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還是得有目标的,每個人都有目标,人要是沒有目标,和鹹魚有什麼區别?
有目的的做事是方中愈現在所奉行的原則,他身邊的人也是這樣被他影響的。
聽到建文皇帝朱允炆的問話,方中愈并不奇怪。
之前他确确實實的努力做了不少的事情,也跟手下的人讨論了許久,甚至還親自去找那些私塾先生和一些老夫子去探讨。
發現現如今學堂裡教的東西還是停留在之前那些文化上,也就是說關于一些技巧性,或者說能讓他們在社會上生活的東西非常的少,所以方中愈才有了,要給他們普及一下更多教育的想法。
編纂教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方中愈找了很多個人一起研究,當然是把他知道的一些東西都說出來。
然後其他人再根據他所說的東西,然後加以總結和整理。
當然還有一部分是他之前所做的那些論述。
時間越久,方中愈忘記的就越多,因為在這個時代,他用上這些東西的情況實在是太少了,所以記憶總是會慢慢模糊的,當你沒有長時間的使用一件東西的時候,那個東西可能就會漸漸從你的生命中消失。
方中愈有的時候會很想念母親。
可是他知道現在沒有辦法回去所以隻能在哀愁的時候想念一下。
教科書的事情,其實現目前來說,他們都支撐得起,無非是要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陛下,其實這些事情都很簡單,隻要有一個統籌的安排就行了,當然更多的還是錢糧,畢竟教育事業是一個大的工程,不可能一蹴而就,也不可能簡簡單單幾天就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所以花費的時間就比較久了,陛下,隻要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然後時不時的問一下就行了,國子監那邊會把這些都安排下去了。
”
“這是自然,朕相信你說的,有些事情自己清楚,事急不來的,但不做的話真有些覺得對不起太祖,高皇帝,對不起父皇,所以不敢有絲毫的松懈,隻希望能夠盡快的把這些事情都處理好。
”
這也是建文皇帝朱允炆的心裡話,對于别人,他從來沒有說過,也沒有這麼大的壓力,但是對于方中愈他總覺得還是要告訴他一些,畢竟這可能是他唯一能夠用朋友的心思來對待的人。
朝廷這麼久了,做事情還是沒有能夠滿足很多人的需要,所以壓力肯定是有的,不僅僅是他自己,還有那些官員呢。
朝廷的動作越來越頻繁,下面的官員也就越來越忙了,因為他們不僅要不斷的學習,而且還要把手頭上的事情做好,這就占據了他們很多的時間,不過這也是朝廷從上而下要求的。
大明的官員們都需要不斷的進步,現如今他們之前按照朝廷所發給他們的為官既要做事情。
現如今還沒有到那個地步。
但是現在朝廷沒有管的太嚴,不過新的為官方式已經讨論了很多次。
這個事情其實也是非常的簡單,因為官員們做事總要有一套準則的。
他們也都能接受,而且現如今這套準則越來越嚴厲,但是職權劃分得越來越清楚,也就是不管出了什麼事,都可以找到對應的人,負責任。
所以很多人還是挺喜歡現如今的這套政策。
雖然在某些個人利益方面,他們被影響了,甚至被剝奪了,但是如果朝廷能夠給他們更多的名聲和權力,他們自然也是願意這樣做下去的,支持這項政策是他們能夠做的最大的事情。
方中愈現如今都很忙,已經很久沒有去給太子上課了,不過之前他的一些心得也不斷的交給太子。
當然還有那些跟在太子身邊學習的小孩子們。
畢竟關注的眼睛太多了,當初方中愈因為這個職位受到了很多的诟病,但是如今雖然沒有人再提這些事情,不過既然挂了這個職位還是要去走動走動的,所以他不忙碌的時候還是會去看看。
建文皇帝朱允炆沒有拒絕方中愈教太子什麼樣的東西兒,其他人也自然不敢多話,連皇帝都默許的事情,他們要是反對的話,豈不是跟皇帝對着幹?
所以有些時候做事啊,不僅僅要看你面對的是什麼事情還要看你這件事情後面牽扯到哪些人?
有哪些人在這件事情上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他才是決定你怎樣處理這件事情,把這件事情的态度的重要因素。
這就是一個處事之道。
方中愈喜歡做實事的年輕人喜歡讓那些有能力的人做事,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建文皇帝朱允炆現在也受到了他的影響,之前朝廷的官員,重要崗位上的官員,年齡都還比較大,甚至是都在地方有一些任職經驗,但是畢竟在朝廷内部已經很久了,所以多少有一些老油條的意思。
但是如今朝廷的重要部門幾乎都安插了年輕人,是建文皇帝朱允炆親自審查過的。
那些年齡大的官員們,雖然心裡有怨言,但是也不敢明确的說出來,畢竟能力這件事情不能光靠嘴說,還得靠做事。
年輕的官員能夠做很多事情,是他們都知道的。
但是在為人處事上,雖然沒有他們圓滑,沒有他們想得那麼多,不過做事情終究還是以做事情為主,而不是去處理人際關系。
并不是說人際關系都不重要。
隻是現在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需要的更多的是踏實做事的人,而不是把精力都放在鑽研人際關系的那些人。
所以這就不得不要求那些年紀大而且經驗充足的官員,繼續學習,改變自己,否則他們将會越來越沒有立足之地,甚至是在整個部門都會被邊緣化,被那些年輕人搶盡做事的權利。
這個道理其實也很好解釋,那就是在這個位置上不好好做事的人,終究是會被淘汰的。
這種淘汰的方式近乎嚴格,讓很多人都難以接受,不過朝廷現如今,正是缺人的時候,隻能說那些人不會被完完全全地趕出朝廷部門,但是掌握不了實權,倒清水衙門的幾率确實大了許多。
今天方府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這一個人,其實之前也來過方式,隻是那個時候特别的正大光明,甚至是巴不得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來了。
但是今天他來的時候卻沒有帶多少人,雖然沒有做什麼隐藏形迹的行為,但是也是非常的低調。
方良親自把他帶到了方中愈的房間裡,在方中愈還不知曉的情況下。
看見老大人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中愈趕忙站起來。
“阿良,怎麼回事?
