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挖開吧!
”常佑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而且還是從下面沒了動靜之後的半個小時。
估計下面的小鬼子差不多都死透了吧!
戰士們拿着鐵鍬,開始從原洞口處開挖很快,就挖通了。
不過常佑并沒有急着讓戰士們下去,此時下面充滿了二氧化碳等氣體,就是沒有氧氣,冒然下去,也會步入那些日軍的後塵。
“那誰,把鼓風機搬來!
”常佑嘴裡的鼓風機就是木制的揚扇,是用來扇稻谷的。
此時,揚扇的出風口被接上了一個布套,長又長的,通到地下。
戰士搖起搖把,扇葉轉動着,将空氣吹進地下。
過了好一會兒,感覺差不多了,這才讓人進去。
戰士們小心翼翼的下到地道,雖然有很大把握确定這些小鬼子差不多都死了,但是他們還是極其小心。
提着的馬燈忽明忽暗,有種随時都有可能熄滅的樣子,這是氧氣稀缺的現象。
借着這絲絲燈光,他們看清了,那些日軍們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靠在壁上,一個挨一個的,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樣。
看到這一幕,戰士們張大了嘴巴,真的都死了?
用刺刀捅了捅,帶出一連串濃稠的皿,這些日軍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真的都死了!
一瞬間,他們的隊長常佑的形象在他們心目中變得十分高大,已經成了他們崇拜的對象了。
這麼多小鬼子,本來根本是打不過的,結果呢,卻因為隊長,全部都被坑死了,眼睛都不眨一下。
興奮?
激動?
亦或者害怕?
不一而論!
“我,我去告訴隊長去!
”一名戰士說道,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得到首肯的他,慌慌張張的爬出地道,迎面便是一群人那滿是詢問的眼生,他隻說了一句“都死了”,然後就跑去想常佑彙報。
……
太陽正高,曬在身上暖洋洋的,然而李湘江的心裡卻生出一絲陰冷,看向常佑的眼生都不對勁了。
近兩百号人,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了,連個響聲都沒吭出來。
而常佑卻沒有任何表示,還笑眯眯的躺在椅子上,看着他們将地下的屍體一具一具的搬出來。
看他們死狀,一個個的臉色發青,還有些龇牙咧嘴的,或掐着脖子伸長舌頭,死狀極其猙獰,看着就害怕。
這些屍體上沒有一絲傷口,按照常佑所說,他們都是死于缺氧,活活被憋死的。
真不知道,這裡死了這麼多的人,而且死的這麼慘,以後會不會鬧鬼啊?
額,不對,不對,熟讀馬列思想的自己,怎麼可以認為會有鬼這種東西呢?
整個戰鬥中,唯獨一名被活捉的日軍,他被帶了過來,在兩名戰士看守下,看這那些一具一具被擡出來的屍體,兩條腿都不禁抖了起來。
他沒想到兩個中隊來打這個不足百人的遊擊隊,結果把自己都送進去了,這簡直是不敢想象的。
就在不遠的他,也目睹了這個遊擊隊是怎麼将他們兩個中隊殲滅的,這手段可以說是殘忍了。
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也不敢說話,生怕自己也成了地上那一排排屍體中的一員。
幾具帶着軍銜的屍體被擡到常佑身旁,其中一人臨死前拔出了他的刀子,死死的我在手中,按照發現他的人說明,這個家夥擺出切腹的姿勢,隻可惜還沒來得及切腹就因為缺氧而昏死過去,最後就這樣憋屈的死了。
“把那家夥帶過來,讓他指認一下。
”常佑對山田和木說道。
“這些小鬼子身上不是有軍銜麼,還要指認的?
”李湘江蹲在屍體邊,翻看着屍體上衣領的領章。
“以防萬一麼,反正這裡不是還有個活的麼,看看他說不說實話。
”常佑說道。
山田和木微微欠身,然後就去招呼那個日軍過來。
看到地上那麼多同胞的屍體,這個日軍已經被吓壞了,沒有絲毫反抗。
常佑上下打量了下他,嘴唇上的還是一圈絨胡,看起來絕對不超過20歲。
常佑:“問問他,多大了,叫什麼名字!
”
山田和木得令,将常佑的話用日語翻譯給這個日軍聽。
這個日軍聞言,結結巴巴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和年齡。
山田和木:“他叫黑川石田,今年18歲。
”
常佑:“喲,十八歲啊!
”
十八歲的話,差不多高中畢業的樣子吧,而在這個時代,18歲就可以上戰場了,現在日軍裡已經開始出現低齡士兵了,這對他們而言算是個好現象。
年齡越低,說明戰鬥力低,也就更好對付。
“問問他,為什麼參軍。
”
這個小家夥說了一大堆,山田和木全部翻譯,簡單來說就是被所謂的“向天皇盡忠”言論給洗腦,還有就是家裡比較窮,聽宣傳說戰場上搶奪财産歸自己,然後腦子一熱就參軍了。
卻沒想到戰争會這麼殘酷,帶領他的大叔的屍體就躺在那裡,他看的真切。
心中早已經沒了那些壯志,有的更多的是害怕。
問完自己所好奇的,接下來就是正題了,讓他指認眼前這幾具屍體是何人。
黑川石田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屍體,心中更是一顫,這些人他都熟悉的很。
北條大佐,幸村少佐,工藤大尉,井戶中尉,岡田中尉,香取少尉……
這些一個個的都是他仰望的存在,如今卻都躺在這裡。
“這家夥叫啥,卧槽,還是個大佐!
”常佑這才注意到北條岸一的領章,頓時給吓一跳,本以為弄個大尉就頂天了,沒想到居然還有個大佐。
再看看這個,媽耶,是少佐!
這個是大尉!
常佑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雖然這次宰了條大魚,但是,他也感覺自己這次很有可能把天捅了個窟窿了!
一個大佐陣亡,日軍鐵定是把自己記上了小本本了,要死了要死了!
一旁的李湘江聽到常佑那震驚的話,也給吓了一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他并不認識日軍軍銜,所以又問了句:“你剛剛說啥,這家夥什麼軍銜?
”
常佑擡頭,哭喪着臉,幾乎是從喉嚨裡憋出的聲音:“大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