騎兵騎術頗為精湛,絲毫不顧戰馬疾馳帶來的颠簸感,隻用雙腿控馬,手中的弓箭已經瞄準了趙銘的身體,所以趙銘大部分的精神都必須要來應對這名騎兵很有可能射出的箭矢,體能消耗過大的沒有輕舉妄動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