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長帶過來的戰士隻剩下最後兩個了,他們身上的子彈也全部消耗光,一人一把大刀,兇間綁滿手榴彈,面對窮兇極惡的日軍,沒有絲毫的畏懼。
兩個戰士對視一眼,分兩個方向向着日軍瘋狂的沖了過去。
“小鬼子,陪你爺爺走一趟吧。
”
兩個兇前綁滿手榴彈的戰士沖過去,就像是兩個移動的火藥桶,一個個正在亡命沖鋒的日軍不由的一怔,本能的停下了腳步,并讓開了一些。
“二魁,大柱,開槍,别管我們……”
“開槍……”
兩個戰士背對着坦克大聲喊着,他們是擋住了日軍的沖鋒道路,但同時也影響到了二魁他們的火力射擊,二魁要是瘋狂射擊,就容易傷到他們。
正因為知道這點,所以這兩個戰士才主動喊出來,他們反正已經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不能再影響自己的戰友射殺敵人。
“鐵生,小孟……”二魁聲音有些哽咽,他深吸一口氣,繼續操控着機槍,趁着日軍愣神間,瘋狂的掃射着,他不能讓戰友白白犧牲,更不能讓戰友帶着遺憾走,眼前殺死更多的敵人,才是對他們最好的回報。
“啊啊……”一個個日軍慘嚎着倒地,鐵生和小孟就看着這些該死的家夥一個個痛苦的死去,心中大為寬慰。
“咻……”一發子彈從鐵生大腿外側掠過,帶走大片皿肉,他哼了一聲,沒有回頭,也沒有讓自己倒下,依然面帶笑意的看着前方的日軍。
“巴嘎……”看到自己的士兵被兩個中國士兵給吓住了,停滞不前,又被坦克的火力掃倒一片,一個日軍少尉終于看不過去,立即上前給了幾個日軍幾腳,并大罵着。
“突次給給……”終于,日軍被踹醒了,也被二魁的射殺驚醒了,他們再度顯露出猙獰,其中兩個日軍被命令着向鐵生和小孟這邊而來。
“殺給給……”兩個日軍咆哮一聲為自己打氣,然後就向鐵生和小孟沖了過來。
鐵生和小孟知道已經沒辦法再阻止了,小孟冷笑一聲,一拉手榴彈的引信,然後就向着日軍人多的地方沖去。
“啊……”看到這一幕的日軍四散奔逃。
這邊,腿部受傷的鐵生速度慢了一些,但他一隻手抓住手榴彈引信,拖着一條受傷的腿,忍着巨痛向着日軍靠近着,那幅決然,讓這些如同殺戮機器的日軍都有些膽寒。
“轟”的一聲,小孟先行一步引爆了身上的手榴彈,雖然很多日軍逃開了并沒有造成多大傷亡,但卻将他們的進攻節奏沖得七零八亂。
“小孟,你鐵生哥也來陪你了,我們殺了那麼多小鬼子,值了……”鐵生笑對生死,一把拉響了引信。
“轟……”
随着這一陣爆炸過後,整個世界仿佛都甯靜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
“殺啊……”一陣充滿怒火的喊殺聲從後方傳來,随即看到一群穿着簡樸的中國軍人前仆後繼的沖殺前來,增援,終于到了。
突然看到有成群的中國軍隊沖殺過來,這些日軍都有些慌亂了,因為他們大多數人,身上除了炸藥包,就是手槍了,這怎麼對抗。
“殺給給……”幾個日軍指揮官趁着中國軍隊還未沖到近前,立即下令發起進攻,隻要能将坦克炸癱瘓,就算是勝利了。
“欣怡,快退。
”魏啟東立即下令。
不用魏啟東說,唐欣怡也知道後退,迅速倒檔,坦克隆隆的向後方而去。
一些日軍眼看着煮熟的鴨子就要飛了,頓時心急不已,瘋狂的追擊着,有人甚至忍不住将炸藥包當成手榴彈扔出去,除了在坦克前面炸出一個個大坑之外,沒造成任何效果。
“砰砰砰……”
“哒哒哒……”
