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的時間很快,直到娶親前一天拜過祖先,才想起明天就是自己大喜的日子,心裡到是沒有一絲的波動,現在對于陸清遠來說,娶親不過是在這個世界裡多了一個親人罷了。
娶親當天,陸清遠穿着大紅馬卦騎着一頭棗紅色的馬,領着衆人便直奔晉宅,一番瑣碎的成親流程之後,抱着新娘子上了八人擡的大轎子,晉家大爺端詳姑爺一直到走出院門,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傳聞體弱多病的姑爺怎麼能抱動女兒,難道傳聞有誤?
迎親的隊伍走了以後,晉家大爺癱坐在門外,就算是看見姑爺生龍活虎,卻還是感覺自己最寶貴的東西被奪走了!
管家走了過來,“老爺……”
晉家大爺揮了一下手打斷管家的話,安排道:“收拾……收拾東西,明天回山西。
”
晉寶瑩上轎前對着晉家大門磕了一個響頭,上轎以後她也沒随着習俗哭上兩聲,一路都是很平靜。
鞭炮聲響徹整條老街,轎子落地以後,陸清遠掀起轎簾直接去牽晉寶瑩的手,隻感覺晉寶瑩驚了一下,小手全是汗水,拿着嬌簾幫着擦了擦,便下了轎子。
提醒着跨過火盆踩碎瓦片,進入正廳對着一家長輩敬過茶行過拜天禮,便領着晉寶瑩去了後院進洞房去了。
關上房門,外面喧嘩之聲便少了很多,陸清遠看着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的新娘子,輕輕的歎了口氣,走過去伸手掀開面紗。
面紗下的晉寶瑩今天施了淡淡的胭脂,格外美麗,擡頭看了一眼今後的相公,松開了緊緊咬着的嘴唇,陸清遠一看嘴唇已經見了皿絲,倒了一杯白開水放在晉寶瑩面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說些什麼,便忙自己的去了。
晉寶瑩眼見着相公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以後,便走到衣櫃邊上開始脫外衣,不由得暗下緊緊的握緊了雙手,可是好像一切都是出乎她的意料,陸清遠隻是将外衣脫掉扔在一旁,換上了一件輕薄的青色長褂,然後随手拿起一本書走了過來,在床邊拉過一把藤椅到窗邊,躺上去開始翻起了書。
時間走的莫名的慢,一直坐在椅子上的晉寶瑩輕輕動了動有些麻木的雙腿,偷瞄了一眼相公,隻見陸清遠看着書壓根沒看她一眼。
嘴唇上的皿絲已經幹枯,晉寶瑩注視着眼前的茶杯良久之後,終于端了起來抿了一口。
“吱呀……”一聲摩擦之音傳來。
晉寶瑩扭頭一看,隻見原本坐在椅子上看書的陸清遠,正放下書扭過藤椅看向自己。
晉寶瑩慢慢放下茶杯,也看向了相公。
“我覺得有些事,現在有必要說一下了!
”陸清遠站起身子離開藤椅,走到桌子邊上坐下。
“嗯!
”晉寶瑩很簡單的應着。
“今兒一過,明兒日我們将會搬離這裡去山東生活,可能有些清苦,做好心理準備!
”說話頓了一下,接着說道:“這是娶你的代價。
”
“嗯?
”晉寶瑩沒懂。
“簡單的說,就是為了讓我娶你,父親讓出了北京所有的生意和祖産,也就是說在父親的眼中你比這大院更有價值!
”陸清遠想把這些事都交代了,反正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冰雪聰明的晉寶瑩瞬間便明白這句話的含義,終于好奇的開口問道:“可是我父親以後不再是皇商,不見得能幫到陸家什麼!
”
“這是以後的事,我告訴你是讓你心裡有個準備,咱們現在要聊聊我倆的事……”陸清遠直奔主題。
晉寶瑩安靜等待着下文。
陸清遠也沒抻着,“從今往後,咱倆将會是睡一個床上的人,同床異夢的事情我不想看見。
”看了眼認真聽話的新婚老婆,歎了口氣接着說道:“你應該是不同意這門親事,我也不想強人所難,暫時咱們各睡各的,等你什麼時候心甘情願再說。
”
聽完這些話,晉寶瑩也不知道想着什麼,又喝了一口白開水,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陸清遠在散席的時候還是去送了送親友,雖然幾乎都不認識,但是這是禮節。
掌燈時分本應該是鬧洞房的時刻,今日這個習俗算是免了,因為全家大小都在大廳中商榷明天事宜。
大廳上,陸家二爺讓陸清遠安慰着淚流滿面的陸白氏回了卧房,然後陸清遠便沒在回去跟着攙和明天的事,轉回自己的房間讓晉寶瑩收拾細軟,晉寶瑩拆掉頭飾幹淨利索的在頭上挽了個節,便開始和陸清遠一起收拾東西。
其實東西到不是很多,但是晉寶瑩好像什麼都不舍得扔下一樣,能包裝的絕不落下,等收拾完陸清遠才想起二人還沒有吃飯,飯桌上準備的吃食早已經涼透了,轉身去廚房烙了兩張雞蛋餅,将雞腿肉拍扁過油煎了一下,前段時間做好的辣醬抹在生菜葉上,組合到了一起成了兩個簡單的漢堡。
晉寶瑩看着送在自己手裡古怪的吃食,倒不曉得怎麼下口了,看了眼陸清遠抱着肯的樣子,猶豫了片刻,還是背過身子學着相公的樣子咬了一口。
“怎麼樣?
吃的還習慣嗎?
”陸清遠問道。
“嗯……”晉寶瑩将嘴裡的吃食咽下去以後應道:“相……相公做的不怎麼好看,但吃起來味道還是不錯的。
”
“那是你餓了,這東西不好吃,就是飽腹用的!
”陸清遠前世就沒覺得漢堡有什麼好吃的。
夜深了,東西也吃完了,今日忙碌了一天明天還要早起,陸清遠動手将幾把凳子和藤椅排到一起,從床上拉過一床被褥撲在上面,準備睡覺。
晉寶瑩看着相公鑽進被褥,看樣子今天真是不打算同床,不知為何竟然有着一絲絲的失落,現在自己坐在床邊到是不知道該幹嘛了!
“脫衣服,睡覺,明天還要早起趕路!
”陸清遠背對着床鋪,說完話便吹滅了蠟燭。
聽着“沙沙”脫衣服的聲音,陸清遠隻感覺有什麼在心頭抓,癢癢的,煩躁的将被往上拉了拉蓋住了頭,心道:“挺大個人,怎麼自己還裝上純了,真他娘是自找的。
”
夜深人無眠,不知道過了多久,疲倦的二人才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