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錦繡田園,五朵金花

第514章 :爺,我有弟弟啦!

  顧賢一見李達的樣子,早就搶先一步,伸手扶住了李達。

  李達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晃了晃暈眩的頭,低聲對顧賢道:“告訴紫影大夫,保大人!

  李達的聲音雖然輕,雪花姐妹也都聽到了,同時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李達不同于雪花姐妹,他畢竟是五個孩子的爹了。

  當他一聽到穩婆大叫,說是腳先出來的時候,他就明白夏氏是難産了。

  女人生孩子難産的話,能活下來的幾率極小。

  若是舍了孩子的話,還有一線希望,否則的話,就隻有……

  李達不敢在想下去。

  他不敢想象,若是夏氏死了,他該怎麼辦?

  這些年和夏氏相濡以沫,艱難困苦的日子都熬過去了,現在日子好了,夏氏卻……

  這一刻,李達後悔了。

  他後悔為了生兒子,而四處求醫,讓夏氏再次受孕了。

  若是沒有了夏氏,他有了兒子,又能怎麼樣?

  日子過得又有什麼奔頭?

  李達的眼睛了,淌下來兩行淚。

  揪心和後悔,一起襲上了心頭。

  李達這個樣子,梨花和荷花立刻吓得哭了起來。

  黃氏和金花也慌了神。

  “娘,我娘她……”金花握着黃氏的手,語調顫抖,眼淚也一串串的往下掉。

  黃氏心裡也“砰砰!
”亂跳,可是看着金花的肚子,她又怕吓壞金花,動了金花的胎氣。

  “沒事,沒事,你娘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兒的。
”黃氏隻能這樣安慰金花。

  既說給金花聽,也說給她自己聽。

  雪花此時已經被韓嘯摟進了懷裡。

  “沒事,别怕!

  韓嘯一下下的撫着雪花的後背,安撫着雪花的心。

  雪花聽着韓嘯沉穩的心跳,惶惶不安的心,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深吸了一口氣,雪花從韓嘯的懷裡擡起頭,看向了顧賢。

  “顧叔,你進去幫紫影,無論如何也要保住我娘的命!
”雪花語氣堅定的說道。

  聽了雪花的話,顧賢不由的一怔。

  顧賢雖然是個大夫,但也是個男人。

  在這個年代,女人是不能被其他男人看到身子的。

  即便是在生命攸關的時刻。

  為此,不知道枉死了多少性命。

  雪花不在乎這些,隻要能救夏氏的命,她才不在乎什麼狗屁的男女大防。

  顧賢看着雪花眼睛裡不容辯駁的眼神,立刻明白了雪花的意思。

  看了韓嘯一眼,顧賢向李達看了過去。

  他能不能進去幫忙,不能單聽雪花的,還必須要尊重李達的意思。

  畢竟,李達才是夏氏的丈夫。

  顧賢多慮了,隻要能救夏氏的命,李達也已經不在乎這些世俗之禮了。

  “拜托顧先生了!

  李達滿臉懇求的說完,對着顧賢撩袍就跪。

  顧賢連忙托住了李達。

  他可不敢讓主子的嶽父給他下跪。

  顧賢進去前,先站在門口對着裡面說了一聲,“師妹,我進去幫你。

  顧賢話音一落,裡面立刻傳來了紫影的聲音。

  “幫什麼?
這裡面又沒有什麼事兒?

  紫影的聲音裡,滿是不解。

  “這……”

  這一刻,顧賢也覺得自家媳婦有些不靠譜了。

  夏氏都難産了,紫影怎麼能說沒什麼事兒呢?

  想到這兒,顧賢高聲說道:“師妹,我……”

  “師兄,你别添亂了,不就是女人生孩子嗎?
誰沒生過呀?
沒事兒的。

  顧賢的話沒有說完,就被紫影不耐煩的打斷了。

  此時的屋子裡,紫影正不慌不忙的做着驚世駭俗的事情。

  這時候,不但是兩個穩婆了,就連煙霞和籠月,看到紫影的動作,也都目瞪口呆,一臉的不敢置信。

  原來,剛才那個穩婆看到孩子的腳,立刻就大叫了一聲後,然後就被紫影一個眼刀橫了過去。

  “叫什麼叫?

