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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零九章 小人之術

寒士謀 坐井觀天的青蛙 3351 2024-01-31 01:12

  “時下我軍銳氣盡挫。
王上又親信小人聶友,極為庇護。
聶友貪生怕死,早有降唐之心。
如今我軍局勢不利,他遲早必會發作。
到那時,内憂外患,臨賀豈有不破之理!

  法正眯起眼眸,滿臉凝重,沉聲而道。
潘平聞之,眼眸一瞪,殺氣騰騰地道。

  “所謂攘外必先安内。
竟如此,我等何不急将那聶友除之!

  “坦之所言極是。
為防萬一,當速除之!

  馬良重重颔首,遂便答道。
張苞臉色一變,歎聲道。

  “可是王上早都與我等暗令,不可加害此人。
君命不可違。
我等如何下手!

  馬良似乎早有料算,臉色一沉,與衆人謂道。

  “不必多慮。
我已有計也。
那聶友平日貪财,暗扣交州軍士的軍饷。
交州之人對其怨氣極深。
如今我以重金收買,交州将士甚為感激,皆來投也。
竟如此,我等不如便教這些交州将士,暗中下手,進而除之。
到時,王上若要怪責,我等便說\此下唐賊來犯,交州軍兵數不少,若以加罪,恐生變故。
王上聽此,必不會責之。

  法正一聽,神色一震,颔首應道。

  “季常此計甚好!

你速速安排,早日将那聶友除之。
如此一來,我等方可全無後患,與唐賊拼死抗之!

  馬良拱手應諾。
随即,潘平還是甚為憂慮地道。

  “此下内憂雖能除之,但外患卻難相抵。
趙子龍不日将率大軍而來,我軍雖有臨河固城把守,但賊軍卻亦有轟雷炮這般攻城利器。
這可如何是好!

  潘平此言一出,衆人皆是面色一變,神色盡是憂慮之色。
張苞甚是苦澀而道。

  “若是我父親還有諸葛丞相在此,兩人智勇兼并,又豈俱唐賊!

怎奈兩人皆往吳地作戰,恐怕一時半會,也難回來,統率大局。

  張苞話音剛落,馬良似乎忽地想起某事,急與法正謂道。

  “丞相不是給了我等三個錦囊。
前番拆了兩個,還剩一個。
此下已是存亡之秋,大司馬何不拆而觀之!

  法正聽了,雙眸頓射jing光,速取腰間取出一個錦囊,拆而觀之,錦囊内又是一條小娟,小娟上龍飛鳳舞,清晰可見地寫着一個‘拖’字。

  “拖!

  法正等人不禁齊聲而道,一時間皆是不明所以然。
衆人沉吟一陣後,法正最先有所察悟,吟聲而道。

  “丞相有鬼神莫測之智,素來料事如神,莫非丞相早已料算我等有今日之危,此下大有可能正準備歸來,故教我等拖延局勢!

  “可大戰在即,我等該如何拖延!

  張苞眉頭深鎖,疾聲呼道。
馬良與法正相視一眼,似乎都想到了一塊去了,但神色卻是極為不好。
法正滿臉悲怆之色,長歎一聲,然後又強震精神而道。

  “諸位勿慮。
此中,我已有計策。
當下且先将那聶友誅殺,再以行事!

  張苞、潘平聞言,皆颔首而應,雖心裡極為好奇法正口中之計,但卻也未有死纏濫打地繼續去問。

  于是馬良,便依計行事,下去安排。
而文舜雖大挫蜀軍,但畢竟蜀軍有固城可據,文舜自然不會輕舉妄動,一邊設立營寨,加備防事,靜心等候趙雲的大部兵馬,一邊又派斥候四處打探臨賀城的一舉一動,還有四周地勢。
鄧艾見文舜如此謹慎缜密,欽佩之餘,亦是極為安心。

  卻說唐軍按兵不動,臨賀城靜得可怕。
忽一日,一衆交州将士派人相請聶友到營中商議機密之事,暗示有意投之西唐,卻又以聶友馬首是瞻,欲看其抉擇如何。
所謂小人必有其保命之術,一衆交州将士卻不知其中有一人乃是聶友細作。
聶友聽聞此事後,本欲趕去。
忽然又有一交州軍士從後院趕來求見。
聶友一聽,便知出事,連忙接見。
那交州軍士交予聶友一封密書,恐被人察覺,便急急告退而去。
聶友遂拆密書看之,信中将衆人欲害之心告說。
聶友看畢,臉色連變,眼色陰鸷,暗暗腹诽道。

  “法孝直、馬季常等人,不肯相容,欲将我除之而後快。
此下我該如何是好!

  聶友憂心忡忡,踱步而走。
過了一陣,聶友似乎已有計策,卻無應約而去,反而趕去了郡衙來求見劉禅。
聶友口齒伶俐,深熟谄媚之術,又察覺劉禅喜好玩樂,平日裡經常獻上新奇玩物,可謂是深得劉禅歡心。
劉禅聽聞聶友來見,以為聶友又有玩物相送,大喜,速而召之。
哪知聶友一到後堂,又嘶聲大哭,求劉禅饒命。
劉禅一臉愕然,連忙問之。

  “愛卿為何如此,誰人又欲加害于你!

