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錦繡田園,五朵金花

第501章 :那是彼岸花!

  韓嘯聽了雪花的話,淡然的道:“她原本就癱瘓在*了,死了不是很正常嗎?

  “可是……”雪花還是覺得有點不真實。

  雪花已經有幾年沒有看到過連氏了,在她的印象中,連氏仍然是那一副精明刻薄的樣子。

  頭發梳得一絲不苟,上面插着從她娘那裡搜刮去的銀簪子,容長的臉上,滿是尖酸嚴厲的樣子。

  這種人,雪花覺得生命力是特别頑強的,有一種老妖怪似的強悍。

  不過,雪花随即又想起了國公府的老夫人。

  老夫人既然能變成現在這副模樣,連氏怎麼就不能死了?

  死了就死了吧。

  雪花很坦然的接受了這個消息。

  沒有一絲一毫傷心的樣子。

  不過,連氏死了,不會有人讓她娘拖着沉重的身子,去連氏靈前守孝吧?

  那可不行!

  她娘的身子,可不能随便折騰。

  “爺,你立刻傳過消息去,不許我娘去我奶靈前守孝!
”雪花連忙說道。

  韓嘯點了點頭,“爺一會兒就把消息傳過去。

  他仍然記得連氏當初打了雪花一巴掌,若非連氏是雪花的奶奶,韓嘯絕對不會放過連氏的。

  雖然韓嘯娶了雪花,可是卻從來沒有看過連氏一眼。

  現在聽到雪花如此說,韓嘯絲毫不會反對的。

  因為決定了明天要趕路,所以雪花早早的就睡下了。

  **

  清晨的空氣,帶着花草的清香,撲面而來。

  雪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覺得心肺都是清新的。

  前面就是啼皿峰,雪花可以清楚的看到,山上那一朵朵閃耀着露珠的杜鵑花,正在彰顯着豔麗的色彩,诠釋着生命的活力。

  那滿眼的紅,讓雪花有一瞬間的感動。

  那是生命的顔色!

  那種驚心動魄的美,讓人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不知不覺的,雪花順着山路,走了過去。

  彎彎曲曲的小路,在雪花的腳下漫延。

  慢慢的,路兩邊的杜鵑花,越來越多。

  雪花感覺,自己置身于紅色的海洋之中了。

  不過,漸漸的,雪花感覺到,眼前的杜鵑花,好像變了。

  雖然仍是紅豔豔的一片,可是雪花就是感覺到有些地方不同了。

  這時,前面出現了一朵碩大的紅花。

  雪花可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大朵的杜鵑花。

  顧不得再想其他,雪花欣喜的走了過去。

  她要把這朵花摘下來,拿給韓嘯看。

  雪花走到那朵花的近前,那朵花随風搖曳,好像對雪花露出了笑容。

  雪花毫不猶豫的對着那朵搖曳着舞姿的花,伸出了手……

  “嗷嗚――”

  耳邊忽然響起了一聲狼嚎似的叫聲,雪花蓦然睜開了眼睛。

  黑暗中,雪花眼前仍然是那朵仿佛散發着誘人香氣的紅色杜鵑花。

  不!
那不是杜鵑花!

  雪花猛地瞪大了眼睛。

  那是彼岸花!

  雪花終于想起來了,在她的手要碰上那朵花的時候,那朵花變成了一朵碩大的彼岸花。

  不錯!
正是彼岸花!

  雪花一時間,冷汗涔涔。

  雖然知道她隻是做了一個夢,可是夢中的情景太清晰了。

  清晰中透出了一種詭異。

  小白和小毛球,此時正圍着雪花轉圈,不時的用尾巴掃過雪花的臉。

  雪花這才發現,韓嘯并不在屋裡。

  “爺?
”雪花揚聲道。

  “夫人。
”煙霞立刻走了進來。

  “爺呢?
”雪花說着,随手掀開了炕上放着的,裝着夜明珠的匣子。

  屋裡立刻充滿了輕柔的光。

  “顧叔剛才找爺有事兒,所以爺出去了。
”煙霞答道。

  雪花擦了擦額頭的汗,問道:“爺出去多長時間了?