”紫影繃着臉,低斥了一聲。

  穩婆如此一叫,會影響夏氏的心情,造成夏氏的恐慌。

  别說,紫影雖然長着一副娃娃臉,但是嚴厲起來,身上散發的氣勢,讓那個穩婆一哆嗦,再也不敢大小聲。

  穩婆一叫,就連外面的李達等人聽到了,*上的夏氏當然就更聽到了。

  雖然夏氏疼得已經有些迷糊了,但是穩婆一叫,她還是清醒了過來。

  夏氏的頭發已經被汗水浸透了,臉色蒼白,完全憑一口氣硬撐着,這時聽了穩婆的話,夏氏的眼淚刷的就流了下來。

  她是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她當然知道穩婆話裡的意思。

  她這是難産呀!

  難産加早産,她還能活下來嗎?

  孩子還能平安生下來嗎?

  她死了沒關系,可是孩子呢?

  紫影看到夏氏的樣子,不由的一皺眉。

  随即對着夏氏,語氣輕松的說道:“沒事,這種情形很平常,放心吧,我保證你們母子平安。

  紫影說完,拿出幾枚銀針,快速的紮在了夏氏的身上。

  夏氏隻覺得剛才松懈的那口氣,立刻有提了上來,身上竟然有了力氣。

  “一會兒聽我的話,我讓你使勁兒,你就使勁兒。

  紫影說着,一撸袖子,看向了夏氏的宮口。

  “喂,你幹什麼?

  一個穩婆看到紫影竟然把手伸向了夏氏的吓體,不由的大叫。

  另一個穩婆也急了。

  “喂,你住手!

  她們是雪花請來的穩婆,夏氏難産,即便死了,也不怨她們。

  但是若讓紫影胡來,結果夏氏死了,那麼她們難免不會受到牽連。

  這樣一想,那個穩婆就要伸手去拉紫影。

  “煙霞、籠月,把她們弄一邊去,别礙手礙腳!
”紫影冷聲命令道。

  煙霞和籠月對視一眼,毫不猶豫的聽從了紫影的話。

  相比于兩個穩婆,她們更信服紫影。

  煙霞和籠月一人一個,輕而易舉的就把兩個穩婆推到了一邊。

  這時,紫影的手,已經伸進了夏氏的宮腔之中。

  兩個穩婆張大了嘴,也顧不得阻攔了,吃驚的看着紫影的動作。

  就連煙霞和籠月,也吓了一跳。

  她們這幾年跟随雪花,也算是見過沙場征伐,以及許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了,很少有事兒能讓兩人震驚了。

  可是,現在,兩個丫頭看着紫影的動作,不由的也露出了驚懼的樣子。

  她們還真的沒有看到過,有人把手伸到活人肚子裡去的情形。

  兩個丫頭不由的心中發怵,暗自哆嗦了一下。

  幾個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紫影的手,在夏氏的肚子裡攪和了一會兒。

  不,也不是攪和。

  反正就是紫影的手,在夏氏的肚子裡,動了一會兒。

  不大的功夫,紫影說了一句,“好了,李夫人,使勁兒!

  夏氏迷迷糊糊的聽到紫影的話,下意識的就一使勁兒。

  然後——

  紫影的手,出來了。

  後面還跟着一個小腦袋,随後就是小身子……

  孩子,生出來了!

  原來,紫影竟然用手,在夏氏的宮腔中,把孩子給推着掉了個,讓孩子頭朝下生了出來。

  “去,出去告訴一聲,就說母子平安。
”紫影輕松的吩咐道。

  于是,當屋子裡傳出不是很嘹亮的嬰兒啼哭聲時,屋子外的李達和雪花姐妹,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而當煙霞驚喜的跑出來,說是個小少爺,母子平安時,滿屋子人都是一滞。

  随即,鋪天蓋地的喜悅,充斥在了所有人的心裡。

  金花流着淚,紮到黃氏的懷裡,嘴裡直喊“娘”,也不知道喊的是誰。

  而黃氏也是淚水漣漣的,嘴裡直念阿彌陀佛。

  梨花和荷花更是手拉着手,高興的跳了起來,大叫着——

  “娘沒事兒了!
我們有弟弟啦!

  李達則是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嘿嘿的傻笑。

  “嘿嘿,我有兒子了,我有兒子了……”

  雪花看着這一切,眼睛中淚花閃爍,嘴角高高的揚起,心裡是無比的喜悅。

  “爺!
”雪花看向韓嘯,臉上挂着晶瑩的笑。

  她娘沒事了,她有弟弟了!

