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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暗鬥

唐朝工科生 鲨魚禅師 2605 2024-01-31 01:12

  即便是在信息社會,收益的基本盤依然是衣食住行,而生産成要素,不論在信息社會還是農耕時代,都沒有變化。

  制約張德的不是勞動成本或者利潤,在無産階級誕生自我意識集體意識之前,他們都從靈魂到肉體,都是原材料。

  在農耕時代的中央集權封建帝國中,唯有土地很讓人糾結。
貞觀年,人很少,地很多,但貞觀年的君臣們,都覺得自己在謀萬世,什麼永業田,什麼露田,這個政那個政,下田免稅中田半稅,一切都很美好。

  有些時候,老張不得不感慨,封建帝國主義時期的土地,就跟一千五百年後某些國家的神經病種族主義政策一樣,鬼知道什麼時候觸手不小心碰到了哪家的G點,立刻就是政治正确的大斧剁過來。

  李德勝在幽州搞的怨聲載道,屁事兒沒有。
李恪騎馬踩了農田,被李董罵成傻逼。
上哪兒說理去?

  所以,還是得迂回。

  而且李董和張老闆之間的互動,也基本靠打馬虎眼,說白了,兩爺們兒雖然肉體上很強壯,靈魂很有可能都是心機婊……

  “少府大匠,不如小兒耶?

  李董黑着臉,盯着少府少監窦德素,“大明宮一事,朕還沒有追責,今日讓汝等得其技藝,然則汝等何故耶?

  一臉苦逼的窦德素心說這特麼我們能有卵個辦法?
新瓷瞧着跟瑪瑙珍珠似的,誰知道張操之哪兒來的能耐。

  再說了,大明宮那事兒。
能怪少府麼?
太皇那檔子事情,皇帝您又不表态,誰特麼敢做出頭鳥?

  又是一樣大宗貨物啊。

  李二内心是猶豫的,他不是沒有琢磨過。
要是自己臭不要臉黑了張大郎,大臣們其實也不敢真的來噴他吧。
江東小兒,螞蟻一樣的貨色,朕一隻手指頭就捏死他了。

  然而這玩意兒是那麼好弄的嗎?

  當初白糖那破事兒。
要不是借着搞盧氏的東風,普甯坊的工坊,還真沒什麼好借口進去搞風搞雨。

  當然最後讓李董很是不爽:入娘的,原來白糖這麼簡單!

  于是李董偷偷摸摸讓人聯系馮盎,讓老馮頭好好幹,給朕多賣點力。
同時隐晦地表達了一下,關于甘蔗種植以及發賣的若幹想法。

  馮盎心領神會,琢磨老闆可能搞到白糖配方了。
于是乎。
老馮頭今年可是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居然從蘇州弄來了一百多條船,專門從占城購買口糧。
廣州附近向陽山地,全特麼種甘蔗。

  好些個老外在廣州港下了船一看:哎喲卧槽,天朝果然弟大勿勃,生命力頑強啊,光靠甘蔗就能活的節奏啊。

  然後老外們就開始跟老馮頭打聽。
這是為什麼呢?

  馮盎當然懶得搭理他們,馮家現在不說是南霸天,說是廣州首富是沒問題的。
個中滋味,那就不足為外人道。

  作為大唐帝國有限責任公司的老闆,嘗到了黑金黑裝備的甜頭,又不想讓廣大員工覺得這是個毛會,李董還是做了一些遮掩,畢竟,壞人幹壞事都得偷偷摸摸,更何況像李董這麼偉大光明正确的大老闆。

  老張說要開學校。
開開開。

  老張說我要結婚。
結結結。

  老張說賣點田地,買買買……

  總之,人民群衆對皇帝還是很滿意的,明君啊。

  然而千古一帝最近很惱火。
因為他看到自己的爹用的那些個餐具茶具甚至是便溺器,都特麼精美無比。
自己喝水用的水杯都不如自己爹用來小便的玩意兒。
這有損千古一帝的身份啊。

  玻璃杯再好,用久了也就那麼回事。

  李董是個有追求的人,這麼精美的大宗貨物,怎麼可以又讓江南佬拿去爽呢?
堅決黑掉!

  于是李董找到了窦德素,少府少監前途還是挺光明的,畢竟幾代貴族嘛,祖上皿統不是柱國三公就是公主皇後,總之就一個字:屌。

  然而祖上闊過不算闊,如今公司叫大唐,窦家也是一門心思地經營着和皇室的關系。
窦德素也是琢磨過的,依李董的尿性,憑他家這幾輩子專營皇親國戚的老字号,指不定什麼時候李董就會塞個閨女過來搞聯姻。

  所以,窦德素忠心耿耿啊。

  于是李董說要搞張德,窦德素那叫一個興奮,連連保證,一定搞的張操之叫爸爸。
這不僅僅是部門之間的競争問題,還有一些曆史糾纏。

  窦德素的族叔窦威,當年做考功郎的時候,給麥鐵杖這個文盲論功,譏笑問道:“麥也算人的姓氏?

  麥鐵杖是文盲,聽不懂,于是抓了抓頭呆萌無比地對窦威道:“麥窦(豆)沒什麼差别吧,都一樣。

  貴族範就是這麼被江南土鼈給搞破産的,窦威一時成為笑料,大隋的大皇帝陛下還特意誇贊:鐵杖真特麼機智。

  而老張這兩年在民間除了摟錢之外,幹的最轟轟烈烈的事情,就是推麥鐵杖成神。
如今順着江水,鐵杖廟不說一千,兩三百總有的。
善男信女給麥公上香,然後就打聽,麥公忠義無雙之外,還有啥事迹?

  然後鐵杖廟管理員就會語重心長地對燒香的信衆們說道:以前有個傻逼貴族,他叫窦威……

  這不是一個人的戰鬥,窦德素覺得少府上下都要燃燒小宇宙,把大魔頭張大郎一腳踹翻在地,然後狠狠地輪上一遍,再說了,皇帝陛下都這麼明顯拉偏架了。

  然而想法很美好,現實很殘酷,新瓷扔少府面前的時候,窦德素是懵逼的。
冷汗擦了好幾遍,再三跟李董強調了困難,李董就不滿意了:有困難怎麼了?
有困難要上,沒有困難,創造困難也要上!

  總之,你特麼要是連個新瓷杯子都做不出來,你就什麼都不要做了。

  霸道總裁,就是這麼任性。

  李董暴怒的問題重點在于,他都這麼厚顔無恥了,結果連個毛都弄出來?
事情傳出去,大臣們怎麼看他?
勳貴們怎麼看他?
耍流氓結果發現自己不舉?
殺人滅口的心思都有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曾經寫過一篇《霸道總裁愛上我》的長孫無垢微微一笑,對李世民道:“二郎勿憂,此事易爾。

  李董其實很想說:老婆,這話你前兩年也說過了,結果張操之現在嫖娼不給錢,咱們閨女還在做十一歲的怨婦呢。

  長孫皇後笑的自如,藕臂摟着老公:“阿姊前日來宮中同妾說些家常,便是提到,大郎有意将新瓷與朝廷聯營。

  “聯營?
甚麼意思?
他作甚不獻出秘方?
奸臣!

  李董正在罵某個少年奸臣,琅琊公主府上,唐儉恨恨然地罵道:“昏君!
與民争利至斯,老夫定要告之魏征。

  張德斜眼看着老唐,心說你們能名留青史,真的是太讓人信服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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