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上,兩輛軍車一前一後,一輛轎車在中間,奔駛着。
轎車内,坐着鈴木幸子與鈴木鋼,兩人神情嚴肅,不斷觀察外面。
還有一位女記者,佐藤娟子,那位追問嶽鋒《草帽歌》,寫的到底是不是倭國的美女。
開車的是鈴木家族中的一位高手,橫路十七的弟弟,橫路十九。
封千花沒有來,不是不想來,而是特高課内臨時有緊急任務,鈴木幸子命令她去完成。
鈴木鋼雙手緊握着“修羅刃”,眼光十分陰沉。
鈴木幸子知道他的心思,是想親自用唐刀,砍下嶽鋒的頭顱。
佐藤娟子興奮地問:“幸子小姐,‘爆頭鬼王’真的會出現嗎?
”
鈴木幸子道:“他要是男人,肯定會來。
”
佐藤娟子道:“雖然是敵對國家,但我還是認為,這個世界,最有男人味的,就是‘爆頭鬼王’。
”
鈴木鋼冷哼:“包括天皇陛下?
”
佐藤娟子道:“陛下根本不是人。
”
鈴木鋼大怒,剛要發火、拔刀,卻聽對方說:“他是神!
”
這下,他沒話說了,把“修羅刃”放好。
後面的軍車是三十位士兵,憲兵隊中的高手。
第一輛軍車的車廂内,擁擠着二十七名“囚犯”,都是華夏漢子,有穿着軍人服裝的,也有平民服裝的。
楊羽、東方敬亭、武極、武天都在裡面。
四人遍體鱗傷,全身皿水,全身腫大,無法動彈。
一位瘋模瘋樣的漢子嘿嘿笑道:“諸位兄弟,我們都要死了,何必愁眉苦臉,笑一個,笑一個。
”
見沒人吭聲,他又道:“互相介紹一下,地獄做個伴。
我吧,叫什麼忘記了,隻記得一家人都被鬼子放火燒死,從那時起,就瘋了。
别看我像瘋子,其實,我會制造各種炮彈。
諸位,就叫我瘋子吧,沒殺光鬼子之前,都叫這個名字。
”
還是沒有人吭聲。
瘋子的眼光落在一位沉默的壯漢上,問:“兄弟,你先來介紹?
”
壯漢橫他一眼,眼光落在瘋子有胯部,陰森森的。
瘋子吓得怪叫一聲,捂住胯部:“算了,你不用回答,反正快死了,說不說一個樣。
”
壯漢陰笑一聲,道:“老子叫羅澤威,别的不會,就會‘猴子摘桃’,特别是小鬼子的蛋蛋,一抓一個,然後……”
雙手做捏狀,用力一握,指關節發出脆響聲。
瘋子臉色一變,後退一步。
羅澤威陰笑道:“不要怕,不要怕,我隻抓鬼子的蛋蛋,因為他們欺負我媳婦。
我媳婦,媳婦她……”
他的眼睛紅了,失聲痛苦。
車裡的人都沉默了。
其中一個大學生模樣的人振臂高呼:“打倒日本帝國主義,殺光倭寇,還我中華!
”
其他人沒心思叫喊,隻是看他幾眼。
瘋子問:“大學生,你叫什麼?
”
大學生模樣的人說:“我姓常,名興。
因為宣傳抗日,被抓了。
”
瘋子歎息道:“可惜啊,大學生哦!
”
這個年代,要培養一名大學生,真是太難了。
東方敬亭艱難地說:“楊羽兄弟,是我連累了你,早知如此,就請你提前撤退。
”
楊羽笑道:“打鬼子,犧牲就是光榮。
殺死特使,讓我留名青史,足矣。
”
一車的人看着楊羽,十分詫異。
瘋子問:“兄弟,你真的殺死天皇特使?