  韓嘯的嘴角也勾了起來,低頭親了親雪花的額頭,低聲道:“爺說過,沒事的!

  雪花“噗嗤!
”笑了。

  是呀,她怎麼忘了,她家男人說過她娘會沒事的,她娘就一定會沒事的!

  **

  幾家歡喜幾家憂。

  在雪花一家歡天喜地的時候,李家老宅裡可是烏雲籠罩,愁雲慘淡。

  東屋裡,李富躺在散發着黴味的炕上,不斷的咳嗽着,仿佛随時都能斷氣。

  西屋裡,李貴、方氏、李光宗、李耀祖,李秀蘭,俱都一臉陰沉的坐着。

  李貴猛地一拍桌子,怒聲道:“今天的事兒,竟然被那個該死的張*給攪和了!

  李貴話裡所指的,當然是雪花姐妹給連氏上香之事兒了,最後泡湯了。

  原本是光宗耀祖,榮耀無比的事兒,結果卻被張水妹揭發出了李秀蘭的罪狀。

  不僅李秀蘭當場斃命,他們家更是成了人人指責的對象。

  家中出了這樣的女兒,當然是全家面上無光,一起丢臉了。

  李貴沒有心疼親妹妹死了,他隻是氣憤自己家被親妹妹連累了。

  因為連氏最後竟然是匆匆忙忙,很草率的下葬的。

  别說風光了,最後等于是随便擡出去埋的,等于是成了一個笑柄。

  這簡直是狠狠的打了李貴的臉。

  可是沒辦法,就連李家的族長李财,都不幫忙打點連氏的殡葬事宜了。

  夏氏因為李秀蘭的事兒,被吓得早産了,人們關注的重心都轉去了雪花家,誰還理會連氏的葬禮?

  更何況,這兩家的關系如何,外人不知道,整個小河村的人卻是心裡明白的。

  原本大家以為,雪花姐妹若是給連氏上了香,沒準兩家的關系就又和好了,畢竟李達和李貴是兄弟。

  可是沒想到,最後竟然出了張水妹找李秀蘭報仇一事兒。

  當時,張水妹一跑進院子,雪花随手就把手裡的香扔了,這可是許多人都看見的。

  于是,聰明的人就都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雪花但凡對連氏有一絲一毫的情分,也不可能把點燃的香随手扔掉的。

  而且,隻要雪花一句話,張家兄妹根本就不能在院子裡撒野。

  就憑雪花帶的那些人,雪花隻要一個眼神,就能把張家兄妹扔出去!

  更逞論最後竟然出了人命了。

  也于是,當雪花一家人因為夏氏早産急匆匆的走了後,所有來幫忙送葬的人,不管是小河村的,還是外村的,都走了個一幹二淨。

  以至于最後還是李耀祖從鎮上弄來的幾個家丁護院,把連氏的棺材擡出去埋的。

  連氏的葬禮,别說風光了,最後隻能用寒酸來形容了。

  而李貴一家人,更是有一種灰頭土臉的感覺。

  并且,還猶如被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也難怪李貴氣得臉色鐵青了。

  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這一切似乎冥冥中早有注定。

  而連氏,也注定了沒有命享受雪花的那三柱香。

  這時,李秀蓮看了李貴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哥,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大姐的屍體怎麼辦?
總不能一直在院子裡放着吧?

  李秀蓮說完,又嘟囔了一句,“我害怕。

  李秀蓮這樣一說,方氏也忙附和道:“就是,這看着太瘆人了,那眼睛還瞪着呢。

  方氏說着,還打了個哆嗦。

  一提起李秀蘭屍體的事兒,李貴就更生氣了。

  原來,李秀蘭死了後,李貴派人去給李秀蘭的男人高小六送了信兒,可是直到現在,老高家也沒有來人。

  而且,連氏死了這麼多天,高小六一次都沒有來過。

  隻是派了一個人來帶了口信兒,說是家中父母病了,脫不開身。

  就連李秀蘭的幾個女兒,也沒有來祭拜連氏這個姥姥。

  李貴對這件事一直很是不滿,但是李秀蘭反倒沒有說什麼,李貴也隻得作罷。

  “哼!
我看高小六就是不識好歹,欠收拾!
”李耀祖一臉怒氣的高聲道:“我明兒就找幾個人,去他高家莊好好的教訓他一番!

