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喜他們并不着急趕路,一連三日,就在破廟中救治着那些人。
吃穿用度,都有專門的人買回來。
三日時間過去,這裡的狀況也基本上得到了穩定。
就是那個之前已經瀕臨死亡的二爺,此刻也已經轉醒,雖說還沒有完全的恢複,但是比起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也是這個時候,蘇小喜才知道二爺的名字叫做衛寅,是肖海父親的結拜兄弟。
因為蘇小喜确實是救了這裡的人,所以很受這些人的尊敬,卻是無人告知蘇小喜他們的身份。
對此,蘇小喜也沒有詢問。
覺得人家要是願意告知,她便聽着,若是不願意告知,她也無所謂,反正救了這些人之後,她也得上路了,未必會與這些人有所交集。
又忙了一日,到了夜裡蘇小喜才得空。
坐在破廟附近的木樁上,蘇小喜想起了蒼瀾陌。
已經過去了幾日了,也不知道雪馳有沒有飛到蒼瀾陌身邊,蒼瀾陌若是看到自己寫的信,會是怎樣的表情呢?
想着,蘇小喜的唇角止不住溢出一抹笑意來。
阿陌的表情,一定很精彩才是。
蘇小喜想着,眼底有着對蒼瀾陌的思念和一抹甜蜜。
有時候,想一個人,也是幸福呢。
而此時,在遙遠的西北軍營中,蒼瀾陌手中正拿着一張早已被捏的皺巴巴的紙條,黑沉着一張臉,眼看着就要發作了。
該死的女人,瞞着他偷偷的自請去西南也就算了,寫封信過去,居然隻給他回了兩個字?
膽兒肥了是吧?
而且,還是兩個沒有任何營養價值的字?
安好?
知道他擔心她的安危還敢去西南?
該死的女人,她就不知道多寫幾個字......不,她不知道要多寫幾張紙的字跟他交代清楚麼?
此刻的蒼瀾陌已經完全的忘記了,自己千裡迢迢的送了一封信過去,裡面也就隻有兩個字而已。
而且,還是兩個意味不明的字。
蒼瀾陌此刻什麼都不知道,他隻知道,他的心快要爆炸了,快要想蘇小喜想到爆炸了。
他恨不得快點出現在蘇小喜的面前,恨不得掄起蘇小喜,狠狠地打她的屁股,誰讓她那麼不聽話,誰讓她那麼的讓自己想念,誰讓她該死的去西南軍營的。
這下好了,一個西南,一個西北,當真可謂是天南地北了。
不過此刻的蒼瀾陌完全沒有想蘇小喜身為女子不該去軍營這件事,要是真問他對這件事的看法,蒼瀾陌肯定會傲嬌的說:為什麼不能?
沒錯,為什麼不能?
他的女人沒有什麼不能做的,就算是她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他也不會覺得奇怪。
況且,他的女人可比那些個粗鄙的男人要強得多了,不是他的女人沒有資格,而是應該那些男人在他的女人面前自行慚愧。
可是,盡管蒼瀾陌對蘇小喜有着莫大的自信,可也無法遮掩他的憤怒。
因為有沒有能力是一回事,蘇小喜的安全又是一回事。
本來放在京中他就已經非常的不放心了,如今去了西南,那不是在他的心中紮針麼?
而此時與蒼瀾陌同一營帳雪馳,此刻正輕輕地無聲的跺着腳,這一次的它已經不敢發出咯呵咯呵的叫聲了。
畢竟,吵到了主子,可是要掉羽毛的啊。
嘤嘤嘤,誰來救鳥啊?
它進來送信都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了,可是主子沒讓自己出去,也沒有寫新的信,鳥心好難受啊。
而它實在是不敢自己出去,要是這個時候出去了,那可是得死鳥的。
如果此刻有人進來,就一定會看到這營帳中奇異的景象,一個冷峻渾身殺氣的男人對着一張慘不忍睹的字條咬牙切齒,一隻毛色花白好看的海東青正一下子閉眼一下子睜眼,一副生不如死的煎熬的模
樣。
“嘭!
”的一聲,蒼瀾陌面前的書案碎裂,書案上的東西盡數落地。
等候在外面的天陽天訣兩人的身上一個哆嗦,卻是無人動作。
他們都知道,今日雪馳回來了。
自從信送出去到現在,主子的心情沒有哪一日是平靜的,營中的氣氛也一日比一日的沉悶,大家處事都是小心了再小心,生怕遭了池魚之殃。
而當主子得知郡主自請西南之後,主子差點沒有丢下這邊的戰事的而直接的沖到西南去。
當時主子那狂怒而又陰沉的模樣,看着就讓人生畏。
而主子之所以得知蘇小喜去了西南的消息,也是因為主子臨離京之前就交代了冥樓的人,每隔三日就一定要将蘇小喜的最新消息給送去。
一開始送的内容倒也沒有什麼,都是道安好,待在藥房之類的。
後面就開始含糊起來,那般的反常,怎能讓主子不起疑。
經過查探才知道,冥樓的人是得到過郡主的‘指點’,這才不敢将她離京的事情給道出。
而按照冥樓的屬下的交代上說的,就是蘇小喜自己也知道不會瞞很久,但是蘇小喜是秉着能瞞着就瞞着的原則,實在是被蒼瀾陌知道了也是不打緊的,隻要不要被立即知道就好。
當時,蒼瀾陌就被氣笑了,嗯,笑着比冷着還要可怕的那種。
索性,最終蒼瀾陌還是忍住了去西南軍營的沖動。
天陽正回憶着之前發生的事情的時候,營帳的簾子就被猛的掀開。
蒼瀾陌那修長的身影便從營帳内走了出來。
“主子,您要去哪裡?
”詢問都沒有經過大腦,就直接的從天陽的嘴裡蹦了出來。
然而,話蹦出口,天陽就後悔了。
主子現在這情形,想必是極怒的,又怎會回答自己的問題?
想着,天陽就繃直了脊背,等待着來自蒼瀾陌的冷眼。
然而,讓天陽沒有料想的是,蒼瀾陌他開口了,回答了天陽的問題。
隻不過,蒼瀾陌的回答,讓一旁的天訣都不淡定了。
因為,蒼瀾陌說:“去西南!
”
去西南?
去西南!
這怎麼可以?
“主子,萬萬不可!
”天陽天訣異口同聲的勸阻,兩人的額間已經出現了細密的冷汗,因為他們感受到了來自自家主子身上的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