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入戰場的正是臧霸的手下孫觀三千兵馬,還有糜竺的三千家兵和陳登臨時聚攏的一千郡兵。
孫觀本就是張遼和臧霸安排的後手之一,糜竺和陳登本來在疏散百姓,但卻不放心張遼孤軍作戰,向陶謙求助不得,二人計議一番,率家兵和郡兵趕來支援。
不過陳登是文士,沒有上戰場,将收攏的一千郡兵交給糜竺,自己繼續疏散百姓,而糜竺看似文雅,卻熟習弓馬,善于騎射,與弟弟糜芳親自帶着家兵上了戰場。
孫觀的三千兵馬略強,糜竺和陳登的兵馬戰鬥力一般,但當此之時沖入戰局,對戰局将會造成決定性的影響。
曹操毫不猶豫下令:“子孝,騎兵出擊!
”
曹仁率領的一千騎兵正是曹操後來虎豹騎的雛形,雖然此時還沒訓練出來,但以曹仁的勇猛善戰加上騎兵的戰鬥力,對上孫觀、糜竺和陳登還是絲毫不差的。
戰陣之中,張遼領着投靠他的兩千于禁兵與臧霸會和後,集中力量猛攻曹操中軍,曹操中軍被他們殺開了一大片空白。
孫觀、糜竺和陳登加入後,張遼立時發現了,随即他注意到曹操派出了騎兵,當即毫不猶豫吆喝臧霸與他騎兵合一,脫離戰場,迂回殺向曹操派出的騎兵。
此番曹操騎兵出擊及時,張遼與臧霸沒趕到時,他們已經沖入了孫觀軍中,奔襲的騎兵直接從援軍中沖殺切割而過,援軍的陣型立時散亂。
孫觀還好,經驗豐富,急忙命槍兵結陣防禦,糜竺和糜芳卻是經驗不足,家兵大亂,又被曹仁殺了過來,隻靠着家兵拼死保護,二人射殺了幾個騎兵,但他們的損失更加慘重。
反之曹仁作戰經驗豐富,就認準了軟肋糜家二兄弟,騎兵直朝他們沖殺,糜家兄弟處境岌岌可危,他們那些家兵反而沖散了孫觀的陣型,正如張遼方才的戰術效果一般無二,都是突弱亂強。
曹仁的騎兵極為強橫,孫觀幾次想要救援糜家二兄弟,都被沖退,反而折損了不少人。
糜家兄弟這才知道平日裡的弓馬射禦與戰場是完全不一樣的,眼看曹仁朝他們殺來,正絕望之時,突然一聲大喝傳來:“賊騎休得猖狂!
”
糜竺聽到這個聲音不由大喜,轉頭看去,果然是張遼領騎兵而來,孫觀也看到了臧霸。
正斬殺糜竺家兵的曹仁面色大變,他此時的騎兵沖向正是背對張遼,最是不利,當即吆喝一聲,帶着手下騎兵直接向遠處退走,想要拉開距離再折返與張遼對決。
但事與願違,他們正在厮殺中,騎兵速度遠遠沒有起來,而張遼和臧霸是從戰場迂回而來,速度已然奔到最快,曹仁的騎兵剛沖出百步,便被張遼和臧霸追上,從後面斬殺,射殺。
如此情形,曹仁不得不令騎兵分散開來,向兩側逃逸,尋求反擊的機會。
但張遼豈會給他機會,毫不客氣斬殺着曹操手下最精銳的騎兵,他已經意識到了這支騎兵很可能就是後來威名赫赫的虎豹騎,絕不能放過,一聲令下,與臧霸兵分兩路,追殺騎兵。
曹仁領數百騎回馬與張遼作戰,想要阻攔張遼的追趕,但幾個回合就被張遼殺得大敗,不得不退走。
曹操在後軍看到騎兵落入下風,急忙下命親兵接應曹仁。
張遼看到曹操後軍來人,大吼一聲,命孫觀去支援典韋,臧霸繼續追擊敵騎,他則領着親衛直接殺向曹操後軍,目标曹操。
他這一動,曹操大驚失色,他的兵馬大多都派出去了,如今後軍隻有不到兩千人,若果真被張遼沖進來,那就是毫無抵抗之力,他忙令任峻結陣,兩百弓箭手準備。
張遼自然知道曹操身邊必然有弓箭手,但試問他的親兵誰不會騎射,當即令騎兵收了兵器,從馬背取弓搭箭,圍繞曹操後軍馳射,目标就是曹操的弓箭手,還有曹操本人。
任峻急忙又組織盾兵防禦,張遼看到這一幕,當即将鈎鐮刀卡在馬鞍上,取弓搭箭,他的力氣極大,弓也是最強的弓,連發五箭,皆是呼嘯而出,直奔曹操本人。
曹操的身前擋着親衛,但這箭矢力道極大,那些親衛擋在曹操面前也沒用,倒下十餘人,更有一支箭矢連穿三人,插在了曹操兇口,入肉半寸,險些要了曹操的性命。
曹操大駭,急忙騎着絕影,在親衛的重重保護下逃走。
與此同時,他的後軍急促擊鼓鳴金,召各路将領回救。
戰場一側,正與臧霸激戰的曹仁看到這一幕,大吼一聲:“張遼休傷吾主!
”撇了臧霸,想要急援曹操,卻被臧霸死死纏住。
戰場之上,曹洪、夏侯淵、曹純,包括樂進、史渙等将領也看到了曹操被張遼騎兵追殺的一幕,無不大駭,拼死脫離戰場趕去援救。
張遼幾箭發出,又與親衛破了任峻的弓箭手,便提了鈎鐮刀直追曹操。
任峻領兵拼死阻攔,張遼分出一半親衛纏住任峻,自帶了二百親衛追擊曹操。
曹操的親兵都極為忠心,紛紛回身阻截他們追擊,但在張遼的
曹操看到張遼追來,更是魂飛魄散,回身大呼道:“文遠何追之急也?
吾伐陶謙,本為報仇,與文遠何幹?
昔日在荥陽……”
他此時再也沒有了戰前要大敗張遼的豪情壯志。
張遼厲聲喝道:“昔日在荥陽,汝興兵伐無道,誅暴亂,某敬汝為英雄,放汝歸去,今日汝為暴亂,某為征東将軍,伐無道,誅暴亂,豈能饒汝!
”
曹操急聲辯解道:“陶謙縱兵加害吾父,父仇豈能不報?
”
張遼喝道:“報父仇,自去殺陶謙,豈能屠殺無辜漢民,禍害郡縣,與黃巾何異,與異族何異!
況某已救了曹嵩,派人傳信于汝,汝豈是不知?
汝若期他死,某回去便剁了他!
”
“不可!
”曹操眼珠一轉,忙大聲道:“文遠竟救了吾父?
正是太好了,吾着實不知也!
否則豈能與文遠為敵,必以兄弟相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