”
武極傲然道:“當然,不過,是在我們的配合下。
”
常興瞪大眼睛,打量着四人,道:“怪不得憲兵下死手,将你們打得奄奄一息。
敢殺特使,是好漢,我佩服。
”
突然,車刹住了,衆人一直趔趄,特别是東方敬亭四人,更是痛得叫喚起來。
前面,有棵枯木橫在路面。
轎車與最後的一輛軍車停下。
橫路十九打開轎車門,剛要下車,突然感應不對,猛地翻滾,一顆無聲無息的子彈打在方向盤,彈跳,正中鈴木鋼的脖子。
“啊……”
鈴木鋼慘叫起來,捂着脖子,猛地滾出車外。
算他運氣,這顆子彈,沒有打中要害。
鈴木幸子疾然躍出車門,機智地停靠在輪胎邊,大叫:“他來了,全部下車,八嘎,半路截殺,太狡猾了。
”
她完全沒有想,自己埋伏三十六名高手,是不是更狡猾。
後面三十位憲兵紛紛跳下車。
其實,他們不跳更好。
嶽鋒正等着他們跳呢。
路邊埋着六十顆手雷,同時,覆蓋着一層石子與粗沙。
這些手雷是從三十六名特戰倭寇身上搜刮的,都是威力很大的特種手雷。
嶽鋒見鬼子跳下車,果斷地一拉繩子。
“轟轟轟……”
六十顆手雷幾乎同時爆炸!
彈片、石子、粗沙像狂風暴雨,四射而去!
算起來,是兩顆手雷的威力“照顧”一位鬼子兵。
頓時之時,慘叫驚天動地。
三十名鬼子瞬間被彈片、石子、粗沙淹沒,全部倒在地上,全部死亡,無一能活。
就連兩位司機,也被石子、粗沙打中,全身是皿而亡。
第一輛軍車兩位司機沒有被波及,但頭部全部中槍,倒卧在駕駛室之中。
這時,活下來的倭國人,隻有鈴木幸子、鈴木鋼、橫路十七,還有佐藤娟子。
四人被沖擊波撞得有些懵懂,死死抓住輪胎。
鈴木鋼嘶啞叫道:“八嘎,八嘎,還沒有到預設陣地,他居然就敢偷襲?
為什麼,為什麼,誰給他這個膽子?
”
橫路十九抽出手槍,道:“别說沒用的,不是他死,就是我們活。
想辦法殺了他,等待我大哥帶三十五位高手來救援。
”
鈴木幸子冷靜地說:“不用等,他們全都死了。
”
橫路十九驚叫道:“不可能,絕不可能,我大哥是絕頂高手,肯定不會死的,不會的。
”
鈴木幸子淡淡道:“我知道他的風格,不殺死所有人,他是不會罷手的。
”
佐藤娟子叫道:“怎麼辦,我隻是記者,也會殺我嗎?
”
這一次,她受鈴木幸子邀請,前來拍攝處死抗戰分子相片。
這令她十分興奮,因為其中四位是殺害天皇特使的兇徒,能親眼見證他們的死刑,是一名記者極其難得的機會。
特别是,她聽說要活活燒死他們,更是狂喜。
在她看來,膽敢殺害天皇特使,燒死算是便宜了,應該千刀萬剮,淩遲處死。
哼,支那豬,敢殺特使?
她甚至有一個野望,親手點燃人形“蠟燭”。
理想太豐富,現實太殘酷。
現在,她是待死的魚兒,不再是行刑手。
山坡上,嶽鋒舉着狙擊槍,盯着轎車。
鈴木幸子等人伏在輪胎後,是打不着的。
不過,他自有辦法。
他瞄準油箱,連開兩槍。
雖然電影中,打中油箱會爆炸,但現實是,子彈打中油箱不會爆炸,除非有曳光彈,而且距離足夠遠。
但有一種效果,就是吓人。
佐藤娟子瘋狂大叫:“漏油了,漏油了,要着火爆炸了!
”
她猛地跑出來。
一聲槍響,佐藤娟子額頭中彈,頓時栽倒在地,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嶽鋒并非有意殺她,隻是,轎車邊突然飛跑出一人,自然而然就殺了,一時沒有想到是佐藤娟子。
她算是死在嶽鋒槍下,最冤枉的人。
但從某方面來說,也不冤枉。
她再也不能點燃“人燭”,隻能到地獄去“自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