四零零團增援過來的戰士,迅速的射擊着,子彈飛梭,将一個個沖鋒的日軍擊倒,後面的日軍也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坦克越離越遠。
“巴嘎……”池田俊雙手緊緊的握着望遠鏡,将剛才的一切都收入眼中,雙手顫抖着,都差點兒要将望遠鏡捏變形了,可見其心中的憤怒和不甘。
“轟”坦克繼續在開炮,成片的收割着大日本皇軍的性命,而已經派出去的人,沒有得到撤退的命令,都不敢撤退,他們現在已經不知道他們的任務是什麼了,此刻再想拿下坦克,已經完全不現實了。
池田俊的心裡在滴皿,他不是心痛那些死去的日軍,而是心痛在最後一刻功虧一篑,他反而覺得那些派出去的家夥都該死,如果在先前都果決一些,就不會出現現在的問題了。
戰機稍瞬即逝,就是被那些該死的家夥給浪費掉了,就因為幾個中國士兵的阻擊而浪費掉了。
“報告池田閣下,盤山中國軍隊,已經全部撤退了,陣地上空無一人……”正在這時,一個日軍跑過來彙報道。
聽到這個消息,池田俊終于知道這些增援過來的中國軍隊是來自哪裡了,猛攻一周沒有攻下的盤山陣地,現在唾手可得,但他沒有絲毫喜悅,因為他知道坂垣司令官最想得到的是那輛坦克。
“撤退……”池田俊陰寒着臉下了撤退的命令,因為他再傻也知道,四零零團連盤山陣地都不要了前來支援,他派出的人沒有任何機會了,再瘋狂的賭徒,連自己都明白沒有絲毫赢的可能,也會清醒一些了。
帶着沉重的心情,池田俊把眼下的戰局彙報給了坂征征四郎。
坂垣征四郎一直在指揮部内焦急的等待着,他自然是希望聽到好消息。
結果,池田俊帶來的消息卻是給了他當頭棒喝,要是他知道差一點就成功了,就因為一點點遲疑而功虧一篑,不知道他又是什麼樣的心情。
如果池田俊此刻就站在他坂垣征四郎的面前,絕對會幾個耳光直接扇過去,那麼重大的任務,那麼精心的算計,投入了那麼多的力量,居然失敗了,真是無能到不可思議。
“給我進攻,進攻,給我圍攻天鎮,不惜一切手段……”坂垣征四郎徹底的憤怒了,他感覺自己面臨了像南口戰役一樣的局面。
在南口戰役,對手是用一個碉堡就阻住了他前後兩個旅團的腳步達半月之久,雖然這兩個旅團投入的并不是全部力量,但總兵力加起來也有八千人了。
可即便這樣,對手不但重創了辎重部隊,斃傷大日本皇軍一兩千人,連牛島滿本人都戰死了。
更讓人憤怒的是,哪怕是付出了如此慘重的代價,對手卻是從容退走,造成了大日本皇軍在一場戰鬥中的最大慘敗。
如今,盤山陣前,這樣一幕又出現了,現在對手是換了一輛坦克,第一次出擊就擊毀了大日本皇軍坦克、戰車達二十多輛。
随後又大量斃殺大日本皇軍步兵,雖然這個結果還沒有統計出來,恐怕也至少是以千計了,而且這些皇軍絕大部分都是當場就戰死,即便受傷了也幾乎殘廢沒辦法再回歸戰場。
因為對方的火力太強大了,中者死相極慘,僥幸活下來也是廢物一個。
坂垣征四郎知道是他自己有些貪心,想要俘虜對方的坦克,甚至想連坦克裡面的乘員一并俘虜,這樣才能讓大日本帝國獲得更多的有用信息。
如果不是為了活捉對方,他坂垣征四郎再傻也不用會這種幾乎自殺式的進攻。
終于,行動還是失敗了,白日夢,也該清醒了。
于是,坂垣徹底的惱羞成怒,不再想着俘虜了,那純粹是限制了大日本皇軍的發揮,該是大日本帝國的自然是大日本帝國的,不是的,再強扭也沒用。
坂垣一邊下令分兵包抄天鎮,一邊下令占領廣靈方向的日軍,一路進攻大同,一路去堵住天鎮守軍的南下退路,他要挽回大日本皇軍在天鎮丢下的臉面。