  煙霞想了想說道:“也就半刻鐘。

  韓嘯出去那麼一會兒的功夫,她竟然做了那麼詭異的一個夢。

  “夫人,是小白吵醒您了嗎?
剛才奴婢聽到小白忽然叫了一聲。
”煙霞說着,給雪花倒了一杯溫水。

  自從雪花知道自己懷了身孕後,就不再喝茶水了,基本上隻喝白水。

  雪花把一杯水都喝了下去,才覺得心裡平穩了些。

  然後看向了小白。

  小白此時倒是安靜的卧在了旁邊,眯着眼睛,一副慵懶的樣子。

  不過,雪花沒有忘記,她剛才被小白的叫聲吵醒的時候,小白和小毛球正圍在她身邊轉圈呢。

  雖然雪花沒有看到,不過她也能感覺到,幾隻雪狐那時候的緊張。

  果真是通靈之物,自己做個噩夢,它們都能感覺到。

  雪花想到這兒,疼愛的摸了摸小白的頭。

  小毛球一見,立刻“吱吱”叫着,往雪花的手底下蹭。

  煙霞一見,不由的笑着說道:“夫人,這兩隻小家夥,竟然争*呢。

  雪花也笑了。

  這時,門簾一撩,韓嘯走了進來。

  “怎麼醒了?
”韓嘯皺眉問道。

  “有些口渴,喝了杯水。
”雪花答道。

  不過是做了個夢罷了,她沒有必要大晚上的和韓嘯說。

  韓嘯點了點頭。

  煙霞随即退了出去。

  重新躺入韓嘯的懷中,雪花的心裡一片甯靜。

  不過,山間的夜晚,并不甯靜。

  有貓頭鷹的叫聲,更有隐隐的狼嚎聲傳來。

  “爺,你說,這山裡有狼嗎?
”雪花問道。

  “有狼沒狼,有什麼區别嗎?
”韓嘯拍撫着雪花的肩膀,說道:“快睡,你不是明天要早起趕路嗎?

  “哦。
”雪花乖乖的應了一聲。

  有狼沒狼,對于她來說,真的沒有什麼區别。

  反正,又不會咬到她。

  在韓嘯大手的輕輕拍撫下,聞着韓嘯身上熟悉的氣息,雪花很快就又睡了過去。

  直到雪花的呼吸綿長清淺了,韓嘯才停下手裡的動作,

  銳利的目光,如同暗夜的寒星,看向了黑暗中的小白。

  小白仿佛有所感應,眯着的狐狸眼忽然睜開,看向了韓嘯。

  一人一狐,就這樣在黑暗中對視了片刻。

  **

  雪花一行人,隻過了一日,就趕到了青河。

  不知道是誰走漏了消息,知道雪花要回來,青河的許多百姓,早就在青河地界迎接雪花呢。

  雪花被熱情的百姓簇擁着馬車,一路進了青河縣城。

  青河縣令趙穆卿,也在路上恭迎雪花。

  “青河縣令趙穆卿,拜見郡主。

  趙穆卿一見雪花下了馬車,立刻上前參拜。

  雪花微微一笑,“趙大哥不必多禮。

  聽到雪花仍和他稱呼趙大哥,趙穆卿心中一陣激動。

  青河是雪花的封地,他不過是青河的一個小小的縣令,他在青河都要聽雪花的,如今雪花對他尊稱一聲“大哥”,怎麼不讓趙穆卿感到受*若驚?

  趙穆卿心中激蕩,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仍是一副溫和冷靜的樣子。

  雪花仔細看了一眼,見趙穆卿一身藏青色的官服在身,長身玉立,相貌儒雅,還隐隐的透出一絲不羁之氣。

  再也沒有當初那個總是失魂落魄,逮到機會,就拼命在她大姐面前刷存在感的書生了。

  想當初,若非是錢家從中作梗,金花還真有可能就會嫁給趙穆卿。

  要說起來,趙穆卿此人品性不錯,否則就不會被席莫寒看中,聘為當時的青河縣丞了。

  而且,他還是青河有名的文采出衆之人,小小年紀就中了秀才,隻不過當年少年氣盛,又沒有長輩督促戒驕戒躁,以至于整日油走于各種同窗聚會中,生生的耽誤前程。

  現在經過人生的大起大伏,經曆和人生都有了沉積,對世情也有了一定的認知,不再是那個空口白話的書生,身上也就有了一種内斂的氣質。

  雪花暗暗點頭,趙穆卿此人應該不是池中之物。

  也是,席莫寒的眼光,雪花是絕對信服的。

  把青河交給趙穆卿管理,雪花很是放心。

  也因此,雪花仍是稱呼趙穆卿為“趙大哥”。

  這時候,四周的百姓也對中雪花烏壓壓的跪拜了下去。

  “拜見郡主!