  李貴聽了李耀祖的話,立刻一瞪眼,說道:“你消停點吧!
你沒聽到今天那個張*最後說的話嗎?

  李貴一說,李耀祖立刻想起了張水妹臨死前,看向他的目光。

  “哼!
那個該死的女人,當初就應該……”

  李耀祖說到這兒,做了一個砍脖子的動作。

  李貴立刻橫了他一眼,“你少惹點事兒吧,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爹,其實,大姑父應該是知道了大姑姑摔死了他兒子,又把他的妾室發賣了,所以才故意不來的。
”李光宗看着李貴,小心翼翼的說道。

  李光宗的表情,那是一個糾結矛盾。

  他畢竟讀了這麼多年書,李秀蘭雖然是他的姑姑,他對李秀蘭的行為,也是相當的不贊同的。

  殘害家族子嗣之事兒,簡直是罪大惡極。

  更何況人家老高家,還就這麼一個男孩。

  李貴聽了李光宗的話,立刻怒喝一聲,“你胡說什麼!
那個孩子明明是自己摔死的,跟你大姑姑有什麼關系?

  李耀祖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是摔死的又怎麼樣?
不過是一個野種罷了。

  “不管是什麼都不重要,現在是說大姐的屍體怎麼辦?
”李秀蓮怒氣沖沖的打斷了李貴父子三人的吵鬧聲。

  “就是!
就是!
”方氏連聲附和。

  她在這上面,難得和李秀蓮觀點一緻。

  因為她一想到院子裡停放的李秀蘭的屍體,就感到毛骨悚然。

  “爹,看大姑父的這番作為,應該是不想要大姑姑了,那麼……”李光宗試探的道。

  “哼!
你大姑姑是他們家明媒正娶的,不是他想不要就不要的!
”李貴冷哼一聲道:“明兒就把人拉到他們老高家去!

  “對!
明兒我親自帶人把大姑姑送去!
”李耀祖一拍巴掌,嚣張的說道:“我看他高小六敢不要?

  “嗯,就這麼辦吧,明兒就由你帶幾個人,把人拉過去。
”李貴看着李耀祖,說道:“務必要把人留到他們老高家!

  “您放心吧,爹!
”李耀祖拍着兇脯道。

  李秀蘭的事兒,就這樣定了下來。

  李秀蓮和方氏,都松了一口氣。

  “哥,你說,要是那個女人真的生個兒子,怎麼辦?
”李秀蓮問道。

  李貴一皺眉,沒有說話。

  這一直都是他最擔心的。

  他最怕的就是,夏氏真的生一個兒子出來。

  “生兒子?
”李耀祖嗤笑一聲,說道:“她今天連命都未必能保住,孩子未足月就早産,沒準已經一屍兩命了。

  “耀祖,你别胡說!
”李光宗斥責道。

  “怎麼,大哥,你還真盼着人家生兒子呀?
”李耀祖不屑的道:“你别忘了,大伯家要是有了兒子,就更會和我們家斷絕關系了。

  李耀祖說完,又補充了一句。

  “我看你是讀書讀傻了。

  “你……”李光宗怒瞪着李耀祖。

  李耀祖卻是毫不示弱,又道:“你明不明白,大伯家隻要沒有兒子,他們家的家産,最後就都是我們兄弟的!

  李耀祖說到這兒,眼裡精光閃爍。

  “那樣一來,到時候,在整個青河,我們都可以橫着走了!

  李耀祖說着,仿佛想到了光芒萬丈的未來,眼睛裡的光,變成了貪婪得意。

  到那時候,整個青河,就是他說了算了!

  誰讓他是青河郡主的哥哥,對不對?

  “好了,現在說那些還早,最後要你大伯真的沒有兒子才行。
”李貴打斷了李耀祖的幻想,說道:“現在最重要的是,那個丫頭回來了,别讓她察覺什麼。

  李貴說完,臉色變得異常沉重。

  今天張水妹臨死前說的話,一直沉甸甸的壓在他的心頭。

  “爹,我們什麼都沒有做,有什麼怕她察覺的?
”李耀祖無所謂的道。

  李貴立刻瞪了他一眼。

  李耀祖不僅有些心虛,随即說道:“爹,那些東西又不是我們要的,是人家上趕着給的,我們當然是不要白不要了。

  李耀祖說到最後,反而理直氣壯了。

  最快更新無錯小說閱讀,請訪問請收藏本站閱讀最新小說!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