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若飛把豹頭山的軍務和其他所有的事,都交代給負傷恢複過來歸隊的闫如平,臨走時再三叮囑,要抓緊部隊訓練,嚴密監視豹頭山周邊,提高警惕,把混入山中的敵人堵擊在豹頭山以外。
他帶着十幾名特種行動隊的弟兄們,又潛入新牟城,雖然好多弟兄們,對他這種事事處處身先士卒,冒險混入魔窟,與殘忍的小鬼子周旋,抱有很大的成見,可也沒辦法。
嚴若飛并不是一個我行我素的指揮官,也不是一個唯我獨尊瞧不起弟兄的狂妄之徒,更不是個人英雄主義作祟,處處顯擺自己。
他每次都親自帶上這支抗戰兄弟連的精銳,冒險潛入敵人後方,為的就是在預防敵人瘋狂屠村突襲抗日隊伍,找出敵人的行動規律。
尤其是敵人秘密潛入新牟城的鬼子特種部隊,不消滅這支兇殘狡詐的敵人,不但地下抗日武裝會遭受到突然偷襲和打擊,就連他的豹頭山寨,都會存在很大的危險。
灰溜溜返回城的宮本少佐,受到安瑾蓬戶大佐嚴厲訓斥,又被站在一邊的谷畑一郎,譏諷挖苦的實在難以忍受,他驕橫的說道:“安瑾大佐,我的進入關内,多次實施突襲行動,都是大獲全勝。
”
“宮本君的意思,是想說我的新牟城戰區,敵人的狡猾還是我的部隊無能?
不妨說出來我們好好的探讨。
”安瑾蓬戶嘴裡雖然說的客氣,可語氣卻相當的不友好。
宮本心裡憋着氣,沒有理會到安瑾蓬戶大佐對他的譏諷,繼續大放厥詞的說道:“小小的抗日支那軍,不是我大日本特種部隊的對手,隻是安瑾大佐的部隊,戰鬥力的低下,實在的叫我不敢恭維。
”
他頓住不屑的看了谷畑一郎一眼:“我的特種部隊,已經咬住了敵人的大部隊,在這期間,要是能得到駐防日軍好好的配合,我的就會鑽進敵人的秘密營地,給他們的來了中心開花,到那時,整個新牟戰區将會......。
”
谷畑一郎看宮本小小的年紀一個少佐,竟敢在新牟城日軍最高指揮官面前,如此趾高氣昂,他實在聽不下去了,忍無可忍的跳前一步,暴怒的再次抓住宮本的衣領罵道:“混蛋,你的目無長官,死啦死啦的。
”
宮本來到新牟城,第一仗就打的如此慘敗,還喪失了他特種部隊近一半的精銳,心中憋屈正無處發洩,此時被谷畑一郎挑起,他狂怒的手腳并用,在誰都沒注意下,身子幾個漂亮的扭動,就把谷畑一郎摔趴在地上。
谷畑羞辱的跳起來,抽出指揮刀歇斯底裡的罵道:“混蛋,你的混蛋,竟敢在新牟城日軍最高司令部,動手毆打長官,我的要殺了你——。
”
宮本輕搖了搖頭,很瞧不起的說道:“谷畑你這混蛋,我的是大日本皇軍住華北司令部派遣到新牟城,執行秘密任務,你的竟敢侮辱我,現在的把指揮刀對準我,我的要報告華北司令部,追究你這個屢戰屢敗在假稻田佑夫嚴若飛手裡的懦夫,軍法處置。
”
安瑾蓬戶大佐看着眼前的兩個帝國軍官,互不相讓,一個是驕橫霸道,就連他這個大佐都沒放在眼裡,處處與他的部下掣肘,年輕狂妄的宮本少佐。
一個是生不逢時,出門就能碰上他的死對手假稻田佑夫嚴若飛,逢戰必敗的谷畑一郎。
他很看不慣宮本的傲慢,可又不敢發生直接沖突得罪這個華北日軍司令部的少壯派。
至于谷畑一郎,跟随他從東北來到膠東,一路拼殺英勇善戰,是他最得力的幹将,可在後來的戰鬥中,表現非常的糟糕,就連他都很不滿意。
此時看到兩個帝國軍官在他的辦公室裡,口角、身手都用上了,不得不叫他非常的憤怒。
安瑾蓬戶大佐為了顯示自己的權威和籠絡這兩名帝國軍官,他突然抽了這兩個軍官一人一巴掌,怒氣沖沖的就要沖出去,走到門口回頭罵道:“混蛋,統統的混蛋,你們好好的站在這裡反省,什麼時候你的兩個人說和,我的再回來。
