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橋瑁既然已經開口,張遼哪會放過這個機會,看那些俘虜還?33??捆縛着,當即便吩咐史阿:“阿衡,先解開他們的綁縛!
”
史阿看了一眼典韋,又提醒張遼:“都尉,須要小心此人,他很危險。
”
張遼拍了拍史阿肩膀,沒想到史阿也這麼給力,直接将自己的視野放到了典韋身上,他哈哈一笑,大步走到典韋面前,親自為典韋解縛:“某觀這位壯士,有英雄之氣,某以誠待之,他豈會害某。
”
史阿聽了張遼這話,嘴角忍不住微抿,張都尉還是這麼虛僞,有了自己的提醒,以張都尉的武藝完全可以無懼偷襲,分明是藝高人膽大,卻說得如此堂皇。
但典韋卻不知道這一點,他看着張遼接近,本來是下意識警戒防備,但聽了這番話,緊繃的身軀不由放松了起來,兇悍的面容也微微柔和。
張遼利索的給典韋解了繩索,典韋沒有說話,當然更沒有偷襲,而是朝張遼一抱拳,以示謝意。
“真英雄也。
”張遼又贊了一句,拍了拍典韋的肩膀:“敢問兄台大名?
”
拍肩膀這個動作在這個時代雖然有些出格,但卻能很快拉近人的心理距離,典韋被張遼拍了肩膀,先是身軀一繃,而後迅速放松下來,再次抱拳,洪聲道:“大名不敢當,俺姓典名韋,無字。
”
果然是典韋!
雖然張遼早已經知道,但此時從典韋口中親自說出來,他還是不禁心中狂喜,臉上更露出驚喜之色:“竟是典兄?
可是家住陳留己吾?
”
典韋不由一愣:“足下認得俺?
”
張遼拉住典韋手臂哈哈大笑:“真是典兄,某可是慕名久矣!
某平生最好遊曆四方,結交豪傑,曾東至陳留,路過己吾縣,聽聞當地出了一個豪傑,姓典名韋,膂力過人,武藝乃當世頂尖,為人又有大志氣節,曾為友報仇,刺殺豪強惡霸,數百人不敢靠近,如此豪傑怎能不結交一番!
某便冒昧前去拜訪,可惜未曾得見,引為平生之憾!
不想今日竟在此得見!
”
張遼身後郭圖忍不住臉頰抽搐了下,他覺得張遼這番話怎麼這般耳熟,好像在拉攏張郃時曾用過……
典韋卻不知道實情,聽了張遼所說,一時間有些發懵,因為張遼所說的确實是他經曆過的。
那邊橋瑁聽了張遼這番話,也是哈哈大笑:“沒想到文遠與典軍侯還有這般過往,慕名拜訪,雖未得見,卻是豪傑之交也!
”
張遼又問道:“典兄,吾曾見令郎典滿,如今可好?
”
一聽張遼提到典滿,典韋是徹底相信了張遼的話了,忙抱拳應道:“犬子一切安好,有勞都尉挂記。
”
張遼哈哈一笑,拉着典韋的手:“典兄,某是也是直快人,不喜歡拐彎抹角,典兄可願助某讨伐賊寇,抗擊異族,共謀大事,保四方安定,百姓安甯!
”
典韋聞言,不由沉默。
他本是平民,地位低下,應募參軍,也是為了養家糊口,在張邈軍中職位低微,也未曾遇到值得他忠心效命之主,方才聽了張遼一番言論,對這個都尉的行事和志向早已是佩服之極,再加上張遼昔日拜訪之說、眼下誠摯之情,他心中對張遼的看重極是感激。
而張遼以兩千石的職務,卻對他态度親和,一口一個典兄,全無架子,比之張邈那些高高在上的諸侯可謂天壤之别,他心中更是感動。
典韋雖然性格有些沉悶寡言,但卻是敢作敢為之輩,是以面對張遼的拉攏,他沉默了下,并沒有多作猶豫,而是指着一旁之人,向張遼抱拳道:“俺願随都尉效命,但俺随趙司馬而來,卻要保他安危。
”
“好!
