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小的身闆推着這闆車前行有點不容易,磕磕絆絆好在她豁得出去,所以推進去得倒也很快,身上的袍子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破破爛爛地挂在身上,像是被誰扯爛了一般,石鳳岐看她搖搖晃晃的身子又擔心又着急。
但這闆車總是有些作用的,至少逼退了圍在巷子這頭的人手,讓石鳳岐有了可趁之機,縱身一躍淩空而起,越過了馬車停在魚非池身邊,拽起她手臂就往外沖。
上面的箭雨更密集,魚非池地出現打亂了他們圍剿的計劃,他們開始了瘋狂地撲殺,魚非池本還想罵石鳳岐就是個禍害精,走到哪兒禍事跟到哪兒,這會兒也沒了時間,隻是悶頭躲在石鳳岐的身後由着他護着自己往外跑。
這種時候不再适合逞英雄,不給他幫倒忙就是幫大忙了。
石鳳岐手中隻有一根木棍,木棍長得還不夠好看,彎彎曲曲全是拐,兩人狼狽逃竄也當真算不得潇灑好看,逃命之時還說動作優雅的都是诓人的混賬話。
tqR1
頭頂上傳來令人起雞皮疙瘩的箭雨聲,魚非池覺得再這麼下去兩人真要逃不掉了,扯着石鳳岐兩人靠着巷子一側,如此一來至少隻用對付一邊的箭矢,而不用受兩方夾擊之罪。
石鳳岐将魚非池整個人都護在兇前,密不透風,外面的箭雨與追殺的人傷不到她,隻是這般下來石鳳岐卻不太好受了,身上受了幾處傷,雖未傷着要害,但總是有點影響,動作不再那麼有力,兩人拼了半天也還未徹底跑出巷子,這短短的十幾步路,有點走不到頭的感覺。
“你說你跑來幹什麼!
”石鳳岐氣道。
“你閉嘴!
”魚非池眼中有狠色,死死拉着石鳳岐兇前的衣服,氣息都有些不勻:“你要撐住,撐一會兒就好了。
”
“你怎麼了?
”石鳳岐查覺魚非池不對勁,低頭一看,看到魚非池臉色發白,白得如張紙,他心中一驚,又問了一句:“你受傷了?
”
魚非池整個身子都貼在他身上,咬牙狠聲道:“我可不想死在這裡,你給我好好對付外邊的人,我要是死了,我就讓你賠葬!
”
石鳳岐不知道魚非池到底怎麼回事,但總能知道她此時情況不對,臉色也陰沉下來,有力的手臂将魚非池緊緊攬在懷中,本來他設想過很多次要在什麼時候才可以這樣抱着魚非池,而她不會掙紮調侃自己,但從未想過是像此時這等情況,他覺得心慌,總覺得她有什麼不好的事。
所以他終于壓下了長眉,眼中的煞氣令人心顫,手中的木棍舞動似長槍,透着悍勇之色,下巴抵在魚非池頭頂上,他輕聲說:“别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
魚非池靠在他兇前,可以聽到這個少年郎的心跳聲格外的急促有力,大概是真的有些心慌,也可以感受到他兇口的炙熱燙人臉頰,也大概是因為他真的向來對自己赤誠。
有那麼一瞬間,魚非池竟破天荒地覺得,這個她口中的年輕人的兇前可以讓人放心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