  一時間,呼聲震天,場面煞是壯觀。

  雪花此時身穿紫色繡鸾鳥展翅圖案的郡主朝服,頭戴雍容華貴的鳳冠,通身彰顯中高雅貴氣之态。

  再配上精緻的容顔,典雅的氣度,完全是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高貴之氣。

  看中下面跪拜的人群,雪花揚聲說道:“諸位鄉親,不必多禮!

  雪花聲音雖然不高,但是清脆響亮,隐隐透出了一種與生俱來的沉穩之氣。

  韓嘯側目,看中身邊的小女人一副雍容之氣,面對百姓的跪拜,面色不變,沉靜内斂,不由的心中一動。

  這樣的女人,即便是接受天下人的跪拜,也是理所當然的!

  天下嗎?

  韓嘯斂眉,遮住了眸中的暗芒。

  若是她想,自己就會給!

  不過,韓嘯知道,雪花不要。

  遣散了四周跪拜的百姓,雪花看向趙穆卿。

  “趙大哥,青河一切都好嗎?
”雪花随意的問道。

  畢竟,青河是她的封地,青河有什麼事兒,也是她的責任。

  趙穆卿聽了雪花的話,剛要張嘴,韓嘯卻說道:“你累了,還是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兒,改日再說。

  雪花确實累了。

  前些天等同于遊山玩水,走走停停的,她沒有什麼感覺,可是趕了一天的路,她就覺得疲倦不已了。

  雖然她沒有說出來,但是韓嘯卻沒有忽略雪花眉宇間的倦色。

  不由的就很是心疼。

  趙穆卿聽了韓嘯的話,神色不僅有些遲疑,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怎麼,有什麼難解之事嗎?
”雪花懷疑的問道。

  韓嘯的目光向趙穆卿看了過去。

  趙穆卿接觸到韓嘯的目光,心中一凜,立刻說道:“郡主放心,青河一切都好,凡事穆卿都會秉公執法,不負郡主所望。

  雪花點了點頭,不再追問。

  反正她又先不離開,即便青河有什麼難解之事,也可以慢慢處理。

  況且,青河原本的縣令是席莫寒,經過席莫寒數年的整頓,青河應該是大燕最安穩,最沒有事端的縣了。

  雪花料定青河也不會有什麼大事。

  這時,叮叮和荷花也下了馬車。

  “嫂子,我們去郡主祠看看吧?
”叮叮穿中一身鵝黃色的衣裙,頭上戴着鵝黃色的帷帽,步履袅袅的走過來,脆聲說道。

  荷花也走過來,一副興緻勃勃的樣子,說道:“三姐,我們去看看吧?

  雪花對于給她修建的郡主祠,一直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在她的認知中,一說誰誰誰的祠,都是針對死人修建的。

  是後人為了紀念先人修建的。

  可是自己明明還活中呢,就修建了這麼一個郡主祠,讓雪花感覺很别扭。

  更逞論自己進去看看了。

  她總不能進去給自己上柱香吧?

  對于皇上當初下了這麼一道奇葩的聖旨,雪花也是很無語。

  于是,雪花對叮叮和荷花說道:“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

  雪花說完,又補充了一句。

  “不許上香!

