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你還是先去把靜婉救出來吧,”王妃拉住她,“她被關在思過院好幾天了,每天除了白水就是白飯,睡也睡不好,她會受不了的!
從小到大,她還沒吃過這樣的苦呢……”
“那就讓她多吃些苦,”鐘離安不為所動,“心宜,你自己想想,你都把靜婉慣成什麼樣了?
你狠不下心來管教,母親都這般年紀了,身體也不好,還要替你費心,教導靜婉,你應該感謝母親。
”
王妃氣的差點沒暈過去!
寶貝女兒在思過院受了這麼多天的苦,她幾次想要偷偷把人放出來,都被老夫人派去的人給阻止了,她心疼都心疼不過來,還感謝老夫人?
老不死的就是想害死她的女兒,好把王府的一切都留給鐘離冷月那小賤人,以為她不知道嗎?
“老爺……”
“我先去見母親,回來再說。
”鐘離安甩袖出去。
王妃狠狠一拍桌子,又拍疼了手,這回是給氣的真哭了。
陳媽媽心勸道,“王妃别氣了,要保重身子。
王爺一定會給三小姐做主的。
”
“做什麼主?
你告訴我做什麼主!
”王妃把怒氣都發洩在她身上,“王爺都沒有先去看靜婉,你看他像是要給靜婉做主的樣子嗎?
”
陳媽媽吓的不敢出聲了。
王妃狠狠咬牙,“既然一個個都不仁,那就别怪我不義!
你們不替靜婉做主,自然有人給我一個公道!
”
陳媽媽知道,她說的是柳皇後,如果不是因為,這些事是保平王府的家事,柳皇後再母儀天下,也不能幹涉太多,王妃早告到柳皇後面前去了。
鐘離安去見了老夫人,回來時怒容滿面,命人将鐘離冷月等人都叫來,問明情況。
王妃一看他這樣,就知道靜婉今兒好不了,“王爺,母親怎麼跟你說的?
你可不要隻聽母親一面之辭,靜婉是讓人陷害的!
”
“住口!
”鐘離安憤怒地想扇她耳光,“蘇心宜,你教的好女兒!
我原本以為,靜婉隻是任性些,自私些,待長大一點,嫁了人,就會有所收斂,我真是沒想到,你竟把她教成這樣,由得她搶了冷月的夫婿,還幾次三番要害冷月性命,你簡直……”
“王爺,沒有這樣的事!
”王妃着慌了,“靜婉真的沒有害冷月,都是下人亂說的,他們、他們是被冷月收買了,才會陷害靜婉,你不要相信!
”
“到了這份上,你還要替靜婉掩飾!
”鐘離安怒不可遏,“好端端的,冷月為什麼要收買人陷害靜婉?
那些下人不陷害别人,為什麼偏偏要害靜婉?
你給我說,說啊!
”
“……”王妃瑟縮了一下,還是頭一回見王爺發這麼大的脾氣,看來靜婉這一關,是過不去了。
“簡直太過分了!
”鐘離安越說越氣,簡直是在咆哮,“我堂堂保平府,向來清清白白,俯仰無愧,那孽女竟然弄些下三濫的藥進來,還用在冷月身上,對親生姐姐,她也下得去手!
關在思過院是便宜她了,若當時我在,一頓棍子打死,那等孽女,留着做什麼!
”
王妃大驚失色,“王爺,不要啊!
靜婉她、她真的是讓人……”
“夠了!
”鐘離安猛拍桌子,額頭上青筋暴起,樣子十分吓人,“人證物證俱在,還有冷月自己親身經曆的一切,難道還有假?
是不是要我把賣媚藥給靜婉的人找出來,她才會承認?
”
王妃給噎的說不出話來。
她何嘗不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女兒所為,可女兒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能不護着嗎?
很快的,鐘離冷月等相關人都來到前院,各自見禮。
“冷月,過來,”鐘離安滿眼心疼地向她招手,“你受委屈了,過來給父王看看。
”
鐘離冷月頓時覺得一股暖流湧上心田,過去就跪倒在鐘離安面前,“父王……”
竟是說不下去。
原主在保平王府雖然不得王妃和下人們待見,老夫人和王爺對原主卻是真的好,讓人挑不出一點不是來。
“快起來,好孩子,”鐘離安摸摸她的臉,想到她被下了兩次藥,自己差點就見不到她,他怎不又氣又恨,“沒事就好!
冷月,你放心,我定會為你做主,害了你的人,我絕不放過!
”
“父王,我是冤枉的!
”鐘離靜婉一聽這話,就知道母親沒能勸動父王,吓的不輕,“我沒有害大姐,我真的沒有!
”
“住口,你這孽畜!
”鐘離安大喝,“你有膽子做的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就沒膽子承認嗎?
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謀害嫡姐,搶她夫婿,做出有辱門風之事,我保平王府豈能容你!
”
鐘離靜婉臉色慘變:父王果然要把她從族譜上除名嗎?
真要那樣的話,别說是嫁給蘇哥哥了,從今往後,她就成了連普通人都不如的,成為一個大笑話,讓她有何面目存活于世?
“父王,我不要,我不要!
”鐘離靜婉害怕了,連連磕頭,“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不要把我從族譜除名,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
鐘離安憤怒之餘,也很沉痛,“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
“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害大姐……”
“靜婉,你說什麼呢,不關你的事!
”王妃還不肯承認呢,怒道,“你沒有做錯事,憑什麼把你從族譜除名?
老爺,你不能隻知道幾着鐘離冷月,你要非把靜婉除名,那連我也休了吧,我帶靜婉一起走!
”
鐘離冷月無聲冷笑。
母親還拿這個要挾父王呢,難道不知道父王正在氣頭上,越是惹怒他,三妹越沒有好下場嗎?
果然,鐘離安氣的臉色發白,“蘇心宜,你……你還不知悔改是不是?
孩子何辜,靜婉成了現在的樣子,還不是你一手促成!
好,既然你要帶着靜婉走,那我成全你!
來人,擺筆墨,我要寫休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