老侯爺都已經到府裡了,你也不提前說一聲。
”
中愈看着阿良,眉頭一皺,以前阿良不會這樣的。
“好啦,不用這樣做了,老夫不會怪罪于你,你也不要怪罪于他,是老夫讓他這樣做的,畢竟今天也沒有想把事情弄的太招搖,就這樣悄悄的過來了。
”
來的人正是長興侯,耿炳文,之前他也來過一次,但那個時候雙方做了交換,甚至是最後把自己的大兒子驸馬爺耿睿送到了中愈的身邊,中愈也給了他很大的權限,在錦衣衛裡面,可以說是算得上是高層人物了。
所以之前錦衣衛所做的事情老侯爺基本上都知道,方中愈也沒有想瞞着他,當然一些特别機密的事情自然還是要讓他沒有權限知道的。
老侯爺爺倒是沒客氣,一下子就點穿了中愈的心思,其實方中愈心裡很清楚,阿良這個時候沒有通報,就把老侯爺帶過來,自然是老侯爺要求的,他心思通透,一下子就考慮到了,所以剛剛那一番話隻是為了避免老侯爺有一些什麼其他的想法。
所以這件事情就這樣,哈哈一笑就過去了。
老侯爺也并沒有那麼多矯情,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開口就說道。
“聽說南邊你派了不少人過去,靖江王那邊也打了招呼,甚至還要幫你做事情?
”
老侯爺開門見山,絲毫不見拖沓,張嘴就說,到時讓方中愈有些吃驚,這件事情其實他做的很是隐秘,之前派人過去也不過是稍微跟靖江王接觸了一下,還沒有一些具體的措施,到現在這個地步,也沒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所以說這個事情還是挺隐秘的,沒想到老侯爺一下子就知道了。
“既然侯爺你已經知道了,小子也沒有其他的話,确實不過都沒有一些什麼具體的措施,侯爺,您這是,,”
中愈還是有一些疑問的,畢竟他根本就沒有做過什麼事情,隻不過拍了些人過去,現如今,就算是他有一些其他的想法也沒開始做,老侯爺這麼着急,忙慌的跑過來,讓他既感到有些驚訝,又有一些覺得不可思議。
“消息嗎來源為不想跟你說畢竟咱們到了這個份上,有些手段還是有的,不過你放心,我更加沒有要對朝廷不利的意思,更不會背叛皇上,所以咱們這邊的力量你也不要查了,就算是給我們這些勳貴們留下一點保命的玩意兒。
”
方中愈聽出來了,老侯爺爺這是再告訴他,背後有不少的力量。
牽扯了不少的勳貴貴,隻是這些勳貴到底有哪些人,中愈用心猜的話也能猜到一些。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這些勳貴們就算是團聚在一起又能怎麼樣,對抗不了皇權,頂多是把皇權限制一些,但是陛下一句話讓他們交出一些東西還是能夠做到的,所以這些并不重要,方中愈靜靜地等着,臉上也沒有絲毫的變化,他知道長興侯耿炳文肯定會接着說的。
“你小子還真是了不起,不見兔子不撒鷹是吧?
我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你居然一點都不着急,臉色都沒有變化一下,要不是知道你是希直先生的兒子,我真的想敲開你的腦袋,去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
長興侯,耿炳文一看方中愈這個樣子就知道他那點小心思已經被方中愈看破了,這個年輕人真的是了不起,就好像是一個妖孽一樣,什麼東西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這讓他有一些難受。
畢竟他一大把年紀了,而且在朝堂上,甚至是在軍中,都有不少的影響力,可是如今在一個小孩子面前,竟有一些招架不住,就好像被對方看穿了一樣,所以這種感覺是很難受的,不過畢竟是求到别人門下了,話還是要說的好聽一些的。
“侯爺客氣客氣,你有什麼話就直說,中愈聽着呢,您這樣拐彎抹角的說話多少還是讓人有些難受,咱們之前交流的也挺好,再說了,您的大兒子,驸馬爺在錦衣衛混的也挺好的,隻要是我能接觸的東西,他都能接觸到,所以呢,您沒有必要在我面前說這樣的話,畢竟錦衣衛有幾斤幾兩,您都是知道的。
”
方中愈很清楚的知道消息不會是從錦衣尉這邊傳出去的,畢竟目前除了他和汪雨晨以外,京師還沒有其他的人知曉這些信息。
不過既然派出去人,那總是會被别人抓住蛛絲馬迹的,況且靖江王府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沒有人知道,所以消息從那邊傳出去也未嘗可知,消息傳到長興侯爺耿炳文這裡也沒有什麼意外,畢竟老侯爺嘛,多少還是有一些關系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我知道你之前一直想把幾位王爺外封到外地,這件事情不管你怎麼做,老夫都是支持的,這件事情也不會出什麼意外,等你選定好了,這些都不過是時間長久的問題,可我也知道外封的話也是要付出代價的,朝廷現在沒有多餘的土地給這些王爺,陛下也不會允許他們依然在國朝境内封王,那麼唯一的來源就是番外土地,但是如今番外的土地,那上面都是有原住民的,雖然南方沿海還有不少咱們漢人的後裔,但是能不能支持咱們還另說,所以你的想法很好,但能實現多久誰也不知道。
”
老侯爺喝了一杯茶,慢慢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