  叮叮一聽,“噗嗤”一聲,笑了。

  雪花對于郡主祠的感官,曾經跟叮叮提起過,所以叮叮明白雪花的意思。

  雪花說過,想給我上香,等我死了以後,去我墳前上吧。

  我這還活得好好的呢,每天卻有那麼多人去給我上香,到底是咒我早死呀,還是盼我長命百歲呀。

  其實是雪花想多了。

  在古代,去廟裡給家中長輩供奉長明燈,抑或是給對自己有恩的人燃香祝願,是人們的一種常用手段。

  也就是雪花覺得怪異罷了。

  韓嘯看向叮叮和荷花身後的幾個丫頭婆子,命令道:“好好跟着兩位姑娘,莫要讓人沖撞了。

  “是!
”香草等人立刻躬身應是。

  這時,一陣風來,叮叮腦袋上的帷帽,竟然被猛地掀了起來。

  叮叮下車時,因為雪花和荷花都不戴帷帽,也不想戴帷帽的,奈何香草和碧荷不同意。

  她們兩個知道,雪花姐妹一直不拘泥于此,韓嘯也默許了。

  可是叮叮不同,當年叮叮才幾歲的時候,就因為去找雪花玩兒,沒有戴帷帽,被韓嘯發現大發雷霆。

  當時若非雪花急中生智的求情,兩人的一頓鞭策是避免不了的。

  所以,香草和碧荷認為,現在外面這麼多人,叮叮又已經是大姑娘了,無論如何也必須要戴帷帽的。

  否則,韓嘯一句話,她們兩個就有的苦頭吃了。

  于是,香草是硬把帷帽給叮叮戴到頭上的。

  不過,叮叮雖然戴上了帷帽,但是卻沒有系帷帽的帶子。

  也于是,這一陣兒風吹來,不僅把叮叮的帷帽掀開了,更是把叮叮的帷帽刮跑了。

  趙穆卿此時正站在不遠處,等着恭送雪花,結果一陣風來,淡香撲鼻,然後他眼前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叮叮的帷帽,正好扣到了趙穆卿的臉上。

  叮叮“呀”地一聲,下意識的就伸手去追自己的帷帽。

  然後,叮叮的手,堪堪的停在了趙穆卿的眼前。

  趙穆卿反應過來後,已經把叮叮的帷帽拿了下來。

  就這樣,趙穆卿拿下臉上的帷帽,眼前就出現了一個玉立在夕陽中的女子。

  女子一身鵝黃色的裙裳,粉面桃花,眼若星辰,額頭上還有一朵閃中盈盈光彩的桃花。

  趙穆卿不由的心神一晃。

  随即冷靜了下來,知道這是定國公府的姑娘,連忙阖斂了眼簾,微微低頭,把手裡的帷帽往前一送。

  香草和碧荷一愣之下,也反應了過來,連忙跑過來,接過趙穆卿手裡的帷帽,戴到了叮叮的頭上。

  叮叮小臉粉紅,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随即就坦然了。

  關于趙穆卿,叮叮也是知道的。

  畢竟,她在青河住了好幾年。

  趙穆卿當年的事迹,在青河也是有名的,也算是青河的一大名人。

  對于趙穆卿曾經傾慕金花的事兒,叮叮也是知道的。

  沒辦法,當初金花定親的事兒,因為錢家攪和,弄得整個青陽鎮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趙穆卿當時也是競争者之一。

  趙穆卿起初的慷慨激昂,到最後卻被錢家兄弟威脅,無奈之下,含憤而去,被人們傳的惟妙惟肖的。

  對于這樣一個人,叮叮沒有什麼感覺,這件事也沒有放在心上。

  倒是香草和碧荷心裡直打鼓,生怕被韓嘯怪罪。

  好在韓嘯隻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麼。

  香草和碧荷暗暗感激雪花,若非雪花的潛移默化,就憑韓嘯那種重視規矩的性子,她們兩個丫頭今天肯定又會挨罰。

  同時兩人也暗歎,世子爺對規矩禮法,還真的不那麼看重了。

  夫人的力量,真是無敵!

  **

  叮叮和荷花去郡主祠遊玩,雪花則和韓嘯去了城南的李宅。

  也就是雪花當初在韓嘯手裡買下來的那座宅子。

  當然,雪花那時候可不知道那宅子是韓嘯的。

  這宅子雖然雪花買下了,平時也是沒有人來住的。

  隻有李達偶爾在縣城留宿時,在這兒住一晚上。

  宅子裡的仆人不多,大多是用了多年的老人了,還是韓嘯那時候的人,所以,雖然平時主家不在,宅子裡也收拾得井井有條。

  雪花住的仍然是以前的那間屋子。

  擺設什麼的都沒有變化,和在秋水别院的布置大緻相同。

  雪花一進屋,就感到一種由衷的親切感。

  雖然她隻在這間屋子住了一晚,但是那一晚,卻讓她和韓嘯之間,前進了一大步。

  雪花這次出行,丫頭婆子帶來了一堆,為的就是伺候雪花的衣食住行。

  而且,這些人也都訓練有素了。

  雪花覺得其實沒有必要如此的興師動衆,她又不是什麼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人,風餐露宿都沒有什麼的,何況這次等于是遊玩了。

  可是韓嘯不同意,一切的理由都是雪花現在有了身子。

  在這一點上,韓嘯的堅持,是雪花更改不了的。

  好在雪花很快就釋然了,自家男人疼自己,自己享受就行了,其他的自己就不考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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