”
他吼叫着沖出門,回手‘哐’的把門關上,氣的他在走廊裡背着手來回度步,看來一時半會兒壓不下心中的火氣。
安瑾蓬戶大佐走到窗子跟前,突然頓住,想起小野送給他的加密電文,心裡不僅劇震了一下。
他深知自己在這半個月來,被假稻田佑夫嚴若飛攪的神魂不安,兩處軍火庫都遭到這個混蛋的破壞,他的一個步兵混合大隊,經過幾次與嚴若飛的交戰,損失慘重,竟折進去近一半的兵力。
尤其是這次,不知從哪裡開過來一支神秘的大部隊,竟有一個團的兵力,多處設伏,打得皇軍丢盔卸甲,就連秘密潛入新牟城的華北日軍特種部隊,都遭受到沉重的打擊。
安瑾蓬戶大佐現在真的懷疑,這支大部隊的指揮官就是假稻田佑夫嚴若飛,别的指揮官不會把部隊調遣的這麼靈活,在分散中能夠做到快速集結,又能在短時間内大部隊化整為零,多處設伏,打擊皇軍的部隊。
他突然渾身一震,這個指揮官布兵設陣的如此巧妙,處處都走在皇軍部隊到達的必經之路的前頭,難道、難道我的司令部,真的隐藏着抗匪的奸細?
安瑾蓬戶越想越害怕,最值得他懷疑的大島梅子,這次安排小野演出這場戲,倒也沒有發現大島梅子有什麼可疑?
他百思不得其解,尤其是這封加急電報,更是讓他心焦不安,不知怎麼應對。
正在他苦惱的看着窗外面,一個甜潤的聲音在他背後說道:“大佐閣下,您的站在窗前,是不是想起咱們的家鄉?
心中湧出難言的惆怅?
”
安瑾蓬戶大佐被這溫柔中帶着傷感的問話,攪得心裡真的想起他的家,一絲愁緒挂在臉上。
可當他轉回身的那一刹那,臉上的表情确是堅毅陽剛。
他看着何梅,頗帶笑意話中有話的說道:“小師妹,最近大日本皇軍,屢屢受挫,不知是機密外洩還是有抗匪的奸細混入司令部,把我的作戰方案,偷偷的送了出去,以至于我大日本皇軍處處受制,小師妹,你的怎麼看?
”
何梅聽安瑾蓬戶竟會用這種口吻跟她談話,她心裡很清楚,這個表面對她友好的學哥,從骨子裡對她還是存有很大的懷疑。
她輕聲‘呵呵’笑道:“大佐閣下,您的開玩笑吧?
我的一個從德國轉道來到中國剛出校門的學生,對您說的這些如同在聽神話,我的不懂,請您的原諒。
”
安瑾蓬戶大佐有點傷感的說道:“戰争,都是這該死的戰争,把我們師兄妹的關系,竟搞成這樣的不協調,小師妹處處對我提防,說話辦事都很隐秘,實在叫我看到後,心裡覺得很不好受,不知師妹有何感想?
”
何梅又是‘呵呵’笑道:“大佐閣下,戰争是一些狂人滅絕人性的遊戲,既然您如此讨厭戰争,倒不如按中國的話說‘解甲歸田’倒也不能不說是件好事。
”
“哈哈哈、哈哈哈......,小師妹的意思是叫我學中國的古人放下武器馬放南山,‘種菊東籬下’,不再為天皇陛下盡忠,抛棄建立大東亞共榮圈的光榮使命,回家種田是吧?
”
“呵呵呵,學哥真是個中國通,您說的這些我的更聽不懂了,我的隻是與學哥閑聊,沒想到學哥竟會發出如此感慨,真是叫我折服。
”
何梅說笑着靠在窗台上,不想再跟狡猾的安瑾蓬戶聊下去,她深知自己不是這老狐狸的對手,隻得早早作罷。
正在兩人說話之際,安瑾蓬戶大佐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從裡面走出一個年輕潇灑的帝國少佐軍官。
這個帝國年輕軍官,就是宮本少佐,當他看到半倚在窗台上的何梅,驚叫的大喊出聲。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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