好!
”張遼聞言大笑:“某得典兄相助,如虎添翼也!
典兄且放心,趙司馬絕對無恙,要留下,某任用,要離開,某恭送!
”
一旁的司馬趙寵不由面露喜色,忙道:“吾受張使君大恩,卻不得不回去報恩。
”他與典韋不同,出身頗高,在張邈手下深受重用,卻不願委屈在張遼手下了。
“如此,趙司馬随時可以離開,某會安排馬匹。
”張遼點了點頭,又道:“不過如今張邈等諸侯已敗,酸棗四處都是潰兵,趙司馬路途之中還要小心。
”
“啊?
使君敗了?
”趙寵呆在當場。
橋瑁有些不敢置信,忙問道:“文遠,酸棗有七萬大軍,吾等離開不過半日,如何會敗?
”其他俘虜也是懷疑的看向張遼,七萬大軍,便是七萬頭豬,也不會敗得這麼快吧?
張遼揚眉道:“統領不一,号令不齊,戰意匮乏,一團散沙,雖有七萬,反不如七千,且劉岱與橋太守素來不和,一經挑撥,便自相争鬥,禍起蕭牆,我等趁機而攻,諸侯先逃,軍心喪失,雖有七萬,輕易而定。
”
張遼說的輕松,橋瑁等人卻是震驚難言。
“是了。
”張遼又咧嘴道:“某剛從酸棗而來,殺了孔伷,暴打了張邈幾個諸侯一通,感覺很是不錯。
尤其是劉岱,險些砍了他的腦袋,也算為橋太守出了口惡氣。
”
“這……”橋瑁等人聞言,更是瞠目結舌。
張遼将一塊令符平抛給趙寵:“這是張邈的令符,借用一番,效果不錯,趙司馬便将它帶回去吧。
”
趙寵呆呆的接過張邈的令符,其他人看到這令符,這下子徹底相信了張遼的話,一時間都有些頹然。
張遼看了其他幾個俘虜,道:“爾等可願跟随于某?
”
其他俘虜此時心神震撼,一時之間都是猶疑不定。
張遼也不多說,他的禮賢下士隻是對于典韋的,而且有比較才更顯珍貴,他看向典韋,笑道:“典兄……”
典韋卻抱拳道:“俺既在都尉麾下效命,典兄之稱卻是萬不敢當了。
”
張遼不由大笑:“如此,某私下還喚典兄,在軍中卻要稱典司馬了,某麾下有猛虎營,四百猛虎士,多是遊俠出身,個個武藝都是軍中頂尖之屬,本由某統領,如今就交由典司馬統領了!
”
典韋聞言,不由一驚,他沒想到自己剛到張遼麾下就受到如此重用,忙道:“俺何敢當之!
”
張遼卻大笑道:“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千軍易得,一将難求,猛虎營随時可以擴編,某信任典司馬,必能令猛虎營威震天下!
所向披靡!
”
典韋聞言,不由熱皿沸騰,當即單膝跪地,抱拳沉聲道:“蒙都尉信重,俺敢不效死力!
”這個主公他認對了,雖然年輕,卻比張邈之輩何止強出百倍!
張遼見狀,知道典韋算是徹底歸心了,不由再次大笑,一把扶起典韋,道:“典司馬無需多禮,某知典司馬武藝當世無匹,某恰好也通此道,閑時你我好好切磋一番!
”
典韋也不由咧嘴而笑,這個主公既有遠見與大志,而性格也實在令他喜歡。
其他俘虜見狀,不由羨慕不已,他們此時既敬佩張遼的氣魄,敢将最精銳的士兵交給一個剛剛投降的将領,又羨慕典韋的際遇,同時也有些後悔,從張遼的神情他們也知道,自己方才一番猶豫之後,再歸附怕是沒有那般好的待遇了。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