  聶友聽聞,哭得更歡,又哭又拜,告之前事,然後又急忙從懷中取出那封密書,交與劉禅,口中又道。

  “這定是法孝直、馬季常等人,見微臣深得王上寵信,心懷妒恨,難以相容,故而又起殺心,收買交州将士,欲将微臣誅殺。
微臣死不足惜,隻恐死後不能在王上左右伺候呐!

  聶友一臉忠義急切之色,毫無虛假,劉禅耳中聽着,眼中看着,氣得那張略顯稚幼的胖臉一動一顫,猛拍身旁幾子,怒聲喝道。

  “哼!

這法孝直、馬季常竟這般心兇狹窄!

孤以往怎會看不出來,氣煞孤也~!

  “王上息怒,若是為了小人之事,尊體有恙,小人萬萬擔當不起!

  聶友急聲相勸。
劉禅聽了,甚為歡心,歎聲道。

  “若蜀漢諸臣,皆如愛卿這般忠義,蜀漢又豈會落得今日地步!
孤隻恨不能與愛卿早些相識。
愛卿勿慮,孤這就教人召那兩人來見!
孤早前有令,他等卻尚敢加害于卿,此番孤定嚴懲不饒!

  劉禅說罷,便欲教左右去召。
聶友不知有何居心,忽然竟向法正、馬良好言說情,又向劉禅說明利害。

  “如今唐賊正欲攻取臨賀,大難在即。
兩位明公,皆乃蜀漢重臣,深得人心。
若王上嚴懲,兩人若暗中懷恨,恐有變故。
隻怨小人命薄,若能安撫衆人之心。
王上便取小人命罷!

  聶友慨然而道。
劉禅聽得,甚為感動,震色而道。

  “愛卿莫要如此。
有孤在此,容不得他等傷你一根汗毛。
不過愛卿所言亦是有理。
孤且不做懲罰。
你今日起,便搬來此處,陪伴孤左右。
孤看那法孝直、馬季常還敢不敢對愛卿動之歹念!

  聶友聞言大喜,連連叩謝,也不回府,速教随來随從,到府中收拾行裝,又教其暗通家小,自今日起,深居簡出。
于此,聶友日夜陪伴在劉禅左右,除了寝食之外,寸步不離身。
法正、馬良得知此事,又驚又怒,連忙一同前來,向劉禅陳說利害。
哪知劉禅對聶友深信不疑,反而喝叱法正、馬良兩人心兇狹窄,直把馬良氣得滿臉通紅,青筋凸起,嘶聲痛哭,昏死過去。
馬良忽然昏倒,劉禅也是吓了一跳,急請大夫來看。
大夫言,馬良受激過甚,氣皿淩亂,需得靜養百日,方可痊愈。
否則,怒氣攻心,縱是不死,亦會病情加重,大有可能落個殘疾。
劉禅聽罷,悔不及也。
法正、潘平、張苞等臣,皆氣得咬牙切齒,跪求劉禅下令處斬聶友,以安撫衆人之心,否則便是長跪不起。
劉禅見衆人如此相逼,尚是猶豫不決,隻好避之不見。
于是法正、潘平、張苞等人便日夜長跪,軍中将士聞之此事,無不憤恨,紛紛趕來,皆随法正等人長跪。
聶友聽得此事,吓得魂飛魄散,更是與劉禅形影不離,不敢離開寸步。
就連劉禅夜裡睡寝,聶友亦在門外伺候。

  漸漸地,劉禅對聶友也是煩不勝煩。
就在此間,趙雲親率大軍已在數日前趕到臨賀城外大寨。
卻說趙雲聽聞前事,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沉色與文舜謂道。

  “殿下你乃萬金之軀,豈可如此貿然行事,沖鋒陷陣,陣前厮殺本就是裨将之事,你這般實在是胡來!

鄧士載,你身為副将,為何不竭力攔之!
否則,殿下若有折損,你如何擔當得起!

  趙雲銳目赫赫生威,轉向鄧艾。
鄧艾連忙跪伏認罪。
文舜拱手急谏道。

  “龍侯且慢!
士載早有所勸,乃我一意孤行。
當時,蜀人欲設計擒我。
我便将計就計,以身為餌,待誘得蜀人伏兵盡出,皆欲來擒我時。
士載引兵襲之,蜀人必敗無疑。
我此計雖險,卻是必勝之法!
龍侯若要責罰,便責罰我罷!

  趙雲劍眉一挑,猛地一掌重拍奏案,‘嘭’的一聲巨響,震得整座帳篷好似墜倒。
宇文恪等将見了,紛紛跪下說情。
文舜卻也頑固,與趙雲直視,毫不退讓,凝神而道。

  “我雖為大唐世子,但竟入仕從軍,便是軍中一員。
諸軍将士皆為國舍生忘死,共創大業。
我本有機會,大挫于彼,為何棄之!

  “你!

好!

你竟知你乃軍中一員,當聽我之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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