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路十九嗅到汽油味,看到汽油流下來,也要跑。
鈴木幸子喝道:“别跑,子彈打不着汽油,安全。
”
橫路十九聽了,雖然不信,但小姐的話,不能不聽。
鈴木鋼緊緊捂着脖子,道:“幸子,想辦法,我不想死,我還沒殺了那家夥!
”
鈴木幸子緊張思考:“别露頭,想一想,嶽鋒有什麼缺點?
”
鈴木鋼道:“毫無疑問,他想救那批囚犯。
”
鈴木幸子冷笑道:“這正是我需要的。
就算我們死,囚犯也會為我們報仇。
”
鈴木鋼驚訝地說:“你是說,囚犯中,有我們的人?
”
鈴木幸子道:“我讓嶽鋒前來,就做好兩手準備。
一共有五名囚犯,是我們的死士。
”
鈴木鋼眼中閃着狼光,笑道:“如此一來,我們就算死,也值了。
”
鈴木幸子狠狠說:“他以為我們都傻,結果,傻的是他!
”
鈴木鋼大笑道:“他死定了,死定了。
妹妹,我是活不了,就算活着,也沒有太大的意義,因為我是太監。
可是,你不能死,鈴木家族靠你繼續下去。
”
鈴木幸子苦笑道:“在‘爆頭鬼王’的槍口下,誰都活不了。
”
鈴木鋼喝道:“不,你一定要活,想辦法。
”
鈴木幸子觀察着四周,發現離公路三十米外,就是樹林,隻要鑽進樹林,就能活。
鈴木鋼明白妹妹的意思,道:“在他的槍下,三十米就是地獄之路,必須想辦法引開他的注意力。
”
鈴木幸子果斷地說:“我如果活下去,嶽鋒就死定了。
”
她鼻子抽搐着,汽油味越來越重。
突然,她眼睛一亮,道:“哥哥,給我打火機。
”
鈴木鋼疑惑,但仍然取出打火機,遞給妹妹。
鈴木幸子嚴肅地說:“為了家族,為了徹底鏟除‘爆頭鬼王’,我必須逃。
等一下,橫路十九,你從左邊撲向囚車,裝着要殺光囚犯的樣子。
哥哥你從右側翻滾而出,不斷開槍。
”
鈴木鋼毅然點點頭:“妹妹,我們聽你的。
”
橫路十九臉色發白,道:“我哥哥死了,我是家中唯一獨苗。
”
鈴木鋼粗暴地喝道:“八嘎,你是家族死士,現在是最需要你的時候。
你的榮譽呢,你的死士精神,都去哪裡了?
”
橫路十九眼光一狠,道:“是,遵命。
”
鈴木幸子打着打火機,喝道:“等火光一起,你們馬上跑。
三、二、一!
”
她把打火機抛到汽油上。
“呼”,汽油劇烈燃燒起來。
鈴木幸子狂呼:“跑啊!
”
鈴木鋼馬上拖着殘廢的雙腳,從右側翻滾出去,将手槍中所有的子彈都打出去。
橫路十九猛一咬牙,舉着手槍沖向囚車。
鈴木幸子彎腰低頭,借着火光的掩護,從中路向樹林狂奔。
三人的配合無比精妙,若是從空中看的,就是一個“倒箭頭形狀”狂奔路線。
槍聲響起,連續的槍聲。
橫路十九怔住了,看向兇口,有兩個彈洞。
他呢喃地說:“哥哥……地獄再見……我們家完了……”
可是,他發現,開槍的是兩名囚犯,他認得,一個叫東方敬亭,一個叫楊羽。
八嘎,怎麼回事?
居然不是死在“爆頭鬼王”槍下,卻死在囚犯手中,憋屈啊!
要是死在“爆頭鬼王”槍下,還有榮譽。
挂在死囚手上,什麼面子都沒有了。
他重重倒在地上,眼睛睜得大大的。
鈴木鋼打光手槍子彈,可是,卻發現自己還活着好好的,不由十分納悶。
八嘎,我沒死?
怎麼可能?
按道理,我被一槍爆頭才是。
突然,後面傳來槍聲,回頭一看,卻見橫路十九倒下。
一擡頭,看到兩名囚犯舉着三八大蓋對準他,不由憤懑之極。
“不,不,我要死在‘爆頭鬼王’槍下,讓他來殺我,拜托,拜托!
”
東方敬亭、楊羽冷冷地開槍。
鈴木鋼兇口中彈,一顆射中心髒,痛苦嚎叫幾聲,抽搐幾下,死不瞑目。
臨死前,他非常後悔,當初為什麼要招惹嶽鋒,否則,就算死,也不會這麼快啊!
東方敬亭大聲喝道:“兄弟們,鬼子都完蛋了,全部下車。
”
剛才,趁着混亂,東方敬亭、楊羽在囚犯的幫助下,悄悄下了車,拾起鬼子司機的槍,埋伏起來。
武極、武天傷勢過重,無法下車。
東方敬亭、楊羽埋伏好這後,發現鬼子大部分被炸死。
隻有三個人埋伏在轎車後,但他們打不着。
兩人想移動,但傷勢實在太重,根本沒有辦法。
突然,他們發現,這三人瘋了一樣,點燃轎車,瘋狂奔跑,其中一人還向囚車狂奔而來。
這個機會,怎麼可以放過。
所以,他們當即開槍。
且說鈴木幸子成功地逃進樹林,心中大喜。
她哈哈大笑:“成功了,成功了,嶽鋒,你殺不了我,殺不了。
”
一聲鳥哨聲傳來,帶着輕佻的味道。
什麼?
鳥叫會輕佻?
鈴木幸子面色大變,猛地抽出手槍。
槍響,手槍被打飛。
她不甘心,同時抽出第二、第三支手槍,仍然被打飛。
鈴木幸子瘋狂怒吼:“八嘎,‘爆頭鬼王’,出來,出來。
你太狡猾了,居然猜到我的逃跑路線。
”
一個戴着老虎面具的人從樹林裡走出來,舉着狙擊槍:“誤會,誤了會,我隻是想轉移方向,從背後襲擊你們。
沒有想到,你自投羅網,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
鈴木幸子冷冷道:“除下你的面具,現在戴着,還有意思嗎?
”
嶽鋒摘下面具,淡淡道:“小心能駛萬年船。
”
鈴木幸子狠狠地盯着嶽鋒:“你是不是男人?
為什麼在這裡伏擊,而不是我選定的地方?
”
嶽鋒詫異地說:“我為什麼要進入你的陷阱?
難道你沒聽說,打破陷阱最好的辦法,就是不進陷阱?
你是傻瓜呢,還是傻瓜?
”
鈴木幸子被差點被噎死,蠻橫地說:“你就是懦夫,膽小鬼。
”
嶽鋒喟然長歎:“我的團長說得真對,不要和鬼子講道理。
”
鈴木幸子不關心對方的團長是誰,她隻關心自己的生死,關心能不能殺死對方。
“說罷,為什麼不殺我?
是不是舍不得?
”
她輕撫秀發,對嶽鋒露出極其妩媚的微笑。
恰好,一道陽光從樹葉縫隙中射下,讓她像仙女一樣,美得如夢如幻。
就算是嶽鋒,也不禁心中一顫,覺得對方就是“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